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101400085 (小緯哥)
看板emprisenovel
標題[創作] 雙面魔女-63-回歸中土
時間Fri Mar 15 20:10:41 2019
信姝揹著吳喜兒衝到營帳區,大喊:「丐幫的叫化子快出來,吳幫主受傷啦。」
她大嚷大叫,果然驚動了丐幫弟子,碧瓊閣姐妹與水月庵四尼也紛紛出來關心。
只見信姝一臉驚惶,吳喜兒渾身血淋淋,無不大吃一驚。
梅香當先上來問道:「吳姐姐是怎麼受傷的?」
信姝喘吁吁道:「她...她為了給我慧難師叔報仇...獨自單挑靈痛和尚...結果...結果.
..」自己將她手臂斬斷一事,便說不下去。
李孫錢適才正在傳八寶飯武功,後繼趕到,見到自己的妻子變成了血人,大驚失色下,
急忙將吳喜兒接過,衝回帳蓬裡治療。
梅香、翠蘭與水月庵弟子也跟著進去,她們早有預料吳喜兒要找靈痛上人報仇,卻沒想
到她竟沒跟任何人商量,獨自前去應戰。
八寶飯見信姝幾乎喘不過來,便手按她背心,將內力導入,平息紊亂的真氣。
信姝呼吸平順後,忽然一頭栽入八寶飯懷中,哇哇大哭了起來。
八寶飯輕輕拍撫她的背,慰聲道:「 別哭別哭,吳幫主武藝高強,沒有這麼容易死的。
」
信姝啜泣道:「都..都是...我不好....要是我早一點幫忙..吳幫主也..也不至於傷成這
樣...」
八寶飯問道:「所以那惡僧讓吳幫主殺了嗎?」
信姝點了一下頭,頓了頓,道:「吳幫主拼盡全力,將那惡僧打得吐血,結果自己也受
了內傷,兩人一齊滾落山坡。那惡僧跌入流沙之中,還想將吳幫主一起拖入,結果....結果
...」說到這,便又泣不成聲。
她幾乎整晚沒睡,又親眼目睹吳喜兒與靈痛上人驚心動魄的大戰,心情過於亢奮,哭著
哭著,人已虛脫,累得倒睡在八寶飯懷中。
八寶飯將信姝抱回帳篷裡,替她蓋上棉被,坐在帳外待著,雖然知道彼此都有情意,依
然嚴守男女之禮。
一直坐到了黃昏,只見翠蘭迎面走來,問道:「姝兒呢?」
八寶飯道:「她累了一天,正在休息。吳幫主的傷勢還好嗎?」
翠蘭道:「傷口已經止血了,神智也清醒了,姐姐要找姝兒說話,你叫她醒來。」
八寶飯鬆了一口氣,入帳喚醒信姝,與翠蘭一同前往吳喜兒的帳篷裡。
信姝滿懷忐忑,只見吳喜兒躺在毯子上,背倚著李孫錢的臂膀,形容枯槁,兩眼黯淡,
完全失去先前那副女中英豪的魅力。
她見到了吳喜兒空盪盪的左袖,愧疚再度涌上心頭,奔上前跪下,哽咽道:「吳幫主對
不起,要是我早點當機立斷,妳也不會失去一條手臂了。」
吳喜兒拍拍她肩膀,道:「傻孩子,妳救了我一命,我感謝妳都來不及了,怎能責怪妳?
快起來!」
信姝仍是跪地不起,珍珠般的淚水不停滑落,吳喜兒微笑道:「別哭啦,我用一條手臂
,換得那惡僧一條命,替妳的慧難師叔報了仇,還算值得啊!」
沒想到信姝竟哭的更大聲,吳喜兒不禁皺眉,道:「別哭拉,我人都沒事了,更何況以
後還有右手可以動啊!」
信姝抽泣道:「吳...吳幫主...妳...妳的武功....怎麼...怎麼沒了?」
適才吳喜兒手搭在她臂膀上,竟然完全感受不到半分勁力,雖然身受重傷,也不至於內
力全無。
信姝登時明白,吳喜兒一身武功全部化為烏有,如今已成廢人。
吳喜兒嘆了口氣,道:「孩子,這是給妳個警惕,以後練武可要乖乖按步就班,不可操
之過急,否則便像我一樣,內力不足硬練上乘武功,導致毒氣攻體,好在有妳的師叔們替我
化去內力,這才能保得一條命。」
所有人都不禁搖頭嘆息,堂堂一代女中豪傑,天下第一幫幫主,為了報仇雪恨,累得一
身武功盡廢,實在可惜之至。
吳喜兒又道:「我這修羅極樂八絕掌,本是一門陰險霸道的邪派武功,內力未至,便會
反噬己身,所以姝兒,妳以後練功時要慎選,不可像我一樣誤入歧途。」
梅香這時道:「姐姐早有預料自己功夫會盡廢,才卸下幫主一職的,對吧?」
吳喜兒苦笑道:「這算是對了一半,當初我接任丐幫幫主一職,目的便是要找回失蹤的
李大哥,如今李大哥回來了,我本該功成身退。」
信姝問道:「那...那您以後..要繼續留在丐幫嗎?」
吳喜兒道:「當然,我既然成了李大哥的妻子,嫁雞隨雞,當定為丐幫效力。」
她忽然道:「各位勞煩暫時出去一會,我有些話要單獨跟姝兒說。」
信姝一陣疑惑,心想:「什麼話如此重要,連我師叔們都要迴避。」
待眾人出去後,吳喜兒頓了頓,道:「姝兒,妳願不願意,繼承我的衣缽?」
信姝一驚,道:「您要我投入丐幫?」
吳喜兒搖搖頭,道:「不是,丐幫都是叫化子,妳一個大姑娘加入,一定挺不習慣的,
我說的是碧瓊閣。」
信姝疑惑道:「碧瓊閣不是已經有梅香姐姐和翠蘭姐姐帶領了嗎?」
吳喜兒道:「是啊,她們的確幫了我不少忙,但是論才智計謀、武功資質,都不算上好
人選。」
她說道:「我看得出來,妳的腦袋之機靈,實不下於我義弟慧難,只是現在脾氣稍嫌浮
躁,倘若多加磨礪,必能成的了一番事業。我已經與妳的師叔討論過了,倘若妳同意,便讓
妳成為碧瓊閣主,率領姐妹在行俠仗義,不讓鬚眉專美於江湖。」
信姝思吟一陣,面有難色,嘀咕道:「但是...碧瓊閣不是妓院麼...」
吳喜兒微微一笑,道:「原來妳是擔心這個,不用擔心,我這批姐妹雖然是煙花女子,
卻是賣藝不賣身,況且妓院是男人最容易卸下心防之所在,正好可以拿來打聽江湖消息,也
可以作為咱們掩飾任務、身份的基地,可不是妳想像中的那種煙花之地。」
她又道:「我知道妳因為父親之鑑,對妓院一直抱有偏見,倘若妳不喜歡當妓院老闆娘
,大不了改成酒樓、茶樓或客棧,總之不礙著任務就行了。」
信姝似乎有些心動,思考了好一陣,終於緩緩的點了一下頭。
吳喜兒喜道:「太好了,那麼從今以後,妳就是碧瓊閣的主人,當在江湖上解民倒懸,
匡持正道,為咱們女子吐氣揚眉。咳..咳..」一時激動,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她忽然將梅香與翠蘭喚了進來,道:「妳們以後要好好幫助這位小妹妹,她年紀小,
許多看法難免幼稚,妳們當須諄諄善誘,千萬不可像宮中無知妃子,成天勾心鬥角,爭寵不
休。」
梅香笑道:「當然,不過還望姝妹以後不要逢青樓女子便罵便砍,要知道大多數的女子
淪落風塵,都是不得已的。」
信姝臉上一紅,支吾道:「先前對姐姐無禮,是..是我不對...但求妳們以後若見到我爹
上門,便如過街老鼠攆出去就好。」
梅香與翠蘭不禁格格嬌笑,吳喜兒嘆道:「妳看看妳們,才剛說完,馬上就起了口角。
咱們所行的乃俠義之事,怎能如市井女子般長舌,說人道短?」
信姝訕訕的低下頭,暗中抱怨:「是她們自己先開始的。」
梅香見吳喜兒向自己打眼色,便解下腰帶,將木棉飛刀交給信姝,道:「以後咱們就是
姐妹了,不分彼此,這二十四把飛刀算是碧瓊閣的信物,妹妹以後成了閣主,當隨身攜帶。
」說完,便與翠蘭退出了帳棚。
那二十四把木棉飛刀雕工精緻,刀身晶瑩剔透,乃潘公公命巧匠打造,作為吳喜兒的
成年禮物,信姝看的眼睛閃閃發光,愛不釋手。
吳喜兒忽道:「飛刀都拿了,怎麼不跪下拜師?」
信姝一怔,當即會意,雙膝跪地,道:「師父請受徒兒一拜!」咚咚咚連磕八個響頭。
她雖然早想拜吳喜兒為師,此時卻不禁納罕:「吳幫主武功全失,怎麼教我飛刀法?」
吳喜兒道:「這二十四路木棉飛刀,乃當年我義父一項絕技,只可惜我內力不足,未能
發揮透徹,將來妳好好向水月庵師叔們修習內功,造詣必不在我之下。如今我武功盡失,又
斷了一臂,只能傳妳心法口訣,至於實用之法,日後由梅香代傳。」
當下,吳喜兒便將木棉飛刀的口訣傳給了信姝。
信姝記性雖佳,卻不大專心,讓吳喜兒斥責了一頓,這才納定心神,聽了三次,這才完
全背熟。
她見吳喜兒面色發青,咳嗽連連,連忙又跪下,道:「弟子不專心習武,惹得師父生氣
,請師父責罰。」
吳喜兒面色稍和,道:「妳知道自己有錯就好啦,況且我現在哪有力氣責罰妳?接下來我
要傳妳武功才是重頭戲,妳可要認真聽著,千萬不能分心。拿打狗棒給我。」
信姝一怔,問道:「師父您要傳我打狗棒法?」
吳喜兒道:「是啊,妳舉一反三的能力要是撥一點給專注能力就好了。」
信姝道:「但是打狗棒法不是只有丐幫幫主才能學的麼?」
吳喜兒道:「我武功被廢,你師丈患有腦疾,丐幫又無傑出青年子弟,當前之勢,豈容
拘於小節?妳學了之後,日後再覓機會傳回丐幫。」
要知道打狗棒法非幫主不傳原因,除了棒法太過精奧,尋常弟子難以領會,更重要的是
習得棒法者,便能策動打狗陣法,抵禦強大外襲。
信姝心想若學了打狗棒法,自己豈不也變成了準丐幫子弟?往後丐幫若遇上危難,便不
能袖手旁觀,勢必要出手相助。
倒時若讓丐幫子弟瞧出自己會鎮幫棒法,勢必又要加以解釋,徒增困擾。
雖然百般不願意,但既已拜吳喜兒為師,不敢不從師命,只好默默的聽她傳授心法。
打狗棒法雖為鎮幫武功之一,心訣卻比木棉飛刀簡單許多,只有五百多字,信姝只消一
個時辰,便倒背如流。
她心想:「叫化子終究不是讀書人,想不出太文謅謅的字眼,連武功的口訣都如此簡單
。」
吳喜兒傳授完心法後,開始一招一式演示棒法,只見竹棒靈動,宛如一條青蛇,在帳篷
中鑽來鑽去,片刻間四面八方都是青影。
原來打狗棒法只著重招式的變化與巧勁的拿捏,內力高低並無多大干係,吳喜兒雖然失
去了內力,依然可以將棒法使得夭矯靈動,翩若驚鴻。
吳喜兒擔心信姝看不透,自己使了二遍後,便要她演示幾招看看。
信姝接過打狗棒,一個「轉」字訣揮去,棒影猶如花瓣飄揚,影影重重,竟然有模有樣
,渾不像初學棒法似的。
吳喜兒暗暗吃驚,心想:「這娃娃天份似乎比我想像的高。」
信姝從「轉」字訣行到「封」字訣,再使到「引」字訣,一氣呵成,不見滯塞,令人心
曠神怡,衣帶飄揚,宛如一朵隨風搖曳的白蓮花。
轉眼之間,招式源源瀉瀉,已經使到了第八字訣,竹棒幻成一條青龍,呼呼風響,在信
姝身周騰挪翻攪,燭台上火光受棒風一掃,立刻熄滅。
信姝重新點了燭火,只見吳喜兒笑容綻放,向她問道:「妳的打狗棒法是師丈傳的麼,
怎麼使得這樣好?」
信姝搖搖頭,道:「我雖然看過師丈及師父您使用過,卻沒學過,直到現在方才蒙得您
老人正式傳授。」
吳喜兒露出讚揚的眼光,道:「好,好,看來我沒挑錯徒兒,妳的資質比我想像高出太
多了。這打狗棒法我花了半個月才學會,沒想到妳花一個晚上便切得要領,信前輩不知修了
幾輩子才生得如此聰明絕頂的女兒。」
信姝被她誇得飄飄然,臉上不禁露出了得意揚揚的模樣。
她其實也不明白自己為何能這麼快練成,總覺這路棒法與自己的心性莫名的契合,好似
棒法已經存在記憶深處。
原來打狗棒法之要旨,與百變千幻無痕劍殊途同歸,均著重招式之巧變。
百變千幻無痕劍之博雜奇變,猶在打狗棒法之上,上乘武學不拘於形態,懂槍法者,亦
懂得使棍,信姝一法通萬法通,自能將打狗棒法使的得心應手。
吳喜兒此時心滿意足,大事既成,又衣缽有人,肩上積壓多年的擔子一卸,當真了無遺
憾。
此番傳位、教授下來,不知不覺便過了四個時辰,她內力盡失,大傷初癒,不由得睏頓
不堪,見心事已了,打了個哈欠,道:「接下來妳自己好好練習吧,為師好倦,先睡了。」
信姝扶著吳喜兒上床歇息,問了一聲安,便出了帳篷,逕尋八寶飯而去,炫耀自己新學
的棒法。
吳喜兒這麼一傷,眾人只好在大漠多耽擱了一個月,方才啟程。
大家都是思鄉情切,兼程趕路,走了十來天,終於到了城關。
闊別十五年,見到了熟悉的景物,武林群豪無不感慨落淚。
丐幫曾與邊關將兵一同抗敵,守城侍衛一眼便認出了他們,當即將大門打開。
群情鼓舞,眾人正要進去,忽聽得一陰陽怪氣的聲音遠遠傳來:「聖旨到!」
所有人無不錯愕:「皇上知道咱們回來了?」
吳喜兒卻有不大好的預感,心想:「咱們接了真正的皇帝回來,這聖旨是存何居心?」
羽林軍列成兩隊,縱馬而出,中間走出個身穿黑色監服的中年宦官,朗聲道:「吳喜兒
接旨!」
信姝搶著道:「我師父身子帶傷,不能久跪,能不能..」
「姝兒,休得無禮!」吳喜兒叱喝一聲,隨即顫巍巍的跪下,道:「這孩子出身草莽,
不懂禮數,請羅公公恕罪。」
那太監道:「既然妳身子有傷,以咱們倆的交情,不用勉強跪下了。」
吳喜兒道:「多謝!」
此太監正是當今東廠總管,吳喜兒的義兄羅玉玉。
羅玉玉開始宣讀聖旨:「民女吳喜兒守城有功,保駕太上皇歸來,為茲感念,恢復東廠
副總管之職,一品總管羅玉玉速送太上皇英宗返城。」
吳喜兒謝了恩,眉頭卻皺的更緊,只聽羅玉玉低聲道:「復職一事,可是我替妳說成的
,這回妳欠我一次啊!」
吳喜兒忍不住道:「皇..王爺搞什麼玄虛,現在皇上平安無恙回來,當親自出城迎接,
怎麼現在不見人?」
羅玉玉道:「皇上日理萬機,哪像妳們這群遊俠散仙來的好命?」
吳喜兒道:「你怎麼還叫他皇上,真正的皇上回來了,他早該退位了!在聖旨裡用太上
皇、廟號稱呼是又存何居心?」
羅玉玉面色一沉,低聲道:「人家皇親國戚的事,妳別管那麼多,最要緊的,快將那英
宗交給我,好讓我回去覆命。」
吳喜兒頓了頓,問道:「羅玉玉,你老實告訴我,那朱祁鈺是不是不想退位?」
羅玉玉眼中精光一現,道:「是又如何?難不成妳想造反嗎?老實告訴妳,朱祁鈺非但不
想退位,還嫌妳們干擾國政,本來要借此機會將妳們這些眼中釘一并誅殺!若非我極力進保
,今天出來迎接的便不是羽林軍,而是神機營了。」
吳喜兒一凜,神機營乃訓練有素的火槍軍,任憑武功再好,也躲不過這千發千中的火砲
。
羅玉玉見她躊躇不決,忍不住催道:「我說妹妹啊,勞煩妳識相點,快將英宗叫給我吧
,拖得太久,皇上說不定改變心意,到時妳非但連官當不成,還要人頭落地呢!」
吳喜兒長嘆一聲,喚梅香帶英宗出來,揖道:「皇上珍重,盼咱們後會有期。」
英宗笑道:「我不會忘記你們這些江湖好漢的恩情的,待我重登龍椅,第一件事便是好
好賞賜妳們,加官進爵,哈哈哈!」
吳喜兒望著英宗那意氣風發的背影,得意洋洋的笑聲,逐漸消逝在羽林軍整齊劃一
的鐵靴聲下。
她心中茫然,自己為國為民,帶領丐幫弟兄在戰場出生入死,甚至深入敵營,營救皇帝
,最後所換來的,卻是為政者的猜忌、嫌惡,難道俠義二字,當真如此的不值嗎?
想到英宗日後處境堪憂,弟弟皇位坐暖了,豈能再容他復位?不由得反思,這一趟塞外
營救,究竟是對還錯?
入關之後,各大門派互相道別,解散歸去,武林重興,按後不表。
水月庵弟子們本也要回去普陀山,但信姝卻對師父戀戀不捨,一再的軟求師叔們,慧妙
拗不過她,約定等吳喜兒傷勢一好,立即返程。
她們一進入京城境內,便有丐幫子弟出來接風,吳幫主長吳幫主短的,弄的吳喜兒一陣
尷尬,決定在近日的中秋君山大會,再行宣布一次傳位事宜。
北京分舵中已經擺好了洗塵的酒宴,群丐歡呼,吵吵鬧鬧,互敘別來之情,弟子們滔滔
不絕說著這些日子的精心動魄,當然也不忘了讚揚八寶飯與信姝這一對少年豪傑。
信姝與慧妙伴著吳喜兒坐主桌,卻見她臉上絲毫不見歡喜之情,人家來向她問候,也不
說幾個字,儘是一昧的喝悶酒。
她滿腹牢騷,內力又盡失,酒入愁腸,喝不了十碗,醉意便有了八分,握住碗的手掌不
住顫抖,濺得衣襟都是酒水。
慧妙忍不住勸道:「喜兒,妳身體還沒康復,這樣喝會傷身子的。」
吳喜兒醉醺醺的道:「傷身子...外傷哪有內心的傷來得痛苦?」
信姝問道:「師父,您回來以後,好像一直有心事,能否讓徒兒為您解憂?」
吳喜兒頭靠在桌上,眼神茫然,揮揮手道:「不用啦,解什麼憂....我...我什麼事都完
成了...還收了一個好徒弟...好開心哪....好開心哪,你說對不對啊?慧難。」
信姝與慧妙均是一愕,只見她忽然哽咽了起來,道:「我...我為國家作了那麼多...結
果..結果你們居然要殺我....還要殺皇上...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到底哪裡惹著你們了...嗚
..嗚嗚....慧難...慧難你快來陪姐姐說話好麼....姐姐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信姝左顧右望,見李孫錢不在附近,才鬆了一口氣,只聽慧妙道:「姝兒,妳師父身體
不適,扶她回去歇息吧。」
信姝將吳喜兒扶起,往後房走去,沿路只聽吳喜兒不斷嚷道:「我要找慧難!我要找慧難
!慧難你沒良心,自己死了好快活,留大家在世上為你難過!快給我出來,我...我愛...」
慧妙嘆了一口氣,聽到吳喜兒的酒後真言,臉上寫下了莫名的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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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話:不小心又太多廢話了,預計七十章前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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