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urshya (遨俠創意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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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仙外] 拾柒回【古廟逢故,巧遇故人鎮上廟】
時間Mon Mar 24 00:03:29 2008
零玖章【古廟逢故,京城覓靈】
拾柒回【古廟逢故,巧遇故人鎮上廟】
京城郊區小山坡,紅花綠芽枝頭冒。
一名書生裝扮的男子負著雙手看著前方,踽踽獨行,沿途欣賞著盛開的花花草草。
整座小山坡上或紅或紫,盛開著嬌艷欲滴的牡丹,一片奼紫嫣紅,美不勝收。
面對這片美景,男子不但沒有發出驚嘆的聲音,反而長嘆了一聲。
「唉--如兒妹子…不知…李兄是否給了妳所希望的…幸福…」
男子心頭微微一驚!
(救我…誰來救救我啊…)
(咈咈咈~妳這隻千年蝶精還真是會逃啊~今天~終於落到了本座的纏魂絲上~咈咈咈~看看在這荒山野嶺中~有誰能來救妳~)
「咦…我好像…聽見有人在喊救命…」
(救我…)
男子循著直覺所感受到的方向速行幾步,才沒出幾步,赫然發現身旁樹枝上傳來陣陣醉人微醺,男子立刻轉頭一瞧。
原來是一隻小蝴蝶。
男子端詳一會兒,發現這只蝴蝶有著一對色彩鮮豔的翅膀,奇妙的是,其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淡淡鱗粉,還有某種奇異的香味。
(奇怪?這只小蝴蝶翅膀沒有振動,怎麼會停在半空中?莫非…)
被困在一張蜘蛛網上?
男子立刻凝神一瞧,赫然發現這隻蝴蝶竟然真的被纏在一張幾近透明的蜘蛛網上,那透明的蜘蛛網上,不時還散發出了陣陣淡藍幽光,看上去挺有幾分詭譎。
只見蝴蝶動彈不得,但還是努力地揮動雙翅,試圖掙脫蜘蛛網。
「咦…難不成…是這隻被蜘蛛網給困住的小蝴蝶…在向我求救?」
正當男子心中懷疑之際,突然間,平穩的蜘蛛網竟然劇烈地搖晃,男子朝震源瞧去,赫然發現一隻色彩艷麗的花斑蜘蛛正虎視眈眈地出現在那!
「蜘--」
不等男子叫出來,花斑蜘蛛早已飛快地朝著蝴蝶爬來!
「啊--不可以!」
男子驚叫一聲,隨即將被蜘蛛網纏住的蝴蝶給救了起來。
看見眼前睽違已久的美食,竟被一個不知從哪來的傢伙給放走!
(可惡!你這書呆子竟敢壞了本座的好事!)
花斑蜘蛛立刻轉向,狠狠地螫了男子食指一口。
「唉呀--這蜘蛛還會螫人!好痛…唉~算了…搶了別人的食物…被人家咬一口也是應該的…」
(謝謝你…)
「咦…?我怎麼好像感覺到這隻小蝴蝶在向我道謝…哈哈…蝴蝶怎麼會說話呢…應該是我多心了吧…」
「小蝴蝶~下次要小心喔!別再掉入蜘蛛網裡囉!」
男子一說完,便舉起雙手,將手中的蝴蝶給放走了。
蝴蝶展動雙翅,空中的那股醉人香氣更是濃郁。
(恩公…救命之恩…妾身來日再報…)
「……」
事情發生的一個多月後,離同一個地點幾里之外的小鎮上,逍遙和月如倆正在鎮內四處閒逛。
片刻晌,月如聽到前方不遠處傳來了陣陣喧鬧聲,仔細一聽,原來是戲曲聲,月如二話不說,立刻拉著逍遙的手往野台跑去。
野台前,只見台上正在上演一齣似曾相識的傳奇,月如忖度一會兒,道:「台上演的那齣戲,是『白蛇傳』嗎?」
站在前方的觀眾一聽到了月如的聲音,立刻轉過頭來,笑道:「哈哈~沒錯!台上演的就是白蛇傳,我最愛看這齣戲了!」
月如聞言,苦嘆一聲,笑道:「唉~雖然好看,不過可惜這齣戲最後卻以悲劇收場…」
「嘖~這個許仙演得真爛!」
月如瞧身旁觀眾一臉不滿的埋怨,立刻瞧著台上飾演許仙的那個小生,只見他頻頻忘詞,還不時地發抖,不禁也替他捏了把冷汗。
逍遙看著月如的舉動,不禁苦笑一聲,接著又轉頭過去,看著坐在後方的觀眾,只見她淚流滿面,放聲大哭。
女觀眾見到逍遙盯著他瞧,立刻拿出了一條絲絹,掩面泣道:「嗚~這位小哥~你看看~白素貞真是可憐哪!」
逍遙尷尬地看著她,陪笑一聲,之後便推了推月如的肩膀,道:「喂…這麼擠還是別看了吧~趕緊找艘船上京城要緊!」
月如點點頭,道:「嗯~也對!這麼擠也看不清楚。」
離開了野台,兩人便沿途詢問渡口的所在,不久,兩人終於抵達了渡口邊。
放眼望去,整個渡口居然一艘小舟都沒有,唯一有的,就只有一艘豪華的畫舫,逍遙朝畫舫的船伕走去,拱手問道:「這位大哥~請問~這船到京城嗎?」
船伕看了逍遙一眼,笑道:「當然有~二位欲進京嗎?」
逍遙笑道:「正是,可否請大哥載我兩一程?」
「唉呀~可真不巧啊!我這船已經被尚書府給包下囉!」
(尚書府?雲姨?她來這做什麼?劉大哥也來了嗎?)
月如心中暗自忖度了一番,接著頷首道:「李大哥,既然沒有其他的船可搭,我倆先去前面的廟裡給靈兒妹子求個平安,再做打算也不遲。」
「看來也沒其他法子了…」
逍遙點點頭,跟著月如一同前往前方的廟宇,一到廟裡,一群身穿鎧甲的衛兵跟隨著前方那名婦人緩緩朝廟門走來。
「真的是妳!雲姨~」
那婦人見月如朝自己奔來,起初還認不太出月如,經過了上下一番打量之後,立刻開心地伸出雙臂,抱緊月如。
「哎喲~我還在想是誰呢?原來是我們家如兒啊~當年的黃毛丫頭都長得這麼大啦~妳這小妮子~來!快說多久沒來看雲姨啦?」
月如算了一下,笑道:「差不多~有一年左右吧!」
雲姨輕彈了月如一下耳朵,笑道:「還說呢~快讓雲姨瞧瞧~哈哈~我們如兒真的是越大越標緻囉!」
月如羞紅著臉,嬌嗔道:「哼~雲姨~不要取笑人家嘛!」
雲姨摸了摸月如的頭,笑道:「哈哈~雲姨說的都是實話啦~對了!怎麼沒瞧見你爹爹?難道姐夫他沒跟你一起來嗎?」
月如一聽,趕緊轉移話題,道:「先不談這個啦~倒是劉大哥~他~最近~過得還好吧?」
雲姨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道:「唉~說到我們家晉元啊…自從上次從蘇州回來後不久,也不知染上了什麼怪疾,無論我給他找了多少大夫醫治,都不見什麼起色…我今兒個到鎮上的廟來,就是想替他上個香,求個平安…」
逍遙一聽,忙道:「哦?劉夫人~晉元兄怎麼一些日子不見~就身染怪疾呢?」
「這位是…?」
逍遙連忙朝雲姨作個揖,道:「晚輩李逍遙,見過劉夫人。」
雲姨也拱個手,笑道:「哦~原來是李公子啊!果真如晉元所說一般,『朗眉星目、英俊挺拔』!我一向把如兒當做自己親生女兒看待,所以李公子不必太客套,叫我雲姨就就行了,這樣才像是~一家人~」
月如一聽雲姨認為逍遙和自己是「一家人」,連忙羞紅著臉,道:「雲姨~您怎麼這麼說嘛!」
雲姨笑瞇瞇地看著月如,道:「呵呵~妳身旁站著的這位李公子,想必就是妳的如意郎君吧!」
月如臉紅得好似快冒煙了,只見她連忙推開逍遙,嬌嗔道:「他他他他他…他不是啦!雲姨您別亂瞎猜!我跟他沒什麼…」
雲姨掩嘴笑道:「呵呵~還說沒有?妳的事我都聽晉元說了,妳從小就好強,絕不輕易認輸,李公子能在比武招親上贏得妳的芳心,武功必定非常了得!」
月如雙手抱胸,道:「哼!雲姨您太抬舉他了!要不是他在比武時使出什麼怪招,他怎可能是我的對手!」
逍遙一聽,也抱胸笑道:「哦?好像不是耶!照妳這麼說來~好像是妳故意要讓我贏似的?」
月如瞋了逍遙一眼,嬌嗔道:「哼哼哼哼哼~少臭美!誰要故意讓你贏了!這一路上要不是我的話~你早給妖怪吃了!」
逍遙苦笑一聲,道:「喂喂~妳何苦在雲姨面前挖苦我~我和雲姨才第一次見面耶!」
月如笑道:「哈哈~要不是你常一被恭維就得意忘形,接下來呢~就樂極生悲,你要知道~滿招損、謙受益,要不是為了你好,我才懶得三不五時挖苦你一下咧~」
「是~是~這麼說我還該謝謝妳囉!」
「嘻~知道就好~」
看著兩人吵嘴的模樣,好似一搭一唱,雲姨立笑道:「呵呵~你小倆口別再鬥嘴了~如兒啊~這麼多年~妳這得理不饒人的個性還是沒改啊~」
「雲姨~」
雲姨摸了摸月如的頭,笑道:「呵~不過~我就是喜歡這樣的如兒…只可惜我們家晉元就是沒有這個福分,從前雲姨就多麼希望晉元能夠娶到妳來當我們家當媳婦…」
月如握住雲姨的手,道:「雲姨~我從小就只把劉大哥當親大哥看待,從沒想過那麼多…」
「呵呵~我知道,畢竟感情的事不能勉強。」
月如點點頭,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似地叫了出來。
「啊!對了~雲姨,我和李大哥也正要往京城尋人,不如讓我和李大哥一同前往京城探望劉大哥吧!」
逍遙一聽,也連忙點點頭,道:「對啊!我們去看看晉元兄,說不定~能看出個什麼端倪。」
看兩人這麼關心她的兒子,雲姨心中一陣感動,只見她眼角閃爍著淚光,哽咽道:「謝謝你們…」
(雲姨真的很疼晉元兄啊!不知嬸嬸現在過得可好?)
逍遙看著雲姨,倒也想念起嬸嬸來了。
雲姨拭乾眼角淚光,半晌,莞爾道:「那麼,你倆就同雲姨一道上船吧!」
逍遙和月如倆頷首,跟著雲姨一行人登上了方才渡口的那艘畫舫。
一到了畫舫上,雲姨便給逍遙和月如倆安排了房間,但月如堅持要跟雲姨同住一間。
雲姨笑了笑,便讓月如和她住在同一間。
不久,月如便先離開了房間,同逍遙倆在船上四處閒逛。
淡淡海風,微微地輕拂兩人臉頰,兩人倚著畫舫一旁的檜木圍欄,談天說笑。
不出一會兒,兩人便聊到了這艘船的材質。
「哈哈~如兒妳看~妳看~這艘畫舫還真氣派!一看就知道是用上等紅檜做的喔~揪齁雅【註一】唷!」
月如輕閉雙眼,笑道:「呵呵~你啊~真是個土包子~」
豈料月如話未說完,方睜開眼往旁邊一瞧,剛剛還在身旁的逍遙早已不知道跑哪去了。
(死逍遙!又不把說聽完就給我跑走了!)
月如急忙環顧四週一番,突然瞥見逍遙獨自一人站在船頭,張開雙臂,不知想做什麼。
(笨逍遙!一個人站在那孤芳自賞嗎…?不…不會吧!他該不會是想…輕生?)
月如一急,連忙往船頭跑去。
船頭前,只見逍遙看著一片汪洋,長嘆一口氣,接著便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朝著大海大喊:「哈哈哈--我李逍遙大俠~縱橫四海~乘風破浪~世界之王~無人能比--」
月如看逍遙一個人靜靜地站在船頭,不是在思考人生大事,也不是想輕生,竟然只是在那耍寶!
「你耍寶夠了沒?真是的!」
月如立刻抓起了甲板上的一把小碎石,搭配著幾成氣勁,穩穩地朝著逍遙射去!
一整把小石子穩穩地打中了逍遙的腦袋,一粒不少,可見林家氣劍指奧妙之深!
霹~靂~啪~啦~碰~
「哎喲~哎喲~哎喲~哎喲~哎喲~」
逍遙摸了摸頭,轉過頭來苦笑道:「哈哈~一時興起嘛~」
(笨逍遙!也不看看場合,在我和雲姨面前應該莊重些啊…)
雲姨才剛睡醒,便聽見兩人的吵鬧聲,便連忙推開了艙門,從後方緩緩走了出來。
「呵呵~你倆還是這麼愛鬥嘴啊?」
「哪有~明明是他(她)--」
見兩人異口同聲,雲姨噗嗤一笑,道:「呵呵~你倆還真是有默契啊~那麼~雲姨就不打擾小倆口~談情說愛啦~」
月如一聽,立刻嬌嗔道:「雲姨~別取笑人家啦,我還有好多話要跟您講呢~誰要理那笨逍遙啊!」
「妳喔~好吧~跟雲姨來。」
月如一聽,立刻笑嘻嘻地拉著雲姨的手,一同回艙房去了。
逍遙見兩人離去的背影,便長嘆了一聲,在船頭躺了下來。
「…靈兒…妳現在還好嗎?」
「……」
一個時辰後,月如推開了艙房,向四周望了望,見逍遙獨自一個人坐在船頭,便朝船頭走了過去。
「李大哥…你在想什麼?」
逍遙看月如走來,立刻爬了起來,道:「沒…沒有啊!」
月如坐了下來,輕聲問道:「你…你是不是還在為剛剛的事生氣…?」
逍遙一聽,立刻裝出一副很是生氣的模樣。
「剛才…?對…對啊!我可是生氣得不得了呢(其實早就忘了…)~」
月如一聽,連忙輕輕地敷了敷逍遙的頭,道:「對不起啦~我只是不想雲姨因為你弔兒郎當的個性而看輕了你…」
逍遙看著月如焦急的模樣,便莞爾道:「哈哈~其實我也沒那麼生氣啦~妳也是為了我好嘛~」
「對不起啦…」
逍遙看月如一臉歉疚,便趕緊轉移話題。
「對了…其實我是在想…劉兄是不是因為妳而病倒的…」
「我?干我什麼事?」
見月如摸不著頭緒,逍遙便道:「話不能麼說~劉兄對妳一往情深,上次去蘇州求親被拒,很有可能因此積勞成疾…」
月如嘆了口氣,道:「唉…或許吧…雖然劉大哥和我從小一同長大,但我始終都只把他當做親大哥看待…他的痴心的確讓我心動…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就應該因此接受他的感情…我認為…愛,是不能施捨的,旁人怎麼想我不知道…無論如何~我林月如一定會坦然地面對自己真實的情感~」
逍遙搔首,笑道:「這~該怎麼說呢…我覺得妳…妳真的很堅強…只是…我總覺得咱們倒有些虧欠劉兄…」
月如一聽,立刻站起身來,嬌嗔道:「哼哼哼哼哼~難道--你希望我嫁給劉晉元?」
逍遙連忙搖頭道:「當然不是~妳可千萬別誤會啦!」
(嘻~算你識相!)
逍遙轉過頭去,又多嘴地補上了一句:「劉兄~哪受得了妳的~悍~勁~哪~」
只見月如握起了拳頭,叫道:「李逍遙--」
「有…」
「你這個大--笨--」
月如還未說完,一腳早已將逍遙給踢進了畫舫正在行駛的長江中!
「--蛋--」
「哇~噗啊~」
逍遙一個倒栽蔥,吃進了一大口海水!
月如站在船頭,雙手抱胸,嬌嗔道:「哼哼哼哼哼~死逍遙!你就自己游到京城吧!」
逍遙從海裡翻了起來,苦笑道:「咳噗啊~唉唷~別這樣嘛~噗咳啊~」
「哼~誰理你啊!」
月如一說完,立刻掉頭就走。
「唉唷~快來人啊!喂--船開太快啦--我跟不上啦--喂--有沒有人聽見啊--喂--有沒有搞錯--這是長江耶--」
就這樣,畫舫便隨著逍遙的叫喊聲,一路駛向了京城。
經過了一晚,畫舫終於抵達了京城。
尚書府前,雲姨不見逍遙蹤影,便朝一旁的月如問道:「奇怪,怎麼不見李少俠?」
月如笑道:「他啊~還在戲水呢!雲姨您別管他~您先回府,我倆之後再去會見您~」
雲姨雖不放心,卻也點點頭,進入了尚書府。
不久後,只見逍遙正氣喘如牛地爬上岸,跪倒在地,全身溼透。
「呼--終於--到京城--了!」
「嘻~你還真是有體力啊~從那小鎮上到京城可不遠啊!」
逍遙抖了抖身子,道:「哈啾~妳還說!妳以為我是鐵人嗎?要不是妳昨夜把我給踢下海,我也不會一路游到這!」
月如嫣然一笑,道:「好啦~對不起嘛~誰叫你嘴那麼壞~」
逍遙見月如終於恢復了笑容,便無奈地聳聳肩,道:「唉~算了啦~就當做鍛鍊體力吧…」
「嘻~知道就好!」
逍遙轉過身去,看了看大門上方的匾額,不禁目瞪口呆,讚嘆了一聲。
「哇賽~劉兄家竟然是尚書府!」
月如點了點頭,笑道:「嗯~你之前都沒注意到嗎?劉大哥是兵部尚書和雲姨的兒子嘛~劉伯伯跟我們林家是世交,劉伯伯在還沒中舉人之前,就是寄住在我們林家,現在劉伯伯他們家還比我們林家整整大上一倍呢!」
(哦~大上一倍?看來這劉伯伯「掙錢」有方~嘿嘿~有機會我一定要跟他「討教」一番!)
月如見逍遙站在一旁傻笑,便一臉狐疑地看著逍遙。
「笨逍遙,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了?」
見月如似乎能看透他的想法,逍遙搖頭搖得都快跟波浪鼓一樣了。
「沒沒沒沒沒…沒有啦~我只是在想…佛要金裝,人要衣裝,我全身溼答答的,會不會~有點失禮呢?」
月如一聽,立笑道:「嘻~你不管怎麼穿~都還是個鄉下土包子~」
逍遙雖沒生什麼氣,卻也回了一句:「哦~可是就有蘇州的千金大小姐不愛美食,偏偏愛吃土土的杭州包子~」
「…你…哼哼哼哼哼~誰愛吃包子啦!」
看月如一臉羞紅,逍遙又補充了一句:「土包子外表不怎樣,但裡面可是很有料喔!」
月如瞋了逍遙一眼,嗔道:「貧嘴!快走吧!別讓雲姨等我們太久了!」
逍遙莞爾,同月如進入了尚書府內。
到了尚書府內,月如便想先向雲姨請辭去探望晉元。
「雲姨~我想先去看看劉大哥…」
雲姨摸了摸月如的頭,笑道:「如兒乖~妳去看他的話,我想他一定會很高興的~他目前都在後花園的靜養房中靜養…對了~最近我們後花園種了許多名種牡丹,你們不妨順道欣賞。」
逍遙奇道:「哦?劉兄何時也對這些花花草草有研究啦?」
雲姨搖頭笑道:「呵呵~李少俠你誤會了,那些牡丹不是我家小兒種的,是我家媳婦種的。」
(媳婦?)
辭別雲姨,兩人便離開了大廳,進入了後花園。
奼紫焉紅,總領群芳是牡丹。
國色天香,姚黃魏紫朵朵開。
逍遙看著一園的名種牡丹,嬌嫩欲滴,不禁詩興大發,咳了一聲,道:「咳~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賞心樂事誰家院。朝飛暮卷,雲霞翠軒。雨絲風片,煙波畫船。錦屏人忒看的這韶光賤!【註二】」
月如看了逍遙一眼,拍手笑道:「哦~你這詩聽來雖不工整,卻也不失和諧性,奇哉!」
(哈哈…這是元曲啦…)
逍遙乾笑兩聲,繼續欣賞著沿途美景,不久,兩人便到了晉元所靜養的廂房。
靜養房外,只聽見房內傳來一陣痛苦呻吟:「咳--咳--彩依…我好痛苦…」
逍遙和月如倆一聽,立刻跑入房內,廂房內,只見晉元臥倒在地,一臉蒼白,逍遙見狀,便趕緊扶起了晉元。
「劉兄你--」
未等逍遙說完,房內頓時香氣濃郁,逍遙連忙轉頭一看,只見一名貌美女子不知何時已從房外跑了進來,這股香氣,不知是她手上端著的那碗藥湯所散發出來的藥香,抑或是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體香。
貌美女子穿過了兩人,趕緊讓勉強坐在床上的晉元服下了她手上捧著的那一碗藥湯。
這位貌美女子想必就是晉元剛才所稱的「彩依」了。
晉元一喝完藥湯後,便躺了下來,原本不止的咳嗽似乎也舒緩許多了。
「呼…舒坦多了…」
「相公…您先歇會兒吧…」
月如聽彩依稱晉元為「相公」,不禁奇道:「相公?劉大哥,你何時娶到了這麼美麗的一位妻子啦?」
晉元也不知從何解釋,只道:「這…說來話長…妳自己問她吧…」
月如頷首,笑道:「大嫂~妳是哪裡人?」
彩依一聽,忙道:「奴家是…蘇州人士…」
月如一聽彩依是蘇州人,便奇道:「哦?大嫂也是蘇州人?蘇州哪裡?我怎麼從沒在蘇州城裡看過妳?」
「這…」
逍遙看彩依一臉為難,便笑道:「蘇州城那麼大,妳怎麼可能每個人都看過?況且像大嫂這樣的大家閨秀,怎麼可能像妳一樣~三不五時地就往外頭跑?」
月如一臉不悅地瞪著逍遙,嗔道:「李--逍--遙--你這是在諷刺我嗎?」
在月如的氣勢之下,逍遙只能苦笑著。
「哈哈…小的哪敢呢?」
此時,彩依看晉元已緩緩地閉上雙眼,靜靜地陷入沉睡,便向拱手兩人示意。
「對不起…我家相公服藥之後必須安靜休息,可否請兩位先回,明兒個再來與相公敘舊?」
「當然好~抱歉~是我們疏忽了!」
逍遙朝月如比了個眼色,一同離開了廂房。
靜養房外,只見逍遙一臉陶醉,想必是還沉浸在方才的香氣之中。
「哇~劉兄真是真人不露相,能娶到這麼美麗的妻子,我死也甘願~」
月如瞋他一眼,嬌嗔道:「哼哼哼哼哼!那你就去死一死好了!」
「哈哈…開個玩笑嘛~」
月如哼了一聲,逕自往花園走去,逍遙苦笑一聲,跟了上去。
到了牡丹園,只見一位婢女站在前方,似乎是在等著他倆。
婢女看月如和逍遙倆迎來,立刻作個揖,道:「林小姐,李公子,夫人要奴婢來請兩位去膳房用膳,請隨奴婢來。」
逍遙和月如倆頜首,隨著婢女到了膳房,一到了膳房,只見雲姨早已坐在餐桌前等著他倆。
「來來來~兩位快來用餐吧!別客氣~盡量吃唷!」
「謝謝雲姨~」
逍遙和月如倆一說完,便上了餐桌。
尚書府的一般飲食果然不差,京城的美食,餐桌上幾乎都看得到。
其中有道佳點,其糕面隆起,泡泡蓬鬆,形狀玲瓏剔透,猶如巧制凌花。
逍遙夾起了一塊,奇道:「雲姨~這塊是什麼啊?」
雲姨看著逍遙筷中的那塊小點,笑道:「這叫做『見見消』。食其者,不可性急,性急者,咬一口便咽,易燙前心,糖餡溢流順胳膊到肘部,揚肘用舌舔之,手中油糕的糖餡則又滴下,燙痛後心。」
逍遙一聽,便緩緩地將這塊「見見消」放入口中,剎那間,逍遙只覺其味芬芳,入口即消!
心中真有如百花齊放,繽紛燦爛,有如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
除了「極品」二字,逍遙已經想不到其他更好的詞來形容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吃到那麼好吃的見見消?如果以後吃不到怎麼辦啊~」
雲姨聽逍遙這麼喜愛這道小點,便掩嘴笑道:「那麼~就別客氣~盡量吃吧~」
月如瞋了逍遙一眼,接著便趴在餐桌上,問雲姨道:「對了…劉大哥~是如何認識大嫂的?」
雲姨放下了筷子,道:「事情是這樣的…一個月前,彩依和家人一同到京城旅遊,卻不幸遇上土匪,雙親慘亡,只剩下她一人僥倖逃生,可憐的她身無分文,為了安葬父母,願意賣身做婢,我和老爺看她知書達理、溫柔細心,又通曉醫術,所以就讓她負責照料晉元,在彩依的照料下,晉元的病逐漸有了好轉…」
月如接著問:「然後他們就成親了?」
雲姨笑道:「是啊~我和老爺也想讓晉元早點成親,沖沖喜,這場病…說不定就能不藥而癒了…」
逍遙一聽,嘴裡含著一塊見見消,嘀咕道:「登似唱郎朱維【註三】…」
月如瞋了逍遙一眼,道:「你剛剛在嘀咕什麼?」
逍遙連忙將嘴裡的那塊見見消給吃掉,笑道:「哈哈…沒…沒什麼…我是說…真是天賜良緣!」
「是嗎~聽來不像耶?」
(呼…幸好沒她被聽清楚…)
月如不理會逍遙,繼續問道:「那可真是稀奇呢~那麼多的大夫都束手無策,竟憑大嫂一女子照料,便能有好轉!」
雲姨笑道:「是啊~說不定真的是因為他倆成親的喜氣,才能將這場大病給沖散的!」
「嘿~那以後生病找媒婆就好了,還要大夫幹麻?」
逍遙思緒方下,立舉金樽,淺酌一口,但覺其汁稠味醇,綿甜適口,遂細細品嘗之。
(哎喲!)
腳上突然向被什麼重物給壓住了,逍遙向下一看,原來是月如暗中踩住了他的腳。
只見月如瞋了他一眼,暗道:「哼!吃你的菜,少多嘴!」
(妳會讀心術嗎…想也犯法…)
實則不然,其實是逍遙將方才在心中的話小聲地說了出來,卻被坐在一旁的月如給聽見。
月如將腳移開,道:「雲姨~李大哥第一次來京城,不妨讓我帶他四處逛逛~」
雲姨看了看兩人,笑道:「呵~妳就是閒不住,去吧,帶著你的李大哥到處逛逛吧!」
月如大喜,立刻從椅子上跳了下來,笑道:「嘻~那我們走吧!李~大~哥!」
逍遙貪戀杯中之物,忙道:「等等嘛~先等我喝完這杯好酒嘛!」
月如連忙拉住逍遙的雙手,嬌嗔道:「哼~不行~快給我出來!」
「咳噗啊--」
濃酒嗆鼻,逍遙一個不慎,將口中的醪醴給噴了出來,濺到了自己和月如兩人的身上!
「咳!咳!咳!妳幹什麼?」
「臭逍遙!髒死了!還不快跟我去洗掉!」
月如一說完,便拉著逍遙跑出了膳房。
雲姨趕緊叫道:「如兒~水桶在出門右轉處!」
月如在門外應了一聲:「雲姨~我知道啦~跟我一年前來時一樣的位置吧!」
「呵呵~年輕人真有活力~」
雲姨表面上有說有笑,內心卻是十分地擔心晉元的病情。
【註一】真有錢的台語。
【註二】湯顯祖˙牡丹亭。
【註三】真是趁人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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