「如果我答應你的告白，我會是你喜歡過的第幾個女生？」 妳這樣問著我，我想從妳的語氣裡，找出一絲的訊息。 可是我什麼都沒找到。 「第二個。」我說。 妳的聲音中透露出異樣的光芒，可能是在思考我是否說了謊話，或是正在可惜自己不是我的初戀。 人家說，初戀是最深刻，是一輩子都不會忘卻的。 那我的初戀是不是呢？妳輕輕的問我。 我初戀的女孩，名字叫做Shelley。 她的個子不高，蓄著短髮，臉上有些褐色的雀斑，笑起來有一點點的雙下巴。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她，所留下的印象。 「嗯，我到現在還記得她臉上的雀斑。」我說，聲音明顯的上揚。 「那…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Shelley是一個有著天生領導氣質的人，每當班上有推舉什麼股長或代表的時候，她總是不二人選。 或是說，只要她想當，她就一定會當選。 「總之，她是個人緣很好的人，功課也很不錯，尤其是英文。」 「哈哈，所以你現在才會發憤圖強，自願當班上的英文小老師啊？」妳發出一種若有所思的輕笑。 「也沒有啦…」不自覺的抓了抓頭髮。 「那你和她是怎麼認識的？」 我第一次見到Shelley是在國一，雖然是個很老套的劇情，但是我的位置剛好跟她很近， 她既不沉默寡言，我也不安靜內向，當然，後來就聊起來了。 其實我們一開始很像普通的好友，一起聊天，討論功課，也會互相開開玩笑。 「一開始…？」妳出聲打斷了我的回憶，「那後來就沒有這樣相處了嗎？」 「呵呵，」我乾笑著，試著填補空氣中那股空虛的尷尬。 「她很快的就交了男朋友啦！」我說。 像這樣的女孩，當然會很快就被追走呀，Shelley在開學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就交了男朋友。 一個月…那是多短的時間啊？ 在我的觀念來說，根本就是剛認識的兩人啊。 可能在Shelley和她男朋友的觀念裡，一個月，觀察就已經足夠了。 也或許，他們根本就沒有觀察，就是看對眼了，就ok了吧？ 她本人是不太在意自己有男朋友的事情，還是會跟男生一起打打鬧鬧啦！ 不過她的男友是一個很容易吃醋的人，為了所謂的義氣，我慢慢的改變我平日的習慣。 「哇！那你這樣不是很痛苦？」妳這樣對我說。 「嗯…其實我一開始，還沒有發覺自己喜歡上她。」我對妳擔心的口吻感到訝異，也滿高興的。 「那你是怎麼樣發現自己喜歡上了呢？」 「…當我回過神來，自己正為了她而流淚的時候。」 這次，妳以沉默代替了回答，話筒那一端傳來的，是妳操作電腦的聲音。 愛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回事呢？ 從古老的詩經到藤井樹2006年的最新小說，全都是在描寫愛的故事啊！ 如果相愛，就會在一起嗎？ 這個答案是否定的，因為有太多太多的故事或歌曲，可以否定這個論點。 那如果在一起，就一定相愛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那麼多兵變，那麼多劈腿的人是怎麼來的？ 那如果兩個人在一起，要怎麼確定兩個人相愛呢？ 是要試探？還是相信？ 是有了什麼回憶就會證明兩人相愛嗎？還是說了什麼話就會證明兩人相愛呢？ 這麼多的疑問，是找不到解答的。 真正的生活不是小說裡的情節，不會有人對你說了一句誓言，然後你就追逐著這個憧憬， 使得夢想裡的景象成真。 也或許每個人定義不同吧，有人覺得一定要在SOGO前面拿著大聲公大叫「我愛XXX」才是真愛， 有人卻覺得只要對方的一句承諾，就已經是?愛了。 這不是人的問題，這是整個社會的問題，愛情變的太快，使的每個人都更小心，更謹慎了。 對不起，我一直說這些無聊的話，一定讓妳厭煩了吧？ 「不會啊，」妳答，「我覺得你說的很對，不過我還是不知道為什麼你為她流淚。」 「哇勒…兜了一大圈，妳還記得啊？」我有點不知所措。 「當然，快講快講，我可是很期待的呢！」 那是我第一次為女生流淚，其實也沒什麼，不過就是失戀嘛！ 說是這麼說啦，真的降臨在自己身上，還是讓人痛到在地上打滾。 嗯…我只是舉個例子，妳可別?的以為我真的在地上打滾啊！ 「厚，這種小事我知道啦！趕快繼續說下去好不好？」 有一天我在無意間瞄到他們倆人的身影，其實也不過就是一個尋常的擁抱嘛！ 當下也覺得沒什麼，感情是到晚上獨處時才爆發。 總覺得胸口悶悶的，好像什麼東西要爆發出來是似的，最後一滴液體滴落在我面前的鍵盤， 兩滴，三滴，好多滴… 「自己描寫自己的失戀怪怪的。」我在這裡打住。 「咦？為什麼？」妳問我。 「總覺得不知道對方說的是真是假呀。」 「不過，你沒必要騙我吧？」 是呀！想想現在的立場，騙妳我是一點好處也沒有。 「嗯…為什麼妳要問我這麼多以前的事？」 「嫌我煩？」妳噗哧一聲的笑了出來。 「當然不是，我只是覺得奇怪而已。」 「那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就好，你，還喜歡Shelley嗎？」 我還喜歡Shelley嗎？這個問題我曾經問過自己無數次。 在她和男友分手的時候，她轉學的時候，謝師宴上的時候，一起探同學病的時候。 我喜歡過她，但是，我「還」喜歡她嗎？ 這個答案在遇到妳之後，我就明白了。 「我現在喜歡的人是妳。」我說。 「哦~可是你的部落格上寫的，跟你的回答不一樣吧？」 我立刻意會到她指的是什麼。 妳呀妳，一定沒有點進內文吧？我說。 「不如現在放下話筒，去看看那一篇文章吧。」 說完這句話，掛了電話，我打開了我的部落格的視窗， 裡面是這麼寫的，那篇文章： 四年 思念 若隱若現 是愛的殘缺 心的擱淺 還是過去的投影片 聽人說莊周夢蝶 醒來後不知自己是蝶是莊周 美夢猶存卻肉身依舊 使他不明白是什麼在心裡如此深刻長久 但我知道 讓我的思念幻化成蝶 在腦海裡飛舞翩翩 飛過曾經經歷那些從前 飛到你的跟前 讓我的思念幻化成蝶 伴隨著那鳥語關間 飛過曾經有過那段時間 飛到妳的心田 一隻蝴蝶 含著淚眼 飛到高中 飛向大學 如果四年之前 妳能看見 那今天又怎麼會有 殘存的思念 蝶的出現 這蝶 飛向的地方 叫永遠 點進內文之後，只多出了短短的幾行字。 如果四年之後，我說祝妳幸福，妳會不會說聲抱歉？ 如果四年之後，我說我愛上另一個人，妳還聽不聽的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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