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３　車禍＞　　 　　她決定報復，無論是曉蘭，萱萱或小草，而且這個報復是全面性的，完美且 不留痕跡，她用身為醫生的優越感是策畫接下來的情節。 　　她看著小草牽著萱萱的手步出賓館，晚間十點多，兩人緊緊擁抱，互給對方 一個深情的吻後個別離去，她開著車緩緩跟在小草重型機車的後方，他已經不認 得她了，遠離市區後，她猛力踩了油門，心中唸著。 　　『孩子，媽媽要幫你報仇了。』 　　遠處霓紅燈不住閃爍，地上一灘血慢慢拓開，機車刺耳的引擎聲沒有走遠 。 　　我坐在曉蘭的水床上，上頭畫著一個仙女跨坐在天蝎上。 　　『為什麼女人的邏輯思考會這麼可怕，總認為解決對手後，自己就會有希 望？』 　　我隨意翻著放在她枕際的小說說著，她依舊打著稿子，沒有答腔，我繼續 說。 　　『曉蘭，你不覺得我們很有緣嗎？國中分手後，現在又在見面，我在想這 一定是老天要傳送什麼訊息給我們。』 　　『是啊！老天，你到底想怎樣，我很忙耶！而且我已經很清楚告訴過你我 有男朋友了，老天，你真不該叫我去採訪那件命案。』 　　曉蘭有氣沒氣的回了幾口，這時她的手機響起，她不想和我抬摃，打開話 筒。　　 　　『董曉蘭小姐嗎？不好意思，請問妳認識一個叫小草的男士嗎？他出了車 禍，現在在紅花醫院急診室，我們在他的皮包找到這支電話，所以．．．。』　　 　　『什麼，那．．．他傷得重不重，等等，我立刻趕去．．．。』 　　曉蘭著急掛斷電話，拎起皮包就匆忙外出，沒理會我的詢問。 　　 ＜２４　急診室＞ 　　曉蘭衝到急診室，昭姿已經等在門口，她晃過昭姿想往裡面奔，昭姿趕緊扯 住了她。 　　『蘭，現在在做緊急手術，妳不要進去打擾，我們在外頭慢慢等就好了。』 　　『不行啊！他到底怎麼了，小草到底怎麼了？』 　　『剛剛聽外科和腦科的醫生說，身體是沒什麼外傷，但受到嚴重的腦震盪， 顱內大量積血，現在準備清除血塊。』 　　『老天．．．會不會有生命危險？我不能沒有他，而且我現在已經有．．． 姿，妳一定要救她。』 　　『蘭，妳放心，我一定會叫他們想辦法的，妳靜靜坐著，不要動了胎氣。』 　　曉蘭握著昭姿的手坐在冰冷的長椅上，心急如焚。 　　 　　隔天早上，晨曦拂醒疲累到睡著的曉蘭，這時昭姿走到她面前，遞上一罐熱 咖啡，嘆道。 　　『蘭，妳要有心理準備，小草現在昏迷不醒，根據他們的說法，腦葉記憶區 傷得很重，將來就算甦醒，可能對過往的事也會．．．。』 　　『你是說．．．他醒來後也許會忘了我？。』 　　『很難說，不過．．．蘭，妳一定要堅強，我相信小草一定會重新回到你的 懷抱。』 　　『回到我的懷抱．．．對啊！回到我的懷抱。』 ＜２５　同人誌＞ 　　曉蘭輕輕推了一把，萱萱微笑的看著她，慢慢遠去，是啊！小草會回到我懷 抱，而妳呢？下輩子吧！她走向窗前，隨手丟了一張她替萱萱寫好的遺書，另一 手握著從醫院帶回來的一小包粉末，沒記錯是叫苯二氮類鎮定安神劑吧！ 　　但這樣還不夠，曉蘭想起萱萱有寫日記的習慣，而她的背包，除了顏料，碳 筆，就沒其他的東西了，還有，她父母知道萱萱教曉蘭畫畫的事，她一定得做的 天衣無縫，讓整件事像極了殉情，女的知道男方嚴重車禍後，想不開跳樓輕生， 不能讓警方懷疑到她身上來。 　　她決定執行下一步計畫，曉蘭打開手機，看著一張揉爛的紙條，逐號撥了過 去。 　　『turbo嗎？我曉蘭啦！你還在上班嗎？等會我要去淡水採訪新聞，要不要我 順便幫你買午餐，淡水那間阿婆鐵蛋麵很有名喔！』 　　『曉蘭．．．我太感動了，妳竟然會想到我，那我中餐不吃了，還有我要． ．．我要兩碗。』 　　『知道了，貪吃鬼！我啊！是怕你又三不五時跟蹤我，拿些甜頭打發你。』 　　曉蘭邊說邊從冰箱拿出昨晚跑去買，打包好的兩包阿婆鐵蛋麵線，淡淡走了 出去。 　　她走到臺北火車站，看著開往淡水的捷運列車，突然看到一個打扮得像極同 人誌中春麗的女孩牽著她男友的手，她緩緩走向前，把手機的相機針孔對準她， 微微一笑。 　　『不好意思，你們是去去淡水嗎？』 　　情侶點點頭。 　　『是這樣子的，你們有聽過阿婆鐵蛋麵嗎？我是老闆的女兒，你們會去那兒 用午餐吧！能否幫我把這封信交給她，還有不要跟她說是她女兒寫的，我想給她 個驚喜。』 　　那一對小情侶笑笑，好像得到日行一善的機會而感到滿足，走上了列車，曉 蘭在月臺邊目送他們遠去，隨即走到地下街一處服飾館，把手機遞給跟老闆說。 　　『照著螢幕這個造型，幫我準備一套一模一樣的裝，可以嗎？我兩小時後來 拿。』 ＜２６　不在場證明＞ 　　曉蘭搭上往基隆的電車，依著萱萱告訴她的老家位置，到了那兒，看著二佬 說。 　　『伯父，伯母，我是董曉蘭，萱萱應該有跟你們提過我吧！萱萱在臺北忙， 剛好我這次來基隆採訪，萱萱託了我帶你們最愛的鳥梅湯，你們快喝。』 　　『你就是曉蘭喔！萱萱跟我們提過妳很多次，每次回來都要說她和妳的故事 ，就說妳是她最要好的朋友了，妳瞧瞧這些照片。』 　　萱萱她母親像是猴兒獻桃般拿出許多相本，裡面都是她和萱萱的照片，當然 也有幾張伴隨著出現小草的。 　　『伯母，就這些嗎？還有沒有其他的？』 　　 　　『沒囉！這個烏梅湯還挺好喝的，老伴，你說是不是？』 　　曉蘭邊看著手錶，邊走近萱萱的房間，她翻了十幾分鐘，始終找不到她的日 記本，把那些相本放入自己皮包準備走了，這時，她的腳好像被什麼東西勾住， 她往下看。 　　『為什麼，董小姐，我們跟妳都無冤無仇啊！』 　　萱萱的父親嘴角流渚血，硬是死拉著曉蘭的高跟鞋不放，曉蘭微一用力才掙 脫，整張臉已是花容失色，她不敢多作停留，離開那兒。 　　昭姿慢慢從房子另一側走出，左手拿著捲起的日記本拍打右手，冷冷笑著。 　　（待續） -- ＜小草的愛戀 ＞ 就妳可以享受無動於衷　然後 　　 我好怕 回憶在砂堆在時光的漏斗中消逝 　 　遙遠為矜持助燃 壓力把關心架空 　 　我看著摸著擁有著是片無助 　 　以後的每個夜晚 請給我多幾場夢 　 　讓我記不得素顏 也還能捕捉感覺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40.116.102.204 ※ 編輯: joggingman 來自: 140.116.102.203 (01/17 1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