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小湘神情大變，陸長歌自然知道她怒從何來，只是嘆道：「並非是陸大哥要推諉塞責 ，承雲寨之事我雖有耳聞，然而當時我奉紀滄然之命化作一名江湖散人，遊走於《萬武歸 藏》與各路武林豪傑之間，對內部種種行動確實所知不多......其實吧，就別說我了，紀 滄然的心思即便是對另外兩位副閣主而言也同樣費解。」 此時小湘才發覺四周有許多人盯著自己，這才緩緩坐下，然而心中仍是鬱結難解，陸長歌 續道：「承雲寨不過是受《萬武歸藏》波及的冰山一角罷了，只要紀滄然不願停手，《萬 武歸藏》之會延續，這樣的悲劇仍會不斷重演，這也是為何最終我選擇與紀滄然分道揚鑣 ，不再為天機閣出力的原因。」 小湘細細咀嚼陸長歌所說，心知此時再怪陸長歌也於事無補，然而心中仍有餘怒未消，忍 不住罵道：「哼！凌姐姐先是為你擔保，後來又放你離開，你還這樣對她，要我說，她生 你氣那才是天經地義！」 陸長歌見小湘只是如此罵了幾句，暗自鬆了口氣，隨後求饒道：「陸大哥知錯啦，所以我 這不是來助司馬家與妳凌姐姐一臂之力了嗎？」 正當兩人說到一半，客店外頭忽然傳來一陣騷動，兩人本來不以為意，然而自店小二與客 人交談的話語之中，似乎依稀聽得「司馬家」幾字，兩人對看一眼，均想該不會是凌雪衣 出了事？ 陸長歌輕聲道：「咱們去看看。」隨即起身往客店外而行，小湘氣雖未消，但亦知此時不 是置氣的時候，便點點頭跟了上去。 方出客店，兩人便見到騷動的源頭乃是不遠處的茶肆，數名同門派的武林人士臉上掛著不 懷好意的譏笑，正圍著一個年輕小伙指指點點，外頭有些當地村人圍觀，那些武林人也不 以為意。 奇的是那小伙抱著一個年輕姑娘，並將她高舉過頂，身子與雙手不停發顫，顯然維持這般 姿勢已有一段時間，正自苦苦支撐，而他手上的姑娘又羞又窘，瑟縮著身子又不知該看向 何處，兩人身後還有一男一女兩名小童，神情緊繃，顯然是受了不驚嚇，他們各自眼眶泛 紅，似乎剛才哭過一陣。 兩人沒見到凌雪衣，都是鬆了口氣，陸長歌笑道：「小伙子有前途啊，年紀輕輕，懂的花 樣卻還不少！」小湘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那位兄弟和他手上的姑娘顯然是給人欺侮 了，你還要笑話他們？咱們得幫他一把！」 陸長歌吐了吐舌，道：「我這不就隨口貧嘴幾句嗎？」隨後神情一斂，又道：「小湘妹子 說要幫，那當然得幫了，但現在暫且不忙出手，那小伙子看來還能再支持一陣，咱們看看 情況先。」 小湘見那年輕小伙苦苦支撐，而那姑娘也一副泫然欲泣、楚楚可憐的模樣，小湘心有不忍 ，急道：「還等什麼啊，你堂堂天機閣副閣主難道還打不過那些人？」 陸長歌笑道：「我說先看看情況，便是指這個了，那些人都是隴南指劍門的弟子，就這幾 個蝦兵蟹將自然非我敵手，但要同時保下那兩人與他們身後的孩童，那可就有些不好辦了 ，就可惜凌姑娘人不在這兒，咱們先找個人問......」 陸長歌正說到一半，凌雪衣不知何時已來到兩人身側，陸長歌與小湘同聲輕呼，一人喊「 凌姐姐」另一人則說「凌姑娘」。 凌雪衣只是點了點頭，輕聲道：「那青年名叫方旭，是司馬家的人，必須得救。」兩人這 才恍然，原來方才聽人說起「司馬家」並非是指凌雪衣，而是這位方旭。 原來方旭實乃司馬家青玉食客，這回替司馬家在武當山一帶安排落腳處之人便是他。 眼見四周村人漸多，指劍門人也不以為意，凌雪衣便走向附近一名中年婦人，陸長歌與小 湘見狀亦湊了過去，凌雪衣問道：「這位大娘，請問方才這裡出什麼事了？」 那大娘獨身一人在此，見有人來問事，似乎大是興奮，迫不及待要把事情說與人聽，道： 「哎呀，姑娘這妳可問對人了，我可是從那兩個孩子闖禍開始便一路瞧到現在了！」 凌雪衣問道：「兩個孩子闖禍？」 大娘道：「是啊，那兩個孩子都是村裡人，方才他們在茶肆裡嬉鬧，一不留神便將茶水潑 到那武林人衣服上，本來我瞧那人就是念叨幾句，也沒想將事情鬧大......」 小湘忍不住問道：「沒想鬧大？那怎麼會成現在這樣？」 那大娘見又有一人加入談話，越說越是起勁，道：「本來是沒想鬧大，但芳苓見弟妹惹事 ，當下便趕緊上前給人賠罪......啊，芳苓便是那青年手上的姑娘了，她是兩個孩子的姊 姊，也是茶肆老闆的女兒，這會兒老闆正好不在，他這幾天正好去一趟十堰，說是要去置 辦貨物來著，他家的茶葉......」 陸長歌忍不住暗暗好笑，心想，這大娘說得起勁，但卻未免有些不著邊際了，當下便趕緊 打斷道：「莫非賠了罪那群人還不罷手？」 大娘點頭如搗蒜，道：「是呀，這不賠罪還好，一賠罪事情就麻煩了！那群武林人見芳苓 生得好看，便借題發揮，想趁機佔人家便宜呢！後來那小哥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氣鼓鼓 地要那群人別得寸進尺，我瞧他也是一身武林人打扮，又敢一人面對這許多人，以為是個 武林高手來著......」 凌雪衣心想，倘若方旭能勝得了這群人，那此刻他也不必如此難堪了，因此只是問道：「 所以那些人見他強出頭，這才為難於他？」 大娘卻搖頭說：「我瞧可不是這樣的，那群人本來也只是罵罵咧咧地要他別多管閒事，哪 知道當那小哥自報家門，說自己是什麼『司馬家』的人之後，那群人的表情就變了...... 」 -- 小弟武俠作品《琴劍俠影》正於Penana連載， 歡迎各路朋友、大神蒞臨指教！ https://www.penana.com/story/103732/琴劍俠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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