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zse4 (小寶)
看板story
標題寫給大頭齡--變兵
時間Sat Oct 22 16:52:00 2005
大頭齡:
沒有理由的變成了兵,即便那天有個原因讓兵變了個樣。
而他們街頭擁抱淺吻的當口,你們揮著汗水在操場上奔馳
。你把錶從口袋中掏出,揣想著在那個分秒時刻的間髮裡
,你們的愛情正式宣判壽終正寢。很殘忍但也真實上演在
這個城市的每個角落。接下來呢,接下來你把軍營中所有
的做作形式、幼稚章法與對她的情愫一起深埋,卻永生難
忘、怎麼能忘。
你只能催眠著,卻不敢真的睡去。只是對自己欺瞞不再對
妳有太多關懷,逃避著想念的滿月,還有一夜一夜過去就
會減少的輕輕光輝。
當兵本來就不是誰的錯,錯的是你離開了她的生命行列,
君子好逑的律定公式本來就是合情合理。
你們說我說的簡單,實際碰到要解決,難過賺個溫飽的三
餐。但也有人告訴了我,這就是約定成俗、這就是我們,
像是你離開排了好久的隊伍,沒人插隊因此也沒有人喧嘩
,銷售一空的牌子端在貨品架上,空手而歸的落寞本來就
是要去承擔。沒有權利起身抗爭和叫囂什麼,誰叫你要隱
身他方、離開這紅綠世界的浮華。
可是只有我不想沈默,這樣的噤口是有些可笑的。
你們笑笑,愛情本來就是隨著容器形狀花樣變化的生物,
與生俱來的偏執與任性本就為了單一個體嬌羞綻放。誰不
想捏好愛情,但如果它想要從指縫中穿梭,任憑天崩地裂
還是急雨狂風也難以攔住。
你們也說,有可恥的念頭在腦海慫恿。她走了之後,你竟
然還要活下去。你當然還是要活下去,沒有膽子死去是次
要的藉口,不甘心就這樣死去是自負的理由。用了這麼久
的力氣和精神去爭取一段你認為值得的事物本身並沒有問
題,有問題的是,你到底有多少能耐去紊亂自己,荒唐又
現實的問題。
沒有停下腳步的你們,感官視聽能力卻都對外界緊閉了起
來。漫無目的去散步遠走。不仔細看不會發現臉頰上的並
不是汗。喃喃自語著,結束了、結束了、怎麼結束的這樣
突然,像是上下樓梯踩了個空。
置身柳營的空檔看清什麼,不也挺好。如果是我,你們這
樣問,我說不個準出來,也楞在風大的原點。打電話問她
,她在一所台南的國中教著國文,我的問題還是像青少年
時給她的詩那般晦澀難讀。如果國中的我們可以喚作青少
年,為什麼換穿軍服的我們還是這樣稚嫩不懂事。
「這樣也好,無牽無掛可以把這個兵當個痛痛快快……」
她說。
痛快是學校沒有教會我們的事,在軍中要求我們用口號去
壯膽、去硬著頭皮學會,另一種的親痛仇快。
跑了這樣遠,在營區操場上不過是週而復始的循環,你們
有著的故事都那麼的不同,聽的我找不出任何的頭緒,忘
了從哪裡才是誰與誰情愛鳴槍的起跑線。悠遊自在的痛快
微笑,對照你們痛心疾首的面容,莫名變成兵的我們都急
切地在問:
是誰讓每個兵都變了樣。
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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