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101400085 (小緯哥)
看板emprisenovel
標題[創作] 雙面魔女-52-孰是生父
時間Mon Feb 18 18:01:31 2019
兩人短短時間內分開又重逢,信姝的心又是驚喜,又是錯愕,問道:「你怎麼搞成這樣?
」
八寶飯卻兩眼發直,只是喃喃的喊著:「思萍...把思萍還給我...」
信姝眉頭一皺,心道:「難到是蕭冠玉作的?」
只見他背上的那兩把羽箭血淋淋的,端是恐怖,信姝道:「你忍著點,我幫你拔箭。」
她與郭思萍相住於同一屋簷下一年,對於外傷的處理也略學一些,砍斷大部分箭炳後,
再割開傷口邊的爛肉,慢慢將箭矢取出。
她出門時匆匆,沒帶任何金創藥,崖頂又光禿一片,只有一小塊七返九還草,只好死馬
當活馬醫,將草嚼爛了後,敷在傷口上,也不知道合不合用。
這是她頭一回認真的替人療傷,手法不免有些生疏,讓八寶飯唉痛了好幾次,自己也忙
得焦頭爛額,膽顫心驚。
好不容易包扎好傷口,她幾乎已虛脫,但還是強打起精神,盯著八寶飯的臉色。
過了一會,八寶飯那原本佈滿血絲的眼睛慢慢闔了起來,口中的呢喃聲漸低,鼻中發出
沉重的呼氣聲,昏沉睡了過去。
信姝鬆了一口氣,她擔心洞口風大,八寶飯此時身子正虛弱,倘若著涼了可不大好,於
是又將他往洞裡拖入一點,解下外衣給他蓋上。
這一番折騰,讓她也累了,下崖的事只能暫擱一邊,打了個大哈欠後,挨著八寶飯的身
子躺下,靜靜的睡去。
睡了不知多久,瀰矇之中,只覺身子有些沉重,好像有東西在自己的軀幹緩緩游走。
信姝睜開眼睛,只見洞外天色已暗,月明星稀,大略剛過丑時。
一股粗沉的男子氣息飄入鼻中,她轉頭一看,當下驚詫不已,不知該如何是好。
八寶飯正爬在自己身上,臉色潮紅,用一雙迷茫的眼神看過來。
他口中微微的喘氣,道:「思萍,知不知道這一年我有多想妳,咱們現在終於重逢了,
我好歡喜,我好歡喜!」
信姝暗叫不好:「他怎麼還將我當作思萍?」
八寶飯續道:「只可惜地處荒野,沒有交杯酒喝,不打緊,咱們不如就在日月見證下,
洞房花燭吧!」
話一說完,身子立馬俯下,嘴凑上信姝的臉。
信姝急忙側過頭,大喊:「你...你冷靜一點,我不是你的妻子思萍,你..你不能..不能
這樣對我!」
她只覺八寶飯身軀熱燙,卻又微微發著抖,這才曉得他發了高燒,所以神智不清,將自
己當成了郭思萍。
八寶飯的身子宛如艷陽下的被窩,緊緊將她捆覆住,一分也動彈不得,好像鬼壓床一樣
。
饒是信姝服食不少七返九還草,內力大進,還是抵不過八寶飯穩紮穩打修練多年的內功
。
八寶飯溫熱的嘴唇從額頭一路吻到脖頸,鼻中呼氣拂到耳朵,信姝頓時渾身酥軟,掙脫
的力道越來越小,只能任由擺佈。
不知不覺中,她的身子也跟著熱起,一鼓澎湃的情慾從內心深處湧上,雙手竟不自主攬
住八寶飯的背。
信姝彷彿已經妥協,願意獻給這個男人女子一生最寶貴的東西。
女孩到了她這個年紀,不免會對自己洞房花燭的情境有美好的想像。
這裡沒有溫暖的被窩,沒有精緻的鴛鴦枕頭,更沒有喜氣洋洋的龍鳳蠟燭,但她還是願
意將身子獻出。
有這輩子最心愛的男人,已經足夠了。
即使此時他的心裡在想別的女人,信姝依然毫無怨懟。
因為,只有在這個展現人類原始情慾的漩渦中,她才能真正體會到被愛的感覺。
神女有夢,襄王無情的空虛,此時此刻已被男女間的愛撫填滿。
八寶飯的雙手宛如遊蛇,輕柔的滑過她全身,解開她的衣襟,也拉下自己的衣服。
兩人裸露的肌膚觸碰在一塊,彷彿融為一體,體溫毫無保留的傳遞,信姝不禁闔上眼皮
,靜待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她感覺到八寶飯那不安分的手已經滑到了肚臍,身子忽然輕顫了一下。
他的手正一步一步的往褲帶之下探索,信姝不禁握緊了拳頭,身子僵直了起來。
就在她的處子禁地要被揭開時,旁邊忽然傳來一道宛破曉雞鳴的哭聲,將她的理性從情
慾漩渦中拉出。
「我如果跟他發生了這種事,豈不變成勾引他人丈夫的狐狸精?他在自己的妻子遇險時
還跟其他女子親熱,即使是無意的,以後人人定也要罵他涼薄無義。」
想到八寶飯要因為自己落的滿身罵名,不由得渾身一懼。
孩子的哭啼仍持續著,信姝的腦中已經恢復理智,用細若蚊聲的口氣道:「你的孩...孩
子在一邊...咱們還是...還是不要太誇張好了。」
八寶飯的動作已經慢了下來,聽她這麼一勸,猛地抬起頭,問道:「說誰的孩子?」
信姝頓了頓,道:「其實,我一直賣著關子沒告訴你,這是你的孩子。」
八寶飯錯愕的看著她,道:「我什麼時候有孩子了?」
信姝哼了一聲,將他從身上推開,道:「害臊什麼?你跟思萍已經是夫妻了,她懷上孩子
也不會怎樣。」
八寶飯道:「所以...所以這孩子是..是思萍生的?」
信姝抱著孩子哄了一會,笑道:「當然啊,你來瞧,這孩子小小的鼻頭,像不是像思萍?
」
八寶飯忽然連退了三大步,頹然坐倒,喃喃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明明還沒
和思萍....發生過男女之事...怎麼可能會有孩子?妳...妳別跟我開玩笑了..」
信姝也不禁一凜,道:「但思萍生產時,我確實待在一邊的啊!」
八寶飯顫聲道:「妳敢對天發誓..這孩子...是思萍生的?」
信姝道:「我為什麼要騙你?這孩子千真萬確是思萍所生的。」
她見八寶飯的樣子貌似要發作,不禁有些懼怕,便後退到洞邊。
八寶飯的思緒已如毛線球般,纏成一大團,驀地大叫一聲,朝她衝來。
「不要過來!」信姝早就做好準備,待他衝來,立刻矮身出腿,將他絆倒。
只見八寶飯腳絆了一下,兀自衝出洞外,停在崖邊,嘶聲大吼:「這不是我的孩子!這不
是我的孩子!」
他連續叫了八次,聲音開始哽咽了,叫到第十次時,再也忍不住,放聲狂哭起來。
信姝一時也不知如何解釋,本想上去安慰他,卻覺他的哭聲,宛如天神戰鼓,震蕩著心
脾,五臟六腑彷彿都要衝破胸膛,又如魔音穿腦,種種悲傷回憶泉涌而出,心酸淚頓時撲簌
簌而落。
八寶飯的內力以李孫錢所授之內功為基底,蘊含丐幫的鎮幫之寶「虎嘯龍吟神功」在內
,此時心神激盪之至,不知不覺激發了出來,煞時間天搖地動,山石滾落,彷彿天地要裂開
一般。
虎嘯龍吟神功乃以特殊的內功發出吼嘯,使敵人膽破心顫,未戰先敗,算是一種操弄人
類心理的手法。
八寶飯算是至情至性之人,此時以哭聲帶動虎嘯龍吟神功,大地萬靈彷彿皆為之所撼,
各種悲鳴聲在山中此起彼落,彷彿山神的哭泣。
小寶寶也哇哇大哭,小小的臉蛋已經漲成紫色,甚是可怖。
信姝擔心嬰孩有性命之憂,強忍著淚水,從洞裡搬起一顆大石頭,慢慢的往八寶飯背後
靠近。
她舉起石頭,用力的往八寶飯後腦一敲,瞬間哭聲一收,整個人如爛泥一樣軟倒。
四周終於平靜了下來,信姝深呼了幾口氣,擦乾眼淚,道:「每次都害得我要陪你一起
哭,你還是安靜一點的好!」
她將八寶飯拖到洞邊,用腰帶縛住他的手,再用手帕塞住他的嘴,以防他一醒,又開始
亂哭亂嚎。
她回到洞裡,筋疲力竭的坐倒,輕拍嬰孩的背安撫。
天亮時,孩子方平靜的睡著,信姝也輕倚著他的小臉睡去。
她睡覺時,手裡仍緊握白龍劍鞘,提防八寶飯做出逾矩的事。
一整天相安無事的過了,信姝不知不覺的睡了一整天,醒來時已是第二天早晨。
她聞到了一股烤肉香從洞外飄來,當即走出一看,只見外頭升了一團火,旁邊烤著四條
獐子腿。
八寶飯坐在一邊,雙手環抱著腿,兩眼無神的望著火。
信姝一陣錯愕,心想:「他是什麼時候掙脫的?」
只見八寶飯氣色好了不少,她鼓起勇氣,在他身旁坐下,笑道:「我怎都不知你會打獵
,這獐腿烤得可真香,等等可以分我一條嗎?」
八寶飯沒回話,自顧用樹枝挑著柴火。
他忽然從懷中掏出信姝的腰帶,默默的交還在她手裡。
「哦...謝謝。」信姝尷尬回應,便也跟著沉默。
兩人各懷心事,彼此不作聲,就這樣靜默坐了一個時辰。
信姝忍不住開口:「我想思萍...」
「別說了,暫時不要提到她。」八寶飯臉抽了一下,眼神裡所流露,不知是憤怒,還是
哀傷。
「唉,好吧,不說就不說。」信姝長嘆了一聲,抓起一隻獐子腿,轉身回洞裡。
「一隻怎麼夠妳們兩人吃?」八寶飯走上前,將其他三條腿都交給了信姝。
只見他默默坐回洞外,就像一隻乖巧的看家犬,信姝心裡一陣悸動,道:「如果.....如
果你怕冷,就進來吧..」
她知道八寶飯心情紊亂,不敢打擾他,吃完了獐腿後,便抱著孩子,進去石室裡練劍。
她投神忘我的練劍, 轉眼間又到了夜晚,砍擊的圖畫已熟記於心,這才心滿意足的歇
息。
她抱起嬰兒走到外頭,只見八寶飯仍靠在洞外睡覺,洞口地上擺了一張芭蕉葉,上面
有三隻烤熟的山雞腿。
信姝吃完了山雞腿後,只見洞外風聲颯然,一時於心不忍,本想叫八寶飯入洞來睡,但
又擔心孤男寡女,難以把持,只好打消念頭。
這一天晚上,她作了個夢,夢到自己穿著閃亮紅艷的鳳冠霞帔,頭上蓋著紅綢,站在喜
氣洋洋的宴堂上,與一個新郎拜堂著。
她心情宛如首次飛行的雛鳥,既期待又怕受傷,只希望抬起身來,揭開紅綢的男子,是
那個既愛哭又膽小的八寶飯。
紅綢終於被掀開了,親友們大力的鼓掌,慧真眼眶裡泛著淚水,慧妙與另一個人正安慰
著她,那是一個身穿水月庵服飾的青年和尚。
新郎果然是八寶飯,他臉上掛著一抹自信的微笑,忽道:「姝妹,以後孩子擔當你照顧
了。」
「啊!」
信姝尖叫一聲,驚醒過來,原來剛才八寶飯一開口說話,竟是蕭冠玉的聲音。
她深吸一口氣,暗叫還好是夢,卻又覺得意外真實,不禁回頭看了一下嬰兒,輕輕撫摸
他的頭,道:「這孩子這麼乖,怎可能是蕭冠玉....咦!」
只覺那嬰孩面色發白冒汗,額頭如炙鐵,身子卻冰冷冷的。
原來他長期沒有母奶的哺育,營養不足,昨天又讓虎嘯龍吟神功一嚇,導致邪寒欺體。
信姝一時也不知該怎麼辦,無論怎麼搓揉身軀,嬰孩就是溫暖不起來,而且還越來越冰
。
她嚇得手足無措,眼淚呼之籲出,連忙大叫:「八寶飯,你快進來幫忙啊!」
八寶飯其實早已醒了,他回過頭往洞裡望去,道:「怎麼回事?」
信姝道:「這...這嬰兒身子下邊冷...上邊熱..好奇怪...我一個人取不了暖,你快來幫
手。」
八寶飯知道慧難所傳的吞陽化氣功可以驅走寒氣,並將熱氣歸順於丹田之內。
他正要走進去,忽然頓住,想起了這個嬰孩不明的來歷,一時不知要幫他與否。
「這個嬰孩,是思萍跟別的男人生的,她怎麼能這樣對我?妳既負我,我憑什麼要幫妳?
」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狠心起了惡念。
信姝見他在洞口躊躇不前,神情緊繃,露出了以往都沒有見過的狠意,當即慍道:「就
算這不是你的孩子,也是思萍的孩子,你忍心棄之不顧嗎?」
八寶飯拳頭握的發白,立定原地。
信姝又道:「孩子是無辜的,你就不能釋懷一次嗎?就當作....就當作這是我和別的男
人生得好了!」
這段話說的不倫不類,但那句「孩子是無辜的」,還是讓八寶飯的心軟了下來。
他深吸一口氣,走到她們身邊坐下,一隻手貼在嬰孩的胸口,運起吞陽化氣功,將暖暖
的內力注入小小的身軀。
不到一會兒,那孩子額頭的熱燙散到身子各處,讓冰冷的身軀逐漸暖和起來。
信姝似乎能感應到八寶飯溫煦如陽光的內力,只覺身子飄飄然的,好像躺在金黃色的雲
霞之中,不禁將頭慢慢的往他肩膀上放。
八寶飯伸出另一隻手臂將她攬住,此時他們就像甜蜜的一家三口,爹娘一起擁著兒子,
在暖床上入眠。
隔天,信姝最先起床,只見自己躺在八寶飯的臂膀上,不禁臉上一熱,急得跳起來。
八寶飯正熟睡著,任由嬰孩躺在他寬厚的胸膛裡,彷彿認定他就是自己的兒子。
信姝臉上露出一抹淺笑,心想:「看來你還是有良心的。」
鑑於這回教訓,她決定要下崖抓隻乳羊上來,於是拿了白龍劍,手腳並用,一步一步爬
下崖。
草原上的野生羊群甚多,信姝放眼觀察,同時提防有沒有野狼伺在一側。
她抓了一隻重量剛好的母羊,既不會重到影響攀崖,也不會瘦到羊奶稀少,順順利利的
爬了回來。
沒想到她一上來,當即看到一件令人驚恐的事,不禁尖叫了一聲。
孩子被八寶飯高舉在空中,身子已經探出崖壁,只要一鬆手,便會摔的血肉模糊。
「你到底在幹什麼?快把孩子給我!」信姝跑了上去,白龍劍抽出,劍尖抵著八寶飯的背
心。
八寶飯恍若未聞,靜靜的與嬰孩眼對眼。
那嬰兒好小腿不停擺動,咯咯笑著,好像不把自己的險境當一回事。
「范八寶,你若敢殺了這孩子,我一定....一定不會放過你!」 信姝的聲音發顫,讓這
句狠話顯的格外軟弱。
八寶飯還是沒反應,仔細的端詳這嬰孩的五官。
「噹!」的一聲,信姝將白龍劍拋開,雙膝跪地,苦苦哀求道:「沒...沒錯..這不是你
的孩子..也不是思萍的....真的是我的...我..我之前是騙你的...只是想要看你錯愕的樣子
,現在我知道錯了,拜託你高抬貴手,放下孩子吧!」
她與孩子共歷患難,已經將他當作親生骨肉,只要能保得他一條小命,即使是向他人磕
頭這種大削顏面的事,也不介意作。
「眼皮,耳垂,額頭」八寶飯忽道
信姝錯愕道:「你說什麼?」
八寶飯道:「這三個部位,跟思萍很像。」
他轉過身,將孩子捧在懷裡,神色突然變得十分溫柔,問道:「孩子叫什麼名字?」
信姝怔了一下,道:「還沒取。」
八寶飯道:「我文才不好,妳給取一個吧。」
信姝想了一會,道:「他未滿周歲飽歷劫難,我心裡已經給了他一個乳名,叫『平安』
,現在呢,不如取作『克劫』吧!」
「范克劫,范平安,嗯,好像還行。」八寶飯喃喃唸道。
信姝心中一喜,他既然給嬰孩冠上了自己的姓,便如同將他當作自己的孩子一般。
只見八寶飯扮起鬼臉,逗弄著嬰孩,她不禁暗禱:「娘親保佑,不管這孩子的親爹是誰
,盼他入范家後,個性能像八寶飯一樣,寬厚老實,但不要太愛哭就好,嘻嘻。」
這場認親風波,終於在一場虛驚之後,暫時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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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話:真是掙扎的一章啊,話說對信姝的討厭應該有改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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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a101400085 (223.138.215.209), 02/18/2019 20:00:31
※ 編輯: a101400085 (223.138.215.209), 02/18/2019 20:4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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