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101400085 (小緯哥)
看板emprisenovel
標題[創作] 雙面魔女-67-綠林公敵
時間Sat Mar 23 18:38:48 2019
君山島座落在洞庭湖中央,古稱為湘山,或洞庭山,相傳舜帝的二位夫人「湘君」和「
湘夫人」葬於此,後人才改稱君山。
島上植被茂密,南面遙望岳陽樓,西南邊是懸崖峭壁,怪石嶙峋,岩下有石穴,浮遊於
浩然洞庭煙波中。
島形小巧玲瓏,四面環湖,峰巒盤結,風景如畫,是不少雅客文人造訪之觀光勝地。
其中最著名的,莫過於那兩面環湖的「龍舌山」,山頂上有座平台,名喚「軒轅台」,
正是丐幫歷年中秋聚會之地。
八月十五當天,申牌剛過,信姝與八寶飯一干人已乘船到達君山,想趁早與丐幫弟
子會合。
只見渡頭上有驚龍幫弟子把守,信姝有恃無恐的上前,道:「我便是丐幫幫主吳喜兒的
徒弟,今天丐幫要在這歡度中秋,你們留在這好煞風景,還不快一邊涼快去!」
守衛們面面相覷,其中一位忽問:「你可是天泉寨的千金信姝姑娘?」
信姝哼了一聲,沒好氣道:「虧你們還有臉提天泉寨,不錯,我便是被你們幫主陷害的
天泉寨信姝。」
那守衛臉上卻堆起笑容,道:「原來如此,敝幫幫主已在山頂設宴,恭候多時,還請姑
娘過去一聚。」
信姝眉頭一皺,暗道:「小峰又在搞什麼花樣?」
她頓了頓,道:「月亮都還沒出來,就迫不急待邀請本姑娘去鴻門宴啊?去告訴你們幫
主,我傍晚時自然會到,這段時間我要先遊山玩水,閱覽名勝。」
她話一說完,大步從守衛中間穿過,見沒阻攔,其他人也快速跟上。
花拜榴不禁笑道:「真不愧是信姝大小姐, 說話派頭十足,只怕連天王老子都攔不住妳
。」
信姝得意洋洋道:「不在這些人面前耍些派頭,如何顯的出咱們丐幫可不是好惹的?這就
叫先聲奪人。」
花拜榴抱拳作勢一揖,道:「是,是,公主所言甚是,請受賤妾一拜。」
信姝笑道:「卿家免禮,平身。」
兩人一路說笑,不知不覺走入一座長滿竹林的丘陵上,只見青翠綠葉間,藏著一個半圓
形的陵墓,便是那有名的二湘墓。
信姝見八寶飯一路沉默寡言,為了讓他打起精神,挽著他的手,快步走到那陵墓前。
她說道:「我娘在我還小的時候,常常抱我來這散步,有一回我三急憋不住,直接在墓
旁拉撒起來,我娘一時哭笑不得,為了衛生,將我留下的穢物用沙子蓋起,正好成一個半圓
形的小沙丘,與這座二妃墓相映成趣。」
八寶飯勉強露出了一抹微笑,道:「現在還留著麼?」
信姝噗哧一笑,敲了一下他的頭,道:「你傻啊,那都十年前的事了,刮風下雨什麼的
,早就沖散了。」
她見八寶飯繃著的臉有些緩和,心中一喜,道:「小陵墓的故事說完了,我說大陵墓的
故事給你聽,好不好?」
八寶飯道:「好啊。」
信姝牽著他到一邊坐下,道:「傳說以前有個皇帝叫舜,他在位三十年,愛民如子,天
下沒有人不喜歡他,可不像咱們現在這位皇帝,我師父替他找回哥哥,保下疆土,卻忘恩負
義,過河拆橋,真是可惡至極,可惡至極!」
想到吳喜兒那那天喝醉酒,失魂落魄的模樣,不由的義憤填膺,破口大罵起來。
她罵了一陣,腦中已經詞窮,但覺八寶飯正默默的望著自己,不禁尷尬道:「不好意思
,一時罵的太過癮,我剛說到哪了?」
八寶飯道:「妳說以前有個愛民如子的皇帝叫舜。」
信姝道:「對,這個舜年輕的時候,已經有許多不得了的作為,就跟...就跟你差不多,
鄉里的人都讚不絕口,後來他的善跡傳到了皇帝耳中,皇帝十分鍾意他,不但指定他當皇位
繼承人,還將自己的兩位女兒嫁給他。」
她為了哄八寶飯開心,故意將他比擬為舜,卻聽八寶飯道:「但我可不想當什麼皇帝,
況且...我也沒做過什麼好事。」
信姝道:「你犧牲自己平安的生活,換取英宗與武林群豪的自由,這已經是偉大得不能
再大的善跡了,否則大家也不會將『哭俠』這個名號封你。」
八寶飯面露窘態,頓了頓,道:「舜當上皇帝,娶了兩個公主,後來呢?」
信姝笑道:「還好有你提醒我,我這人老是不小心岔開話題,難怪師父責罵我不專心。
」
「這個舜的兩位老婆,分別叫『湘君』和『湘夫人』,她們姐妹與舜成親後,非但沒有
爭風吃醋,保持著相敬相愛,和諧的姐妹關係。」
「在那個時代,人人幾乎以打獵為生,是故舜到了晚年,依然有打獵的習慣,沒想到天
妒英才,在他四十歲那年,在南下打獵的途中,不幸駕崩。」
「舜的死來的太過突然,陪同打獵的臣子擔心龍體還未送回皇城,便先腐壞,有傷國運
,只好就地葬在江南九凝山上。」
「由於他們打獵的所在離皇城太遠,噩耗來不及回報,舜的兩個老婆見他久久未歸,不
由得擔心起來,便逕自出宮,南下來找丈夫。」
「她們一路尋找了四五天,來到了這座君山島上,終於遇到報喪的信使。兩姐妹一收到
噩耗,肝腸吋斷,憂鬱成疾,最後雙雙不治身亡。」
「百姓為感念她們對丈夫深摯的感情,就地造了一座陵墓,並在旁邊設了一作祠堂供奉
,君山島因此而聞名。」
「聽說夜半三更來這參拜,誠心之人會看到這兩個妃子的靈魂現身,之後就能順利找到
愛侶,我想啊....」
她說的正盡興,忽然被花拜榴拍了一下肩膀,不禁道:「妳可知道打斷人說故事是很不
禮貌..」
花拜榴低聲道:「別說啦,妳看寶哥。」
只見八寶飯眼圈發紅,嘴唇發抖,一副悵然欲泣的模樣,竟是因這個故事觸景生情,想
起郭思萍也是因自己而死,就地而葬,不正如這兩位妃子一樣?
信姝連忙上前,勾住他的手臂,道:「呸呸呸,什麼爛故事,一定是別人瞎造的,都是
我不好,沒事看什麼死人墓,死人有什麼好看的?咱們快離開這裡,免得沾染晦氣。」
八寶飯抽了抽鼻子,道:「我不打緊的,如果妳想去參拜,我陪妳。」
信姝道:「不用啦,這座湘妃祠啊,是幫忙單身男女早日找到心上人的,我...我已經..
.已經有...有了,再拜也沒有用。」
她越說越羞,到最後一字時聲若細蚊,情不自禁將頭靠在八寶飯肩上。
花拜榴在後方看著他們神態旖旎,信姝那張瓜子臉嬌羞無限,完全顯露懷春少女的心情
,不禁笑道:「師父,妳瞧她們倆,是不是挺配的?」
卓青蓮道:「是麼?」
花拜榴道:「她們一年前還是吵吵鬧鬧,將對視若敝屣,現在卻是如膠似漆,巴不得永
遠不分離,世上的緣分真難料定。」
卓青蓮忽然哼了一聲,冷冷道:「依我看,這小子真不是個東西,思萍逝世還不過百日
,便與其他姑娘好上,成何體統?我實在替思萍感到不值。」
吳藥救說道:「也許這樣是件好事,這孩子心地質樸,對思萍的感情絕對是真誠的,他
這一個月來卻日日沉默寡言,悶悶不樂,我原本還擔心他會抑鬱成疾,但有信姑娘的陪伴,
便可以幫助他分散喪妻的悲傷。」
卓青蓮不禁道:「老伴,思萍可是你的弟子,你怎麼反倒幫別的女孩子說話呢?」
吳藥救道:「算啦算啦,年輕人的事,他們自有分寸,用不著咱們操心。」
閒聊之間,他們又走了十幾里,進入龍舌山中。
走到山腹時,一座涼亭倚山而建,裡頭掛著一口一丈高的青銅大鐘,鐘身上鑄有「皇帝
萬歲,國泰民安,風調雨順,五穀豐登」十六個大字。
四方凸出的部分澆鑄四條栩栩如生的金龍,型態逼真,更添尊崇之氣。
信姝想讓八寶飯早些忘掉剛才悲慘的故事,正要說這口鐘的靈驗事蹟,驀聽得後方傳來
數聲:「吳喜兒他媽真不是個東西!」「吳喜兒真是個下流胚子」「吳喜兒是烏龜王八蛋」
聽到有人辱罵恩師,信姝當下怒不可遏,奔上前罵道:「你們嘴裡不乾不淨的說些什麼?
」
其他人紛紛跟上,只見那三人各別是巨鯨幫、雁行派、白鶴門的弟子,如今均投入驚龍
幫門下。
那巨鯨幫弟子道:「我自顧罵吳喜兒那賤人,關妳這小娃娃屁事?」
「你....你敢罵我師父,我現在就撕爛你的狗嘴!」信姝捲起袖子,作勢欲打,卻被花
拜榴拉住。
花拜榴問道:「敢問這位大哥,丐幫吳喜兒以前哪裡得罪過你,為何要罵的如此陰損?」
那巨鯨幫弟子愣了一下,道:「我怎麼知道吳喜兒哪裡得罪過我?一提到她,腦海不由
自主的想罵罷了。」
花拜榴不禁莞爾,又問道:「其他兩位呢?」
那雁行派弟子與白鶴門弟子面面相覷,各自搔頭,分別道:「我也是一提到吳喜兒,便
莫名的感到面目可憎。」「是啊,不知怎麼的,好像打從出生以來就恨她似的。」
花拜榴眉頭一皺,沒想到竟然有人如此沒來由的恨一個人,半分原因都說不出。
信姝再也忍不住,腳步一挪,「啪!啪!啪!」三聲亮響過去,在那三人臉上都賞了個耳
光。
她動上了真力,每人的臉頰不但腫的像包子,還噴出了兩三顆牙齒,滿嘴都是鮮血。
她厲聲道:「你們現在馬上給我說十句吳喜兒的好話來聽聽,若有重複,我就繼續打,
看你們有幾顆牙齒能掉。」
那三人眼裡既怯又驚,想開口卻開不了,痛楚讓他們一個字都說不出。
花拜榴這時勸道:「算了吧妹妹,這兒是別人的場子,別惹是生非啦!」
信姝哼了一聲 ,道:「搶了丐幫的地盤,還要辱罵幫主,眼裡還有沒有江湖上的規矩?
」
花拜榴道:「他們若懂規矩,也不會強行併吞各大綠林幫派了。」
她頓了頓,對那三人道:「你們回去告訴你們幫主,要打擊丐幫,就光明正大的來挑戰
,別要暗地搞這些無聊的勾當,詆毀人家聲譽。」
那三人如獲恩赦,急急忙忙轉頭奔去,隱隱約約還可聽到:「吳喜兒這天殺的窩囊廢,
連徒弟都像隻母老虎似的...」
信姝正想拔劍衝上前,給每人胸口一個窟窿,一隻手忽然搭在她握緊劍柄的手上,卻是
八寶飯。
只見他搖了一下頭,眼神中充滿關切,信姝的手這才從劍柄上移到他的手心裡,輕輕牽
住,兩人相攜繼續前行。
走了七八里,驀聽得一陣悲泣聲,只見山抝後露出白幡,貌似有人辦喪事。
他們快步上前,只見有兩個分別穿黑衣與白衣的高瘦男子,領著一支披麻戴孝的隊伍,
對著一座臨時搭好的靈堂跪拜。
八寶飯不禁嘆道:「中秋月圓人團圓,沒想到他們居然在今日天人永隔,唉...」
花拜榴卻道:「不,寶哥你有所不知,他們並非真的在辦喪事。」
八寶飯詫道:「人家都披麻戴孝了,還不是在辦喪事?這種不吉利的事豈能開玩笑?」
花拜榴道:「先聽我說完,這些人啊,是湘西的一隻神秘幫會,叫『無常門』,幫中弟
子多半從事喪葬的工作。他們十分迷信鬼神之說,相信因果循環,是以有個詭異的規矩,凡
是要殺什麼人,都會預先替他舉行喪禮,超渡靈魂,好叫死後鬼魂不會來尋仇。」
八寶飯道:「既然如此迷信,為何還要亂殺人?」
花拜榴道:「江湖黑道火拼鬥殺,在所難免,你拿他們有什麼辦法?正因為迷信,所以他
們殺的人啊,一定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驀聽無常門弟子驚呼連連,只見一條粉影東竄西縱,躍到靈堂上,卻不是信姝是誰?
她抽出長劍,刷的一聲,將那牌位劈成兩半。
無常門弟子轟然叫罵了起來,領頭的黑衣男高聲叱道:「咱們與姑娘無冤無仇,為何壞
咱們法事?」
信姝一腳將元寶香蠋踢亂,罵道:「我師父與你們又有什麼冤仇,為何要咒她死?」
那黑衣男道:「吳喜兒荒淫無道,人人得而誅之。姑娘妳還是不要助紂為虐的好,免得
橫災上身。」
信姝一怔,道:「吳喜兒如何荒淫無道了?」
一旁那白衣男忽道:「都看看妳師父幹了些什麼好事!」
只見一排女子從他身後走出,而且年齡不一,小至十歲不滿,上至年逾花甲,沒人均哭
的梨花帶雨,貌似受了極大的委屈。
那十歲不滿的女孩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道:「我..我那天在街上買糖吃時,遇到了那個壞
女人...她見我生的俏....便強行將我帶到一間屋子裡...脫了我的衣服..然後...然後..開
始摸我的身體,我一時害怕....大哭大叫了起來,她便開始打我,威脅我若不閉嘴,就要把
我吊在大街上,讓大家看我不穿衣服的樣子。」
她解開衣襟,只見紛嫩的皮膚上,布滿大大小小噁烏青,甚是駭人。
一個年約三十來歲的婦人哽咽道:「吳喜兒這...這賤人實在可惡,她趁丈夫出外行商應
酬時,偷偷下藥,逼我丈夫與她行茍合之事,之後還明正言順的到家裡來,挑明她要當正妻
,我得當妾侍,我若不從,她便要率領丐幫踏平我們村落,將我和我婆婆賣去西域最...最
下賤的妓院...我已經嫁給我丈夫十五年...沒想到還要收到這種對待...我..我實在不想活
了!」
她悲傷之情過於激動,一說完,突然癱軟昏倒過去。
那六十歲的老婆婆連忙上前扶住她,老淚縱橫,道:「阿梅啊,你怎這麼傻,是你丈夫
和吳喜兒對不起妳,要死也是他們去死。吳喜兒這豬狗不如的惡魔,老身活了大半輩子,頭
一回見到如此齷齪變態之人,連我這....這一腳踏入棺材的老太婆也要加以染指...她以後
一定不得好死,永墮畜生道!」
那白衣人道:「吳喜兒仗著自己是丐幫幫主,欺壓良家婦女,咱們無常門雖然不算是什
麼名門大派,遇見這種事,自也要插手管上一管,替天行道。」
信姝聽了這些女子的話,只覺莫名其妙,這些事情,很顯然都不是吳喜兒作得出來,這
些人卻講得一副煞有其事,好像已罪證確鑿一般。
那黑衣人道:「姑娘,你身為吳喜兒的徒弟,知道自己的師父行徑是如此的卑鄙,理應
大義滅親,為民除害,方為俠義所為!」
無常門弟子義憤填膺,紛紛叫好。
信姝氣急敗壞,支支吾吾道:「.你..你們胡說八道..我師父才...才不會作這些事呢!
」
那白衣人高聲道:「大家不用擔心,驚龍幫幫主仁義過人,一定會替大家討回公道的,
咱們這就上山請願!」
大家再度叫好一陣,同仇敵愾之心,不下與那日奮抗蒙古軍的武林群豪。
片刻間,無常門弟子已走的乾乾淨淨,那塊臨時搭建的靈堂還留著,地上散滿了冥紙、
焚香。
信姝怔怔的望著被自己斬成兩半的牌位,這一劍斬在「吳」與「喜」中間,彷彿這天下
第一大幫的幫主被斬了頭一樣。
八寶飯見信姝一副悵然若失的模樣,伸手將她挽起,道:「吳幫主絕對不是他們所說的
那樣,一定是有什麼誤會,你別放在心上。」
信姝面色緊繃,不發一語,逕自往前走去。
他們一路上,陸續遇到被併吞的各大幫會弟子,人人將吳喜兒罵的體無完膚,問他們原
因,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好似是為駡而罵一般。
信姝臉色越來越難看,聽到自己最崇敬的人被罵的狗血淋頭,自己卻無法發作,忍不住
用劍在山壁上亂砍亂斫,發洩怨氣。
夕陽西下時,他們終於到了山頂上,只見軒轅台上影影綽綽,不少丐幫弟子已經到達,
也有不少驚龍幫弟子,雙方各站一邊,互不相讓。
驚龍幫聲勢浩大,在石台上插滿了旗幟,一副據地為王的模樣,不少丐幫弟子怨聲載道
,竊竊私語。
只見一群灰袍尼姑站在西隅,正是水月庵弟子,信姝快步奔上前拜安,道:「姝兒來晚
了,請師叔見諒。」
慧寧笑道:「不算晚吶,月亮還沒出來呢!」
信姝見她身上雖包著繃帶,臉上已恢復先前那神采奕奕的模樣,道:「八師叔,妳傷口
好些麼?」
慧寧道:「多虧你五師叔下山為我醫治,才能康復的這麼快,嘿嘿,見這等陣仗,待會
勢必有場大戰,我可不能在一旁乾瞪眼。」
慧靜拍了一下她的頭,道:「妳等等給我好好坐著,不要跟別人鬧事,當心傷口又破了
。」
信姝微微一笑,問道:「我師父呢?」
慧寧道:「在後頭跟李大哥商量事情,妳先別去打擾她。」
信姝道:「但....我可是有十萬火急的大事啊!」
「什麼事情這麼緊急啊?」吳喜兒與李孫錢並肩走了過來。
信姝急忙上前,拉著吳喜兒的手,道:「師父,弟子剛剛在山上途中,聽到好多人編造
是非罵妳...」
吳喜兒手一擺,阻止她繼續說下去,道:「這我知道了,不打緊,八寶飯呢?」
八寶飯走上前,道:「吳幫主找晚輩有什麼事?」
吳喜兒拍拍他肩膀,嘆道:「我已經知道了你妻子的事,唉,生死之數,全憑天定,節
哀順變吧!難過別憋在心裡,需要幫忙儘管提出。」
李孫錢道:「八寶飯,我....咦...我要說什麼..怎又忘了...話說,你發生什麼事啦?
」
吳喜兒用手肘頂了頂他腰際的葫蘆,道:「你說要將這百年『忘憂釀』送給徒弟,幫他
忘記煩惱。」
李孫錢尷尬的笑了笑,將葫蘆交給八寶飯,摸摸他的頭,道:「一飲忘卻千古愁,但別
喝太多,當心變得跟我一樣。」
慧妙亦走上前來,從懷裡掏出一本經書,交給八寶飯,道:「這本法華經乃是水月庵祖
傳之物,你心思煩亂時,唸上幾遍,可舒緩傷痛之情。」
八寶飯打開法華經,卻見裡頭全是運氣調息的口訣,翻到第一頁,開頭便寫道:「五蘊
皆空,自在行功,煩惱諸去,玄關盡通。」
他當下明白,這分明不是法華經,乃是水月庵至上內功「五蘊自在禪功」心法。
他只覺泫然欲泣,咚得一聲跪倒,哽咽道:「各位前輩的關心,晚輩...晚輩實在無以為
報...」
信姝將他扶起,笑道:「我師父現在是你師娘,慧難師叔算你半個師父,算起來大家都
跟你有師門關係,關心你這個晚輩有什麼不對?」
吳喜兒笑罵:「你這女娃越來越放肆了,這話哪輪得妳講?」
信姝偷偷吐了一下舌頭,低聲道:「我說的是事實嘛!」
「哈哈哈,孫錢啊,沒想到你已經跟吳姑娘成親了,怎沒通知嬸嬸一聲?」卓青蓮與吳
藥救上來寒暄。
李孫錢窘著臉,道:「嬸嬸對不起,我...我記不得是什麼時候成親了。」
卓青蓮笑道:「不打緊,吳姑娘,我這個侄子的健忘病看來是治不好了,以後就擔待妳
照顧了。」
吳喜兒道:「吳夫人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看著錢哥的。」
卓青蓮打量吳喜兒,越看越歡喜,道:「你們一個機智過人,一個武功高強,看來真是
天造地設的一對...」
吳藥救擔心八寶飯聽到這些話觸發心中的傷痛,連忙在妻子耳邊悄聲道:「先別稱讚了
,八寶飯在旁邊聽著呢!」
就在這時,一團灰影冷不防的晃現在眾人面前,正是多情書生信無書。
吳藥救與他是舊識,笑道:「老弟,那麼久不見,身手遠勝往昔啊!」
「鬼手瘋醫,你倒是蒼老不少,跟老婆和好了,房事操勞過度麼?」信無書道。
卓青蓮叱道:「好你個信無書,那張臭嘴永遠改不了,小心你女兒有樣學樣。」
信無書笑道:「大嫂別擔心,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沒聽說過麼?我女兒以後用不著我這
個老爹啦!」
卓青蓮道:「哦?」
信無書過去將八寶飯與信姝牽來,道:「我已經決定,要將姝兒許配給這個小子啦!」
此話一出,眾人無不錯愕。
信姝臉色羞紅,嗔道:「爹!你...你怎麼又亂說話了?誰..誰說要你同意了?」
信無書捋了一下鬍鬚,道:「你老爹我可是思量了很久,才同意這門親事的。吶,這小
子的妻子死了,以後就能一心一意的待妳,並且會更加疼惜妳。嘿嘿,倘若他妻子不死,我
也不會同意這門親事了。」
只見每人的臉上均一副尷尬,眼神中帶著不屑,信姝急忙將他拉到一邊,道:「爹,女
兒拜託您別再亂說話了!」
吳喜兒不禁搖搖頭,心道:「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哈哈哈,今天可真是我的大好日子,所有老朋友都到了,在下已經恭候多時啦!」
眾人轉頭一望,只見一神情倨傲的青年迎面信步走來,後面跟著一個斗篷怪人及一位面
容俊俏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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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話:最近廢話變的有點多,看來七十回之前沒辦法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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