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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風清揚傳-第十章 天師戲傳雙修功
發信站tscvs (Sun Apr 21 09:33:41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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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天師戲傳雙修功
風清揚揚疾飄入內,直如勁矢一般。卻見慕容雪面溢春花,笑吟吟地倚在張宇初膝
上,這才放下心來。
慕容雪笑道:“哎喲,顯你輕功俊儿昨的,這几步路也值得如此,倒像有鬼攆你似
的。”風清揚拿她是一點法子也沒有,气得想狠狠擰她几把、掂掂膽量卻又不足,汕笑
道,“你嚷得那么急,誰知出了什么事。”
慕容雪笑道:“有舅舅在,那是姜子牙在此,百神退位、我說的是也不是?”
這几日她灌足了張宇初迷湯,張宇初一生被人奉若神明,王公權貴姑且不論,即便
朱元障、建文帝、永樂帝亦無不待之如上賓,口稱真人而不直呼其名,受人阿澳已是尋
常之极,渾不以為意,卻被慕容雪拍的暈頭轉向,只感說不出的受用。見他小兩口斗嘴,
更是歡愉,播瘴不語。
慕容雪道:“我叫你來,是舅舅要与你參詳那路‘凌波微步’罷,別無事找事做了,
這儿哪是什么武功步法,純是害人的精靈,還是不招惹它為妙。”
張宇初笑道:“你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又沒說讓你練,只是叫你把步法
從頭到尾寫下來,待我揣摩揣摩,我總覺得這路步法有似曾相識之感。”
風清揚只得依言將“凌波微步”复錄下來,他記性奇佳,這路步法變化繁复至极,
且有許多匪夷所思之處,卻依然毫厘不差地复錄下來,呈給張宇初。
張宇初細覽一遍,眉頭微皺.沉吟不語,隨之仰靠在虎皮交椅上,閉目沉思。
風清揚見他須發皆白,惟恐其思慮過度,耗損心力,遂勸道:“舅舅,這也許是哪
個瘋子胡編亂寫出來的,專門用來戲弄坑害喜武之人,咱們何必之大費气力。”
張宇初開目道:“非也。如我所料不差,這必是北宋年間逍遙派武功的步法,只是
其內功修練之法門失而不見,据我天師府武學志言,你師父先祖段譽公最擅此道,實有
神鬼莫測之變。逍遙派屬道家流派,其武學源出庄子逍遙篇,遂以之為名,內功號為北
冥神功,其實便是我道家的小無相功。”
慕容雪道:“既是道家武功,舅舅自然會了?”
張宇初笑道:“這何須問,我入門扎根基的便是小無相功。”
慕容雪急道:“那你快教給我們。”
張宇初笑道:“你又來了,內功是隨便換著練的嗎?便如風儿身上練的是九陰神功,
乃天下至陰至柔之功,便不能練陽剛一類的內功,否則如水火相見,反倒隱患無窮。”
風清揚道:“那我師父怎么將九陰、九陽都練成了,若依舅舅之言,豈非水火相克,
毀之于無形了。”
張宇初道:“你這倒考住我了,我至今也不明白他怎能將兩個极端的武功融于一体,
我每次問他,他總是笑而不語。想必是要留著傳給你的。”
他說著說著.心中悸然一動,腦中電光一閃,仰天思索有頃,一拍腿道,“照啊,
定是如此無疑。”多年來的疑慮和然冰釋,心中說不出的快活,笑得臉上皺紋直欲脫飛
而去。
風清揚、慕容雪茫然道:“是什么?”
張宇初看看風清揚、又看看慕容雪,复搭了兩人脈象,又呵呵大笑起來,便如窮丐
拾到金元寶似的。
風清揚、慕容雪均憚然不解,張宇初踢著腳,大有得色道:“風儿,你師父總向我
賣關子,這次可讓我破,待我下次見到他,好生羞他一羞,他托我照料你,我索性再送
個人情,傳你們一項無上法門,也不枉你們孝心我多日。”
他隨即起身進入靜室,好半天沒有出來,風清揚、慕容雪相顧駭然,直感匪夷所思。
一個時辰之后,張宇初才從靜室中出來,一手托著一封錦囊.煞是得意。
慕容雪笑道:“哎呀,舅舅又學起諸葛亮了,錦囊妙計,決胜千里之外,可我們又
不行軍打仗,要此做甚?舅舅倒不如送我們兩道符,驅魔避邪來得實在些。”
張宇初笑罵道:“鬼丫頭,專會貧嘴貧舌,不是我自夸,這項東西,天上地下只有
這一份,皇上求了我多少次,我都敷衍推搪,今儿個算你們便宜。”
他端坐在交椅上,摹然間神色鄭重無比,喝道:“風儿,雪儿,跪下。”
兩人唬了一跳.雙膝一軟,不由自主地跪在他身前.慕容雪待要嘲笑几句,卻感脊
背發涼,頭皮發乍,作聲不得。
張宇初凝聲道;“我今日傳你們這項法門,你們卻要遵守三戒.一戒濫用無度,二
戒私傳外人,三戒為禍世間,若犯一戒,必遭天譴無疑,不得儿戲視之。”
二人听他語气威嚴,与平日之和藹慈愛大相徑庭,均心中凜然,肅然起敬,應晤唯
唯,雙手接過錦囊。
張宇初面色一變,笑道:“這是傳道的規矩,我一生閱人無算,法眼無訛,也知你
們不至犯戒生事,才敢傳給你們。”
慕容雪手撫胸口,嘆气道:“好舅舅,雪儿都快你嚇死了,什么勞什子,也值得這
般小題大作。”
張宇初道:“你們見后自知其妙,到那時感謝我還來不及呢。”眼中滿是狡黠神秘
之色,卻嚴囑二人入夜方得拆看,子夜方可施為,疾言正色,令二人心中揣揣,凜遵不
敢稍違。
二人有此一段心事橫真心頭,做起別的事自然沒精打采,丟三忘四。張宇初看了只
是笑,笑得二人心中發毛,不知這位行事在在出人意表的舅舅又有什么新花招儿。
好不容易涯到天黑,二人如得大赦般一溜煙回到臥室。二人分別拆開錦囊,急欲一
探究竟。
不想打開一看,二人駭然欲絕,展觀未竟,已然面紅耳赤,哪里是什么武功法門,
竟爾是一幅幅畫工精妙的春宮圖,每幅圖上還有許多端楷小宇,原來是道家雙修一派的
練功法門,与世俗所傳的房中術自然有別。
慕容雪面紅心跳,半晌方忿忿道,“好沒正經的舅舅.這等物事虧他有臉送給晚
輩。”
風清揚道:“雪儿,不可如此。舅舅行事雖然古怪些,卻不會跟我們開這等玩笑,
此舉必有深意。”
慕容雪气得要將之扯碎,風清揚急急搶過,笑道:“食色性也,飲食男女,圣賢所
不能免,咱們又不是沒經過,何必諱忌如此之深。這圖畫工精妙,實屬罕有,留之觀賞
助興也未嘗不可。”
慕容雪只是一時激憤,覺得受了張宇初的戲弄。听聞此語,怒气漸息,回思畫上种
种形景,倒也饒有奇趣,只是一些姿態太過不雅,羞人答答的怎生去看,便垂頭坐于床
邊不語,猶感愧疚無地。
風情揚少年心性,血气方剛,況且知好色而慕少艾,戀房中而不羡神仙,世人一轍,
無人或免。但風清揚心中別有識見,知道張宇初贈送此物,絕不會只因娛人耳目,助發
情欲,必然另有深意,遂專心看起圖上文字來。
細覽之下,便覺頗有所得,再覽之余,已然領會在心,揣摩精熟后,恍然出一頭冷
汗。方知張宇初傳授之時,庄重無比,嚴申三戒,絕非故作姿態,良有以也。
此物若傳之非人,則遺禍世間,流毒無窮,不知創此功者具何等才識,勘破万物眾
生,天人同一之理,競爾創出這等神妙不可方物的功法,心下大為折服。道家功夫本有
單修、雙修之別,俱各自命正宗,數百年間爭執不休,然因雙修派所傳多非其人,傳人
單戀其房中奇趣,只得其皮毛而遺其精髓,遂日趨卑劣粗陋,傳之至今,不過采陰補陽
或采陽補陰,害人無數,亦复自害其身,是以聲名狼籍,為正人君子所不齒,至聞其名
而洗耳,嫉惡入骨。
風清揚感慨之余,不禁大為此功叫屈,但轉念又想,此功必須夫婦二人功力相若,
且所練內功陰陽各异,且須定力深厚,克制有節,方可盡收其陰陽相合,功參造化之奇
效,這等傳人也委實難覓,難怪雙修派之式微了。
想至此處,遂將慕容雪攬之入怀。慕容雪腦中翻來覆去盡是那些圖景,且畫工技藝
神妙,人物韌韌如生,隱隱有靈動之態,情欲早生,身軟如綿,以為風清揚要有所作為,
愈發欲焰濃烈,如飲醇釀,周身上下渾似抽去了骨路。
風清揚情知此事疏虞不得,慕容雪倘不知訣要,定然蒙受其害,便于她耳旁備細說
与她听。
慕容雪初時猶感傀赦,待听到后來方知其精妙,兩人并枕觀摩,精研其功法,情欲
之火倒熄去大半。
待二人將功法竅要詳熟無誤,恰值子夜。二人便顛蠻倒風,依法施為。
功法雖妙,可耐情欲之火難以控之如意,端賴風清揚定力深厚,又以修待內功為心,
數次緊要關口均能清醒如故,不至陷溺色欲火海中。直至三更時分,二人方摸清路數,
漸入佳境,如磁石之相吸,二人体內之气宛若舊年故識般,自然而然相通奔流,陰陽相
融,水火互濟。
二人自私結夫婦以來,交會之數自不在少,每每欲仙欲死,引為人間至樂,殊不知
复有此等佳境,視之昔日之樂猶糞土也。
天明時分,二人方始行功完畢,均有奇妙難以言喻之感,相視而笑,倍加親愛。
七日后,二人雙修功筑基方成,二人自感功力彌增,奇趣佳境益加無窮,心意已然
相通,宛若一人。
其實也是誤打正著,才有這一段奇緣。那日張宇初為救慕容雪,不惜血本,竟將天
師教視為至寶的靈丹為她服食三粒,惟恐藥力不猛,難救其命,過后方省悟到:這些丹
藥懼是至剛至陽的烈性藥物,救人固可收其奇效,然而施之女子陰柔之体己然不妥,藥
性至陽,更損身体,方始于尊降貴,向淨思求助,以一陽指打通慕容雪大小周天,使靈
丹既不至暴珍天物,損傷身体,又可結成至陽紫金丹,而自身則不借大損功力,為淨思
補足內力、用心之良苦絕非外人所能詳悉。其后見到“凌波微步”步法,委實精妙無比,
而二人的內力陰陽互濟。而至中正平和,無過与不及,則天下任何武功皆可習之,卻無
走火入之虞。
果然風清揚与慕容雪再習凌波微步,已無內气亂躥之感,習得几日,步法精熟后,
更有許多變化,著實有神鬼莫測之妙。
慕容雪尤喜這路步法,整日价習練不停,奔走之際,飄乎若仙,風姿美艷,宛若天
人。每走完一套,不僅不覺累,反感气力大增,非唯風清揚不解,張宇初亦噴噴稱奇、
只道是她功力圓滿之故,殊不知這套步法乃是一套行功。每練一次,內力便增一分,慕
容雪此時內力既厚,收效益巨。
展眼已過半月有余,張宇初起駕回京。風清揚与慕容雪雖然百般的難分難舍,卻也
知天下無不散之宴席,直送出十几里外,淚眼迷离,酸楚不胜。
臨別之際,張宇初道:“風儿,先時你師父托我照顧你,會在至親,我也本當如此,
硯今你內力已功德圓滿,劍術亦趨大成,此后我便可卸去這价擔子了。大丈夫當奮翼雄
飛。橫絕万里,自立功名,豈可庇于旁人羽翼之下。”
張宇初說罷,便拂袖而行,意頗決絕,實不忍見這二人的儿女情態,心中亦不無突
然銷魂之感。
風清揚二人見張宇初一行疾行若風,快逾駿馬.須央人跡已邀,空余一路風塵。
二人凄然泣下,傷感了一陣子,也便宁定下來,四顧茫茫,忽然相視一笑,二人心
中均有茫然不知所适之感。
慕容雪想起一事,哎喲道,“了不得了,我爺爺這陣子不知急成什么樣了。”
風清揚也惊叫道:“是啊、我那些師兄不知要急成什么樣了。”
二人都感負疚良深,只圖自己快活,卻忘了關心自己的親人。然則到哪里去尋這些
人呢?慕容雪怕爺爺回到了江南,風清揚猜測師兄們也必然回轉華山了,于是乎一個要
回江南,一個要回華山。爭執不下,但若讓二人分開,卻是万万不能之事。
二人商量之下.取個折衷法子,一同回蘭州,先見到誰的親人,便列哪方去,二人
便攜手同步,此時二人內力互通,气力悠長,雖不見急迅,奔行之速已少有人及。
兩人既要赶路程,又怕輕功之速駭入耳目,是以棄大路而不行,盡揮荒僻無人之處
如飛而行。
其時正值炎夏、天熱難耐,二人体內陰陽互通,已至寒暑不侵之境界。微風拂拂,
疾飛若掠,頗有御風而行之感。冷冷然、飄飄然伊若一對神仙美眷,二人心意相融,濃
洽如蜜,又這般如神龍行云,只感說不出的快活,人生在世,暢情适意,莫此為甚,到
此地步,夫复何求,只覺這荒涼地界胜似西方佛士遠矣。
疾掠之間,經過一片茂林,忽聞一陣异聲,二人候然止步,卻听林中深處傳來一陣
哼哼卿卿的聲音,既似痛苦,又似暢快,哎喲之聲不斷,大聲喘气与嬌聲呻吟之聲更不
絕傳入耳中。
二人一听,已然心中雪亮,不由得大感尷尬,那零云斷雨之聲不絕傳來,竟爾不知
是哪對男女在林中野合。饒是二人亦是殺場老將,技藝之精湛舉世更不作第二對想,听
了這愈漲愈高的淫亂之聲亦不禁面紅耳赤,抨然心動。
二人急欲离開,忽听一男子聲音道:“小翠,念在你我相好一場,饒我一命吧。”
語聲惶恐之至,中气更顯不足,且似有無限惊怖,便如死到臨頭一般。
風清揚心中一樂,暗道:“這男子成煞不中用,怎地向女子告起饒來。”那种欲仙
欲死的滋味,二人可是熟捻至极,但二人內力相若,每次均是旗鼓相當,并無一人有這
般慘象。
慕容雪羞紅滿面,卻向風清揚狡黠一笑,用食指刮臉笑他.其意自然是哪日也要將
他打得丟盔棄甲,繳械投降。二人懼非童男童女,一旁听來倒也別有奇趣,一時競舍不
得离開,好在茂林深暗,亦不虞里面人察覺。
又是一陣“呵呵”的聲音,那男子被扼住了喉頭,嬌聲呻吟之聲頓停,只听一女子
聲音道:“姓解的,算你有眼力,費盡心机勾搭我上手,本姑娘感你知遇之思,也讓你
嘗嘗這人間奇樂,這可是旁人想都想不來的好事,你便一死也值了。”說完一陣長笑,
脆如響鈴,雖相隔甚遠,亦可想見其得意之狀。
風清揚心中警兆摹動,細細一想,恍然道:“不好,是丐幫解幫主著了人家的道
儿。”
說完一掠而入,藝高膽大,也不顧那“逢林莫入”的忌諱了,兩個起落,已然躍至
其處。
但見一女子蹲坐在一男子身上,猶起落不止,驀見有人闖進,登時惊得魂飛天外,
不由得立身而起,恰面對風清揚,赤光條條,妙相畢呈,纖毫無遺。
風清揚乍見此景,倒手足無措,倘若是一凶殘暴徒,他自然不加思慮,一劍殺卻,
但眼前卻是一赤身裸体的妙齡美女,且惊嚇之下,怯生生弱質堪怜,大有初經雨露,嬌
不胜衣之態。
風清揚一跺腳道,“還不快走!”
那女子聞言之下,如得大赦,雅賽惊弓之鳥般一閃而沒,連地上散亂的衣裙、褻衣
均棄而不顧。
幕容雪隨后即至,只見一條白晃晃的影子,向地上一望,哎呀一聲惊叫失聲,雙手
捂臉轉過身去,連叫“晦气”不已。
風清揚見地上男子果然是解風,只是形体枯干,兩眼翻白,便如風干了多日的尸体
似的,一搭脈象,惊詫不已,再看他皮連骨頭,有如骷髏的樣儿,便知他已被人用邪毒
法子吸干精血,登時大感后悔,竟爾放跑了那害人的妖精。
當下便以那女子遺留的內衣抹淨解風下体之狼污,替他著好衣裳,扶他坐起,伸雙
掌貼在他命門和丹田上,為之補本還元,心下一陣凄涼,解風身為天下第一大幫之幫主,
威名赫赫,武林之中誰人不聞名起敬,不想競爾落此下場,倘若不是自己恰巧路過此地,
救了下來,豈不身死名裂,為世人所不齒,連帶丐幫也要蒙受難忍之恥辱,解風素來豪
爽英邁,只是近年來戀酒色,競遭此禍,思之駭然。
慕容雪气道,“這等人救他做甚,無恥之尤,死有余辜。”話雖如此說,卻雙手按
在風清揚“大椎”“靈台”兩處穴道上,透發內力過去,惟恐郎君大損功力。
兩人內力相合,何等威力,須爽,解風蘇醒過來,猶疑身在地獄,片刻后神智略复,
羞憤欲死,持掌向頭上擊去。
風清揚伸手握住,喝道,“解幫主,你這條命是我救回來的,你豈能說死便死。”
解風听聞此語,果然止掌不發,楞怔道:“解風听憑風公子處置,千刀万剮亦所長
愿。”他以為風清揚因与丐幫之過節,要百般折磨于他,即便如此,也胜于丑象現于世
間,死后猶蒙其辱,是以略無所懼,頗有感激之意。
風清揚既不為先前之過節,亦非沽名市思,而是深知解風乃血性漢子,受此奇辱焉
能有顏活于世間,自己可阻他一時,阻不了他一世,便笑道:“解幫主果然豪勇不減當
年,大丈夫一言九鼎,你若彼人殺了我管不來,你若欲自裁便須先問問我,這條命可屬
風某的了。”
解風才力亦遏非常人所及,否則焉能統攝十万之眾,享盛譽于四海,一听話音便明
其意,感激之意不可言宣,登時納頭便拜,叩頭不止,涕淚橫流。
風清揚忙扶住他,惶然道,“解幫主,焉可如此,豈不折殺晚輩了,男子漢提得起.
放得下,解幫主胸襟如海,何必因此小挫而輕生,丐幫數万弟子還待解幫主統籌大局
呢。”
解風無可為言,察覺自己性命無礙,功力亦未廢去,倒是意外之喜,愈發惊詫于風
清揚之神功了,大恩不可言謝,默默而起,猶羞傀難容。
三人走出林間,風清揚悄聲問他何以有此一劫,解風對他自無隱諱,紅著臉吞吞吐
吐盡述無遺。
原來自庄夢蝶倔起丐幫后,武功才略俱為上上之選,又善逢迎解風之意,解風對之
激賞不已,有心培養他為自己的衣缽傳人,遂將幫中庶務交与他打點,庄夢蝶盡心悉力,
將丐幫料理得有聲有色,大有中興之勢,解風益發倚重,遂事無巨細,均交庄夢蝶處置,
自己閑來無事,便征逐酒色之間,初時不過聘一小寵、哪知庄夢蝶忠宇當頭,大助其勢,
華屋美女日日常新,解風益發喜之不禁。
适才那位小翠,便是庄夢蝶發現其天生麗質,不惜重金,使二人勾搭一處,解風自
得她后,寵愛無加,后來發覺功力漸減,以為是自己酒色太過之故,渾不以為意,況且
其時江湖平靜,丐幫聲威遠震,有一忠心耿耿之庄夢蝶主持大局,自己功力強弱無甚緊
要,遂日日征攻,溺于房事之樂,
此番他親至涼州主持奪寶大事,小翠自然形影不离,解風喜其床第技藝,一夕不可
暫舍。至此地后,亦無心俗務,專与小翠狂歡無度,馳騁枕席之上。
他本內力雄渾,素有“掌功第一”之譽,故爾內力凝固如山,近來被小翠蚕食之余,
屢有脫陽之感,幸賴一念清明,均能懸崖勒馬,控住勢頭,亦未有他念。
于溫柔鄉中摹然得知丐幫被打得大敗虧輸,連總舵總被挑了,身為幫主,自然無明
火高炎万丈,便攜小翠返回。
殊不知小翠本有心之人,几年來便以房中術采化解風內力,只因解風內力凝固,一
時不易得手,遂日日浸淫,已近大功告成之日,兩人行至林間休息,小翠便媚態橫生,
風清万种,較之往日更甚風騷,解風心痒難搔,忍耐不住,二人便幕天席地,干起好事
來。
這一次小翠方使出全身解數,解風登感不妙,但為時已晚,不得已出言气乞命,小
翠焉顧往日情義,鯨吞長吸,將解風精血攝盡,風清揚若遲到片刻,解風早已命赴黃泉
了。
風清揚听罷,只感生平未有之奇。武林之采花大盜在在皆有,風清揚最痛恨此類,
見之便殺。不想競爾出了個女采花大盜,而且机心之深,手段之妙,技藝之高俱屬匪夷
所思,連解風這等高人名宿亦不免著了道儿可不知怎的,只覺此事好笑,對那女子并不
痛恨,但愿天下的采花大盜都撞在這位倒采花大盜手中方好,复想到那女子裸体妙相,
艷媚風姿,不免稍涉逼想,面露微笑。
慕容雪隱隱猜知他想些什么,當頭一個爆栗,不無醋意道:“你又打什么鬼主意?
風清揚登即一凜,實覺對不住慕容雪,啪啪兩聲,打丁自己兩記耳光,叫道:“該
死,該死。”
解風看得莫名其妙,但目光一瞥到慕容雪絕世風姿,登即轉頭不選,頸項險些扭斷。
他已是惊弓之鳥一見麗色便魂飛魄散,惊悸若死,不敢久留,匆匆道別而去,几自心惊
肉跳,心神不屬,一見到女子便低頭疾趨而過,如見鬼魅。
慕容雪未听清二人間談話,風清揚便轉述一遍,慕容雪大樂,抿嘴笑道,“怪道人
人尋這老鬼不著,原來是被狐狸精纏住了。”
風清揚長嘆口气,道:“世事多有相類者,也并非解幫主一人有此遭遇。”
慕容雪惊道:“還有誰被纏住了?”
風清揚自指道:“非我而誰?”
幕容雪又气又羞,登即不依不饒,非要揭了風清揚的皮不可,兩人便追逐不休,均
踏著凌波微步,飄逸閑雅恰似一對穿花蝴蝶,美妙無加。
慕容雪內力雖已几近風清揚,輕功法門卻遜之遠矣.于凌波微步的精熟上也差有不
逮,每次均是差著寸許沒能捉到,急得几欲哭將出來。
風清揚忙止步不前,伸著臉讓她打,慕容雪一見他皮臉涎笑的樣,頓時气為之消,
只擰了几下他嘴角,略予薄懲而已。
兩人打鬧歡笑,卻未耽誤路程,午后申牌時分已來至一小鎮上,小鎮不過百十戶人
家,街巷窄厭,屋矮室陋,二人怕錯過宿頭,要受風餐露宿之苦,便早早尋家客棧投宿。
鎮子雖小,卻是商旅必經之路,是以客棧頗為清洁。服侍閡到,看撰精美,在這附
近一帶极負盛名。
風清揚定好房間,先付了房資,与慕容雪草草用過些茶點果子后,見天時尚早,便
出去玩賞風暈。
小鎮住戶多是買賣人家,或是制作手工以圖蠅頭小利者,四周荒涼無際,宛若沙漠
上的一小片綠洲。
兩人轉了一周,意興闌珊,正欲返回客棧,忽見遠處有几個黑點在動,初時不以為
意,那几個黑點卻向這方滾動不止,現出几條人影.微聞兵刃撞擊之聲。
兩人不約而同惊叫出聲,攜手疾奔而去。愈行愈近,卻見一黃衣人手待寬背厚刃的
鐵劍,力拒四名黑衣黃帶之人。
風清揚失聲道:“左師兄!”
黃衣人先是楞然,接著惊喜道:“是風公子!”略一失神,肩頭已中了一鉤。一面
鐵盾,兩柄單刀齊地砸到。
風清揚嗆然出劍,如電光疾掃,一聲輕響將螟蟻鉤削斷,旋即兩柄單刀落地,左手
一掌擊在鐵盾上。
四人齊地后躍,持盾之人只感一股大力撞來,全身劇震,兩手一軟,盾牌脫手,直
陷胸中,猶被大力撞出一丈開外,仰跌而死,几自不明不白。
持單刀的兩人左手握住右手脈門,怔怔地看著滴滴鮮血,怎么也不相信世上有如是
之快的劍法。
使娛蛤鉤的人倒頗為鎮定,此人在日月神教中地位不低,久聞風清揚之名,知他輕
功絕世,或許只有本教魔尊和飛天神魔趙鶴能与之一較短長,現今复見其劍法、掌法精
妙如斯,便知這條命交到對方手里了,逃既不能。戰亦不得,倒不如爽爽快快留個聲名,
遂棄鉤笑道:“原來是風公子駕到,我等認栽。”
風清揚一怔,倒末料他如是爽快,雖厭惡日月神教中人,但也不能殺這等毫無抗御
之力的人,收劍道:“好、是條漢子,你們走吧。”
那人亦不言謝,拱手一揖,轉身而行,兩名脈門中劍的人緊隨其后,面上猶惊悸駭
怖,如遇鬼魅。
黃衣人豎指贊道:“風公子,几年不見,武功競至如此造詣,莫非是尋到尊師段大
俠,受他老人家親手點拔了?”
風清揚自然搖頭.對慕容雪道:“雪儿。這位便是篙山派掌門左思慈左先生,江湖
中赫赫有名的‘篙陽鐵劍’便是。”
慕容雪道聲:“久仰。”心中對他卻一無所知,見其險遭殺身之禍,心下不免輕視,
暗道:“這些人均是浪得虛名,法螺吹得都都響,手底下的玩藝可不怎么樣。”
其實篙陽鐵劍左思慈在江湖上委實可算一流高手,慕容雪經張宇初、淨思兩大絕世
高人合力,又兼用世所罕有的靈丹為其筑成深厚內功,這些日子來又与風清揚雙修功法,
得風情揚九陰真力之助,而成世上一等一的內功。功力既高,眼界便高,難怪他視江湖
中一流高手為等閑之輩了。
而風清揚這一劍一掌亦占足了便宜,那四人全神貫注在左思慈身上,酣戰已久,斗
得胜敗難分,好容易抓住空隙,遂全力以赴,對風清揚毫無防范,風清揚方能得手如是
之易。
左思慈雖見慕容雪神情淡漠,殊無“久仰”之意,但听說她乃是慕容世家的干金,
心中一震,連稱“幸會。”
風清揚道,“左師兄,你怎么到了這里?”
左思慈嘆道,“風公子,說來話長。你們華山派尋丐幫為你复仇,我和衡山派、泰
山派、恒山派的朋友聚議。丐幫勢力何等雄厚,貴派諸位師兄師弟雖然劍術、內功懼臻
佳妙,可畢竟眾寡懸殊,獨木難支。大家感念尊師段大俠做武林盟主、抗天師,滅明教,
才保全了武林,丐幫狗膽包天,競爾敢向你下毒手,大家都動了義憤,況且咱們五岳并
稱,勢若唇齒,斷不能讓丐幫吞去一岳。大家商略之下,便一齊赶至這里了。誰知又轟
傳你安然無恙,丐幫庄長老并傳功長老親与貴派講和,以往過節一概勾除。大家知道你
好好的,已是意外的惊喜,那可是比什么都重要的。”
慕容雪插口道;“左掌門,你武功雖不太高,心腸倒蠻好。難怪你叫左思慈,果然
心地慈祥。”她听左思慈說風清揚的性命比一切都重要,這一句可說到心坎里,登時大
起好感,對他武功平平,浪得虛名也便不甚在意了、
左思慈笑道:“多謝姑娘夸獎。可大家一場歡喜后,日月神教有個什么飛天神魔叫
趙鶴的,又找上門來,說風公子已落于他們手中,讓貴派用什么寶典去換人,可貴派成
師兄卻說沒有什么寶典,見他說得頭頭是道,又尋不到你的蹤跡,只好認栽,要用貴派
的紫霞秘籍去換你。”
風清揚“啊呀”叫出聲來,跺足道,“該死的趙鶴,這等謊也撒得出來,不怕丟盡
他師父青翼幅王的名頭,待我再見到他,非斬去他雙足,讓他成爬地樓骷。
慕容雪拍手道,“對,就這么做,連他雙手也剁下來,讓他成個沒手沒足的怪魔。”
左思慈惊道,如此說來,風公子并沒陷入他們手里?
慕容雪撇嘴道;“憑趙鶴那點道行,差得遠了。”
風清揚沉吟不語,想起真武觀那場激戰,若無張宇初出面解救,自己倒真難脫劫難,
想到那神秘人的武功,著實忌憚。追問道:“那么成師哥真的將紫霞秘籍交給他了?”
心下頗為忐忑。紫霞秘籍便是華山派內功法典,二師兄宁清宇習之最精,雖算不上絕世
神功如九陰真經、九陽神經等,亦是武林上乘內功法要,若盡泄于外,殊不可慮。
左思慈嘆道:“當時大家俱手足無措,又想青翼蛹王何等為人,雖手段毒辣,不分
是非,卻也豪邁磊落,不失為英雄豪士,料想他的弟子傳人也差不到哪里。況且事關重
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莫說用紫霞秘籍,但是用我們五岳各派所有的內功心法
來換你,大家也是毫無吝惜,當即便給了他。”
風清揚跌足長嘆,忿忿不已。
左思慈又道:“哪知趙鶴接過一看,翻也不翻,隨手擲了回來,說道不是這本,可
除了這本又哪有什么秘籍寶典?時間一久,大家也漸漸覺得不對,況且既不能換人,便
只有下手硬奪了,咱們五岳派便与日月神教斗起法來。”
風清揚听道紫霞秘籍并未落到日月神教手中,心下略寬。轉念又想到:以趙鶴等人
之身手,無怪其卑視華山派內功心法也。他們定是尋我不到,以為我已將葵花寶典交到
掌門師兄手中,遂大行其作,而終致大動干戈。言念及此,不由得焦慮起來,問道:"
左師兄,咱們這面情勢如何?”
左思慈顯然不語,長嘆一聲,似乎心事重重。
風清揚眼光瞥到他肩頭受傷處,心中已然雪亮,連一派掌門人居然被人追逐攻擊,
險遭不測,五岳各派定然傷亡慘重,激戰之凶險慘烈可想而知,尋思到一切風中均因自
己得了一本寶典所致,气血上涌,實感負疚良深.若非那本寶典乃華山派祖師所遺留,
又有師父親筆手渝在上,非將之扯成碎片,付之一炬。
他忽然想到師兄們的安危,大是怀揣,惟恐有什么凶訊,卻又忍耐不住,哆儒道:
“左師兄,我,我師兄他們,怎么樣了?”話一出口,心更是到噪眼上,似欲跳將出來。
左思慈道,“我們分手時倒還都好,現令卻不知怎樣了,不過我們商定明日正午到
三十里外的翠鳴谷聚集,商議一件大事,風公子既無羌歸來,那時由翠鳴谷便可知一切
了,我還要尋我門下弟子,就此告辭。”拱手一禮,疾馳而去。
風清揚本有無數話要問他,見他神態焦灼,顯是懸念弟子門生,便隱忍不問,看他
背影消逝于氖娩暮露中,悄立良久,感慨万千,心亂如麻。慕容雪“睫”道;風郎,你
那些師兄怎么又對你好起來了?”風清揚苦笑道,“或許是我誤解了他們的好意,就跟
誤解師父一樣,而今思之,倒有些對他們不住。”
慕容雪白眼道:“什么好意歹意,仗著痴長几歲,便自以為了不起,隨便訓斥人,
下次讓我見到,非給他們好看不可。”
風清揚忙道:“不可。他們是我師兄。”
慕容雪不屑道:“師兄又怎樣,我爺爺要是惹了我,我一個月都不理他。非得讓他
服輸認罰才行。”
風清揚一笑。情知她這小姐脾气,說什么也是無用。依稀夜色中。見她彎著嘴角煞
是動人,便輕吻一下,笑道,“要是我得罪了你呢?你几天不理我?”
慕容雪登時答不出來。臉紅了半晌。跌腳道:“你真真是我的冤家,也不知哪世欠
你的。”轉身向客棧跑去。
兩人回到客棧中。已是掌燈時分,底層食客甚多,風清揚留心察看。都是商販行旅,
并無佩刀接劍的武林人士,這些人所談不過是些風土人情,買賣經營,听來無味,用過
飯后,便与慕容雪上樓上房間歇息。
小二送上香薔,風清揚付了賞錢,摸到所剩猶丰的一包金葉子,忽然想起白极煞星
白自在來,自那日真武觀后,也不知他是死是活,感念他對自己的諸般情意,帳憫若有
所失。
慕容雪卸去衣掌,重勻鉛重,對鏡細細梳妝,所謂“女為悅已者容”,雖知用不了
兩個時辰,便都凌亂狼籍,但為了郎君賞心悅目,仍一絲不苟,煞費苦心。
菱花鏡中,忽然現出風清揚的面容,兩人在鏡中相視而笑,兩情歡洽。
風清揚謗視良久,慕容雪輕點他額頭道:“賊特習習地瞧什么,一副狼相象。”
風清揚心中卻納罕:自練雙修功已來,慕容雪愈發美艷惊人,初識她時,不過是一
清貞純麗的少女,近日以來卻丰媚入骨,清香遍体,從內到外,聲、色、香、昧,無不
令人心惑神迷,渾忘性命之所在,想必是雙修功的神奇妙用,心下噴暇稱奇。
慕容雪梳妝完畢。燭光映照下;艷麗不可方物。風清揚心族搖蕩,目眩神迷。
幕容雪心念一動,將抹胸等物盡皆除去,冰肌玉雪。清香滿室。笑道:“待我使一
套凌波微步給你看。”言罷便飄飄如踏水而行,依式走出凌波微步來。
室中甚是軒敞,燭光通明下,一位活色活香的玉美人翻然起舞.風清揚渾不知身在
何處,恍然間宛如那位洛水之神复活了似的,卻又無這般香艷。
曹子建《洛神賦》中那些千古名句句句然態腦中流過,“凌波微步,羅襪生塵一轉
盼流精,光潤玉顏,含辭末吐,气若幽蘭,華容蛔娜,令我忘餐一修短合度,肩若削成,
腰如約素,延頸秀頸,皚質呈露,勞澤無加,鉛華弗御。云謄蛾蛾,修眉連娟,丹唇外
朗,始齒內鮮,明睜善睬,屆姿艷逸,儀靜体閑。柔情綽態,媚于語言……
只感曹子建此賦竟似專為慕容雪而作,轉念一想,又覺有多般不到處,但覺慕容雪
這等風姿神韻,實屬天地間所獨有,豆古今而一時,曹子建雖才高八斗,學富五車。又
哪有福气得以觀賞。倘若他今日复生.觀此景象,必定要自愧才學卑陋。見識不博,毀
《洛神賦》于一炬,而生再作《容雪神賦》了。
言念及此,摹地里爐火中生,倘若曹子建复生得見。他便是一劍殺卻,此乃屬自家
禁窗,絕不容旁人分一杯。至于曹子建能否复生。他可管不了那些了。
慕容雪充時猶有意焰露風姿,以博郎君一架。不多時.便意貫步中,依式施為,忽
東閃而西躲,忽上躥而下躍。動作無所不奇,無美不備。忽飄飄如輕風回雪,忽虛靈若
羽化登仙,更有百般難描難述的景象。莫說曹子建不能复生;便能复生也要惊死回去。
慕容雪六十四個方位踏遍,借力一飄,輕如羽毛般扑到風清揚怀里,風清揚久已心
神懼醉,軟玉溫香在怀,益發不知自己姓甚名誰,仙鄉何處了。
慕容雪嬌聲道:“風郎。我踏的可好嗎?”
風清揚道,“不好,不好。”
慕容雪楞然,她已极盡能事,殊不料仍不中風清揚之意。
風清揚續道:“這哪是凌波微步,便是霓裳羽衣舞亦無這般精妙,當武功步法來練,
實是暴珍天物。你舞得那般好,可一千個好,一万個好,把世上所有的好加在一處,也
抵不上你舞的那般好,是以踏的不好,舞得神妙,不能說好或不好。”
慕容雪這才寬下心來,听他這般稱贊,心中甜甜的极是受用,便道:“你若喜歡,
我便天天舞給你看。”
風清揚又道,“不好。”
慕容雪气道:“你今儿個怎么了,專會說不好。’
風清揚道:“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几回聞。這等景象也只應天上才有,我何
德何能.也配消受此福.享用太過。恐招天妒。反為不好。”
慕容雪又气又笑,道,“人家為你高興,你卻專說掃興的話,看我理不理你。”轉
過頭去,佯怒薄喧。
風清揚一番話委實有原由:并非信口開河,滿嘴胡柴、更非矯情作態,故作張致。
适才心中摹然一陣悸動,毫沒來由麗生一股蒼涼之意,自揣己身為一江湖浪子,魯莽之
士,能有這等際遇實是想都不敢想之事。有妻如此.夫复何求。但艷福受用不過,恐怕
應了“物极必返”那句話,隱隱然間大有懼意。’
這念頭不過一瞬即逝,旋即便興致盎然,見慕容雪輕睫薄怒,益增嬌艷,椒乳墳起,
玉股圓潤,纖腰一掏,体態動人,溢光流彩,奇香馥郁,遂攬過頸項,摩肩交股,把玩
起那一對猶如處子的椒乳,順勢而下,直搗黃龍,上下其手。
慕容雪初時猶佯作不膚,任其施為,須央便情興勃然,紅潮滿面,待要穴被捉,登
感酥麻酸軟,奇痒難耐,不禁面如噴血,嬌聲呻吟,膩聲呼“九弟”不止。
風清揚知火候已足。便嚼住她軟軟丁香,細順慢攪,移時金津玉液滿口.甘香濃郁,
紛紛吞入丹田,一時間丹田內气勃然而動,直衝雙股之間,大有躍馬揚戈之勢。
風清揚握慕蓉雪雙足在手,擺好功架,便合体為一,行那九淺一深之法.只覺兩物
相吸如磁石,兩人丹田內气便交流不息,靈犀暢美,奇妙無加。其勢卻如龍虎相斗,酣
戰不休。
兩個時辰過去,功法始畢,二人仍交股相合,掌心相對,互含其舌,各自緩緩收功
溫養。均感周身舒泰.十万八干個毛孔開合有致,丹田中內气源源流歸,如溪流之匯大
海。
直至丹田气固,方開目离手,那一對龍虎相斗,不打不相識的朋友才話別分開。二
人互視其處,均暗自詫异,這兩般寶物技磨既久。益發玉潤光洁,鮮美可愛。心下嘆服
雙修功法之妙用無窮,委實是天地之間至高無上的修身法門。
二人神清气足,自然安分不下來。遂作些房中秘戲,聊以遣興情怀。這等秘技素有
傳法,二人具是冰雪聰明疑异天挺,于舊法之外推陳出新,變幻無方,花樣無窮,百般
描述。
二人狂歡一夜,酣暢淋漓,情洽意惺。雙雙起身漱洗打扮,收拾行裝,用過早點后,
問明翠鳴谷的方位,便疾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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