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綠龍女王的行宮，除了睡覺、會客，就是個堆東西的倉庫。搬到海加爾山，我的紀念品，也一併堆在她那。 　　我這類人，鮮少有值得記念的事，仔細想想我可真貧乏。唯一讓我懷念的，我想是布洛替我們拍的全家福。 　　它就放在伊瑟拉寢室的桌上，起初，我覺得沒必要──至少它不該放在那，可伊瑟拉仍擺著，我結束任務，向她回報時就能看見。 　　合照裡的朋友，如今都在艾澤拉斯各個角落：布洛在多蘭那爾練兵，往返黑海岸、月光林地、泰達希爾，以及我們最重要的索桑恩之門。上次見他時不經意瞄到，他將那張照片收在皮夾裡，隨身帶著。 　　夢夢則在月光林地的後線，在受到嚴密保護下，每天欺負她兩個龍配偶。她生下的龍寶寶，幾乎全死在瑪洛尼神殿防衛戰線，我沒能阻止這件事。 　　泰蘭德結婚了，她老公瑪法里恩是海加爾山的德魯伊大統領。女祭司又要獨守空閨，不過她有姐妹，布洛又每天變熊拿香蕉扔她，瑪法里恩太忙時，晚上一定托春夢給老婆，因此大祭司不寂寞的，這幾天瑪法里恩也終於回鄉探親。 　　克羅米的智商始終沒有增加，就像她的星座節目，始終如一爛。聽說大王子安納克羅斯，龍后索芮多蜜選了新的時空使者，這人會比我更倒楣嗎？ 　　安度因的才華則完全在星海爭霸有所發揮，他爸最討厭快攻，安度因則已經是宗師級玩家，打電動救艾澤拉斯，口訣是：『有了小安安的運營，用臉滾鍵盤都滾死你』。 　　菈娜薩爾，同樣在夢魘之戰受創，一生不幸的她並沒有和我得到幸運，最後，我們將她安葬在達那蘇斯最美的花園。即使伊瑟拉願意用復活白鹿神的方式，給菈娜同樣待遇，可她已經死了兩次，在這大災變的世界，活著並不見得是件好事，而我更無暇分心，照顧一個可憐的靈魂。 　　我是夢境之王的鷹犬，她的信使。當我重獲新生的那一刻，我就得為女王而戰，這是自發性的，在戰場上每個士兵都有心理創傷，我不會忘記我的榮譽。即使我猥瑣，即使我老為微不足道的事在心裡發牢騷，可我是伊瑟拉的驕傲，有一天，我會為了艾澤拉斯付出生命。 　　為了多者的生存，任何人都該這麼做，差別只在他們是否有意識到那並不是什麼偉大的情操，而是責任。 　　當然，每個在戰場上的士兵，都懷念和平的日子，我覺得是：當你越想逃離荒唐的生活，命運，會使你絞盡心思的一切作為，更像個無藥可救的蠢蛋。 　　我為自己的行為沒有任何評論，忠於女王的想法，就足以戰勝一切。 　　我不用去想什麼是忠於自己，我不用揣摩正義，在我之前，早有無數先輩赴義，聖光、騎士信條、賽那留斯之道、薩滿、奧格瑪的榮譽（不是現在）、阿古斯之手，那是血與汗、堅忍與勇氣，一個又一個的染血道標。 　　最後，我要為我受傷的同伴憐憫，只因貫徹信念時，我有餘力，他們則否。 　　這使我溫暖，且當我受傷，信念不再給予我支持，我仍能……有所期待。 ※※※ 　　「換人了，卡典小弟。我要和你的小夜姐單獨約會。」我敲著隔間木板，德國青年站在廊上，他的高大，使地窖更顯擁擠。 　　卡典十分沮喪，可當牢內關著的夜精靈女人示意，儘管不捨，他仍從我身旁擦肩，爬上繩梯，隨守衛的優雅身姿消失在地窖出口。 　　「妳會冷嗎？」走到卡典原本的位置，我拎起帶來的外套，禮貌性問著。房內，坐回椅上的她瞧了我一眼，不耐走來，隔著玻璃門四目相視。她並沒有接受我的好意。 　　「看來我應該下手再重一點的。」她的聲音很小。我端詳著玻璃門，手一扭，就把鎖扳了。 　　「你想要什麼？」見玻璃門推開，她態度依舊。這當然了，哪有人被抓是鎖在酒窖裡？我剛還問她冷不冷，這種低溫，對德魯伊想必太好睡了。 　　「我看這地方跟妳蠻合的，適合醉生夢死。」我環視四周，特別是她身後塞滿整面牆的佳釀。羽月將軍把她關在這真是別出心裁！再關幾天，她肯定喝到掛，喝到吐死，這樣就什麼煩惱都沒了。 　　「這樣你滿足了嗎？你看了，也羞辱夠了。要你就結束我的生命，否則你就閉嘴，你可不可以不要再來煩我了？」沒理會她的酸言酸語，我慢慢將外套放上室內其中一個櫃子，拿出鑰匙，在她面前亮著。 　　「幹什麼？」她問。我握住她的手，鑰匙穿入她雙腕的符文皮銬，蹲了下來，踝間的腳鐐也一併卸除。 　　「你以為略施小惠，我就會感謝你？」當我起身，目光又回到她的視線，她冰冷的瞳孔沒有任何漣漪。唾液往我臉上，告訴我她打從心裡感到噁心。 　　「你……」我的應對，她既錯愕又惱怒。傲慢被吸收了，在她吐口水的同時。真的被吸收了，我張嘴接住，真是滴口不漏。 　　「欸，妳可不可以不要劍拔弩張的？我又沒得罪妳，妳態度這麼差是要幹嘛？」沒好氣說著，我倚上桌，隨意拾了個瓶酒，便往她拋去。意識到我的邀請，兇神惡煞的她注意力終於轉移。 　　「我討厭一臉正義感的猥瑣男。」她拔了軟木塞，說完就開始灌。我也拎起酒瓶，軟木塞拔了，倒在杯中輕酌著。我可沒醉生夢死。 　　「我在妳媽手下辦事，沒有正義感我也要演給她看好嗎？妳整天當阿貓阿狗，就不用磨牙舔貓毛嗎？」啊！這酒真是太……哨兵部隊真藏了不少好東西。 　　「別把我和你相提並論，你這種人又能懂我什麼了？」她依舊要糟蹋這些美酒，我又扔了瓶過去。 　　「我也不是來和妳比賽難過的。欸，加入我們好不好？妳好能打啊，我喜歡妳這隻母老虎。」我悠悠說著，豎起大拇指，只是種奢求。 　　「你是不是有被虐傾向？平頭帥哥。還是你以為自己在作夢，連你媽是誰都認不得了。」她嘴角還流著條酒漬呢。 　　「我老母死很久了，如果作夢能見到她那真的很好，我還挺想她的，還有我師傅、我爸，我的女人。妳呢，女人妳都夢到什麼？」嘗完桌上佳釀，將瓶封好的我來到酒牆。哇靠？這是什麼葡萄？四百年前，真是有歷史。 　　「少假惺惺了，你這麼低聲下氣還不是要我當你的狗。我見到你就噁心，嘔……嘔………嘔！」她嗆到了。 　　倒不是喝得爛醉或太急，我趁她沒注意硬推她手中酒瓶，瓶口立刻插到她嘴裡。 　　彎著纖腰，她在我面前摀著唇猛咳，辮子無力擺動，我掐著她喉嚨將酒瓶端高，她痛苦的想掙脫，卻因為剛脫離束縛，使不上半分力。她滿臉是酒，我不小心將瓶子捏破，手仍將她緊環在懷。 　　「那麼看看這個？二十年份的……不知道什麼葡萄酒。」她猛槌著我，腿甚至往我下體招去，我的聲音依舊平靜。拜託，我是元素人啊，妳踢那沒啥用的，當然我還是可以捅穿妳，生理機能可沒喪失。 　　「啊！不要！」她尖叫，聲音真不知怎擠的，剩下的，就是她快嗆死的喉音──我將空了的酒瓶放桌上，拿了一瓶，捏著她的臉，又拿一瓶，掐開她的嘴，拿了一瓶，鎖住她的脖子，又拿一瓶。 　　「你這惡魔……啊……啊……」她快岔氣了，仍想反抗我，我將她身子壓上酒櫃，這樣我就可以就近開瓶。 　　「妳不是很愛糟蹋酒嗎？大小姐，喝！喝！喝！」酒瓶插入她口，看她縮成一團的狼狽樣我真是爽到爆。媽的，很會打人啊！老子今天就讓妳喝到爽。 　　「妳把我灌醉～妳讓我流淚～扛上了所有醉，喔拼命挽回～」空酒瓶滿地，她身子軟在木櫃前，站也站不住，我唱起歌，酒拼命往她頭上淋。 　　我扶好她，按上另一面酒櫃，脫力的她還是不放棄，膝蓋又往我下體招呼，不過她太虛弱了，我依舊一瓶一瓶口爆她嘴。 　　拖著她到第三面牆，她茫了，一鬆手她就倒在酒瓶堆中一動也不動，嘴巴念念有詞，全是咒罵我的。我將軟綿綿的嬌軀拉了起來，讓她沿著櫃緣坐好，看著她臻首歪著，流著口水，吃吃笑了。我按著她的額，把她推正，她渙散看著我搖搖擺擺。 　　坐在她面前，我端詳著手中剩下不到一半的酒瓶，不禁發噱，逕自喝了起來，不願浪費剩下的一點美酒。 　　羽月將軍要是看到，她肯定會把我宰了。這整櫃酒全加起來，五六萬Ｇ肯定跑不掉，我剛剛根本就是在餵母豬吃餿水，連我自己都無法理解我在幹嘛…… 　　啊對！我要報仇，原本是想拉攏她，可看她一臉傲，火氣就來了，最後……就變成這酒樣子。 　　「怎樣？妳喝醉了就想爽？天底下哪有這麼美的事。」見她媚眼如絲，回眸，跪趴在櫃前蹭著濕透的身子，俏臀舉高，在我面前輕擺，像頭求偶的母貓吟叫，我不禁冷笑道。 　　「你……灌醉……不就是想上我……咳、咳……要你就來啊……快……啊……」她完全自暴自棄，死了老公跟孩子的女人真是可悲。為什麼還要在小鬼前裝成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好歹他也把妳當成自己的親人吧？ 　　「妳不要放棄啊，活著很好的。」我又想到我的目的。 　　「有什麼好？跟你一樣？當母親的一條狗？你覺得你還像個人嗎？元素怪物……呵……」她渙散的眼神忽然聚焦，端詳我一陣，又吃吃笑著。賤人，我還真無法反駁什麼呢！ 　　「對……我是怪物，可我還有一顆人的心，當一個怪物有人的心，就不是怪物，而是人物。」我隨意說著，自己再說什麼我也不懂。 　　「你好冷啊，傻子。我不要人物。」她又咳了沱唾沫，跪在地上乾咳。來到她身邊，當陰影高過她的視線時，她抬頭，茫了的眸子，再次變得無比銳利。 　　媽的，這瘋婆子根本就沒醉。 　　「那妳要什麼？」我沒好氣道。 　　可我想……我暫時得不到回答了，看了我一會兒，她手一攬我的肩，就栽到我懷裡，劇烈咳嗽，源源不絕的噁心聲音。我呆了，坐著看著這荒謬事。 　　她吐了，吐得我滿身。 -- 等改版不可靠，自己寫額外戰役才可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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