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驚覺到不能讓早苗來整理房間 　　少年來到幻想鄉，借住在守矢神社有一陣子了。這天他在外面，猛然想起清 早剛被叫醒、迷迷糊糊的時候，答應了早苗說讓她幫自己整理房間，便心急火燎 地往回趕。 　　客房內，早苗一邊收拾，一邊念叨著：居然可以搞到這麼亂，還真好意思讓 我來收拾了；不過看你年幼可愛又迷糊，這次就先不跟你計較。……這是什麼？ 　　早苗正要把棉被收進櫥櫃，拉開一看，但見幾團皺皺黏黏的手帕之類物事， 和幾尊作工粗糙、唯胸部特圓特大的小人偶。 　　──好吧，這也很合理。早苗憋住氣息，看了看人偶的長髮與不是很像的頭 飾，又掂了掂自己的胸，暗笑了一陣。 　　少年大老遠跑回神社，一路上反覆想著說辭，就說部份的實話：居然答應了 早苗幫我收拾，太不好意思了，還是我自己來收……但要怎麼講才不會顯得心裡 有鬼？──結果想好的預案全沒用上，門口沒人，屋裡沒人。回到房來，室內已 經清潔溜溜，只是床鋪、棉被和幾件衣物簡單地疊在地板上，並未收進櫥櫃。 　　少年鬆了一口氣，又忐忑地拉開櫥櫃，東西似乎都還在原位。──真的沒動 過嗎？位置好像又不太一樣。而且按常識來說，衣服什麼的應該要收進去的，雖 說早苗未必會依循常識，但還是很可能…… 　　愈來愈崩潰，也愈來愈傾向正確的結論：只是給他留一絲可以裝作沒被發現 的面子。 　　之後晚飯和請安時，他怎樣都覺著那三神貌似和往常差不多的笑容有些意味 深長。 　　關門就寢後，守矢三神開了個小會。 　　「哈哈哈哈哈哈。」這是早苗。 　　「哈哈哈哈哈哈！」這是神奈子。 　　「蛤蛤蛤蛤蛤蛤！」 　　「看來，幻想鄉的規則要開始排斥他了。」 　　「那就聯絡一下紫，把他送回去吧。」 　　── 　　夢醒之間，少年似乎感覺到自己回到了自家的床上，面前是焦急的父母；一 晃神，又似乎還在守矢神社。 　　他覺得自己可能要被趕走了。他想回家，又不想回。 　　如果用漫畫分鏡來旁觀，可以看到，這時的少年正是「二重身」狀態，既在 自家，也在幻想鄉，意識則在糾結留戀中反覆切換著。 　　「青春啊……」八雲紫端著茶，看著空中浮現的兩個分鏡畫面感嘆著。 　　「您別挨罵了。」這是摩多羅隱岐奈。 　　守矢神社的畫面裡，東風谷早苗走進屋來，笑著伏下身子，溫柔地抱住少年 ，用胸部悶了他一頭。 　　這是少年在幻想鄉最後的記憶。 　　「物哀啊。」八雲紫收起了訕笑之意。 　　「物哀。」摩多羅隱岐奈淡淡地重複。 　　── 　　晚上，少年家儲藏室裡，一台塵封多年的轉盤式固定電話響了。或者說，只 有他能聽到這忘了從幾歲以後就沒再響過的鈴聲。 　　甫經南柯夢醒，正值無限惆悵，他只知道這絕對不是──應該不是鬧鬼。但 真的會是從幻想鄉打過來的嗎？── 　　「你好，我是早苗。」 　　境界彼方，是紫、隱岐奈、神奈子、諏訪子四個大佬，東倒西歪地閒坐一室 之內，嗑著零食喝著茶，前方投影現世畫面，正是捧著舊電話、心潮激湧的那個 小白癡。 　　「很抱歉因為某些原因，不得不這麼突然地，暫時和你分別了。我想以後有 機會，我們還是可以再見面的。──」東風谷早苗溫柔遺憾又似乎已經瞭解一切 的聲音，然而講話的是八雲紫。 　　「噗哈哈哈哈哈！」捏著嗓子裝了許久，紫八婆繃不住了，趕緊在爆笑前的 最後一剎那切斷聲音。 　　「不行了不行了。」神奈子錘著地板。 　　「你這也太殺了。」摩多羅的評價。故意什麼都不講清楚，雖說是基本操作 ，但具體執行起來，還是有高下之別。 　　「蛤蛤蛤蛤……」 　　回過神來，那一頭的小白癡已經面紅耳赤激動無比語無倫次說了許多話，這 邊也聽得到，但全被笑聲淹沒了。 　　他極度忐忑地捧著話筒，好長一段時間什麼也聽不到，生怕就這麼一聲也不 響地斷了。 　　事實是那四位需要平腹（無誤）一會兒，但客觀上也起到了把懸念吊更高的 作用。 　　早苗的聲音終於再度傳來： 　　「還有一些時間呢，但也不知道聊什麼好。那麼，弟弟君，可以再給我唱一 首歌嗎？」 　　就唱那首，幾年以前那部電視劇的主題曲── 　　──少年嘶啞顫抖不成調的歌聲緩緩間歇迸發；彼端，一屋子亙古的存在笑 意漸收，泛起一點落寞，品味著這一份關於消逝的眷戀，默默靜聽。 2021年10月30日 後記：本文改編自我夢到的一本漫畫，所以設定不全之處就是我也沒想好。 -- 恆萃工坊 露天拍賣網店：http://class.ruten.com.tw/user/index00.php?s=youtien 流行詞話：https://zhuanlan.zhihu.com/streaming-lyrics 東方文化學刊：https://zhuanlan.zhihu.com/touhou-culture-studie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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