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mvvm (Edith)
看板chienchi
標題[簡報] 新世紀周刊:有音樂 就有陳建騏
時間Tue Jun 23 00:01:36 2009
新世紀周刊:有音樂 就有陳建騏
http://news.sina.com 2009年05月31日 04:55
如果你不是特別資深的台灣流行音樂樂迷,“陳建騏”這個名字
對你來說有些陌生。不過,要是你一跺腳買了張飛機票去上海看
陳綺貞的演唱會,在KTV 包房極其陶醉地唱了一首《崇拜》,在
保利劇院看了你期待已久的《包法利夫人》,還戀物地留著周華
健1997年發行的《現在周華健》的磁帶;或者,你僅僅是在看電
視劇的時候被動地聽到了插播的某香皂廣告曲,好吧,不管你是
否知道陳建騏其人,都已經和他產生了聯系,至少在聽覺上。
“陳建騏:The Sound2009多媒體音樂會”于5月8日至9日在北京
舉辦。從事編曲和音樂制作的陳建騏在兩天的音樂會上演奏了個
人10多年來所創作的劇場音樂、廣告配樂和未曝光的壓箱作品,
這些作品包括他制作的第一部話劇配樂和第一首廣告曲,幾米的
三部音樂劇《地下鐵》、《幸運兒》和《向左走、向右走》以及
動畫《魚的微笑》配樂等。
這是身居“幕後”10多年的台灣音樂制作人陳建騏第一次走向台
前,也是個人舉辦的首場音樂會。
穿著一水兒白襯衫和牛仔褲的樂手分坐在台上,戴著黑框眼鏡、
身著黑色休閒西裝的陳建騏從一片“清秀”中凸現出來。坐在熟
悉的電子鍵盤前,陳建騏有點不習慣全場人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
上,“很緊張,以前我只需要負責我的鍵盤,而現在既要演奏音
樂,還要想該說什麼,如何駕馭現場的氣氛,真的是挺難的。”
陳建騏覺得自己不太出名,有謙虛的成分。坐滿解放軍歌劇院上
下兩層的觀眾在演出嘉賓陳珊妮出現時發出整場演出最高分貝的
尖叫聲,讓他也在台上打趣道:“還是她比較火。”
來聽音樂會的觀眾以與陳建騏年齡相差不大的30歲上下的“上班
族”居多,有“第一次聽說陳建騏,朋友送票來聽聽”的,也有
10年前就通過短波收音機知道他,偏愛台灣流行音樂的樂迷。開
場演奏完三首曲子,一位女觀眾興奮地說:“他有好強大的氣場。”
當別的孩子學會彈啟蒙樂曲《致愛麗絲》的時候,陳建騏已經可
以把聽到的流行歌曲彈下來了。17歲的時候,陳建騏排了一部話
劇,講一個小提琴家的故事,給話劇配樂時他覺得“巴赫、莫扎
特、勃拉姆斯的音樂都太濃烈了”,就幹脆用自己的曲子配樂。
當過陳綺貞演唱會的鍵盤手和音樂制作,成為林奕華的劇場“御
用”配樂人,給周華健、梁靜茹、陳珊妮、蔡健雅、楊乃文等歌
手編過曲,制作過幾米的音樂劇,獲得過台灣金馬獎的最佳原創
電影歌曲獎,拍過無數的廣告?“陳建騏”這個名字可以出現在
台灣近乎所有與流行音樂相關的領域。
“周華健的歌要編五個版本”
新世紀周刊:為何選擇在這個時候把自己的作品集結出來辦一場
自己的音樂會,而不是更早?
陳建騏:這是我個人的第一場音樂會,之前台灣也沒有,第一次
就在北京。我自己一直是很誠懇地去用音樂來表達我的內心,也
希望整場音樂會的觀眾都能夠被打動,這是評價音樂是否成熟的
標准。去年《包法利夫人》在北京演的時候回響還蠻大的,而且
有很多人關注到其中的音樂。主辦方一直和港台的藝文團體有接
觸,他們就說倒不如到北京來辦這場音樂會,就這樣成行了。
新世紀周刊:真正開始走向音樂創作是什麼時候?
陳建騏:真正確定做音樂是在服完兵役後,26歲的時候,朋友介
紹我進了周華健的擺渡子工作室,做編曲。比較小的時候我就覺
得自己將來要做編曲,我看唱片封面的那一頁我會更關心編曲是
誰,而不是曲作者,我覺得編曲很難,一首歌要變成爵士版,交
響樂版,還是只有鋼琴版,它的和弦要很簡單,很複雜,都是編
曲來掌握的。編曲要了解非常多的樂器,你要知道鋼琴怎麼彈,
鼓要怎麼打,我小時候就覺得這個人要厲害,要全能。所以,我
更崇拜編曲多於作曲。
新世紀周刊:你在周華健的擺渡人工作室有怎樣的經歷?
陳建騏:我覺得華健是我一輩子都要感謝的人,他對音樂的嚴謹
是超乎常人的,他的一首歌要編五個版本,今天我編一個版本給
他,他點頭說好,過兩天,他可能對我說,建騏啊,我覺得那個
編曲可以再改一個方向。我那個時候剛退伍去擺渡人工作,之前
沒有過音樂制作的商業經歷,沒有經驗,又是面對一個很“可怕”
的偶像。壓力非常非常大,而且三個月的時間他就要出一張專輯
。那時候要做的專輯是1997年的《現在周華健》,我去的時候,
他的很多歌都已經編過了,但是他還是不滿意。我完全沒有經驗
,就問他怎麼樣他才可以要我,他就拿了一首歌讓我來編。我拿
了這首歌回去,編了一個禮拜,才編了一個前奏,當時想完蛋了
,可能沒辦法入圍,壓力很大,自己不滿意,就一直改。我只好
很忐忑地把編好的前奏給他聽,他一聽,就說,好吧,你來試試
看吧。
“很想和孟京輝合作”
新世紀周刊:音樂會上演繹了你的第一首劇場音樂《自己的房間》
,你是如何走上劇場音樂創作的?
陳建騏:我在大學時認識了一位小劇場導演叫魏瑛娟,她在台北
小劇場界是以前衛聞名的,她的劇通常沒有語言,只有肢體動作
,很實驗性的一種表達方式。她一直相信去除了語言,人跟人的
溝通應該更有空間,更有彈性。因為她的語言非常少,所以音樂
要講的事情可以更多,我從和魏瑛娟合作的經驗中發現,劇場是
一個可以共同合作的空間,不像流行唱片和廣告,你要為某一個
團體服務,而劇場是一個可以表達自我的地方,我的音樂後來會
發展成這樣,與跟這個劇場合作有關。
新世紀周刊:會不會和內地的劇場導演合作?
陳建騏:我當然很希望,因為劇場是我一直想做的事情,只是現
在沒有找我,沒有邀約(笑)。內地的導演孟京輝很不錯,他的《
戀愛的犀牛》我也有看過。有機會,很想和這些優秀的內地導演
合作。
新世紀周刊:那給廣告配樂是為謀生嗎?還是你所追求的另一個
創作領域?
陳建騏:魏瑛娟的先生是一位廣告導演,所以我也就做了廣告,
呵呵,很順其自然就發生了。因為台北的圈子不是很大,當你有
第一個作品出現,第二個作品出現,其他導演看到了就會討論你
這個感覺跟他們的合不合適。包括我回來做幾米的音樂劇,( 排
幾米音樂劇的 )黎煥雄導演和魏瑛娟是好朋友,就這樣認識。這
個世界真的很小,呵呵。後來幾米的音樂劇,又是一個新的領域。
《地下鐵》是我的第一部音樂劇,也是導演黎煥雄的第一部音樂
劇,我們其實都很懵懂,所謂音樂劇是什麼,你看過,但不知道
制作有多麼困難和複雜。我之前在紐約看過《歌劇魅影》、《獅
子王》、Rent(《出租》),你知道可以是這樣,可以是那樣。但
是,做幾米音樂劇的時候遇到一個困難,就是它沒有劇本,只有
繪本,而且他的繪本沒有劇情,每一頁都只是一個出口,那個出
口就是一個畫面、一個情緒,開心的、憂傷的、失落的、希望的
,沒有故事線,沒有敘事。導演黎煥雄必須要想一個方法,使得
它可以被閱讀。他就找來詩人夏宇合作,她來提供詞,她的詞提
供的畫面除了幾米的視覺畫面,還有文字畫面,還有場景和大綱
,要它發生一些事情,而且把《地下鐵》這個故事做了延伸,延
伸到小女孩的失明前,有了更大的敘事空間。這個小女孩在地下
鐵尋找她的人生,每一個出口都是對人生的一個話題的討論,討
論失明,討論想像,討論擁有,討論失去等等,其實,這是一個
再創作的過程,幾米也覺得這部劇在繪本的基礎上做了更多的延
伸,無論是寬度還是深度。後來的幾部,我們更有經驗,而且我
們把音樂劇定義為音樂劇場,不是歌舞劇,沒有那麼娛樂化。
新世紀周刊:幾米的繪本色彩非常多,是個五彩繽紛的世界,用
音樂如何表現豐富的色彩?
陳建騏:我覺得頻率是可以分層的,高頻率的就是比較明亮的,
反之是低沉的。大提琴就是比較低沉的,對我來講就暗一點,這
是我自己簡單的分法。當想提供一個明亮氛圍的時候,我就用多
一點的三角鐵,而木琴是可以敲出明亮、跳躍的感覺,或許黃色
就用木琴,深綠色就用黑管,這都是我自己的定義,繪畫和音樂
都是非常主觀的。畫面和音樂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相通的,可以
去打通這些隔膜。
“文化話題是台灣劇場的焦點”
新世紀周刊:有評價說你是“小清新”掌門人,你的音樂風格是
比較清新、柔和的。對這個評價認同嗎?
陳建騏:是,我的音樂有比較清新和柔和的一面,其實,也有別
的不一樣的面相,就看你透過音樂去表達怎樣的主題,有光明的
一面,也有黑暗的一面。我會用電子音樂去表達沉重的或者陰鬱
的音樂形式,只是那個部分可能大家沒有聽到,或者忽略了,僅
僅清新,是不可能的。
新世紀周刊:你創作的大部分音樂劇和一些劇場音樂講的都是都
市人的生存狀態和內心世界,有可能還會去嘗試其他的創作題材
嗎?
陳建騏:可能大家看到和熟悉的是這個部分,一回到台北的劇場
,我要做的題材蠻有趣的,是一個同志的故事,事實上諸如同志
電影之類的,只是一個標簽而已,其實它探討的是更深層次的性
別話題和社會話題。接下來要做的這部戲講的是,清朝時候在台
灣的閩中,男男相處的故事,反倒我們的現代社會,卻把這些都
壓在下面了。這就要探討我們的教育,我們的制度,我們的政治
,還有我們的文化。
新世紀周刊:這是否能代表台灣的藝術領域所要探討的某一個方
向?
陳建騏:台灣劇場的蓬勃興起是在“戒嚴”之前,對抗當時的政
治和社會制度,但是,現在開放之後,大家關心的焦點開始變化
,從關注政治大體系到關注人的情感和生活還有一些性別議題,
現在小劇場都在關注不太政治傾向或者泛政治化傾向的話題,各
式各樣的議題都會在劇場中出現,文化的話題開始走向生活,所
以我做的大部分都是跟就這個有關系。可能再接下來,就是環保
的議題。
實習記者/陳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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