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過的，在我回應他的Line之前， 我相信我已經知道15號晚上會發生這件事。 但我還是讓它發生了。 定了9:50的鬧鐘，猶豫著要不要先去護髮， A卻已傳Line告訴我快到了。 我和上次一樣，提前30分鐘準備好，去面對一場社交的心情。 隆美窗簾，白色轎車，大八潮坊，高雄旅展，18:00以前回到家。 我想我已經全然自在的面對A， 面對我們都在不成熟的狀態下曾傷害彼此的事， 我們那時太小，太想保護自己，又渴求對方的在乎，兩相拉扯下， 我們只能用離內心最遙遠的話語表述一點都不符合真實的想法。 再想辦法讓這些話語成為真實。 但整個白天，我的手腳不斷輕輕的顫抖， 我的心思不在眼前的這個人，在晚上即將到來的那個人。 我知道會發生些什麼事，是我默許的，是我認可的，是我覺得可以發生的。 9:15從台南出發的自強號，9:47到火車站， 在那之前，我護了髮，仔細的補了妝，換上了短裙，黑絲襪， 拖了兩次地，整理浴室，開了兩包香氛袋， 我知道他一定不知道這些過程， 但我之所以做，並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我自己，我渴望這樣的見面方式。 他穿著不屬於高雄的厚大黑色外套，敲了小紅機車的龍頭，我遞給他安全帽， 他上了車，我均速地騎回家，閒扯問著今天去台南的狀況。 說不定，他去台南，也並非真正見那位大學同學， 這是他給我的資訊，不見得我需要相信，相不相信更無關乎全局， 我不在乎他在情感上的多欺或隱瞞， 早在他答應我南下卻又迂迴逃避的那個事件後， 我便明白他在我心中的真正地位： 他是最了解我在愛情黑暗面上的朋友， 但絕不是我可以在人生失落時依靠的朋友。 他太自私，我太容易信任， 他需要新鮮感，我需要的只是溫柔的慰藉， 我們有互補的部分，也有我一輩子無法接受的缺口， 我之所以願意按照我想像的藍圖去執行， 正是因為我挪移了他在我心中的地位。 在學生之前，他並不是我心中認同的好朋友， 在蘭嶼之後，他是我心中特別的一位， 在迂迴事件之後，他已是我想實現自我最適合的一個對象， 在這天之後，他是我一輩子都不會說出口的秘密， 是特別的一位但不是特別到我會為了他犧牲， 是最深的祕密但已不再具有不可替代性。 我想，他是我人生的一個階梯，讓我完成自己的一部分。 因此我不後悔，事情發生到現在，我沒有罪惡感，也沒有差勁的情緒。 我只是偶爾想一些片段，臉紅羞愧到不行， 今天走在辦公室的途中，感覺自己的存在而笑容滿面， 但那些畫面，似乎漸漸消失，慢慢的fade out， 對於他，我沒有任何感情上的依賴。 騎車回到房間，我切草莓，邊聊天邊吃完整盒， 聊同事，聊工作上對不認同的同事該如何應對， 聊那件迂迴的事後來怎麼了。 我告訴他我星期天流淚了一整天， 讓我重新調整他在我心中的位置。 他說他試著找我，完全找不到我， 上班前打了數通，下班後打了數通， 甚至打開公司的頁面，翻找我的分機，也找不到我的名字。 他訝異我為了他流淚，他愧疚，甚至有些情感的成分， 我沒有說的是，我為他流淚，不是因為愛上他， 是因為知道今後我將會調整他在我心中的位置， 我對他將不會有任何感情上的依賴。 我們自在的聊天，他偶爾觸碰我的肩膀， 笑的很開心的時候，我們是笑，沒有任何雜念。 從10點聊到12點，再這樣下去我的精神會完全耗弱， 起身，關了窗戶，拉起窗簾，我先去洗澡， 出來後完全素顏，只趁著他進去洗澡時， 趕緊畫了一下眉毛，在私處噴了香水，塗了乳液。 當他從浴室出來，吹完頭髮，我坐在電腦前，他靠近我的身邊， 我幾乎聞的到他身上所有男性的味道， 當他告訴我吹風機的插頭線會很危險時， 我忽然有完全濕軟的衝動，我想擁抱他。 他坐回紅色躺椅，我躺在床的右邊，按摩自己大腿， 該睡了，我關燈，叫他關了浴室燈，電視還開著， 我們躺在床的兩側，手臂靠著， 聊些下午茶的話題。 我知道他要說了， 因為他呼吸急促，心跳加快，我幾乎可以想像他那時手腳輕顫的感受： 「我有一陣子非常想要抱你，就是單純的抱你」 (笑)「什麼時候」 「大一大二吧，非常頻繁喝下午茶的時候」 我轉移話題，聊起我和B第一次接吻， B用玩偶的藉口抱住的我，趁我不備就吻了上來， 今後那幅霸氣、不容拒絕的影像便盤旋在我的腦中， 成為我往後每一次初吻的銘印投射。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說這些， 可能我不曉得我該怎麼回應他想抱我這件事， 我一邊說著這個回憶，一邊關了電視，拉著棉被躺好， 他的手橫了過來，我沒有多想，靠了進去。 「原來是這樣」 沒有過多惱人的情緒，我很自在的躺在他的胸膛， 跟我想像中幾乎一模一樣， 厚實肩膀，粗壯手臂。 他說了幾句話，明顯的呼吸加速，我不想回應他， 我只想享受這當下，從腳底板癢上來的緊張與害怕， 過了幾分鐘，他下巴低了下來， 我沒有猶豫，就回吻了上去。 「好棒」 這是我第一個想法，沒有像C一樣太多的口水， 他吻得很自然又很霸道， 快速而強硬，把我的兩片嘴唇封起來又含開， 我不喜歡伸出舌頭，我很開心他也沒有， 我們緊緊抱著彼此，越來越緊， 我咬著他的下唇的時候，他開始磨蹭， 從襯裙輕易的探進內褲，往上滑， 一個輕觸就解開了我的內衣。 我有想過，我當然有想過， 但我沒有想過這麼快， 這麼熟練的姿勢， 我甚至沒有時間跟他告解，跟他自卑我的胸部太小， 因為他一個翻身，已經把我的襯裙掀開了。 妹妹好癢，應該也濕了吧，因為就在此刻他已經開始吻我， 我的唇，我的耳朵，我的鎖骨，我的胸部，我的乳頭，他輕輕含著，沒有用力， 我已經沒有辦法多想，我好快樂。 這種快樂來自於全然的接受，不是罪惡感， 你知道這不是出軌，這也不是劈腿， 那是一種長久時間以來深沉的渴望，我純粹的感受每個當下。 感受他的手指滑進我的私處，熟練的探進洞， 在那之前他隨意的摸了摸外頭，確認我濕度夠了以後， 他彎著手指滑進去，開始大幅的震動。 我沒有停止呻吟，事實上，他讓我可以有氣力呻吟， 我感覺他有前戲，但並不熟練，他有些粗魯， 沒有辦法找到女生真正敏感的外面， 手指放進來時，角度也不正確，以為自己找到了G點，便用力的震動， 但其實只是讓私處發出水的聲音而已。 當然這些，我只是不斷在的腦中運轉，絕不可能說出口， 我感激他的稚嫩，讓我整整一天一夜在床上的時間， 有多餘精力可以讓我沒有間斷的持續呻吟。 他躺回自己的位置，把我摟在他的胸前，又說了幾句話，我幾乎無法回答。 我怎麼回答，我無法停止了。 無法停止摸他的鬍渣，無法停止玩弄他的胸部，無法停止偷親他， 「我很開心」 「我也是」 「一切都好自然」 他說的句子我記不清楚了，我想他一定比我訝異， 因為我早就做好這一切的心理準備， 但他還有個心理的障礙跨不過去。那是他的問題，不是我的。 他又將我拉起身，我只剩吊著的內衣和濕掉並丟到一旁的內褲， 「脫掉」我說 我開始在他沒有遮蔽的胸部上玩弄，不知道是他自己脫了或是我探身下去， 當我有意識的時候，我只記得我坐上他的大腿，自己放了進去。 我一定要這麼做，就像SOP標準程序一般， 我渴望被充滿，被衝撞， 所以當我放進去時，我忍不住失望。 沒有比F大，我沒有被塞滿的感覺，但我不管了。 我必須抽插，便自己動了起來， 好棒，我無法停止，我好想知道這時候的他在想些什麼。 他一定很緊張，才抽插了幾下，他便把我抱了下來， 他問了我一些和F做愛的事情，我告訴他我不喜歡戴套，我們都射在外面， 他很訝異，他說他不敢不戴保險套，他怕懷孕，他女朋友怕痛， 常常做到一半就結束了，他會自己解決。 我可以想像，他太像小孩了，他愛撫我的方式，不是一個成年男子的手勢， 不是一個理解女性並尊重女性的手感， 甚至後來當我試探式的告訴他：「我會痛」時， 他那不知所云，理所當然會如此的回答。 但他一定很想，他怕，他卻更想。 他爬上了我，抽插，我不間斷的呻吟， 他雖然沒有辦法充滿我，卻能點到我的某個點， 他抽插了一陣，又翻身下來，用手指幫我，如此兩三次， 我們都累了，卻又捨不得離開， 我躺在他的胸膛，試著將現在的感覺貼合過往的想像， 用力吸了他頸間的味道，試著狠狠記住現在的感覺， 不停的摩娑著他的鬍渣，我好愛他的鬍渣。 「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喜歡你」這是真心話。 他以最深的方式理解我的深的一切， 不管未來，他在國外國內，他蓄鬍與否，他娶妻生子，他失業狼狽，他事業得意， 或者，我和他還連絡與否‧‧‧ 他始終是那一個，曾經觸碰我最深內心的部分，收納我最黑暗秘密的人。 我不想未來，不想過去，只活在當下， 這個晚上的他， 不是誰的男朋友，不是誰的好朋友， 就純然是他，我純然是我， 我不是出軌，也不是劈腿，更不是偷吃，我沒有任何罪惡感， 我只感覺一種長久以來，圓滿的結合和渴望。 他問我能不能一起沖澡，當然不行， 我還無法在光亮中、白天裡和他這樣見面。 我先進去充了澡，換他的時候， 就像個排隊換人領餐的錯身，我真不喜歡這樣， 他和他女朋友也是這樣交換著洗澡而沒有多餘的、貼心的話嗎？ 他點了點我的手臂，要我到他的懷裡一起入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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