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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妳說這人怎生的如此奇怪?頭髮長在下顎上….」   「這….我也不知道,天下事無奇不有,說不定有些人的頭和下頷都生有頭髮啊!」   「既然這樣,那這些不應該叫頭髮,應該叫『顎』髮才是」      「少胡說八道了,妳給他換好藥便出去吧,免得害我跟妳一塊被師父罵」      「師姐妳別裝啦,你明明對這個怪人也有興趣,否則為何要跟我一起進來?」      「我….我是擔心妳逗留太長,才特地進來督促妳的。太師叔已經嚴令除了換藥餵湯 外,任何弟子都不得與這人有多餘接觸,違者一慮罰抄經書五百遍,沒抄完還不准吃飯 哩!師父早就知道妳每回都藉換藥之便,拖延晚課不上,才特別要我跟著妳,免得妳又趁 機偷懶。」      「嘻嘻,師姐啊,妳口口聲聲說是師父派妳來,一副百般不願意似的,其實妳剛剛 還不是偷摸了一下那人的『顎』髮,還驚訝地叫了一聲,我全都看到啦!」      「妳….妳….好,好,我不理妳了,妳愛待多久,便待多久,到時被太師叔處罰, 我連一句求情都不會幫妳,哼!」      「唉喲!師姐,我跟妳開玩笑的呢,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啊?別走這麼急啊,等等 我!」      木門「嘎」的一聲闔上,木屋內靜了下來,屋外竹葉摩擦窗櫺的沙沙聲卻兀自不斷 。      不斷的還有遠方隱隱傳來的海潮之聲,這座木屋名喚作「聽潮閣」,正是由此而來 。      其背靠幽林,前接大海,一道禿巖橫過頂上,剛好遮風避雨,正是沉靜心靈,禪修 悟道的好所在。      然而,此時躺在屋內床上的,卻不是一個看破世俗、不為外物所惑的得道禪師,而 是一個對於自己是生是死,都充滿迷惘的傷患。      一個人剛經歷過一場生死大戰,腦袋一片混亂也是再所難免的。 ---------------        馮摩訶其實已經醒了,一醒來時,便覺全身上下有如被燒紅的鐵條瘋狂抽過,每一 寸皮膚幾乎像是要裂開了一般。      他從沒想過自己還能活著,以為自己已身處地獄中,遭受慘絕人寰的酷刑,正是為 他一夜之間不分青紅皂白屠殺九大派的懲罰。      他牙齒緊咬著下唇,幾乎快咬出血來,強行抵抗著那無止盡的疼痛時,狹小的眼縫 中忽然出現兩個嬌小的人影。      這兩人均披著寬大的袍子,頂上吋髮不生,說話的語調十分稚嫩,馮摩訶約略可猜 出,是兩個年紀不大的尼姑。      他不禁納悶:地獄難道也有尼姑?      但聽她們的對答,好像此處並不是地獄,而是一座庵廟一樣。      若不是為疼痛折磨得說不出話,否則他一定要用盡全身力氣,大聲問這兩個尼姑自 己究竟是生,還是死。      那兩個小尼姑走後,馮摩訶依舊躺在床上,然而身上的那些痛處,竟慢慢的緩解下 來,顯然藥膏已發揮了效用。      他記得,是那被稱呼為師妹的尼姑給自己換的藥,聽她說話的口氣,約莫只有十一 、二歲,與夏寶萍倒是年紀相若。      想到夏寶萍,眼前便一一浮出那些死去的朋友、家人的臉,心中便湧上一股說不出 酸苦,一時忍不住,直接在床上嗚嗚咽咽啜泣起來,任著淚水滑落臉頰,沾濕了枕頭。      「嘎」得一聲,木門又打開了。      馮摩訶一驚,趕緊翻過身子,背對著門口,不敢讓來人看見自己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的的模樣。      只聽腳步聲十分輕巧,充滿著活力,宛如一隻活蹦亂跳的小兔子一樣,馮摩訶隱隱 猜出,又是那個被稱呼師妹的小尼姑走了進來。      他暗忖:「她又進來作甚?藥不是換完了麼?難不成又偷懶沒去晚課了?」      只聽那小尼姑走到床前,忽地叫嚷起來:「哎呀哎呀,怎麼枕頭都濕拉?師父!師父 !不好啦!這紅毛怪人流了好多血啊….」一時太過緊張,把「水」唸成了「血」,倉皇 的奔了出去,連門也沒關。      過了一會,急促的腳步再次傳來,這回有三個人進入房中。      「哼!師父您看,定如又在說謊了,這兒哪裡有半點血?分明又是偷懶的藉口!」      「我哪有找藉口偷懶,師姐妳自己瞧,這枕頭上不是濕了一大塊嗎?」      「那是被水沾濕的,跟血有什麼關係?」      「我一時口誤嘛!師姐就是愛雞蛋裡挑骨頭!」      「妳....妳分明是強詞奪理,師父!您這回一定要處罰她!」      「師父,我....」      「妳們兩個都別再吵了!」一個成熟的女聲突然喝叱,阻止這兩個聒噪的小尼姑繼續 吵下去。      那女子頓了一頓,聲音突然變得十分溫和,道:「妳們兩都先出去吧。定禾,妳叫大 家先自修,等等慈淨師伯會代課。」      定如忍不住道:「師父,那這人怎麼辦?」      那女子道:「此人身子已經無礙了。反倒是妳,缺了幾堂課自己說說,是不是要我罰 妳抄經啊?」      定如急忙道:「不不不,弟子這就立刻去作晚課,師姐妳也快走吧,別想留在這偷懶 !」      定禾嗔怒道:「偷懶的明明是妳!」      定如道:「是妳!」      定禾不禁提高聲音:「是妳!是妳!」      定如故意作鬼臉,道:「是妳!是妳!是妳!是妳一千次、一萬次、一億次.....」      兩個小尼姑一邊鬥嘴,一邊出了屋子。那女子聽她們聲音遠去後,才將房門闔上, 回來挨著床坐下,溫聲道:「阿彌陀佛,貧尼教徒無方,打擾少俠安歇,還請少俠見諒。 」      馮摩訶愣了一下,沒想到她已知道自己醒了,於是揉揉眼睛,緩緩的轉過身來,只 見一個三十五來歲,瓜子臉蛋,柳眉薄唇,面目慈祥的尼姑坐在身邊。      她帶面微笑,兩條眉毛有如拱橋一般揚起,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親和力,宛如冬日的 朝陽,馮摩訶一時被這種笑容吸引住,眼珠子上上下下打量,彷彿在欣賞一幅美麗的山 河圖一般。      那尼姑道:「忘了自我介紹,貧尼自幼出家,法名慈芸。」頓了一下,道:「鐵少俠 醒轉後,身體可有任何不適,儘管告訴貧尼。」      馮摩訶怔然道:「妳....妳....師太為何知道我的名字?」沒待慈雲回答,又問:「我 為什麼會在這裡?這裡是哪?是妳救了我嗎?為什麼要救我....」      他心緒紊亂,連珠炮般問了一大串問題,彷彿要將這輩子所有的疑問一次釐清。      慈芸靜靜看著他,微笑不語,耐心的等他平靜下來後,方道:「少俠毋需焦躁,先安 心靜養,其他事情暫擱一邊無妨。」伸手為馮摩訶蓋好棉被,起身往門外走去。      殊不知馮摩訶一見慈芸要走,竟急得叫道:「等等....等等....妳別走!」手忙腳亂 的滾下了床,上前要拉住慈芸的衣角。      慈芸聽到背後發出「砰!」得一聲,立即轉過身,伸手一托,將馮摩訶扶了起來。 馮摩訶一觸及慈雲的身子,只覺像是處於一軟烘烘的被窩裡,身心都跟著熱了起來。      馮摩訶此時就像一個跌倒受傷的孩子,慈芸宛如他溫柔的母親,一進入她懷中,一 股難以掩飾的悲傷全數涌了出來,登時情不自禁,雙手環抱上慈芸的背,倚在她身上放 聲大哭了起來。      他哽咽道:「師太....我....我爹死了....我師妹死了....我師弟死了....我....我 所有的朋友都死了....這世上就只剩下我一人....妳....妳不要拋下我....」      照理一個出家尼姑,絕不該與一個陌生男子有這般緊密的接觸,慈芸卻沒有半分推 拒,任著馮摩訶在懷中盡情傾洩悲傷,一邊用手撫摸著他的頭,輕聲道:「好孩子,好孩 子,人生本有悲歡離合,緣生緣滅,一切天定,菩薩保會保佑你早日脫離苦厄的....」      馮摩訶雖聽不懂她話中禪機,卻覺她的聲音一入耳中,彷彿一帖靈藥,將內心的創 口盡數填平,漸漸哭聲低了下來。      他哭累了,心中的苦楚也消去不少,疲倦悄悄襲來,頓時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時,已經是隔天中午,只覺身上不若前一晚有氣無力,已能支撐起上 半身。      然而,他發現自己的頭正枕在一雙結實且溫暖的大腿上,一股清新的芬芳飄入鼻中 ,宛如森林中的精華。      他轉過頭,只見慈芸正微笑的看著自己。      他心中不禁一觸,暗忖:「她讓我躺了一夜嗎?」      慈芸問道:「怎麼了,感覺有沒有好一點?」      見到這充滿慈愛的微笑,馮摩訶的心中忽然湧出一股異樣情感,既像是親情,又像 是一種無法簡單描述的感覺....      「人家可是個尼姑啊!而且大芳、萍兒才死去不久,我....我到底在想什麼啊!」      他急忙甩開這個念頭,爬起了身子,卻不敢直視慈芸的雙眼,低著頭,一時不知該 說什麼。      「少俠身子大有好轉,貧尼這就放心了。」      慈芸站起身來,理了理衣服,往門外走去。      馮摩訶這回沒再上前挽留,只是坐在床上,望著慈芸即將離去的背影,忽地情不自 禁問了一句:「師太,妳還會再來麼?」      慈芸停下腳步,轉頭道:「貧尼會一直陪伴著少俠 ,直到少俠身子完全康復的。」 語畢,便退了出去,闔上木門。      她這一句話,給了馮摩訶一股生活下去的動力,這三天除了吃飯、睡覺、養傷外 ,便是期待著能再見到慈芸一面。      然而,這三天之中,卻只有慈芸的那兩名弟子來定期為他換藥、送飯,便沒有其他 人進來過。      這日,定如換完藥後,正要離去,馮摩訶突然叫住了她:「小師太慢走!我有些問題 想問妳。」      定如臉上露出喜色,轉過身道:「我也有很多問題想問....」突然臉色一變,道:「 不行,太師叔有令,不準我們跟你說話的。」      馮摩訶見她要走,急忙道:「等等啊,妳說太師叔不準妳們跟我說話,那我傷口疼了 怎麼辦?肚子餓了跟誰說去?想要拉屎、撒尿卻找不到茅廁,又要問誰?」      定如登時杵立當場,眉頭蹙起,道:「這....這....」      馮摩訶立又道:「妳瞧妳瞧,妳剛剛跟我說了一句,現在又回應了我一個字,早就破 了妳太師叔的規矩,反正話也講了,多一句少一句不都一樣?吶,別說我淨佔便宜,現在 妳想問什麼,我就給妳問個夠吧!」      定如自幼便住在尼姑庵中,大家坦承相見,絕不打誑,第一次面對馮摩訶這種狡猾 的老江湖,自然禁不起他百般糾纏,當下便卸下了心房,問道:「你....你的頭髮為什麼 會長在下頜上?」      馮摩訶詫道:「妳這輩子沒見過男人嗎?」      定如搖了搖頭,馮摩訶便道:「這也難怪了,我告訴妳,長在頭上的,才叫頭髮;長 在下頜上的,叫做鬍鬚。妳以後有機會到外頭,便會看到路上每個男人都有鬍鬚的。」      定如若有所悟的點了一下頭,又問:「那....你的頭髮為什麼是綠色的。」      馮摩訶突然語塞,心想這若要解釋,可不大容易,念頭一轉,道:「有些人的頭髮是 黑色,有些人的頭髮是白色,自然也會有人的頭髮是綠色的,等妳以後下山見過世面, 便覺得不稀奇了。」      定如忽然露出了一絲興奮的眼神,道:「所以....所以山下的世界,真有那麼有趣麼 ?」      馮摩訶道:「有趣,不過....」      他本來要講:「不過也有很多心思險惡、道貌岸然的壞人,終日想著要迫害你的親人 ,將你推入萬劫不復之地」卻隨即轉念,定如年紀尚幼,還是不要灌輸此沉重的現實, 便改口道:「不過妳年紀太小,自己下山會迷路,還是要由人陪同才是。」     定如一邊點頭,一邊喃喃道:「是啊,是啊,我師祖每次下山,也都要我太師叔陪同 的。」      馮摩訶問道:「妳師祖是誰?」      定如哈的一笑,道:「沒想到這世上竟有人不認識我師祖,原來你才是真正沒見過世 面呢!」      她嚥了嚥口水,露出一副自信的神情,準備要報上師祖的名號時,背後忽然傳來慈 芸的聲音:「定如,妳好大膽子,現在連妳太師叔的話都不聽了麼?」      只見慈芸一臉嚴厲的站在門口,定如登時嚇得跪了下來,顫聲道:「師....師父,弟 子知....知錯了」      慈芸正要再罵,馮摩訶忽道:「師太息怒!是我逼令徒跟我說話的!」      慈芸柳眉微豎,道:「嘴巴長在自己身上,要不要說話由自己控制,哪有什麼好逼迫 的?定如,從今天起,妳不準再來這送藥送飯,每日課畢給我抄經一百遍,沒有抄完不準 歇息....」話才說到一半,卻聽「砰!」得一聲,馮摩訶竟又滾下了床,仰躺在地上,唉 呦唉呦的亂叫,忽然吐出一口長氣,接著閉上眼睛,不醒人事。      慈芸登時一驚,趕緊叫定如回去主庵上課,上去將馮摩訶上半身扶起,雙掌分貼 在他前胸與背搓揉,為他推宮磨血。      卻見馮摩訶眼睛雖然閉著,嘴角卻不經意的上揚一下,她這才知道自己受騙,搖頭 嘆道:「少俠何苦為難貧尼?」      馮摩訶睜開眼睛,嘻嘻一笑,道:「師太此言差矣,我不明不白的來到此地,滿腹疑 問卻無人能解惑,這叫我如何能安心養傷呢?令徒只不過是為了讓我能安心靜養,才陪 著我說點話,此舉可說是功德無量,卻還要遭您責罰,這我實在看不下去了,一時急著 要上來與您解釋,這才沒注意跌了個狗吃屎。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見著您,開心都 來不及了,怎麼會有意為難您呢?」      慈芸聽他口齒伶俐,氣色明顯紅潤,適才跌下床分明是故意來轉移自己注意,卻還 東拖西扯了一堆理由,不禁微微一笑,道:「少俠身子看起來好上了許多,很快就能自己 下床行走了。」      馮摩訶突然暗叫一聲不好,倘若自己身體康復,往後便更難有機會受她關照,當下 連忙又唉呦唉呦幾聲,裝作一副痛苦的樣子。慈芸斜眼睥睨著他,問道:「又怎麼啦?」      馮摩訶道:「我剛剛那一摔,背上好像有點疼,您幫我看看是不是傷口破了?」      慈芸豈不知他又在裝模作樣,但見他臉色脹紅,額頭還滲出了汗水,不由的半信半 疑,便讓他轉過身,拉開衣服一看,只見兩處剛癒合的刀傷又破了,忍不住嗔道:「你看 看你,要開玩笑也得有個譜,現在痂破了,又得多花上幾日康復了。」一邊說,一邊為 他塗上金創藥。       馮摩訶暗自竊喜,如此一來,便又多出幾日能受到慈芸的照顧了。      他說道:「師太,你若要徒弟遵守規矩,不來跟我說話,那只有一個方法。」      慈芸問道:「什麼方法?」      馮摩訶道:「從今以後,無論是我吃飯、換藥、洗澡、睡覺,都由您一手照顧,您的 徒弟便沒有機會來接觸我啦!」      慈芸皺了一下眉頭,心道:「說這什麼胡話,我一介出家人,與一個男子這般朝夕相 處,成什麼體統?」      馮摩訶聽她沉默不語,又道:「師太,我說你們這是治標不治本哪!小孩子遲早有一 天會長大,始終都要下山見見世面,您一味限制她不準跟男人說話,也沒個來由,屆時 一下山見到各式各樣的人,卻把人家當作異類,豈不要鬧笑話了麼?」      慈芸道:「規矩是家師叔立的,貧尼也沒法子。」      馮摩訶不禁怨道:「我說您的師叔真是食古不化,都一把年紀了,還立這些無聊的規 矩,要是我一見到她啊,一定賞她兩個大大的耳聒子,要她跪在我面前,讓我來教她怎 麼教徒弟,他奶奶的!」      慈芸正要叫他不準口出惡言,屋外忽地傳來一蒼老的聲音:「你倒是給我上來試試! 」      慈芸與馮摩訶同時一愕,轉頭一看,只見兩位尼姑站在門口,一高一矮,一老一少 。那老尼兩條灰眉橫起,雙目暴出精光;另外那年輕尼姑臉上則似笑非笑,眉宇之間卻 顯現出一股威嚴。      慈芸立刻起身拜候:「師父早安,師叔早安」      那老尼不悅道:「阿芸,妳就這麼任由這渾人胡說八道嗎?」      慈芸臉色閃過一絲尷尬,一旁那年輕尼姑卻安撫道:「師妹,何苦為難阿芸,一大早 就別斤斤計較了吧!」      她向馮摩訶道:「少俠氣色大有恢復,實是可喜可賀,也不枉貧尼日日上香祝禱了。 」      馮摩訶詫異的望著她們,心中驚疑未定。那位老尼姑,正是與他在峨眉山交過手的 慧寧師太。      而那位年輕尼姑,不是那大名鼎鼎的「南海神尼」慧妙是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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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F:→ biglafu: 主角要出家了嗎 12/19 1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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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F:推 laste: 過一會就會有人破門 喊著 here's 范克劫 ~~~ 12/21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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