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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catcookie (沒有腦袋的貓) 站內: HwangYih 標題: 夢華傳說(卷十一)第六十四章─敵軍突現 時間: Mon May 6 00:25:20 2002 ************************************* *                                   * *夢華傳說(卷十一)第六十四章─敵軍突現                * *                                   * *************************************   徐定疆正猶豫不決的時候,忽地北方遠遠的傳來一聲悶響,眾人都沒怎麼注意, 徐定疆卻是臉色一變,驀然轉頭向著北面望去。   緊接著,又傳來一聲悶驀,距離卻是更近了,同時,北方的天際似乎飄起了一縷 輕煙,這下徐定疆可穩不住了,他立即大聲叫:「住手!」   本來兩人正你來我往的打的激烈,怎能說住手就住手?還好現在趙才已經漸漸居 於弱勢,陳東立要抽身倒並不難,他翻身之際虛幌一招,逼的趙才退開半步,同時急 急一個閃身讓開,哈哈笑說:「定疆,你別擔心,我未必傷的了趙才。」   陳東立說話的同時,北面又是一聲沉鬱的爆響,這與剛剛的響聲並無不同,只不 過距離更近了些,這時陳東立也吃了一驚,他立即轉過頭,驚呼說:「烽煙?」   「正是百里烽煙!」徐定疆猛然一騰,迅如急電般的向著營口射去,聲音還遠遠 的傳了回來:「東立,『排雲部』立刻集合整裝待命!趙才、夢羽、墨琪,快回『碧 晴閣』。」「碧晴閣」正是南角王一行人所暫住的地方。   所有人立即動了起來,每個人心裏都掠過一個陰影,是「神山衛國使」劉禮攻來 了嗎?   「百里烽煙急報」比「天鷹急報」還快,是人族現在最快的一種傳訊方法,主要 目的就是加強都城的防禦,只在都城周圍三百公里內有設置。   徐定疆一面急奔心裏一面轉念,沒想到劉禮尚未一統北域便主動南犯?這一著實 在是太令人意外了。都城這裏只想到北域諸城會受熊族的牽制,北攻時無須擔心宿月 城支援習回河城,卻沒想到習回河城大軍南攻時,刀輪、北域兩城卻也不敢引兵南援 ,以往若有這類的危機,東極城的八萬大軍只要一半回援,自是綽綽有餘;但現在東 極城自身難保,僅剩兩萬餘兵,若再西援,東極城等於是一座空城。至於南角城,若 連儲備兵力算進去,最多能派出兩萬部隊北援,也因為排雲部的成立,南角城的儲備 兵力已經少了近萬,還好這萬名部隊在陳東立率領下已經到了都城。   可是徐定疆又有些懷疑,習回河城軍隊雖多,也不過十萬人,就算只留下一萬守 城,也才九萬人南征,以都城六萬軍隊,六千都衛軍、五千影軍、還有南角城的一萬 部隊通通加起來,也有八萬多兵馬的實力,在以逸代勞、城厚牆高的情形下,習回河 軍豈有勝算?   而且除兵力沒有優勢外,都城高手如雲,除兩大供奉、左、右督國王、南角王外 ,十國使現在就有五個在都城,就算四大龍將叛其二,可與四大龍將相抗衡的就有白 浪、盧一天、鐵仇等人,劉禮、徐苞是做何打算,怎會出此下策?   就算劉禮有什麼奇招,自信足以獲勝,徐定疆最想不透的是……若自己是劉禮, 必趕在南角城一行人還沒到達前圍住都城,則南角城說不定會置身事外。現在這麼一 來,連自己一家人也被困在城中,南角城不派援軍那才奇怪,他豈不是自找煩惱?何 況還有自己與父親的三千親兵?   除這些之外,徐定疆心裏卻還另有擔心的事情,他自得周廣指點,體會出聚經脈 於體外的功夫後,便一直不斷的體悟,以他的功力來說,這種功夫並不需要靜坐運息 ,只要能靜下心,無時無刻不能修練,不過這功夫說來簡單,要成功卻不是這麼容易 的事情。人體經脈固然出自天然,但每個練功的人畢竟都是經由前人的指點,在練功 前已大略了解全身脈穴分布,現在徐定疆卻是要重新細細揣摩,萬一弄錯只怕便要走 火入魔。   到今日,徐定疆只大略感受到接近身體的部分體外氣勁脈流,想找出系統還有一 段漫長的功夫,周廣說的一個月實在不是開玩笑,可是這就有個問題了,現在若是對 敵,因體外經脈循環尚未完成,當真戰鬥時不但只能依老方法應付,而且氣脈震動下 ,大有可能恢復原樣,有如初練內功時的百日築基,若是中斷,不前功盡棄者幾稀, 這麼一來,這九天的修練就白費大半了。   徐定疆本以為便算自己被分派了北伐,等都城吵出個結果,再一路往北打個幾場 戰役,到大決戰時,自己可能已經練的差不多了,現在這麼一來,問題就忽然變大了 ……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都城一片慌亂的同時,有兩個身影不顧日正當中,正悄悄地越過皇城的城牆,向 著皇城內部深入,這是兩個蒙著面的身影,一個身材矮矮胖胖的,兩手空空似乎沒有 兵刃,另一個蒙面巾之後卻是白髮飄飄,看得出來已經有不小的年紀。   這兩人一落入牆內,點地間轉眼便掠出了數十公尺,若有人看見可會嚇一大跳, 都城中現在有此功力的算來算去恐怕不超過十人,而那些人卻又絕不該鬼鬼祟祟的摸 入皇城,那麼這兩人會是誰?   無論他們是誰,他們確實選了個好時機闖入,一般來說,皇城外圍主要都是由都 衛軍守衛,內圍禁宮部分則由影軍加上無數巧妙的機關看守,如今百里烽煙急燃,大 部分的影軍都分布在皇城的城牆周圍,但皇城外圍少了那些巧妙的機關,憑兩人的功 力,可說是點塵不驚的闖了進來,而等進入內圍,影軍的數量反而此平時少,對兩人 的行事可說是更為方便。   兩人奔出片刻,前面的胖子忽然一打手勢,兩人同時閃入一個尚可隱身的樹叢當 中,白髮人才低聲說:「周兄……怎麼了?」   「老埳山。」那人傳音回答:「五十公尺外有四個人。」   這兩人正是隨南角城一行人北上的周廣與埳山老人,他們一到都城,也不等天黑 ,兩人約好了便向著皇城闖去,陳晶露雖沒注意周廣,卻已發現埳山老人消失了蹤影 。她畢竟也算是埳山老人的記名弟子,這一陣子埳老人神情不對她早已注意,一見 埳山老人消失,由不得她不擔心,只不過這時徐靖已去晉見劉然,只好派夢羽、墨琪 兩人找徐定疆,要徐定疆派人注意埳山老人的下落,只不過她卻萬萬沒想到,埳山老 人居然闖入了皇城。   埳山老人功夫雖高,其實較徐靖、周廣等特殊高手還差了數籌,所以埳山老人這 時還沒聽出五十公尺外的聲音,他正半信半疑之際,卻聽得周廣又接著說:「來了… …有兩個往這裏來。」   這時埳老人才慢慢的聽出衣袂破風聲,周廣果然厲害,不枉自己稱他為兄。埳山 老人沒想到忽然多了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幫手,他精神百倍的說:「周兄,能不能 把他們弄昏?」   「能不能有聲音?」周廣眨眨眼問。   這不是廢話?埳山老人興奮的心情收斂了些,皺眉說:「當然不能有聲音。」   「那就比較麻煩了。」周廣聲音中蘊含著笑意,低聲說:「先看他們到那兒去。 」   沒多久,兩道黑色的人影迅速的穿過林木,看方向正是皇城南門,若沒有意外的 話,應會由兩人隱身的樹叢旁經過。   周廣看的清楚,馬上低聲說:「這就有機會了。」   埳山老人立即屏息凝神,省的一不小心反而是自己壞了事,只專心的注視著兩名 影軍的身形。   很快的,那兩道人影越來越接近,埳山老人正不知道周廣要如何下手時,身旁忽 然微風一動,周廣胖胖的身形恍若無物般的飄了出去,倏忽間已經飄到了兩名影軍身 後,在那兩人兩次點地飛掠之間,周廣已經無聲無息的縮短了兩公尺的差距,緊貼兩 人身後,只見他兩手同時輕輕一振,兩名影軍身子一軟,被周廣一手一個抓了回來。   埳山老人可喜的閤不攏嘴,他連忙接過兩人說:「太好了,太好了。」   「問問那個叫劉冥的在哪裏?」周廣也頗興奮,搓著手說。   「還要你說?」埳山老人翻眼瞪了瞪周廣,這才一面輕捏著一個影軍士兵的喉嚨 ,另一手一面微微催勁,把這個士兵震醒。   士兵一醒,立即張開了大口要叫,埳山老人適時的催勁,那士兵只覺得聲音衝到 喉頭突然一阻,只能突出一絲細細的聲音:「有刺客……」   「想的美。」埳山老人老奸的一笑說:「若讓你叫出聲音還得了?」   「你──」那名士兵這時才看出兩人的裝扮,他被迫壓低聲音說:「……你們是 誰?」   「少囉唆。」埳山老人說:「劉冥呢?」   聽到劉冥的名字,那名士兵臉色立即大變,渾身冷汗直冒,似乎感到極深的恐懼 ,閉上嘴巴一聲不吭。   埳山老人一楞,搖了搖那名士兵說:「你還不說?想吃苦頭嗎?」   那名士兵似乎橫定了心,就是不說話,埳山老人搖搖頭,惋惜的說:「我實在不 想傷人,但你逼的我不得不如此。」   埳山老人伸手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包包,湊到那士兵的鼻頭,他立即直翻白眼,全 身抽搐起來。   埳山老人一面低聲說:「你想說時就表示一下,我馬上拿開。」   周廣可唬了一跳,什麼東西這麼厲害?他卻又嗅不出什麼玄機,不過為求保險, 周廣還是閉住了呼吸。   不過這個士兵似乎十分硬氣,過了片刻他已經全身汗濕,脖子、前額、手臂的青 筋一根根浮起,依然沒有想要招供的表示。埳山老人想了想,一掌將這個士兵擊昏, 把那個小包移開他的鼻頭。   一移開,士兵雖已昏睡,但全身的抽搐也逐漸的平緩,不過臉色還是十分難看。   這時周廣才有些結巴的問:「那……那是啥東西?」   埳山老人沒理會周廣,如法炮制的將另一人敲醒,扭過他頭望著原先一人說:「 我們要找劉冥,他已經招了,就等你的答案比對。」   那人似乎膽氣較小,他望見那人全身汗濕,臉色青白的模樣,似乎已經嚇破了膽 ,尤其聽到那人已招,他更是有如大禍臨頭般的露出絕望的表情。   埳山老人忍不住說:「你也想嘗嘗滋味嗎?」   那人似乎是萬念俱灰,整個人彷彿沒有生機般的軟癱在地上。   這下周廣更是莫名其妙了,不等埳山老人打昏此人,他立即忍不住說:「這又是 什麼藥?」   「什麼藥?」埳山老人終於瞪他一眼說:「我什麼藥都沒用……喂,你小子是怎 麼了?」   那個士兵沉默片刻,這才目光無神的說:「他既然說了……我們一家老小都只能 一死……他怎麼能說?……怎麼能說?」   這下埳山老人與周廣都愣住了,難怪剛剛那人如此硬氣?埳山老人無奈的輕吁一 口氣說:「你放心,他沒說。」   那人一怔,兩眼突然一亮,直著眼睛說:「真的?」   「真的。」周廣也不忍心逼問了。   那人鬆了一口氣,苦笑說:「被敵所擒……我們已經是死定了,怎能連累家人? 」   「這是什麼話?」埳山老人詫異的說:「我們又不一定會宰了你。」   那人搖搖頭,閉上嘴不再答話,周廣卻已經想通,推了埳山老人一把,低聲說: 「要殺他的不是我們。」   「罷了。」埳山老人一把把士兵敲昏,起身說:「問是問不出所以然來了,怎麼 辦?」   「你不是要找他們頭頭嗎?」周廣目光一凝說:「咱們大鬧一場,他們頭頭還不 出來?」   「大鬧一場?」埳山老人遲疑的說:「會不會拖累了晶露他們一家?」這話隱含 了一個最主要的原因,若明著來,埳山老人自忖未必能大搖大擺的闖出皇城。   「別被抓就好了。」周廣微笑說:「不然這樣,我明你暗,若是真有個什麼,我 應該也有機會溜。」   埳山老人思忖了片刻,這才點頭說:「你可要小心了……記住,若是引出了劉冥 ,先把他往都城東北面引出去,我再想辦法用藥迷昏他,這是解藥……你先吃一顆。 」   周廣微微一楞,原來埳山老人要用迷藥?這有用嗎?周廣接過卻沒服下,只說: 「先讓我試試。」   埳山老人翻了翻白眼說:「你可別閉氣。」   「好。」周廣願意賭上一次,正點頭時,忽覺體內氣息微微一絲不順,周廣吃了 一驚,自他少年時初功成後,從沒有這種感覺,不過周廣體內勁力一個運行,那股不 順瞬間使消失殆盡。周廣立即微微一笑說:「好像不用解藥了。」一面將解藥扔回給 埳山老人。   埳山老人可是難得的睜大雙眼老皮,詫異的打量周廣說:「這可是迷仙草、三步 倒、翻身花精煉而成的,我單是煉解藥就研究了五年,就算轉為先天真氣的人也一樣 有效,怎麼會……」   「我身體有些不同。」周廣沒多解釋,只說:「他不是生機已經斷絕嗎?萬一迷 藥制服不了他,這一趟豈不是白來了?」   埳山老人想了想,那些人體內氣脈可能都產生了奇異的變化,迷藥確實不一定會 奏效,於是說:「你擔心的也有道理……真到了那時候,我們合力制服他。」   「好吧。」周廣點點頭皺眉說:「這不是說……我不能讓太多會妖術的人追來? 」   「對。」埳山老人頓了頓,不放心的說:「周兄,你可別勉強。」   「知道了,你自己也小心,最好先出宮。」周廣拍拍埳山老人的肩,驀然一個騰 身直上,倏地一下穿出了三十餘公尺,身軀在半空中一彈,御氣一個垂直折向,有如 一道電光般的向著皇城深處射去,只聽半空中驀然響起了一陣震天長嘯,陪著周廣的 身形直劃破天際。   這下直劃出兩百公尺遠,埳山老人看的直發楞,周廣這胖傢伙可是拿出真功夫來 了,能御氣直上三十公尺,橫飛兩百公尺,中間還不間斷的發出嘯聲,不要說看了, 連聽都沒聽過,埳山老人驀然大生信心,連忙往皇城外掠去。   現在可是大白天,周廣這麼一嘯,簡直是聲傳千里,整個都城立即震動起來。不 到半個小時前才傳來敵軍南下的消息,怎麼這時宮中忽然傳出異樣的嘯聲?都城人心 惶惶就不用提了,所有的影軍立即追著空中的那道身影。   不過周廣已經看清了皇城內部的建築形勢,他遠遠的就看見偏西有塊禿了一半的 怪空地,另在正中央有個類似石桌石椅的地方,桌椅外面一圈林木剛砍了三分之一, 還有部分官兵正汗流浹背的在外圍猛砍,不知道是做什麼整修?不過除這些外,四周 兩、三百公尺內啥東西也沒有,正是個引人的好所在,周廣想也不想,嘯聲未停,飛 身就朝那個怪地方掠去。   百里烽煙急報為獨特的傳訊之法,都城現在已經獲得的消息有兩個──敵軍距都 城僅有三百公里、敵軍數量約三萬人。   雖說是三萬人,但想當然耳,敵軍不可能只派出這樣的數量,可能對方兵分三路 ,只有其中一路被發現,而三百公里若是全力奔馳,只要半天就能抵達,雖說敵人這 時應該已經放慢了腳步,依然不能掉以輕心,都城的六萬兵馬在易嵐與陳揚帶領下, 迅速的向城北集結,等待最後的指示,看要出城迎戰還是堅守城內。   至於都衛軍則立即集中於內城四門,皇城則轉由影軍負責,這樣的任務編制早在 劉氏建國之初便已建立,卻直到今日才第一次用上。   不過這麼一來,圍住旅颯營區的官兵也只好各歸本位,白家人倒是糊裏糊塗的逃 過一劫。   本來這種大事一發生,都城所有部隊都應該編入防禦的部隊,可是白家人初入軍 伍,名義上的將領白浪又不在,旅颯營區內除了莫名其妙之外,也不知道該如何應變 。   無論是士族還是平民,都城所有人都被那五十年來首度啟用的百里烽煙急報,以 及那聲不知何來的嘯聲弄得心神不定,不過其中也有兩個例外,那便是還關在密室的 劉芳華與白浪。   白浪所練這套功夫的六大訣──「散」、「破」、「凝」、「生」、「合」、「 聚」,經過昨日一整天的修練,已經迅速的修練完「散脈」、「破脈」兩訣,主要的 因素在於白浪現在擁有少人能及的內力,而他又尚未引入外來能量,體內氣脈其實十 分精粹,「散脈」與「破脈」主要便是將體內內息脫離原經脈藩籬之外,也可以說先 破而立,在體內內息大部分都是精練而得的狀況下,更容易控制。   白浪既然練了「破脈」,就沒有理由停止了,他昨夜喘口氣休息時,睜開眼眼前 自然一樣是一片漆黑。黑暗中,白浪聽得劉芳華均勻、綿密、細長的呼吸聲,不知為 了什麼,忽然有種幸福的感覺湧上,就算當時兩人顛鸞倒鳳之際,白浪的感受都沒有 這麼明顯。   這一剎那,白狼心神驀然激盪起來,這樣的一個好女子,為什麼會垂青自己呢? 是自己的幸,還是不幸?   無論如何,白浪暗暗許下心願,自己終其一生,務必要保得劉芳華平安,也絕不 能對不起她,白浪這時忽然好期望劉芳華收功清醒,要好好的告訴她,自己多麼的關 懷著她。   那時上方才開始隱隱傳來騷動,緊接著有重物倒地的聲音,不過正上方卻一直沒 有聲息,白浪猜了半天才找到個可能合理的解釋──劉然正派人把那堆樹木砍除,這 是為了什麼?莫非他要在這附近興建什麼東西?白浪心裏暗覺可惜,若這時有人到了 正上方,以自己的功力聚音上傳,應該能傳出聲音,這樣必能引劉然來開密室,就算 自己被滅口,劉芳華應該也能得救。   白浪叫了幾聲,卻是一點消息也沒有,他轉念一想,劉然若不准人接近密室,砍 樹的人必然從外圍開始,而且一定是功夫較低的官兵,他們當然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白浪歎了一口氣,看來想引人注意是不容易了。   放棄呼救的念頭後,白浪好不容易才靜下心來,念頭轉回功夫,接下來,就是「 凝脈」了。「凝脈」、「生脈」看起來似乎是一氣呵成,不知道中間有沒有歇息的時 候?白浪這時說餓倒是不餓,卻真的已經十分渴,畢竟已將近三日沒喝水了,若自己 再不喝點水,只怕是撐不下去了,更別提練功,白浪思忖了片刻,終於取出水罐,緩 緩慢的倒入一小口到自己的嘴中。   這口水,只怕是白浪這輩子喝過最好喝的一口水了,入口時,彷彿還沒吞進胃裏 ,已經有部分被貪婪的唇舌給吸收了,隨著咕嚕而下的那一瞬間,從喉嚨到食道,那 種粘膩而乾渴的感覺瞬間被舒解,感受著身體每一部分正在吸收、分配水分的狂喜。   過了片刻,白浪才重新入定,嘗試著不斷的催動內息巡行強凝而出的虛脈,使得 體內記住這種感覺,總而言之,若能自由自在的運行,那就勉強接近生脈的功夫了。   隨著時間過去,白浪驅動經脈內息的技巧也越趨熟練,這個部分算是六階段中較 不須專心一志的地方,他一面催練,一面放任著思緒緩緩的變動著,有時想到白、劉 之間不共戴天的仇恨,有時想到劉芳華那毫不矯飾的溫柔,有時腦海中又突然浮起徐 定疆豪放不羈的笑聲,又或是白玫帶著三分媚惑的笑容、白靈有如一池深潭的雙眸、 白敏愛鬧愛笑的天真、白廣深謀遠慮的機巧……   在黑暗中的白浪,心緒浮沉在淡淡的喜、樂、愁、恨之間,此來彼去,無止無休 ,至於上方不斷隱隱傳來的重物倒地聲,白浪也只有不管了。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間,白浪隱隱聽到一聲震天長嘯,彷彿自極遠極遠的地方傳 來,但又明顯的似乎越來越近,白浪心中暗暗震驚,聲音似乎極遠可以理解,畢竟自 己身在密室之中。但從聲音逐漸的接近,白浪可以感受到,早在極遠的地方,這個聲 音便已經傳入密室中,這可不是簡單的事情,此人功力必定極高,至少比自己高出許 多……白浪心神震動下,雖依然不斷的催動內息,但部分心神卻已經轉到聲音的來源 。   驀然間,嘯聲突然靜止,隨即從正上方傳來一聲有些不正經的大喝:「劉冥!客 人來囉。」   劉冥?白浪思緒一轉,腦海中浮現了一個人物──莫非是數十年無人見過的「秘 閣衛國使」劉冥?劉冥是「天定皇」劉伯偉的堂弟,是白家的頭號仇人之一,據說當 年劉氏叛亂,此人佔了極重要的角色,論功勳足以封王,但此人卻拒而不受,他原本 就是劉氏暗探組織的領導者,後來依然承接此任務,還兼訓練皇宮中的禁衛軍隊── 影軍,到了二十多年前,劉冥越來越少出現,「天定皇」才命令「龍安護國使」徐乾 接過部分的工作,但這個組織仍以劉冥為首。   在人族十國使中,共有四名衛國使,分別是已叛的「神山衛國使」劉禮、神秘的 「秘閣衛國使」劉冥,以及北域王劉群池之子──現仍在北域城的「鳳安衛國使」劉 圖,北域王之婿──現守刀輪城的「神慧衛國使」陳慕凡,傳說中劉冥與劉禮功力遠 出儕輩,可能不下於諸王。   而劉禮現在會被稱為十國使中第一高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劉冥生死未明,而且 數十年未現蹤影,要不然在三十年前,劉冥的名氣可是遠大於劉禮,不過劉禮正當盛 年,修練到了今日,兩人的功夫到底誰高誰低確實十分難說。   此人一定是劉冥的大仇家……不過劉冥到底是不是還在人世都沒人知道,而且以 劉冥的權勢來說,怎有人敢當他的仇家?   白浪心神既然往上集中,密室雖有阻隔,白浪依然可以聽見上方的聲息,只聽那 人驀然呵呵大笑說:「你們這些小兵兵怎麼了?還沒打就怕了?」   「立刻離開那裏。」似乎在外圍有人大喝。   白浪暗暗覺得好笑,就算有人侵入,這些官兵一樣不敢靠近密室,這人倒是選了 個好位置……這時白浪忽然想到,若把自己身在密室的消息告知此人,他會不會救自 己出去?   「來啊、來啊!」此人正是周廣,他眼見林木內圍了一圈近千名一身黑衣的官兵 ,正遠遠的望著自己叫嘯,他絲毫不覺危險,只是一頭霧水的說:「你們在等什麼? 」   忽然間,周廣聽到個來自地底的傳音:「上面是哪位?」   周廣可唬了一跳,怎麼有人無聲無息的躲到自己身下,他的心神立即往下集中, 隨即詫異的傳音往下說:「你們兩個又是誰?怎麼躲在下面?」以他的能力,只要有 所注意,自然能察覺到白浪與劉芳華的聲息。   「我們被關在下面……」白浪一時真不知如何解釋,也不知道該不該把開啟密室 的方法告訴這個膽大包天的傢伙,頓了頓才說:「你是來找劉冥的……閣下不是朝廷 中人?」   「不是、不是……」周廣自然不會把自己的身分說出來,不然徐定疆一家人麻煩 多多,他想了想才說:「誰關了你們的?」   「這……」白浪尷尬的說:「是自己不小心關上的。」   果然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周廣樂的哈哈大笑說:「怎麼會有這麼有趣的事? 」   「閣下能助我們脫困嗎?」白浪接著說:「最好……最好無人知道此事……」   周廣何等精明,他馬上醒悟到下面兩人必是偷溜到什麼機密的地方,這裏八成是 禁地,難怪眼前這群一身黑的小兵兵們不敢過來挨揍……周廣立即笑說:「這樣的話 ,你現在可不能出來,四面人可多了……有機會我再幫你。」   「這……」白浪其實也有些拿不準,不知該不該不顧一切的請此人開門,此人並 非朝廷中人,若能在無聲無息下開啟密室,自然是最好,不過若錯過了此時,卻不知 此人是否還闖的進來?   可是若讓此人在許多士兵面前開啟密室,劉然非傾全人族之力殺了此人不可。白 浪這時還不知此人便是周廣,只感覺這人似乎頗好心,他知道被全人族追殺的苦況, 就算功夫再高,也是無處可去,何況劉芳華此時正練到緊要關頭,也不適合移動。   白浪思忖了片刻,終於歎了一口氣說:「既然如此,還是先不麻煩閣下。」   這時周廣的聲音忽然正經起來,傳音說:「有怪物來了,你最好先別說話。」   什麼怪物?一頭霧水的白浪好奇心大起,只恨不能上去看看。   在周廣的眼中,只見皇城北面的宮闕中,驀然浮現了一道妖異的光影,光華閃動 之間各種色彩交錯而雜亂的出現,倏忽間憑空騰起向著自己飛來。   怪物來了!周廣興奮起來,不知道這些傢伙有什麼功夫?可是周廣的臉色越來越 是詫異,只見那團光影越飛越遠,一百公尺、兩百公尺、三百公尺,居然足足飛了近 一公里絲毫未落地?周廣心知肚明,在這裏自己還沒這本事,何況這怪光是慢慢飛的 ?周廣這下可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知道會不會栽在這個怪異的地方?   距離一近,看的就更清楚了,那團怪光停在石板之外,距周廣莫約三公尺遠,光 華中有三道高矮不同的人影,看裝扮卻分不出男女,周廣沉著氣說:「請教,哪一位 是劉冥?」   「離開禁區。」怪光中傳出聲音:「你不配見衛國使。」   「除非劉冥出現……」周廣主要目的是引劉冥出城,也不打算就這麼打起來,所 以哈哈笑著說:「不然本大爺是不會離開的。」   「找死。」那個聲音輕叱一聲,光影驀然一個騰動,周廣剎那間忽覺自己腦門一 脹,彷彿有股莫名的力道正向外迸裂,周廣大吃一驚,全身功力急運,硬生生的把那 股力道壓抑下來,一面騰身急退兩公尺。   這一退開原位,那股力道立即散失無蹤,周廣有些驚怒的叫:「什麼玩意兒?」 同時周廣的心裏浮現了兩個字──妖術。   光影中的人影似乎也吃一驚,倏忽間,光影一分為三,三團人型大小的光華分三 面圍著周廣,其中一個光團前飄了半公尺,出聲說:「你是誰?」   周廣還沒答話,突然間背後無端端閃現出了一個尖銳的石柱,迅疾的向著他背心 急刺,石柱雖然無聲無息的出現,但一動便瞞不住周廣。周廣這時已經提起了最大的 緊覺性,全身倏然一轉,翻身間轟的一響,石柱霎那間碎成細微的粉末,周廣這時已 經有些發怒,大喝一聲說:「來而不往非禮也。」右手一揮,氣流旋動間,千萬粒微 小的石粉挾著絕大的力道,向著靠近的那一團光華衝去。   那團光華似乎是吃了一驚,往後急退的向時,光華又是迅疾的閃動,驀然間含著 掌勁的石粉與光華之間突然一個無中生有的氣爆,而氣勁卻是向著周廣的掌勁衝出, 兩方的勁力一遇,石粉速度減慢三成,但依然擊在那團光華之上。   這一下,光華突然黯淡了數分,裏面的人影蹌踉落地,周廣看的清楚,那是個連 頭帶臉、全身肌膚泛出青紫色的中年男性,身上穿著一襲黑色的薄袍,正又驚又怒的 瞪著自己。   看來妖術也不怎麼樣,周廣信心大起,大聲說:「怎麼樣,我配不配見劉冥?」   「還早。」右後方的一團光華驀然一聲急嘯,光華驀然大盛。   光華閃動之間,四面的空氣忽然沈重起來,周廣突然發現上下左右、四面八方似 乎正有著一股無形的牆向著自己集中、壓縮、緊迫,連身周的空氣都似乎越來越厚實 ,這些都該不是武學……周廣暗暗心驚,果然是妖術,沒想到自己會在這個地方遇到 這種東西?周廣連吸一口氣都覺得有些不適,但這可唬不倒他,他掌力一推,打算一 擊將這些莫名其妙的壓力破去。   當勁力與無形的氣牆一碰,氣牆卻是一納一彈,將周廣的掌力折回,還似乎加了 幾成力道,周廣一楞,閃身讓過了這道掌力,卻發現那股勁力到了身後沒多遠又彈了 回來,而且力道又大了一些,這可有些稀奇,周廣閃沒幾下,勁力卻是越來越大,而 外圍無形的氣牆似乎也越來越近,周廣也越來越是難避。   什麼亂七八糟?周廣驀然發狠,左臂向準了襲來的勁力急吐,一掌將那股勁力迫 散,一面望著那團光華大喝:「這可難不了我!」   可是周廣雖然大喝,聲音卻是鬱鬱的傳不出去,彷彿自己已被埋在看不見的泥土 當中,周廣同時聽到一縷悠悠的聲音:「你死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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