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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風清揚傳-第十一章 五岳聚首議結盟
發信站tscvs (Sun Apr 21 09:34:21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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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五岳聚首議結盟
行出十余里,忽听“希奉奉”一聲馬鳴,一匹馬翻蹄跳躍.直奔風清揚而來。
風清揚眼尖,老遠便看清馬上之人正是飛天神魔趙鶴。卻見他雙腳緊夾馬肋,勒經
轉向,那馬卻不听指揮,搖頭擺尾,三蹦兩跳地來到風清揚面前。
趙鶴雅不愿与風清揚朝相.但至此地步,亦無可如何,足蹬离鞍,飄然而落,干笑
道:“風公子別來可好?”大是尷尬。
風清揚一見他,便气衝頂門,手按劍柄,殺机已動,厲聲道:“趙鶴,你又去害什
么人?”
趙鶴一怔,尚未作答,那匹“紫云蓋雪"‘寶馬一脫纏繩,便衝至風清揚身前,四
蹄揚土,授衣擦幫,好不親熱。
風清揚對此馬亦是愛煞,撫其額項,心中一事,殺气便退,見此馬与自己僅同行一
程,競爾大投其繹,宛若從小隨養馴熟一般,心下頗覺有趣。
趙鶴見風清揚手离劍柄,心下略寬,數次交鋒,他對風清揚的劍法著實忌憚,況且
真武觀一戰,連魔尊都未能討得了好,自己還是及早趨避,敬而遠之為上。
這匹紫云蓋雪乃是趙鶴至愛之物,其師青翼幅王書一笑遠從大食國重金購來,賜予
趙鶴。趙鶴輕功雖高,長途跋涉卻也要倚借馬力:但若非十万火急之事,輕易不肯動用
此馬,以免損傷。而今見此馬對風清揚親熱之狀,大惑不解,實感匪夷所思。
原來這匹馬靈性旭出凡馬之上,上次載風清揚一程,蒙他侗以上等美酒,而后常感
此一餐之德,大有千里馬而遇伯樂的知遇之感。
趙鶴汕笑道:“風公子,非但人緣好,連不通人性的馬也一見如故,難怪世人對風
公子之欽慕愛重了。”
所謂"干穿万穿,馬屁不穿",風清揚原擬一見到趙鶴,非卸下他雙手雙足來不可,
而今卻煞气漸消,覺得趙鶴其人倒也不坏,仍板著面孔道:“你們日月神教除了這匹馬,
再沒有好東西。"又嘆道:“這馬落在你手里,真真辱沒了它。”
那馬似听懂了一般,連連點頭俯項,大贊其意。
趙鶴气得三尸神暴跳,卻又不敢發作,強笑道:“冤煞人也。其實風公子与丐幫為
敵,得以無恙,兄弟亦不無微勞。”
風清揚一怔,怎么也未料到他說出這种話來,問道:"此話怎講。
趙鶴面有得色,笑道:“風公子想未想到貴派与峨媚派何以來得如是之快?那是兄
弟我三日三夜不歇不眠,一路傳訊到華山、峨媚,為鳳公子搬來救兵。”
風清揚恍然大悟,這些日子來他也一直在想消息怎能傳的這樣快,始終猜詳不透,
但想武林中無奇不有,便末往深處想,此時方知,竟爾是趙鶴從中大搗其鬼。若非他之
絕世輕功与寶馬之力,外人實不能做到這點。
當下憚然不解道:“嗅,你怎地忽然心性大變,莫非、是天良發現,頓改前非?"
旋即省悟到:趙鶴此舉實有深意,是想讓各派水火相拼,待其元气凋喪后,便混水摸魚,
從中得利,而其目的無非是為奪自己怀中這本寶典。
趙鶴朗聲道:“趙某一生行事不論是非,單論性之喜忌,哪管世人之毀譽。"忽然
想到還有大事要辦,耽延不得,見自己愛馬喂在風清揚身旁,殊無轉回之意,心中懊喪,
心念一轉,卻又歡喜起來;至于那本寶典,他极有自知之明,單身一大是決不敢向風清
揚溺戰討還的,便笑道:“風公子既愛此馬,不妨騎上些日子,待用不著再還与咒弟不
遲,后會有期。”
他走便走,身形展動,一路煙塵滾滾,長笑之聲不絕,大有其師韋一笑之風。
風清揚委實說不上此要是好是坏,心中倒隱隱有惺惺相惜之感,此人行事行徑与自
己頗有几分相似,尤其那句不管世人毀譽,單憑性之好惡更合了自己脾性,若非他是日
月神教中人,實可交上一交,一時覺得此人誤投邪教,著實可借可嘆。
慕容雪咯咯笑道:趙鶴也有先見之明,好像知道咱們要留下他雙手雙腳似的,特地
送匹好馬來,用馬的四蹄換他的四蹄。"說罷,益覺有趣,嬌笑不止。
風清揚笑說:“說說而已,此人乃韋一笑高徒,一身功夫已不在其師之下,豈是易
相与的。
兩人撫弄那匹紫云蓋雪寶馬,均喜愛之至。風清揚知其嗜好,在路邊酒店中沽了十
斤好酒,親手喂飲下去,惊得店伙与過往行人張口結舌,膛目而已。
那馬飲足老酒,益顯神駿,昂首嘶鳴,大有展蹄騰飛之意,風清揚与慕容雪并騎馬
上,勒緝而馳,只覺既快又穩,渾無顛簇之苦,如飄行云上一般。
不多時,轉過一處山鋤,忽听得一聲疾喝:"打!”
霎時間,陡覺天光一暗,藍芒一片,羽箭、袖膘、梅花針、菩提子、鐵疾黎諸般暗
器鋪天蓋地打至,嚴若一道天网罩下,且色發藍芒,顯見得暗青子上喂了入血封喉的劇
毒。
風清揚應變奇速,甫聞那聲疾喝,早已掣劍在手,不暇思慮使出獨九劍的第七式"
破箭式",登時叮叮當當之聲鏗鏘有如金石,激震迅疾又如瀑布急湍,饒是風清揚內力
深厚,亦被震得手臂發麻,長劍几欲脫手,喝道:"何人施此暗算?”
驀然一個清亮威嚴的聲音道:“住手,是自己人。”
風清揚游目瞻望,兩旁灌木從中現出許多人來,個個手恃兵刃,左手緊握,顯然扣
著暗青子,欲待續發。再見那發聲喝止之人,駭然欲絕,竟爾是泰山派掌門玉佛子,兩
旁几十人中亦認得少年,均是五岳派中人,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不知這些人何以對自己
下此辣手,适才之舉勢至為凶險,能躲這等暗算的武林中絕不會超過十大,自已設若"
破箭式"習之不精,倚天劍又有吸收暗器之效用,兩人一馬非被打成刺猥不可,應變之
時,心中空明,亦無暇惶懼,事過之后心悸不已,楞怔當場。
慕容雪持劍,飄身欲下,風清揚忙抓住,喝道:“不可妄動。"他不知這些人何以
對自已怨毒之深至斯,但往昔交情匪淺,是以竟爾不明敵我,只得靜觀其變。
只听得"嗅"聲"哎呀"聲四起:亂成一片,有凡人跟跟跑臉奔了出來,跪于馬前,惶
然道:“師叔,怎么是您。磕頭不止。
風清揚恍然明白,這其中必有誤會,馬前之人乃華山派第二代弟子,為首這人乃是
二師元座下大弟子岳不群。
當下飄然下馬,一肚子怨气無處發泄,頓足道:“還不起來,非把我打死才如意
嗎?”
岳不群等人听聞此語,駭俱欲死,磕頭如搗蒜,哪敢起來。華山派門規森嚴,首戒
對上不敬,如有悸逆者,輕則廢除武功,逐出門牆,重則處死,這几人也參与此舉;等
同拭上,罪莫大焉,無不冷汗如雨,額頭几欲磕出血來。
佛子越眾而出,連連拱手作揖道:“風兄弟,誤會,誤會。你要責怪便責怪我吧,
這与他們無干。”
風清揚一腳一個,將几名弟子踢飛出去。他勁力用得恰到好處,凡人不敢運功相抗,
倒飛一個筋斗后卻穩穩立于地上,兀自魂飛天外,相顧駭然。有頃方始定下心來;挨了
一腳反倒心下喜甚,知道小師叔不會再究此事了。
風清揚雖只能在自已派中弟子身上泄气,卻也不愿讓他們在各派人眾前出乖露丑,
是以略予薄懲,稍抒腹中不平之气而已。見玉佛子連連賠罪,反覺過意不去,笑道:
“玉佛大師,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要考較考較在下的武功嗎。
玉佛子原本顏色血紅,那是日日清晨在泰山觀日峰頂;對著朝陽修練內功,吸其精
華所致,此時愈加紅漲,直欲滴出血來,苦笑道:“我一時失察,魯莽行事,天幸兄弟
你神功蓋世,倘若你有個三差二錯,我縱然万死亦難贖罪懲于万一。"語音發顫,顯見
其心中亦是惊悸駭怖之极。
風清揚忙道:從"大師言之太重,叫在下怎生承當。只是此事太過突兀,离奇之极,
內中情由還盼示知。”
玉佛子活然長嘆,猶惊魂不定,一指紫馬道:“這馬何以到了風兄弟手中?”
風清揚恍然大悟,哈哈笑道:“大師等是將在下當作趙鶴了。"想到自己初与白极
煞星相見時,白极煞星也錯把自己當作趙鶴,險些動起手來,不由得啼笑皆非。
原來這些日子來,趙鶴憑仗其神鬼測的輕功,常常突下殺手,一擊便走。五岳派中
人原無几人能及趙鶴,自是一擊便中,著實殺了不少五岳派中人。五岳派中人對之又無
可奈何,徒呼負負,心下自是怨毒入骨,皆欲食其肉而寢其皮,抽其筋而折其骨,但趙
鶴神出鬼妙,待見其人,已遇毒手,欲追捕而殺之,趙鶴憑著輕功超卓与寶馬之力,長
途、短行俱無人能追得上。
先是有人在前面見紫馬奔來,便以為是趙鶴,急急還報。五岳各派約好在此谷相聚
議事,惟恐日月神教埋伏偷襲,是以几個入口處均有高手率弟子把守,以防不測。
此處正屬玉佛子把守,听聞趙鶴前來,便聚集各派弟子埋仗兩側,擬欲一舉除卻此
魔,殊不料陰差陽錯,乃是風清揚与慕容雪乘坐此馬。大家知道趙鶴武功,輕功俱臻佳
妙,如有風吹草動,被他先一步看破,便大功盡棄,說不定還要自送上几條性命。是以
藏身灌木叢中,大气也不敢出,各扣劇毒暗器,一侯馬到,無不全力以赴,卻險些害了
自家人兩條性命。
風清揚舉起長劍,劍上密密麻麻,大大小小吸附了百多件暗器,馬匹周圍亦散亂一
地。奮力一震,將暗器抖脫掉,笑道:“各位請取回自家法寶吧。”
眾人紛紛上前,拾回備目的暗器,各門各派均有獨到的暗器,式佯大小,分量輕重
頗為考究,習之既久,用別的暗器使不稱手,況且打造不易,是以均不忍輕棄。卻也都
面紅耳赤,心中抱槐。
風清揚見岳不群几人亦上前撿拾,暗器上也喂以劇毒,眉頭微皺,覺得埋伏偷襲已
然大失名門正派的風度,暗器喂毒更屬下三濫的勾當,不悅道:“岳師侄,咱們華山派
几時起用上喂毒暗青子了,是宁師兄傳給你的嗎?”
岳不群唬得一料,手上暗器滑落于地,吶吶地答不上來。
玉佛子嘆道:“風兄弟,你有所不知,魔教這些敗類無不暗箭傷人,近來用黑血神
針損傷了不少弟兄,防既難防,毒又無解,手段武煞毒辣,是以我五岳各派便也暗器喂
毒,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對付這等邪魔外道,還講什么武林規矩,江湖道義。”
風清揚對慕容雪笑道:“這倒合了你慕容家風。"心下總覺有失光明,但玉佛子位
望皆在自已之上,亦不好深說,一笑置之。
慕容雪莞爾一笑,道:“那定是你偷偷傳出去的,作法自弊。”
忽听一人高聲道:“九弟,是你嗎?想煞為兄了。”
眾人循聲而望,但見一書生打扮的人快步如飛,疾趨而來,風清揚喜說:“二哥。”
話音甫落,那人已至,扶住風清揚雙肩,不讓他行禮。顫聲道:“天可怜見,你我
兄弟又見面了。"雙目濕潤,隱隱有淚光閃動。
風清揚感硬不能成語,他与這位二師冗宁清宇平素往來不多。二師兄乃本派气宗之
首,平日多習靜功,一年之中總要閉關數月,參研紫霞秘茂訣要,清心寡欲,不苟言談。
風清揚极少見他動情生色,在派中時亦敬而遠之。不意二師兄對自己關切如是之深,真
情流露,溢于言表。
宁清宇旋即宁定如初,淡漠的面上隱隱有層紫气,一見慕容雪,笑道:“這便是九
弟妹吧?”
慕容雪上前一揖,道:“見過二哥。”
宁清宇還禮道:“不敢當。"心下暗暗贊道:“九弟果然好眼力;好福气,難怪他
一直不肯歸派。"抓住風清揚的手,道:“快去見過大師哥,五弟、七弟把你气跑后,
趙鶴那魔子又詐稱你落入他們之手,大師哥差點沒宰了他倆,言道你若不平安回來,便
拿他倆抵命,這一下他倆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風清揚想到大師哥的脾气,不由得大樂,尋思;五哥、七哥定是吃足了苦頭。。
宁清宇摹然看到紫馬,惊道:“姨,怎地趙鶴來過了嚴玉佛子苦笑道:“魔教的東
西就是邪門,不單魔賊害人,連馬也害人不淺。"便把适才誤會衝突的情景講与宁清宇
听。
宁清宇雖未親眼得見,亦能想象出其時情勢之至危至險,不由得背生冷汗,机伶伶
打個寒襟。他專意練气,定力极強,此刻竟不禁手足發軟,拉住風清揚道:“九弟,快
些去見大師哥,你再有些微閃失,咱們全派上下便沒好日子過了。”
當下不由分說,拽著風情揚便走。玉佛子經此一間,亦無心把守谷口了,率一行人
等隨后來至谷中。
翠鳴谷果真谷如其名,百草翠秀,异卉爭研,谷徑幽深,谷中花香蔥郁,百鳥哩鳴,
上下其間,伊然一世外桃源。
華山派人見到風清湯,真如得了只鳳凰,無不惊喜逾恒。雖已得知他安然無惡,但
不見其人總覺心中空空蕩蕩,暮然見到,悲喜交加,泣笑并作,登時亂作一團。
風清揚拜見掌門師兄,泣道:“小弟脾性太劣,惹下這等大禍,連累眾位師咒不
淺。”
成清銘扶住他道:“天幸你無羔而歸……"一語甫畢,竟爾說不下去。自趙鶴假傳
風清揚"死訊"后,他寢食俱廢,肝膽皆裂,這些日子來率華山派傾師而出,統籌大局,
更是心力交瘁,常常有脫力衰竭之感。而今總算了卻一樁大事,暮然頭昏目眩,險些暈
了過去,眼前金星亂舞。
鳳清揚頓感有异,心中了然,倘若掌門師兄此時栽倒,于華山派顏面有損,登時气
運同身,運功過去。
成清銘陡感手心一熱,一股中正平和、雄渾強勁的內气從手心直透雙臂,精神為之
一振,須爽周身如浸溫水中,舒适無比,心下駭异,不意小師弟一別半載,內力之精進
一至于斯,想來必是別有奇緣所致,否則少年人血气方剛,縱然內力有成,亦必剛猛霸
气,絕不會似這般綿厚平和,几乎已至不可思議之境界。
他一感內力平复,便欲收手,哪知一雙手掌卻粘在風情揚雙臂上,只感一股大力吸
附,運動三次,內力一出,竟爾無影無蹤,如水歸大海,當下憚然。
風情場几自不覺,忽感師哥連施內力,還以為他要考較自己內力,益發不敢收功,
成清銘心中焦慮,連使眼色,匝耐風清場不知自己內力尚有此效用,渾然不解,心中連
珠价叫苦不迭。但感自已稍一運動,內力便融迸風情揚体中,運功一停,一股綿厚充韌
之內气便傳送過來,足以補償自己內力之失而有余,只是雙掌甩不脫,總這般下去如何
了局?
旁人還道這兩兄弟乍然相逢,難舍難分,亦不以為意,心不均覺好笑:成清銘平日
何等英風豪气,不想也有這等儿女情態,足見其愛風清場之深了。
時候稍久,宁清宇便瞧出溪撓,摹然想到一事,心中劇震,但見師哥面色紅潤,卻
又大大的不像,一時間猜詳不透,卻如此中心有古怪,遂上前笑道:“大師哥對九弟這
等親熱,一樣兄弟,何不略分些与我們。"雙手搭在成清銘腕上,默運紫霞神功,奮力
一掙。
殊不料運力之下,竟爾如靖蜒撼柱,絲毫不動,內力涌出,一般的無影無蹤,不知
去向,登時認假成真,想到那件至為可懼之事,額頭冷汗洋洋,失聲說:“九弟……"
開口之下,內力疾涌而出,如堤潰河決,忙襟口凝神,收功不發,一雙手掌亦粘附于成
清銘腕上。
風清揚詫异不解,不知兩位師兄鬧什么玄虛,竟爾抓住自己不放,還連施內力,既
不似考較,又不似責罰,實感匪夷所思,猜測之下,內力同流不息,兩雙手掌再無辦法
脫開。
慕空雪心思乖巧,身處局外,想到与風清揚合身練功時的效應,登即恍然。臆然一
笑道:“看得你們師兄弟,有多少話回去說不行,把外人閃在一旁,這便是華山派待客
之道嗎。
說笑之際,手掌貼在風情揚背上,運功-吸,風清場道:“雪儿,別來胡攪"他不明
白兩位師兄心意,不愿慕容雪插手他們師兄弟之間的事。
成清銘、宁清宇頓感內力消去,如獲大赦,疾忙撒掌后躍,兩人對視片刻,均大惑
不解,隱隱复有駭怖之色,細察自身內力,非但未失,反而大增,心下噴噴稱奇。兩人
皆知風清揚絕無害己之意,是以雖心中駭异,面上卻不露聲色,"對慕容雪解脫之動尤
為感激,卻不知她為何不懼此術?
成清銘洪手道:“九弟妹所責甚是,華山派失禮之咎難辭,愚冗特此賠罪。"言罷
深深一揖;‧慕容雪還禮不迭道:“哎喲,我是說著玩的,大師哥倒當起真了,小妹如
何敢當。
宁清宇在旁笑道:“這倒也是,慕容姑娘將門虎女,家學淵深,乃本派請都請不到
的貴客,不過而今卻是我們華山派的內人了,禮數上可講不到了。”
大家轟然而笑,華山派眾人還是首次听宁清宇說笑,是以無不絕倒,心下卻也詫异,
不知這位道學先生何以開了竅,也會說起風言風語來了。
慕容雪羞暈飛頰,益增嬌艷,亦不扭恨作態。見大師哥成清銘矮矮胖胖,渾似市井
商賈,大有和气生財之態。二師哥宁清宇身軀顧長,形神落拓,一身青衣色澤辨淡,略
見磨損,便似一不第秀才。另六位師元形神各异,卻無江湖草莽的俗气,暗自思付:"
名門大派,果然不同凡響,只是這些人較之風郎卻差之甚遠,不知他們的功夫都練到哪
去了。”
她哪里知道風清揚一身藝業乃段子羽單傳嫡授,其余華山派人所習不過本源祖傳內
功拳腳劍術諸項,雖經段子羽大加增損,功法益趨精嚴細膩,但与九陰真經与獨孤九劍
相較,何營霄壤之別,縱然練至絕頂,亦難企及那兩种不世神功的境界。
成清銘將慕容雪与源中弟兄一一引見,笑語不絕,与往日沉毅威重之姿詛然有別,
斯見之后,便是后輩弟子輪流拜見,慕容雪哪記得這許多人,不過敷衍過去而已。
成清銘待禮數過后,便道:“九弟,你隨我來,我有几句話問你!"目注宁清宇,
示意他一同而去。
風清揚依言隨后,慕空雪惊惶道:“喂,大哥,二哥,你們好話好說,可不許欺負
他。”
眾人皆竊笑不已,成清銘笑道:“弟妹放心,愚兄長兩個膽子,也不敢欺負慕容家
的嬌客。”
慕空雪見他言笑暈暈,殊無惡意,方始心寬,然則心中終覺忐忑,卻又不便跟隨過
去,頗感窘迫。
三人行至茂草深處,運動查察四同無人。成清銘仰面向天,沉吟良久,方開口道:。
九弟,你下山之后,可否与魔教中人打過交道?此事關連你一生前程,務必盡實講來,
縱然你有不是之處,愚兄亦可為你擔當。”
風清場聞言之下,惶怖駭然,掌門師兄之言似有深意,兼且适才大師兄、二師兄古
怪舉止,益發不解,但自知言行無過,便把巧奪寶典,舋起丐幫,丐幫魔教中人交手之
事備細詳陳,只是与慕容雪之事不免心中愧恿,略而不實,深得孔夫子筆削春秋,述而
不作的遺意,亦屬無可奈何之事也。
成清銘与宁清宇對視片刻,均感不解。
宁清宇問道:“九弟,你此番下山,可否練過旁門內功”風清揚道:“哪有此事"
猛然想起張宇初所傳法門,登時面紅耳赤,詢吶道:“只是舅舅曾傳我一間功夫,不知
有何不是?”
成清銘与宁清宇雖与強宇初無甚交往,卻知道他一身武功堂堂正正,霸气十足,絕
無邪門外道的東西,是以更為茫然。
成清銘索性單刀直入,說:“九弟,你此番必是通有奇緣,而今你一身內力綿厚充
韌,中正平和,境界之高深已非我等所能窺及,但這項吸人內力的法門從何處學來了"
說至最后,已疾言厲色,不知不覺間回复了華山掌門之雄威凜然。
風清湯博然道:“小弟從未吸人內力,更不會這等法門,連听都末听到過,大師哥
何出此言?”
成清銘与宁清宇從小看他長大,對他心性自是熟捻不過,复察其言色,知道此中心
有玄奧,恐怕風清場自己也不知道,便將适才兩人內力為風清揚所吸之事說了一遍。
風情揚此時方俱悟,難怪大師哥、二師哥舉止失戀,迎异尋常,卻又憎然無知,苦
笑道:“這倒奇了。我自己的內力有如何用途,我自己竟不知道。”
宁清宇沉思推詳,怎地也猜詳不透,便道:“九弟,你且凝神存意,吸我內力,看
也如何。”
風清場惶然道:“這如何使得,再說小弟委實不會這等法門。”
宁清宇毅然道:“不試怎知?防人之心不可有,切莫迷迷糊糊中著了人家的道,你
縱然吸了過去,難道不能還給我嗎?”
風清揚不以為然,深知張宇初絕不會害他。無奈之下,只得掌貼宁清宇臂上,存意
吸取,半晌宁清宇內力依舊,但欲擺脫風清揚手掌仍然不得,稍一運動,內力便消。
風清場留意之下,亦察覺有內力涌入,但旋即散入經脈,無影無蹤,疾忙收功,宁
清宇手臂頓得解脫。
又試了几十次皆是如此,風清場吸內力固爾吸不到,但旁人運內力攻他,卻被他自
身渾厚內力化掉,融為已有,周身上下各處大穴,所試皆然。
成清銘与宁清宇想破了也推詳不明此中玄奧,但二人均爽然而釋,先時之疑慮駭俱
盡皆消釋。
成清宇苦笑道:“愚兄學識淺陋,此事委實离奇古怪之至。不過,倒要恭賀你練成
這項神功。有這身內力,實是保命之護身符,再靈驗不過了。也毋須苦練劍術拳腳了,
旁人運力打你,內力便為你所吸,打你愈多,你內力反倒愈強,天下武學無不有利有弊,
惟有你這項神功有百利而無一害,真真匪夷所思。”
宁清宇嘆道:“張天師學究天人,功參造化,他老人家所授神功豈是我等凡夫俗子
所能臆測得出。"言下大有艷羡之意,對張宇初的武學修為更是傾倒。
風情場見兩位師兄顏色轉霧,且神態安閑,才敢問道:“大哥、二哥适才如此鄭重
其事,莫非世上真有專門吸人內力這等神功”宁清宇忿然作色道:“什么神功?淫毒邪
穢……候而住口,巡視周遭,竟似大有俱意。
成清銘道:“近來武林出一怪人,號稱魔尊,乃是日月神教的大首腦,不知怎地練
成一身邪功,專吸旁人內力而為己用,稱其功法為吸星大法。中其術者血枯精干,內力
全失,輕則為廢人;重則當場斃命,委實淫毒至极。”
說到此,他也不由得一頓,瞻望四周,似乎惟恐那人听到,暮地里躥將過來,則凶
危立至。
風清揚大感惊奇,少年心,匹,只覺好玩,并不生畏,笑道:“這功夫也妙得緊,
如此一來,天下無人敢与他交手,當真是所向披靡,戰無不胜了。”
成清銘喝道:“什么妙不妙,這等淫毒功夫縱然天下無敵,亦沾染不得。此人現今
已為武林公敵,縱然武功通天也難逃劫數。你少不更事,而后切宜謹記。”
風清揚口中唯唯,心中渾不以為然,尋思:吸人內力而斃敵与一劍穿胸也無甚差別,
前者非難能胜敵,兼且資敵之內力以為己用,何等妙事,不知兩位師兄為何目之為淫毒
邪穢。
成清銘一眼便艦破其心事,亦無可如何,取道:愚兄之言全為你著想,側身武林之
中,自當以修練武功為要,然則持身立足,均要不槐神明,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
百牢身,正邪之間一線之隔,切要把恃得住,以免害人害己,自胎伊戚。”
風清湯默然恭听而已,心下頗不自在,暗道:“整日价這些危言高論,倒似我天生
下殺人放火的惡性,非后天消磨方行。
宁清宇見他面現不耐,知他牛心拙性,平日對諸位師兄恭敬有加,隨和易處,但若
發起性來,便什么都不管不顧,惟恐這二人再起爭執,便笑道:“九弟,你莫嫌大師哥
言語重,段師叔把你托付給我們,我們都有不胜負荷之感,常怕你有個一差二錯,有負
段師叔中興本派之莫大功德。”
風情揚笑道:“早知我如此累贅,當初不習武練劍多好,一生打掃庭院,侍候湯水
管保什么差錯都沒有。”
成、宁二人不防他說出這番話來,無不气塞,話不投机至此,亦無以為繼了,三人
僵在當場,尷尬之至。
風清揚摸出那本寶典,雙手呈給成清銘道:“大師哥,這便是小弟從魔教手中奪回
之物,此乃本派兩位祖師爺的親手筆錄,還有我師父的一通手渝,一切衝突均因此而起,
謹呈大師兄過目。”
成清銘接過一看,果然是本派兩位祖師筆錄的秘籍,不禁坪然心動,華山派乃陳傳
老祖所創,玄奧難測,后代弟子難窺其堂奧,傳之既久,代有疏漏,且多誤解訛傳之處,
以致華山派武功日趨卑下,此本稅籍既是兩位祖師恭楷謄錄,顯見鄭重之至,必是陳磚
老祖嫡傳心法無疑。
當下成、宁二人雙眉軒動,顯見心中之惊喜,捧卷跪拜而讀。風情場跪于其后,冷
笑不語,尋思:再看一頁,你們就要大失所望了。"寶典既脫手,心中重負便釋,一時
間說不出的輕松歡愉。
成、宁二人翻至段子羽手令處,聳然動容,背生冷汗,心下既疑惑不定,又感失望,
但段子羽這禁令畢竟不敢有違,快快而起,成清銘將寶典封好,藏于怀中。
兩人雖懾于段子羽嚴令,不敢一窺寶典之究竟。然則心中天人交戰甚烈,習武之人
酷嗜之物便是功法密籍,往往三招兩式之奇,一紙半頁之心法快要,均可受益終身。再
者人之天性,愈屬禁物,愈欲染指,物禁愈大,好奇之心愈駕,而致不惜一死以圖快意
一時者比比皆是,代代不乏其人。
二人均是老成持重之士,沉思有頃,終于絕了觀覽之意,大有入寶山空手而回之憾,
二人几乎同時想到一事:風情揚神功忽成,難道是習練此寶典而致,張宇初所云云或許
只是托辭掩飾,他天性百無禁忌,率性而行,此事大有可能。
登時兩道目光逼視風清揚,鳳清湯心中亦曾天人交戰,屢次欲打破禁忌,一窺其詳,
均被一點靈靈不昧之直性勒住,這二人心中之思惟自可想見。但自問清自無遺行,神色
坦然,殊無愧作之意,是以二位師兄疑忌之意雖明,卻渾不為意,視如不見,如出言解
釋,或信誓旦旦,指矢山河,反著形跡,后人疑塞,一念及此,索性轉過頭去,耳畔依
稀傳來谷中喧鬧的人聲。”
二人誦視良久,又都搖搖頭,情知風清揚雖天不怕,地不怕的烈性,然則于師尊之
言無不凜遵,不會做出大逆事体。雖作如此想,心中終不免有些疑忌,倒恨不得風清揚
自承看過寶典,修過其上武功,禁忌既破”其余人等亦可沾光了。段子羽縱然得知,亦
不會拿他至愛弟子行法,他人的罪過便可免了。這等想法雖跡近卑鄙、下作,亦是人本
性中之貪婪私性,以二人之豪邁磊落,道學君子亦不能苟免,二人雖靜靜思惟,實比動
手過招還累上百倍,激烈之狀更難以言喻,均有心力不繼之感。
三人默默而回,面上若無其事,顧左右而言他,須奧便談笑風生,然而師兄弟之間
隔閡益深,嫌隙愈大,寶物之益人也愈深,其害人也彌烈。
忽听一聲馬鳴。聲音中甚是歡愉,隨即扑通,哎喲之聲四起,顯是有人受傷,谷中
惊叫之聲大作。
三人齊地失聲,風清揚腦中電光一閃,喝道:“趙鶴魔賊!"三人疾展輕功,閃動
身形,風清揚愧怒交迸,掠起之后,矢矯如龍,手足在草叢、樹枝上微一借力,身子如
勁矢射出,迅雷疾電般瀉入谷中。
成清銘腳下急赶,兩足點地猶如驟雨,宁清宇卻一步躥出老遠,一步步跨將出去,
顯見气力悠長,兩兄弟倒是齊頭并馳,難分軒輕,然則一者急促,一者悠閑,气度上便
詛然有別,其實二人均全力以赴,功力相若,實難分出优劣。
風清揚瀉入場中,卻見谷中人群分作五團,惊叫罵署之聲不絕,谷口處趙鶴負手而
立,神態飄逸,与場中气氛大不相稱,身前僵仆二人,看其服飾,乃是泰山派与衡山派
中人。
風清揚載指罵道:“趙鶴,你又來害人?”
趙鶴不溫不怒,笑道:“風公子此言也大奇,我趙鶴生平除了害人還會做什么?你
几時見我行俠仗義,濟世救人了”風清揚不意他毫不狡辯,爽爽塊塊自承其惡,一時不
禁為之語塞,心中怒甚,又說不出什么。
篙山派中一個聲音道:“狼除了吃羊還會做什么,魔賊奪性,何足為奇。”
趙鶴笑道:“這位仁兄倒是趙某的知己,待趙某与你親近親近。"循聲望去,乃是
篙山派左思慈的師弟陸柏如。
陸柏如見趙鶴盯住自己,不由得脊背發涼,倒退了一步,猛然自覺太失風度,況且
自已与他相距甚遠,也不怕他傷到自己,便挺身而出,立于派前,昂首怒視。
趙鶴笑道:“好,是條漢子,可惜命短了些。"他話音一出,腳下疾飄,一掌打向
泰山派掌門玉佛子。
玉佛子忌憚他寒冰綿掌了得,見此掌勢猛甚,不敢正櫻其鋒,側身略避,拔劍欲刺。
殊不料趙鶴乃是虛招,腳跟滴溜溜一轉,旋風般疾落陸柏如面前,陸柏如不料他如
是之快,甫欲撥劍,胸口已中了一掌,砰然倒地。趙鶴一擊便退,腰、膝、足絲毫不動,
身子如被人用繩子扯著般,直退回原位。
萎時間谷中鴉雀無聲,人人臉上均現拙駭怖恐俱之色,無不感匪夷所思。趙鶴膽子
式大,竟爾視五岳各派蔑如也,突進突退,戲玉佛子,殺陸柏如,全身而退,不過眨眼
間事,直可与關云長乘赤兔馬,直闖千軍万馬中殺顏良相娩美,前后輝映,足為一時盛
事.此時成清銘、宁清宇赶至場中,摹艱此奇變,亦不由得瞪目結舌,直感匪夷所思,
相視一眼,都有一絲懼意。
微風吹過,陸柏如胸前布帛化苦蝴蝶,片片飄飛,現出一紫青色手印,手掌紋理俱
細膩可觀,如同有意印上去一般,眾人触目惊心,無不駭服趙鶴掌力之高絕。
趙鶴身居谷口,俯高臨下,大有一夫把關,万夫莫開之勢,兩眼平視,渾若無人,
意態之雄即便韋一笑亦頗有不及。
風清場拔劍欲出,忽見泰山源中走出一人,喝道:趙鶴,行奸使詐,暗下殺手算什
么好漢”趙鶴心中大奇,不知誰敢出來溺戰,他心中只有風清場一人,即便与玉佛子虛
晃一招,掌斃陸相如時,大半心意倒防著風清場突下殺手。是以煞費苦心,先虛攻玉佛
子,以玉佛子之地位,旁人自不會插手,粹不及防之下殺卻陸柏如。算度之深,掌動之
絕,輕功之妙無不令人駭然傾倒。向面前一望,乃是玉佛子師弟五音子,笑道:“依你
之言,如若正面交手,你能在趙某手下走過几招?"嘴角微撇,鄙夷不屑之至。
五音子性子浮躁,見掌門師兄被戲弄,泰山派人人面上無光,一時衝動,站了出來,
不過罵几句以逞口舌之,的,泄泄冤气而已,并無討戰之意,听趙鶴出言相激,一時衝
口而出:"十招。”
眾人啞然失笑,五音子在泰山源中也算一把好手,居然自從只能在趙鶴手下走過十
招,戒也膽小怯懦,但轉念一想:"自己能在這神魔手下走過多少招"五岳各派數百人中
自度能走過十招的不會過百,自度能走過百招的卻要減去半數,至于敢与趙鶴一拼胜負
的,不過十大,八人而已。
趙鶴攤手笑道:“這位朋友爽快,咱們一言而定,你若能在我手底下走過十招,趙
某當場自則。我殺人放火,亂殺無辜無惡不作,卻絕不食言。。
眾人聳然色動,不意趙鶴自負如此。他武功雖高,倘若堅守不攻,拆解十招并非難
事,倘若因此激得趙鶴自殺,豈非天大的好事。縱然他食言自肥,以后何顏見人?
登時群情聳動,竊議四起,不知有多少人想攬過這等美差來,在天下英雄面前露露
臉,一時間竟爾艷羡起五音子來了。
五音子話既出口,殊難吞回,自思拆解十招絕非難事,玉佛子亦撫著光頭,深感詫
异,尋思:莫非趙鶴命數當絕,天奪其魄,活該栽在我泰山派中?他自度与趙鶴相差不
多,五音子与自己拆招,亦須百招外方能奪其兵刃,對趙鶴這等干賠不嫌,兼有性命之
危的鄉寸定實感不可思議。
五音子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當下抖擻精神,遠足了內力,挺劍緩攻,其意不過硬
撐十招,堅守而記。
趙鶴視如不見,索性雙手背剪,冷觀劍尖,五音子性子浮躁,膽子卻小,劍尖小心
翼翼,一寸一寸推進。
眾人均感气憤,四下亂嚷道:“快刺啊,等什么”"泰山派劍法可時成了龜爬劍法
了?
五音子羞愧難當,一狠心,劍勢如電刺將過去,勁力亦不可小艦,趙鶴身形一晃,
已然避過,玉音子受眾人所激,几欲亂性發瘋,登時運起師門心法,一劍劍連綿不絕刺
去。一、二、三、四跳,雙日牢牢盯在兩人身上,那點數之音雖微細,卻聲聲如雷,震
蕩眾人心怀。
趙鶴身形疾轉,并不出招,五音子使盡渾身解數,招招均毫厘之差貼身而過,看起
來至凶至險,其實是趙鶴算准五音子劍勢方位、力度,避得恰到好處,五音子力已用盡,
縱想變動一絲一毫也是不能,不過趙鶴之膽大狂妄亦令人惊駭。五、六、七、八聲几已
停頓,有几人心房受制太過,頭暈目眩,頹倒于地,卻也無人見到。
風情揚忽然喝道:“不好,快退!”
恰在此時,"九"字已出,趙鶴身形一晃,突入五音子鄉前,一劍從肋下穿過,眾人
齊聲惊呼,趙鶴手掌已然印在五音子胸前,五音子一聲慘叫,長劍落地,仰面跌倒。
趙鶴候然退回,冷笑道:“趙某焉容你走到十招。”
兩名泰山派人疾躍而出,抬起五音子尸身,欲架回本陣。不意那尸身摹然一挺,兩
名泰山派人登即脫手,五音子尸身立于地上,忽然一蹦一跳,慘呼不絕道:“打死我了,
打死我了。"其聲凄厲若巫峽猿啼,令人不寒而栗,發皆上豎。尸變
趙鶴哈哈笑道:“老兄,我一絲內力未用,你若死不可怨不得我。”
玉佛子察覺有异,一躍而出,在五音子頭頂一拍,一股渾厚內力中宮直透,喝道:
“還不醒來!”
玉音子登即神智清明,憎然巡視周遭,不知是在黃泉路上,還是已登上望鄉台,待
見日光朗耀,方知仍在人世,摹然想到适才中掌的剎那,狂叫道:“打死我了”又是暈
死過去。
清風徐徐,眾人均嗅到一股臭气,待見五音子下体皆濕,方知他惊嚇過度,屎尿皆
出,無不凜然生畏。
五岳各派掌門人面面相艦,無不心喪欲死,事勢至此,五岳各派顏面掃地。趙鶴一
人掌斃三名好手。戲玉佛子,殺陸柏如,打得五音子生死不明,丑態備出。傳揚出去,
五岳各派算是盡數栽在趙鶴一人手里,逞論什么連盟抗魔,維護正義,趙鶴一人已然如
此,日月神教中十大神魔,個個了得,其魔尊更是凶殘呈极,近日來以吸星大法連斃五
岳各派十余名高手,死狀之慘令人不忍卒視。
成清銘面沉如水,聚會連盟之意既由已出,自己也.算得上半個主人,焉容趙鶴如
是猖狂,當下邁出欲出。
風清揚搶先飄出,掣出長劍道:“趙鶴,咱們玩上兩手,一如前約,你若在我手中
走過十招,我當場自剔。”
此言一出,全場皆惊,紛紛嚷道:“不可”成清銘面色峻變,厲聲喝道:“九弟回
來,不可斗气。”
風清揚長劍斜引,目視趙鶴,趙鶴一改閑逸雅度,凝重無比,雙手虛握,如臨大敵。
眾人均知趙鶴只消出言龍諾,風清揚便死走了,縱然少林寺方丈亦難在百招之內打
敗趙鶴,一時焦慮如焚,不知風清湯何以出此下策,自尋死路,無法盯著趙鶴之口,心
跳欲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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