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ladion (楓)
看板marvel
標題地府刑場【第三章】死亡邀請函
時間Mon Dec 22 15:07:18 2003
作者:冥界
原始網頁:
http://mypaper3.ttimes.com.tw/user/south55/inde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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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誰?」世銘指著坐在沙發上猛抽煙的男人。
「他是死者詹惠君的老公,叫白元山。」在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的警員向世銘報告。
「你確定他有提到梁文德的名字?」
「吳警官,老實講,他目前情緒非常不穩定,說話不清不楚的,我筆錄也不知道該怎
麼作,只記得他說昨晚在收到一封訃聞,還有看到梁文德全家死訊的新聞後,死者就開始
變的怪怪的,我就想說向你報告一聲。」
「我了解,你和其他人先到外面去,我一個人跟他談。」
世銘走到白元山身旁,慢慢坐下,深怕驚嚇到他。白元山無視於世銘的存在,想繼續
點煙抽,但因為桌上的煙盒已空無一物,他開始顯得不知所措,手不停地在衣服的口袋裡
搜索。世銘拿出自己的煙,白元山一看到,立刻搶過去將煙點著,深深地吸了一口。
「白先生,可以告訴我發生什麼事嗎?」
白元山拿煙的手不停地發抖,「剛剛九點多我下班回來,要找惠君出去吃飯,但一直
找不到她的人,客廳沒有,房間沒有,廚房沒有,浴室也沒有…」白元山又吸了一口煙,
「我想說她應該是出去買東西,所以就自己先去洗個澡,但浴缸裡都是惠君洗完澡的泡沫
水,所以我就按下送水鈕…呵…」
世銘發現白元山開始有點語無倫次,甚至可以說是歇斯底里。
「那泡沫水越來越少,越來越低,我還彎下腰用手刷浴缸…」白元山抬起頭直盯著世
銘,「沒多久,我在水裡摸到一張類似紙的東西…那水越來越少,越來越低,惠君她…她
圓瞪的眼睛先從泡沫中浮出,然後是浮腫且佈滿血漬的臉…呵,我趕快把手伸出來,居然
撈出了惠君的臉皮…」
─ ─ ─ ─ ─
「阿萍,十一點多了,妳還不回家!」賢璋手上拿著外套。
「我在等吳警官。」莉萍轉頭看一下今天中午遇見的女子,她已經趴在另一張辦公桌
上睡著了。
「他最近超忙的,可能要等很晚,那我先走了!」
「拜拜!」
賢璋並沒有回應,顧自走出辦公室,但到了門口時,又突然回過頭,「對了,阿萍,
模仿陳勝東醫師殺人的那個案子,我希望妳能破案,加油!」
「韓警…」莉萍正想站起來謝謝賢璋的鼓勵時,賢璋就已經不見蹤影,不免令莉萍有
點失望,但不管如何,她知道自己開始受到重用,心中就不禁浮起一股喜悅。
莉萍坐回桌前,繼續埋頭趕工有關模仿陳勝東醫師殺人案件的分析報告。
「阿萍,妳是不是陳勝東案的協辦?呼呼…」過了約莫一小時,一名員警突然氣喘虛
虛地跑進辦公室。
「對啊,怎麼了?」
「那個人犯又打電話來了,妳趕快跟他講話拖時間,我們才可以偵測他的位置。」
「喔,好!」莉萍趕緊起身奔向勤務中心。
─ ─ ─ ─ ─
「喂!」莉萍為了壯膽,眼睛看著其他同事。
「為什麼要換人聽電話?」對方顯然用了變聲器,音調低沉無起伏。
「我是辦著這個案件的人。」
「哈哈,哈哈…」對方的笑聲令莉萍不寒而慄。
「笑什麼?」
「妳來聽電話,是認為可以獲得線索嗎?你以為我是白痴,會告訴你什麼嗎?」
「沒有!我…」莉萍腦袋一片空白。
同事們不斷比手畫腳,要莉萍和他繼續談下去。
「我不是白痴,我不會告訴你什麼…但…我是神經病,所以我會告訴你些事。」
莉萍更加呆住,完全不知道對方在玩什麼把戲,但看到同事們緊張的表情,只好硬著
頭皮上陣,「是你說的,那我問你,你為什麼要學陳勝東?你認為有人要殺你嗎?」
「我和陳勝東不一樣,他是白痴,居然誤以為別人要殺他,而我,是有精神病,我也
不知道我為什麼要殺人?」
「你是說你沒有動機?」莉萍直覺對方是個變態,但非常有理智。
「夠了!到此為止,我屍體還沒縫完呢!」對方的語氣突然轉為憤怒,但隨後又立刻
轉為悲傷,「唉,我不是醫生,不能縫得像陳勝東一樣好,他縫起來,簡直就像沒被分屍
過,但我縫起來卻像做壞掉的傀儡,零零散散的…」
「你聽我說…」莉萍試圖插話,但對方依舊喃喃自語。
「…分屍也是一樣,陳勝東知道人的肉體哪裡會痛,哪裡不會痛,所以死者可以舒服
地走,但我不懂,所以苦主在被分屍的過程中,哀嚎聲就像屠宰場的豬叫似的…」
「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莉萍還是不放棄。
「為了補償他們,我只好額外附贈,把他們的眼睛也縫起來,呵呵…」對方語氣開始
轉為冷靜,「…這次的死者是住在台北市明學路一八五巷二弄三樓…啊,對了,警官,妳
剛剛很沒禮貌,讓我有點火大,但…我對妳很有興趣,我想見見妳,拜拜。」
電話被掛斷了。
「可惡,四分五十五秒,不夠五分鐘,偵測不到他的位置。」勤務中心的同事們開始
手忙腳亂,「對了,趕快找人去明學路…」
莉萍手上還拿著話筒,腦中直盤旋著「我想見見妳」的那句話。
─ ─ ─ ─ ─
世銘走進辦公室,還不斷打著呵欠。裡頭除了一位趴在桌上睡覺的女子外,並沒有其
它人在。
「抱歉,妳是不是岑秀?」世銘輕輕拍著那女子的背。
女子抬起頭看著世銘,表情有些恐懼,「對…」
「妳好,我叫吳世銘,今天下午有同事打電話給我,聽說妳和梁文德一家人的案子有
關係。」世銘發現岑秀的樣子雖然有點狼狽,但看仍得出是一位美女。
「呼…」岑秀從口袋內拿出噴霧劑吸了一口,「你們能保護我嗎?」
「小姐,妳是不是氣喘發作?」
「我沒事,只是有點緊張,先告訴我,你們能不能保護我?」
「嗯…」世銘皺了一下眉頭,開始懷疑岑秀是不是精神異常,「小姐,妳沒告訴我發
生什麼事,我要怎麼幫忙?」
岑秀手上緊握著噴霧劑,不發一語,似乎在考慮些什麼。
「其實整件事我也不太清楚,是我奶奶告訴我的…」過了一會,岑秀開始緩緩說出她
所知道的一切,「二十多年前,我奶奶篤信密宗,小時候我也會跟她去。在那裡,主要目
的是在激發信徒的超自然潛能,像穿牆、隔空取物之類的,但後來有一個信徒走火入魔,
心魔佔據了他的軀體…」
世銘拿起桌上的水喝著,顯得有些不耐煩。
「…大家發現後,合力進行驅魔,花了將近七天七夜,最後心魔消失了,但那個信徒
也死了,而且心魔留下一句話,它會回來的,所有信徒的世世代代都會受到詛咒。經過這
件事,政府也以有人無故死亡為由強制解散我們…」岑秀看了看世銘,「你不相信我?」
「岑小姐,不是的,我只是不懂這和梁文德一家人有什麼關係?」世銘嘴角帶點苦笑
。
「我雖然不太記得這些事,但我記得梁文德是密宗裡的人,小時後他常常來看我奶奶
,所以我記得他…就昨天,我收到一封訃聞,密宗的師父去世了,而且他的助手要我們小
心,因為『它』回來了…不久我就看到梁文德一家人慘案的新聞…」
世銘一聽到「訃聞」兩個字,伸直了背,態度開始轉而嚴肅。
「…不知道這是不是巧合,但我真得非常害怕!」
「岑小姐,妳有沒有帶著那訃聞?」
「我放在家裡。」
「岑小姐,我必須看那訃聞。聽著,這是我車子的鑰匙,車子停在A5的位置,妳先過
去,我向同事交代一些事,馬上過去。相信我,妳不會有事的。」
岑秀雖然有些猶豫,但還是接過鑰匙,離開了辦公室。
世銘撥了通電話給執勤員警,「阿國,把白元山提到的訃聞放在我桌上,還有找人到
梁文德家裡,看看有沒有類似的訃聞。」
─ ─ ─ ─ ─
世銘來到停車場,往A5的方向走去。半夜十二點多,四周一片漆黑,而稀疏幾座路燈
拉長了世銘的身影。
世銘經過停在A3的警車時,發現岑秀居然坐在駕駛座。
「岑小姐,不是這一輛,是A5。」世銘敲敲車窗。
岑秀仍靜靜坐在車裡,毫無反應。
「岑小姐…」世銘頓時停下動作,心想,「奇怪,她怎麼會有別人車子的鑰匙?」
「吳警官!」有人在世銘的身後叫著。
世銘轉過頭,居然是岑秀,「怎麼會…」世銘趕緊再轉回去,A3的車子裡頭空無一人
…
「吳警官,怎麼了?」
「我剛剛…沒有,沒事。」世銘心想應該是自己睡眠不足造成的錯覺。
「嘟」…「嘟」…「嘟」…岑秀的手機響了起來。岑秀從皮包拿出手機,卻遲遲未接
,眼睛直瞪著顯示器。
「岑小姐,妳怎麼不接電話?」世銘上前瞧了一眼,手機顯示是『家』,「家人找妳
啊?」
「我和我奶奶相依為命,但她十年前已經去世,我現在一個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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