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urshya (遨俠創意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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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仙外] 廿參回【妙語問答,智服書仙退鬼皇】
時間Sun May 11 16:28:28 2008
拾貳章【妙語問答,磐龍擎塔】
廿參回【妙語問答,智服書仙退鬼皇】
「李大哥--逍--」
「遙--」
「咦…我在哪?」
逍遙緩緩地睜開了眼皮,只見面前站的不是月如,而是常常在夢裡出現的那個少年。
「我的老天哪!你可終於醒啦!你這傢伙怎麼三天兩頭就暈倒!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老爸和老媽有多擔心你啊!」
逍遙瞪大了眼睛,直往那少年瞧去。
「…你到底是…誰啊?」
「我?我是阿沅啊!看來你真的病得不輕!我看你應該是被什麼東西給重擊到,才會造成短期失憶吧!」
自稱「阿沅」的少年直盯著逍遙的臉,似乎是在揣摩著逍遙的病因。
逍遙努力地回想中,道:「這…我只記得當時姜清衝往劍塚之空,像是發狂了一般…接下來…我就在這裡了…」
「…姜清?我想想…」
阿沅忖度一番,突然拍手叫道:「啊!我想起來了!是不是『仙劍奇俠傳』中,在鎖妖塔裡的那個亡靈?」
逍遙奇道:「對!就是他!你…怎麼會知道?」
阿沅道:「廢話!因為我也玩過仙劍啊…等等…你剛才說你在鎖妖塔中…你…該不會…是進入到…仙劍世界了吧!」
逍遙摸著頭,道:「嗯…這…我也不知道…」
「嗯…這事果然有蹊蹺…你就在這好好地靜養吧!我去調查這件事,你就別再胡思亂想了!」
阿沅立刻奔出了病房。
「阿沅…?他是誰呢…我怎麼一點也想不起來…」
逍遙躺了下來,只覺眼皮一重,眼前一黑,便又進入了幻境。
「李大哥--」
「嗯?」
逍遙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只見眼前不是剛才的那名為「阿沅」的少年,而是兩名女子,一名站在他身旁,面無表情,而另一名正倒在他的懷裡哭泣。
丈二金剛,摸不著腦袋,逍遙看了看四周,道:「嗯?月如?我…我剛才怎麼了?姜清他人呢?」
月如見逍遙甦醒,又驚又喜。
「太好了!逍遙哥!你終於醒了!你剛剛被蜀山派的太師父--姜絕之給附身了,而姜清他的魂魄已經隨著姜絕之老前輩一同離去了。」
逍遙奇道:「咦?我被太師父給附身了?我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你被附身了怎麼會有感覺?」
逍遙以劍撐起了身子,苦笑道:「這…說得也是…那我們趕緊動身去找靈兒吧!」
月如指著一旁面無表情的女子,道:「那就請婉兒姑娘帶路吧!」
名為「婉兒」的少女冷冷道:「我不知道你們要去哪。」
月如思考一番,笑道:「那~妳就帶我們到這層樓的盡頭吧!」
「好吧,你們跟我來。」
婉兒頷首,便帶著逍遙和月如倆,一同往姜清屍骨身後走去。
一路上,雖然沒有強大的妖魔,就算有,他們一看到了婉兒,也會自行退避三分,身處如此幽靜的通道,倒也令逍遙和月如倆覺得詭異萬分。
良久,逍遙和月如倆跟著婉兒經過了許多的轉角,避開了許多不必要的死路,三人終於到了一扇巨大的銅門前,這扇銅門是由太極陰陽兩儀所構成的一扇太極門,看上去似乎是如銅牆鐵壁般,無懈可擊。
正當逍遙及月如倆不知所措時,只見婉兒毫不費力地穿了過去。
但隨後又穿了出來。
「你倆怎麼不跟來。」
逍遙看著婉兒,苦笑道:「這…婉兒姑娘…我們人類是無法…這麼輕易地就穿過一扇門的…」
婉兒搖搖頭,道:「人類真麻煩,不通過這扇門,你們就無法到達這層樓的盡頭。」
「那…難道沒有其他法子嗎?」
「我不知道,我經過這兒時,都是直接通過去的。」
看到婉兒一副無辜的表情,月如也只能冀望從婉兒口中,找尋一些線索。
「這…那妳可以告訴我們這扇門後有什麼嗎?」
「門後不遠處有一個傳送到下一層樓的傳送點,下兩層樓住著一位書中仙老爺爺,那層樓的盡頭便是一個沉思五百年的沉思鬼,那裡倒比這扇門還難通過。」
「哦?那還不簡單?把他打倒不就得了?」
「沒用的,他已經在那沉思五百多年了,身體早已變得跟石頭一般硬,無論怎麼動他都無效,若沒解開他沉思的問題,是永遠也通不過去的。」
月如道:「那…他倒底在沉思什麼事呢?」
「要先踏出左腳還是右腳比較好。」
月如苦笑道:「哈…這是什麼鬼問題!」
(果然是鬼問題…)
「我不知道。」
逍遙看兩女子僵持在這鬼問題之下,也難有所答案,便笑道:「別想了!我們還是等通過這扇門後再說吧!」
月如看逍遙似乎有點子,忙道:「那你有什麼好點子呢?」
「嗯…剛才婉兒姑娘不是有提及一位『書中仙』前輩嗎?婉兒姑娘~能請妳去請教妳口中所說的那一位書中仙前輩嗎?」
「我要怎麼說。」
逍遙摸摸腦袋,笑道:「我想想…那~妳就說:有位年輕人想請教您,該如何通過這層樓的太極門就好了。」
「我明白了。」
婉兒頷首,鑽入了門中。
看她這麼輕鬆地鑽入,兩人不禁苦笑:「做妖也有做妖的好處…」
經過了好一段時間,婉兒終於從那扇大門裡鑽了出來。
月如連忙上前問道:「他怎麼說?」
「去去去,這種芝麻綠豆的小事情也要勞煩我,妳去告訴那位年輕人,打開不就就得了。」
看她連聲音的大小和快慢都和那位「書中仙」前輩差不多,她果然是一字不差地傳達了。
月如一臉無奈,嘆道:「這…有答跟沒有答一樣…唉…」
逍遙思考了一番,笑道:「嗯~我明白了!麻煩妳再去請教他老人家,說剛剛那位年輕人又問打開門的方法。」
「這樣就行了嗎。」
「嗯~這樣就行了,麻煩妳了!」
「不會。」
婉兒又穿越過了那扇大門。
月如苦笑道:「哈…李大哥,你真的相信她口中那個『書中仙』所說的話嗎?我覺得他跟本就是在敷衍嘛!」
逍遙聳聳肩,笑道:「呵~反正現在我們所能做的,就是請婉兒姑娘去請他老人家指點迷津吧!」
月如說完便拔出了一雙柳月刀,道:「哦?那他說打開就行了…會不會是指用刀劍砍便可打開了?」
「妳何不試試?」
逍遙一笑,盤起雙腿坐了下來,看來他是早就知道那扇門是用刀劍也傷不了的。
「喝~看我的!」
月如一聲嬌喝,雙手持柳月刀,朝那扇門砍去,只聞一陣金石互撞的聲音,一陣閃光之下,差點讓逍遙以為門開了!
但是…門依舊是毫髮無傷,而一雙柳月刀也斷了。
(哇~兩千六百文錢柳月刀~)
「啊!可惡~就差那麼一點了!再來一次!」
月如說完便又拔起玉女劍朝那扇門劈去,同樣地,玉女劍依舊是斷了,門依舊是紋風不動。
(哇~我的一萬一千文錢玉女劍~)
「哼!一定是劍太破了!看我的!」
月如一說完,便一把抽出了逍遙背後的七星劍,朝那扇門砍去!
逍遙連忙驚呼:「喂!住手啊!妳把自己的刀劍砍斷了!便打起我劍的主意啊!」
「哼~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啊!」
月如嬌嗔一聲,不顧逍遙的阻止,毅然決然地往那扇銅門劈去,正當月如要朝門劈下去之時,婉兒突然從門中出現,嚇得月如立即將劍懸在半空中!
「書中仙老爺爺他說,哈哈哈,好個機靈的小伙子,妳去告訴他,『所謂於難不在三謂哉其問其口臨時解』,好了,就這樣,叫他自個兒去傷腦筋吧。」
婉兒一字不差地複誦一遍,尤其是那三字笑聲,雖然對方只是略為帶過,但婉兒卻依然照樣傳達。
月如將手中的七星劍緩緩地放下,道:「妳…妳怎麼不會嚇到啊!」
「我不知道,我生下來便是這樣,我娘在生我之時,靈力早已所剩無幾,我只能吸取她殘餘的一點靈氣形成人形。」
逍遙點點頭,道:「原來如此,對了,你娘就是姜清前輩口中的女宛嗎?跟妳的名字是否有關係?」
婉兒道:「我娘的名字叫做月柔霞,女宛是當初在黔中地區,我爹給我娘取的小名,婉兒之義便是女宛之兒。」
(跟我猜的一樣!)
月如一聽,接著問道:「那~既然妳是由妳娘殘餘的靈氣所形成,應該還保有她原本的言談方式吧,為何現在說話語調沒有任何抑揚頓挫?」
「我的修為只能勉強保有我娘的人形軀殼,七情六慾尚無法完全保留。」
月如奇道:「原來如此…難怪妳好像傀儡一樣,說話時臉上都沒有任何表情…」
「妳…」
(妳怎麼這麼說人家!)
逍遙原本是想這麼說的,但是他看到婉兒一臉不在乎的樣子,剛到嘴邊的話,便又吞回了肚子裡去了。
月如蹲在地上,拿起一旁的碎石在地上寫下:
「所謂
於難不在
三謂哉
其問其口
臨時解 」
月如看著地上的十六字,道:「…所謂,於難不在,三謂哉,其問其口,臨時解…這段話是這麼標句讀的嗎?」
(應該不是吧…)
月如一臉苦惱,道:「嗯…我大概可以看出他是在說:『所說的,有什麼難,給問三次,你問門的口,趕快解開…』…這是什麼啊…」
逍遙搖搖頭,將地上的十六個字在腦中重新排列組合一番,又看了看那扇門,沉思了一會兒,突然拍手笑道:「啊哈!我知道了!」
月如見逍遙一臉得意,便嬌嗔道:「喂!你先不要說!待我想想。」
「呵~慢慢想吧~」
逍遙邊笑邊看著月如那一副苦惱的樣子,一時之間,竟覺她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素束、齒如含貝【註一】,跟以往那個蠻橫不講理的林家大小姐,簡直是判若兩人!
月如被逍遙這麼一瞧,只覺羞澀萬分,忍不住脫口而出:「看什麼?沒見過美女啊?」
「沒有~沒有~妳繼續想~」
逍遙心頭一驚,月如方才無心的一句話,正是他心中所想的。
半個時辰已過。
「啊~煩死了!想不出來~嗯?你那是什麼態度?瞧不起我嗎?你以為我解不開嗎?」
(收回我剛才的話…)
逍遙心中瞬時閃過了這個念頭,隨即苦笑道:「…妳何不請婉兒姑娘代妳傳話?」
月如看著婉兒站在一旁不語,便道:「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人家?」
「我沒關係,反正我也沒事。」
「那就麻煩妳去跟那位前輩說,說剛剛那個小伙子身旁還有另一位美女問說,可不可以把提示再精簡一點。」
(自己說自己是美女喔…)
「這樣就行了嗎。」
月如想了一會兒,補述道:「等等!還有跟他說精簡是字數上的精簡,而不是內容上的精簡。」
「我知道了。」
婉兒點個頭,又鑽入了那扇門中。
「那書呆子到底是在打什麼啞謎啊?」
「呵呵~妳慢慢想吧~」
「嘖…」
月如看著逍遙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便也努力地回想剛才的那十六字謎。
良久,婉兒終於從那扇門鑽了出來,不過這次的回答反而更令月如苦惱,也令逍遙懷疑自己剛才的答案是否是正確。
「書中仙老爺爺說,呵呵,原來那小子旁邊還有一位美女啊,妳去告訴她,美人計這招對我這老頑固來說是沒有用的,既然他倆都三顧茅蘆了,我便送她最後六個字,陰陽重逢規律,解不開,便不可再來叨擾我讀書了。」
「這…什麼陰陽重逢規律啊!」
月如哭笑不得,這字數雖然精簡許多,但內容卻是更難解析。
逍遙思索了一番,拍手笑道:「哈哈哈!我明白了!高啊!妙啊!」
逍遙竟然兩次都比她快知道答案,月如不禁懷疑逍遙是否是在故弄玄虛。
「你知道了?」
「當然~」
見逍遙胸有成竹,月如便噘著嘴,嗔道:「哼~你先別說,讓我想想。」
一個時辰已過,月如還是想不出這字謎所示。
「啦啦啦~都已經過了一個時辰左右,妳還是放棄吧!」
見逍遙一臉痞子樣,月如嬌嗔道:「哼哼哼哼哼~你別吵!我就快想到了!」
「好吧~我提示妳一下好了~妳先看看你剛才在地上寫的那十六個字。」
「是『所謂,於難不在,三謂哉,其問其口,臨時解』啊!他的意思不是說:『所說的,有什麼難,給問三次,你問門的口,趕快解開!』,不是嗎?」
逍遙搖頭笑道:「哈哈哈~不對不對!妳從一剛開始句讀就標錯了~應該是~『所謂於難,不在三謂,哉其問其,口臨時解。』~這樣才對吧!」
月如一臉疑惑,問道:「那又如何?這樣標句讀,豈不文句不通了嗎?」
逍遙笑道:「妳再把這四句重新寫一遍,記住!要一句一行。」
「嗯…照這樣來說應該是…」
月如便在地上寫下了四句:
「所謂於難
不在三謂
哉其問其
口臨時解」
「這樣有什麼線索可尋?」
「妳把那四行字橫著看。」
「唔…我看看…應該是…」
月如說完便橫著看那四行字:
「所謂於難
不在三謂
哉其問其
口臨時解」
「所不哉口
謂在其臨
於三問時
難謂其解」
「所不哉口,謂在其臨,於三問時,難謂其解…是不是這樣?」
逍遙搖頭笑道:「呵呵~雖然是這樣沒錯,不過~這次的句讀可不是這麼標!」
「不然是怎樣標?」
逍遙笑道:「所不哉口謂在其
臨於三問時難謂
其解 」
「所不哉口謂在其,臨於三問時難謂,其解?這樣唸通嗎?」
見月如一臉不解,逍遙笑道:「呵呵~那妳看著那扇門,唸那些字,只求其音,不求其形。」
「所不哉口謂在其,臨於三問時難謂,其解…」
月如反覆地唸這十六個字。
「鎖不在口位在其,連予三問實難謂,其解!這意思是不是說:『這扇門的鎖不在它的鎖口,而是在其他地方,給你三次詢問的機會,若還解不開,我實在難以形容了,這就是解答!』?」
「呵~妳終於理解了。」
月如點頭示意,又問道:「那另六個字『陰陽重逢規律』,又是什麼意思呢?是不是要依照規律,將這扇太極門的陰陽兩儀給融合?」
「沒錯~有一半是這樣~」
接著道:「『陰陽』,月日也,於字為『明』;『重逢』,又見也,於字為『觀(簡字)』;『規律』,人則也,於字為『側』;所謂『明觀側』也。」
月如拍手奇道:「原來如此!那他的意思便是要我倆『解其鎖,明觀側。』,那~你怎麼會突然想到這麼解?」
逍遙笑道:「呵呵~妳記不記得『世說新語』這本書裡面的『捷悟第十一.三』是什麼?」
(這我怎麼會記得…)
逍遙看月如一臉苦惱,便笑道:「哈哈~我所說的那篇叫做『絕妙好辭』,當時曹操和楊修經過了曹娥碑,看見碑上寫著『黃絹幼婦外孫齏臼』,『黃絹』,色絲也,於字為『絕』;『幼婦』,少女也,於字為『妙』;『外孫』,女子也,於字為『好』;『齏臼』,受辛也,於字為『辭』;所謂『絕妙好辭』也。」
月如笑道:「對~我才不及卿,乃覺三十里!是吧?」
「正是!」
兩人相視而笑。
(不知道他倆在笑什麼的,請翻閱「世說新語捷悟第十一.三」的最後一句。)
月如又問:「那你倒說說『明觀側』又該如何解釋呢?」
逍遙笑道:「明觀側,便是要我們仔細地觀察這扇門的四周,看看有什麼可以打開這扇門的東西。」
「那你倒是說說看~這四周有什麼東西能夠打開這扇門的?」
「嗯…我看看…」
逍遙四周踅了一趟,不知不覺間,好像踢到了什麼東西似地,那東西竟然還發出了一聲悶哼,但隨即又靜了下來。
「咦?什麼東西?」
逍遙和月如倆不禁嚇了一跳,但隨即壯起了膽子前去一探究竟,只見一個佈滿灰塵的罈狀物體倒在前方。
「這…這罈子好髒喔!」
逍遙拿起了那口罈子,順手拂去了上面灰塵,乍看之下,原來這口罈子上面貼著許多寫滿封條。
「嗯哼~」
月如驚呼:「咦?什麼聲音?」
逍遙指著罈子,道:「聲音…好像是從這口罈子裡發出來的…」
「嗯哼!剛剛是哪個冒失鬼將本鬼皇給踢出去的?還不趕快將本鬼皇給扶正!」
罈子裡傳出了一陣聲響,月如立刻驚呼:「這…聲音真的是從這罈子裡傳出來的!」
她萬萬沒想到這麼小的罈子裡竟然還裝有一個人。
「是是是~我馬上將您扶正~」
逍遙將罈子給扶正。
「咳咳!既然你都扶正了,那麼~就順便將上面的廢紙給撕掉吧!」
逍遙遲了一下,笑道:「嘿!你說撕就撕,可是~我看這廢紙好像是符紙耶~這樣~似乎不太妥耶!」
「咳咳!你別想那麼多,那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你撕就是了!」
「憑什麼要幫你撕,啊!我知道了~這些符紙~應該是把你封在這裡面的。」
罈內之人發出一聲悶哼,道:「哼!在鬼界中,有誰能夠封住本鬼皇!」
「那你又為何以此罈為家?」
罈內之人聽月如所言,又不屑地哼了一聲,道:「哼!笑話?堂堂天鬼皇怎可能以此破罈為家?」
逍遙笑道:「看你這樣~分明就是被關進去的!」
罈內之人怒道:「哼!誰敢關住本鬼皇,是…本鬼皇自己進來的!」
月如笑道:「嘻~既然是你自己進來的,那你嫌這破紙難看,自個兒出來把它撕去不就得了?」
自號「天鬼皇」的罈內之人一聽,怒道:「堂…堂堂天鬼皇不幹這下等小事!」
逍遙聽這天鬼皇分明是心虛,便笑道:「我說~這罈裡裝真的是他所說的那個什麼天鬼皇嗎?該不會是什麼醃醬菜的甕鬼吧~」
月如也附和道:「哈哈~說不定真的是喔!」
天鬼皇盛怒,整個罈子劇烈搖晃。
「住口!本…本鬼皇命令你快將這些破紙給撕掉!」
「求人不是這麼求的,你若真想要我幫你的話,你口氣就好一點!」
天鬼皇怒道:「哼!笑話?本鬼皇從不求人!」
「那你就在這裡面繼續做你的鬼~皇~帝~吧!」
逍遙一說完,便要將罈子給放下。
「慢著…」
「哦?」
逍遙以為天鬼皇會低聲下氣地求他,不料天鬼皇卻依然叫道:「把這破紙給撕了!」
「哈~你真的想出來嗎?」
「廢話!」
月如想了一會兒,道:「你說~你是天鬼皇,這麼說來~你應該是力大無窮吧?後面那扇太極門~你應該可以輕鬆打開吧?」
天鬼皇沉靜片刻,笑道:「哈哈!我敢說除了姜絕之比我強一丁丁丁丁點外,在我們天鬼界之中,是無鬼能與我匹敵的!」
逍遙又問道:「那你又是如何進去的?」
天鬼皇長嘆一聲,心不甘情不願地說:「唉--要不是姜絕之那死老頭施的奸計得逞,我又怎麼可能待在這口破甕裡幾十年呢?」
月如笑道:「那~如果我們將你放出來,你能將我們後面那扇太極門打開嗎?」
天鬼皇大笑道:「哈哈哈!太極門?這點小事有何難的?」
「那你可要說話算話喔!」
「別說那麼多了,總之,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們的!」
聽天鬼皇這麼說,逍遙便馬上將破甕上的封條給撕掉,只見封口處立刻竄出了一股青煙,一個身披戰甲,身長約六尺六,容貌莊嚴無比,霸氣非凡的魁悟男子佇立在逍遙和月如倆眼前!
「哈哈哈!我自由了!我自由了!」
天鬼皇看了看四周,彎下身來,問道:「就是你們兩位放我出來的嗎?」
「正是。」
天鬼皇點點頭,轉過身去,看了看一旁沉默已久的婉兒,道:「那妳呢?」
「我只在旁邊看。」
月如忙道:「喂!別忘了!你剛說了,放你出來便會報答我們的!」
「哈哈!『報答』?我這就『報』!」
天鬼皇立刻舉起身後的龍王刀,往逍遙和月如倆橫掃而來!
逍遙見情勢不對,立刻拔出七星劍往旁邊一架,勉強抵住了天鬼皇的這一刀!
「嗯?七星劍?你是蜀山掌門人…姜絕之?不不不!你的真氣比姜絕之差太多啦!」
天鬼皇這麼說,是因為逍遙手中的七星劍,正是當年姜絕之與他大戰時所用之劍。
「可惡!你這妖竟出爾反爾、恩將仇報!我們放你出來,你非但不感激,反而要殺我們!」
天鬼皇笑道:「哈哈哈~我們鬼族的報答方式~便是吃了對方~讓對方成為我們身體的一部份!」
「這沒道理啊!我們救了你,你反而還要吃我們!」
「這是我們天鬼族的規矩,若不遵守,便是不容於我們天鬼界!」
見天鬼皇一副理所當然,月如嗔道:「哼哼哼哼哼!這是什麼規矩啊?哪有這種報答方式的!」
「這就是我們天鬼族的報答方式,別說那麼多了~來吧!脖子伸出來~讓我好好地報恩吧!」
逍遙見天鬼皇又要拔刀攻來,忙道:「等等…」
天鬼皇遲了一會兒,接著收回龍王刀,笑道:「哦?對啦!我都忘了!你們有什麼遺願儘管說,等我吃足九十九人後出塔去,一定會盡力幫你們完成心願的。」
「你說…吃足九十九人是什麼意思?」
天鬼皇道:「這塔內有個傳說:被關在塔中的妖,只要吃滿九十九人或是一千隻妖,便可出塔去。」
月如奇道:「哦?誰說的?」
「不知道,從我進塔後便有這傳說了,妖嘛~我只吃了八十隻,嗯~還差九百二十隻,加上後面那隻半人半妖的,不知算是一隻還算半隻~至於人嘛~若加上你們倆一共才七個~哈哈哈!你問完了?我可以報恩了嗎?」
「等一等!你想想,若我們沒有將你給放出來,原命題就不會成立,對不對?」
「…原命題?沒錯。」
逍遙又道:「既然這件事是因我而發生的,責任~就該由我來承擔,對不對?」
天鬼皇摸摸他那鬼腦袋,道:「唔…這自然是…」
逍遙拍手笑道:「對嘛!原命題不成立,後面假設的事實全都與之矛盾,既然事情是由我引起的,就該用我們人類的規矩來辦,若不遵守,便不容於我們人界!」
天鬼皇奇道:「這…你們人類也有規矩?」
逍遙嘆道:「唉~是啊~我們人類規矩可多啦!繁文縟節,還寫成周禮、儀禮、禮記這些,若不一一遵守、背頌,便會不容我們人界!」
天鬼皇半信半疑,道:「還要背誦啊…那…人類的規矩是什麼?」
逍遙笑道:「嗯…我想想~我們人界的規矩~便是幫放別人出來的人做一件事。」
天鬼皇笑道:「什麼事?吃我嗎?」
逍遙忙道:「不!你不好吃…不…是要幫救你出來的人打開這扇門。」
天鬼皇大笑道:「哈哈!你們人類真是蠢,這種小事也值得寫在書上背頌?」
「哈哈~是啊~是啊~我們人類~的確沒有你們妖聰明~」
看逍遙裝傻,月如在旁聽也不覺暗笑。
沒想到天鬼皇這麼~魁梧的傢伙,腦袋~卻是如此地單純。
「你們讓開,讓我來!」
天鬼皇穿過了逍遙一行人,立在太極門前,只見他左臂青龍,右臂白虎,雙臂朝一伸,雙臂上的青龍與白虎便飛出了他的雙臂,朝那扇太極門撲了過去,陰龍陽虎,兩獸融為陰陽兩儀,陰陽調和,印在太極門上,頓時,太極門便為之而開!
天鬼皇收回兩獸,道:「如此簡單小事…這樣就夠了嗎?我覺得還是…」
逍遙見天鬼皇又拔起了龍王刀,便趕緊想了個理由打發他走。
「不用了~這樣就行了!這樣~我的責任便完成了!」
天鬼皇收回龍王刀,道:「這樣啊…那~可否請恩公留下大名,他日相見~才能再敘敘舊。」
「在下李逍遙。」
「哈哈哈~那李恩公,咱們後會有期啦!!」
天鬼皇說完之後,便化成一股青煙,消失在逍遙一行人之前。
「婉兒姑娘,請帶路。」
婉兒點了個頭,帶著兩人穿過了太極門。
一行人穿過門的同時,太極門又緩緩地關上了。
看來這是條不歸路,兩人鼓起勇氣,隨著婉兒踏入傳送點,繼續往下一層前進。
又經過了幾處轉折,終於抵達下兩層,婉兒便在一洞穴前停了下來。
「這便是這層的盡頭。」
月如奇道:「鎖妖塔就這麼點大?」
「我知道的就只有這樣。」
逍遙問道:「敢問此處是…」
「這是書中仙老爺爺修行的地方。」
「就是剛才讓我們傷透腦筋的那個老伯?」
不等月如說完,不知從何處,一道聲音傳來。
「吾閱不喜擾,汝等可去。」
「這…」
逍遙和月如倆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那聲音又道:「速速退去!」
逍遙看看四周,接著道:「這…老伯…我們想請問…」
逍遙試著往前走去,怎知才走了半步,一陣真氣便轟了出來,把逍遙給轟退個踉蹌幾步!
「小子狂簡!速速退去!三謂汝已矣,莫逼吾出殺招!」
(…脾氣怎麼這麼不好?)
逍遙爬了起來,悄悄地問婉兒:「這就是那位『書中仙』嗎?」
「是。」
逍遙突然想到自己和月如剛才是稱「老伯」,實為不敬,難怪會被罵,便改口稱「仙人」。
「這…這位仙人…我想請問一下…」
「仙人?哈哈!孺子可教!此號所聞舒坦些許,吾悅矣!悅矣!汝等可入!」
「那在下便打擾您老人家了!」
逍遙說完便帶著月如,同婉兒一起進入了洞穴。
洞穴內,逍遙和月如赫然發現,洞穴內燈火通明,幽靜萬分,和他倆原先在洞外所見的景象截然不同。
約一刻晌,逍遙一行人終於在盡頭發現了一冊竹簡,上面所刻的文字早已難以辨識,從這竹簡的外觀看來,似乎是具年代相當的久遠的古蹟。
「哇~這竹簡好髒喔!讓我來將它撢乾淨。」
月如撩起衣袖,揮舞著金蛇鞭,將竹簡上的灰塵給撢去。
豈料才揮了一鞭,突然一股黃煙從那竹簡中竄了出來,等黃煙散去,一位鶴髮老人拄杖立於竹簡上,縱觀以上線索,這位老人想必是書中仙了。
「喚吾之人可為汝?吾可贈汝參願。」
逍遙一聽,便笑道:「阿X丁神燈?那首先,我要用不完的錢~再來…」
不等逍遙說完,書中仙便道:「且慢!非汝也!為汝側彼女也!」
「我?那…第一…我要用不完的錢…」
(跟剛才有差嗎…而且…妳家錢也用不完吧…)
「…第二…告訴我們靈兒妹子的下落…第三…第三…」
「第三…我希望能和李大哥永遠在一起…」
月如紅著臉道出了三個願望,逍遙也不禁紅起臉。
「月如妳…」
書中仙捧腹大笑,道:「哈哈哈~騙妳的啦~妳還真以為老夫和下層那傻大個兒一樣~被封在竹簡裡?」
(怎麼突然說起白話文了…)
月如又羞又赧,嬌嗔道:「哼哼哼哼哼!你…你這個…老書蟲!」
書中仙不怒返校,笑道:「哦?老書蟲?哈哈~這號封得好啊!」
(有什麼好的?)
「你…你這只會死讀書的老頭,竟敢戲弄本大小姐!」
書中仙笑道:「哦?老夫生平飽讀經史子集,閱覽諸子百家,死後附身於竹簡之中,妳說我只會死讀書,那我倒要來考考妳。」
看書中仙一副輕鬆地樣子,月如便急著要壓過書中仙的那副傲人的氣勢。
「哼!考就考!怕你不成?」
書中仙閉上眼,笑道:「那我就出了~昔者瓠巴鼓瑟,而沉魚出聽;伯牙鼓琴,而六馬仰秣。這段話出自於哪本書?哪一篇?作者為誰?」
月如面有難色,嗔道:「這…哪有人這樣問的…」
「…荀子勸學篇,作者荀況…」
「哦?看不出來你這小子肚裡還有點墨水!」
書中仙瞥過頭去,問婉兒道:「婉兒,這位就是解開我十六字謎的那位少年嗎?」
「是。」
書中仙津津樂道:「哈哈~太好了!這塔內所居盡是鄙夫,老夫苦嘆五百多年,就是無人能與老夫一較高下,如今竟有一鴻儒能與老夫切磋,老夫甚喜!甚喜啊!」
逍遙拱手笑道:「哈哈~鴻儒?前輩言重了~」
書中仙笑道:「不言重~不言重~來來來~我考考你~庖丁為文惠君解牛的典故出自於哪本書?什麼篇?作者為誰?」
「…莊子內篇養生主,作者莊周…等等~讀書貴在領會,這樣考沒意思,不過是死背罷了!」
書中仙大笑道:「哈哈哈!你領會得比我多?我肚裡的墨水別說這座塔裝不下,我看就連全中原也裝不下!」
逍遙聳聳肩,笑道:「這是事實,晚輩不敢妄自菲薄。」
「哼!不信我來考考你!」
再讓他考下去,什麼奇怪的書籍和作者都出來了!
逍遙一急,忙道:「不不不~照理說,應該是~知識高的人來考知識低的人。」
書中仙不屑一顧,道:「哼!有意思!隨你考,要是我有一題不會,我便任你使喚!」
「好~這是您親口說的!六藝會吧?」
書中仙哼了一口氣,道:「哼!這是什麼問題?六藝即禮樂射御書數!怎麼?這樣便想考倒我啦?」
「我不是要問您這個…算了…『數』您會吧?」
「哼!老夫生前讀遍天下古書,六藝精通,區區一藝有何難?數乃算數之藝。」
逍遙眼睛轉了一圈,笑道:「你看看~又在死背了!我問你…一塊立方石,三刀八等分,要怎麼切?」
「一塊立方石,三刀八等分?」
書中仙說完便拿起一旁的方石開始比劃,一個時辰已過,書中仙依然想不出要如何下手。
只見書中仙一臉為難地看著那塊方石,喃喃道:「三刀八等分…三刀八等分…」
「你還未想到?」
書中仙癱倒在地,兩眼無神。
「唔…」
「哈!你放棄了嗎?」
書中仙想了一下,突然怒道:「等等~小子!此題該不會是無解吧?」
逍遙笑道:「哎!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您這哪是做學問的態度啊?那我來個即興遊戲好了~今有一長竿,每日截其半,事逢七日後,合計為若干?」
「唔…」
只見書中仙用他的十支手指在那邊數,片刻晌,書中仙突然笑道:「哈哈!這還不簡單?就三十二支!」
逍遙大笑道:「哈~錯!錯!錯!是八支!」
月如也不解其意,道:「什麼?為什麼不是三十二支?」
逍遙笑道:「嘿~不是每日『截其半』,我剛剛是說~每日截『其半』!第一天兩支等長,第二天一支大兩支小,第三天一支大,一支中,兩支小,以此類推,第七日合計自然是八支~」
書中仙聽得目瞪口呆。
「這…你玩文字遊戲!」
「哈哈!我問您的上一題您想出來了嗎?」
書中仙不情願地說:「沒有…」
「哈哈!那你是認輸了?」
書中仙遲疑了好一陣子,最後終於點頭認輸了。
「唉…人老不中用了…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哉!」
「別這麼說嘛~術業有專攻,晚輩在數藝這方面自然比您多一點知識~」
聽逍遙這麼說,書中仙倒也謙虛起來了。
「那老夫想請教你方才那難題~『一塊立方石,三刀八等分』該如何解?」
「哈哈~這有何難!縱一刀,橫一刀,豎一刀,不就成了!」
「縱、橫、豎,各一刀?」
書中仙舉起枴杖,朝一旁的方石劈去。
縱、橫、豎三杖,果真分成了八塊等大的小方石。
書中仙看著地上的八塊方石,點頭笑道:「哈哈哈…願賭服輸,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逍遙忙道:「要殺要剮?不用玩這麼大吧!我只想向你問個問題。」
「哦?連你都不知的知識,我恐怕也無法回答。」
「前輩言重了~我只想向您詢問這層樓的出口,我的朋友被關在塔中。」
書中仙忖度一會兒,道:「嗯~這塔沒有出口,若在沿途都沒看見,那你的朋友應該被關到更頂層去了!」
逍遙忙問:「難道~沒有其他路了嗎?」
「是有另一條路,但…那路上有著一位可鄙之鬼,本來我是不想再經過的,但有你這位博學君子相伴,好吧~我就勉強陪你走一遭吧!來吧!帶著我,我會在路上幫你引路。」
書中仙說完便化成一股黃煙,竄入了竹簡之中。
「多謝前輩!」
逍遙朝竹簡拱個手,捧起了地上的竹簡,一行人便往洞外走去。
一個時辰已過,照著書中仙的指示,一行人終於抵達了一座橋前,只見一個青色身影立於橋端,不斷地喃喃自語。
「左腳…?右腳…?」
【註一】宋玉˙登徒子好色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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