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陽之間的對話，其實刪掉了很多　也許吧，我不自覺地把陽寫得很不現實 　但其實陽是再真實不過的一個人了 　 　對於是否會失去我，他有點膽小、對於皓的存在，他感到威脅 　 　然後他選擇尊重我，還有保護我疼我　他不善言詞，有一天在枕邊， 　他問我怎麼還不睡　我不講話，只是帶淚地看著他 　「我唱歌給妳聽，好嗎？」 　他唱起了孤獨患者，一邊唱一邊他哽咽著，努力不落淚 　可是我落淚了：「你覺得你是嗎？」 　「我害怕我是。」 　　其實後面沒什麼好寫的了，接下來的日子我幾乎都在崩潰中度過。 　　當然，一看到那封簡訊的瞬間，我也顧不及有什麼賭約了，只能趕快上線 敲皓，畢竟再怎麼樣，我不能再躲他第二次。 　　我要怎麼回應，我無從回應的感情呢？ 　　是那樣的情深意重，七年的時間裡，少說他藏了這樣的情緒也藏了五年。 　　而這五年間，我讓我們空白了一年，還跟他去日本玩，包括陽在內還交了 兩個男朋友，而且除了空白的那一年外，我從來沒有跟皓斷過聯絡。 　　這對他多殘忍啊，我怎麼可以再躲？就算不能回應，我也不能躲。 　　我真的是崩潰了，也許吧，我對皓有所動心，但是陽何辜？ 　 　　皓又何其無辜，若不是我讓他有了越線的機會，他是不是還會把這份感情 繼續藏下去？我們是不是就這樣若無其事地不浪費感情當對不稱職的兄妹？ 　　「我覺得，他也知道妳有男朋友，所以他其實也知道妳不能有什麼回應， 今天他說出來反而是好事，那代表他要放下你，向前走了。」 　　姊姊這樣告訴我，是這樣嗎？ 　　皓，你要放下我了嗎？ 　　那種感覺真複雜，彷彿該鬆一口氣，卻又莫名的心慌，會被丟下嗎？從此 失去嗎？你不會再收容我的疼痛與不安了嗎？ 　　跟皓聊了很久，雖然很多時候都言不及義地在邊緣打轉，我們兩個都很擅 長模糊焦點，換句話說其實我們都害怕吧，很怕什麼東西說清楚了，一切就要 風雲變色了，所以遲遲貪戀那種溫馨的談天，而不切入重點。 　　但我終究做不到。 　　所以，我終究是問了： 　　「那麼，我們現在要怎麼辦呢？」 　　皓的回話停頓了很久 　 　　「我也不知道，感覺我這樣很自私，都把決定丟給你 　　　但現在的狀況是，我對妳這次的決定沒有資格多說什麼。 　　　妳在我心裡的位置，早就微妙到一個我自己也不知道在哪裡的地方了。 　　　我只希望妳知道，不管妳最後決定怎麼樣 　　　我都不會恨妳，也不會讓妳找不到我。」 　　也許吧，你們都不會恨我，但是我卻會恨我自己一輩子。 　　接下來的時間，每一天都很漫長，我每一天都在陰暗的房間醒來，窗外下 雨，一醒來我的臉上也下起雨來。 　　 　　我找不到方法，他們沒有給我一個方法，是能讓他們兩個人都幸福的。 　　皓...這些天我才知道他會抽煙，一定為了我一天抽起更多了吧？陽...他 還不知道皓傳了簡訊來，他的期中考...我得過兩天才能告訴他...... 　　不可能的。那時候的我心裡想：我不可能在皓說完這段話後若無其事地繼 續跟陽在一起，但是我也不可能離開陽然後成為皓的女孩。 　　終究，我還是只能兩個都不要了嗎？ 　　絕望地，我買了一包煙與打火機，一個人躲在巷子裡吞下我不熟悉的煙霧， 試著吐出我熟悉的絕望。 　　「妳不要傷害自己啊！」女性朋友著急制止我，「這樣沒有人會開心的， 妳現在該做的是好好地兩個人都擁著，他們最想看到的就是妳的開心啊！」 　　是啊，他們都要我做出一個對我自己最好的決定，沒有人逼我也沒有人強 求我，可是...皓一個人在宿舍的陽台抽煙啊！陽要多努力地在同學面前強顏 歡笑啊！他會不會半夜一個人在宿舍裡哭呢？他會不會食不下咽呢？ 　　他們兩個人，什麼都沒做錯，憑甚麼被懲罰的卻是他們呢？ 　 　　我還不起他們什麼，至少我可以傷害自己來還他們我給他們的傷害吧？ 　　我沒有一個決定是能為他們兩個好的，這樣子怎麼樣二擇一，得到幸福的 都只有我一個。 　　而最不配得到幸福的人也是我......。 因為明天還剩一寸記憶 淚水染紅眼睛 所有的過往還燦爛無比 卻不可及 對世間的離別深信不疑 因此才會相依 沒等看見年華流失散盡 就變灰燼 你問我發生了什麼 無光的夜不動聲色 心似淬火不能觸摸 溫柔無因果 用天真換一根煙的光陰 我離開我自己 像倦鳥歸去留下的空寂 安安靜靜 對世間的離別深信不疑 因此才會相依 沒等看見年華流失散盡 就變灰燼 你問我發生了什麼 無光的夜不動聲色 心似淬火不能觸摸 溫柔無因果 一霎風雨我愛過你 幾度雨停我愛自己 如何結束一身冷清 夢來了又去 用天真換一根煙的光陰 我離開我自己 像倦鳥歸去留下的空寂 安安靜靜 楊乃文　我離開我自己 　　　　　　　　　　　　　　　　　　　　　　　　　　作詞　KWAN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8.168.237.225 ※ 編輯: stsyne 來自: 118.168.237.225 (05/10 23:25) ※ 編輯: stsyne 來自: 118.168.237.225 (05/10 23:30) 也許有些東西，適合讓它模糊 我現在的這些情感有一天也會模糊的，我知道 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我才要在現在把它說成故事 以免有一天，我忘了這樣慚愧的心情 自大的把自己的所有行為無恥地合理化 因為現在的我知道這是不合理的 你的回應，總讓我覺得，你其實是在說一個屬於你自己的故事 如果你問我這樣做對不對 我無法回答你，只能告訴你 這樣，很苦 卻是個人決定 ※ 編輯: stsyne 來自: 220.136.227.208 (05/14 0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