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stigmat (艾斯廷格門)
看板literature
標題加州夢(十)
時間Mon Aug 15 23:35:41 2005
我一直想要找時間好好想清楚一些事情,但總是沒時間。忙著
工作,忙著加班,忙著吃飯,忙著早點睡覺以便於第二天能準時起
床。工作這一個月來,我一直到週二那天晚上,因為比較早下班而
在九點之前進了大樓,才發現到四部電梯平常都是開啟的,而不是
永遠都有兩部在省電閒置的狀況。我為了工作加班,已經到對自己
居住環境陌生的狀況,在這樣的情況,又怎麼會有時間去思考,特
別是那些我還不清楚問題本身是什麼的問題呢?
昨天晚上下了一些雨,原本以為又會有颱風,結果中午出門,除了
天上多了些陰雲外,沒有任何下雨或是刮風的跡象。騎車到了省道
上,山頭顯得更近,不知名的工廠的煙囪一樣在冒著煙,路上仍然
有許多車子排著廢氣,就和我不停的在呼吸是一樣的意思。街道好
陌生,雖然這些都是我這幾年來往返台北時的必經之處,但就是沒
有彎進去過,轉進去看看裡頭的服飾店,小吃,市集裡賣水果的小
販,還有挑著花花草草正和路人議價或是聊天的阿婆。我沒留意過
從每天上班的路上往左邊駛去,會遇到一個這樣擁擠店面的街區,
我沒有瞭解過在下班後,可能是晚上十點到十一點之許,這邊有沒
有夜市,人潮是否退去。
我全都不知道。
我想我對於這裡似乎不是很關心,不單單是因為剛搬來此處的關
係,即便是在以往熟悉的舊住處,我也是個不帶太多感情的人,像
是塵埃,剛好落在衣服的肩線上,不是刻意的,談不上什麼情緒。
以往仍住在家的日子裡,常看著防火巷另一頭的住家燈火,看著隔
了好幾條街道,在路燈和行道樹陰影襯托下的大樓,在黑暗中數著
它們的光點,注意它們燈火退去的時間,我對著它們的存在充滿著
好奇。我嘗試接觸,但也僅限用望遠鏡偷窺房內人的舉動,然後呢?
沒有了,就是這樣,我的世界僅限於此,我永遠無法瞭解在屋子以
外的事情運作的邏輯。那對我來說是個迷,是道牆,是無法穿越和
突破的。
聽到一陣呼嘯的聲音,以為下起了雨,拉開百葉窗,外頭天色陰沉
而不安,街道乾硬生澀,不過是陣無名風罷了。山頭上的煙囪緩緩
吐著白煙,像是這一切的製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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