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 惡作劇之吻19－我們繞了一圈才遇到(1) 痛苦的臨界點 　　十八集是承先啟後的重要關鍵。它用相當細膩的理路，經由阿金的熱烈追 求、失望、再接再厲的循環過程，讓湘琴在對直樹的執著與情苦中，不由自主的 猶疑、動搖、乃至認真地考慮阿金的求婚；就像湘琴追求直樹五年，終究打動了 他一樣。然而不同的是，湘琴追求直樹時，直樹的情感經歷像一張白紙，是遇到 了湘琴，才拓印了各種不同的色彩；而阿金追求湘琴時，湘琴的心裡已經落染了 直樹的溫柔。儘管阿金問她：「那個冷淡的傢伙到底那裡好」的時候，湘琴回答 不出來，但身為觀眾的我們，卻能藉由許多畫面和表情，看到直樹的憐惜、在 意、關心，甚至「因為是她」所以不得不折服的小小無奈（像那個難吃卻每天默 默解決的便當），一點一滴地圍繞在湘琴的周遭，沁入她的心臆。是的，湘琴看 不到直樹背對著她，為她而浮現的微笑，但她必然能感受到被關愛的溫柔，這看 似很少卻很重要的溫柔（溫柔與關懷有很多種，但只有一種能讓一個人能提起勇 氣一直愛下去──那只有愛而已）支持著她，讓她愛了他五年，不僅沒有放棄， 還愈陷愈深；但也相對的，她所感受到的只有「意會」得到的溫柔，所以只要直 樹收回來，就能讓湘琴失去勇氣，並因為「失去」了那份曾經得到的溫柔而墜入 深淵。 　　在阿金身邊，湘琴的苦是不能說、也說不出來的，她不能在這樣一個極力讓 她快樂、陪伴她、愛她的男人身邊表現她忘不了另一個男人，因為她最知道單戀 的苦，尤其在知道阿金對她的認真之後；然而極巧妙的是，她的苦惱、動搖後依 然猶疑的折磨，複印地表現在阿金對愛情「求不得」的苦惱裡。換句話說，當我 看到阿金失落的眼神、痛苦的眼淚時，也同時看到了湘琴的失落與心傷，只是阿 金的苦還懷抱著希望，湘琴卻是必須「強顏歡笑」而已。 　　樂觀的湘琴從來不是喜愛沉溺於悲哀的人，加上身邊有阿金那樣地關懷她， 直樹要娶蕙蘭的事實又無可挽回，除了祝福之外，她會希望自己早日忘記、脫離 失戀的苦，接受一段新的感情。但阿金的付出一直提醒她曾經的付出，直樹的影 子又糾纏著她不放。這樣的湘琴像被荊棘圍繞著，有時努力想要撥開見到陽光， 有時又消沉提不起勁；阿金的欲言又止與期待也因為「如果接受對一切會比較 好」的想法下變成一種壓力，就在掙扎著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竟然碰到了和 蕙蘭約會的直樹，不僅被妒火攻心的直樹刺傷，還得到了他的「祝福」。 　　「他們有他們自己的水平，勉強去會很痛苦的。」 　　「妳和阿金在一起……還真速配。」 　　（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是妳再怎麼努力也永遠搆不上的。所以別再癡心妄 想了，妳還是去找跟妳同一個世界的對象吧。看，和阿金在一起不是很好嗎？） 　　打地鼠的時候，她有目標，眼睛是彎的，嘴角上揚，笑得露出了牙齒；可是 施力的支點一消失，那支棒子被阿金接過去後，她用盡力氣所做的努力就崩潰、 化為烏有。 　　（我的掙扎對直樹來說是無關緊要的。） 　　「不要……不要放在心上。」 　　「不管是白蕙蘭，還是江直樹……我都不要放在心上。」 　　（即使我這麼努力地想讓自己快樂，也這麼容易就粉碎了。） 　　「不要放在心上好不好！」 　　（不要再來干擾我了） 　　「我只是想要開心一點、幸福一點……都不行嗎？」 　　「……不行嗎……」 　　這麼久了我還是可以看到，感覺得到你對我的重要。 　　因為我要的我自己知道，只要你的肩膀願讓我靠。 　　無論如何努力，阿金的擁抱不能給她安慰，她的理性也無法使她的感情轉 彎。不管過了多久，她想要的一直只有直樹，但他的肩膀已經是別人的了。經過 這麼長的時間，她還是不知道，沒有了直樹的她，要怎樣才能忘記，才能繼續走 下去，得到幸福？ 　　答案依舊沒有浮現，考上廚師丙級技術師證照的阿金，再度向湘琴求婚。 　　「妳知不知道，這麼多年以來，我的心裡只有妳一個人耶！」 　　（這麼多年以來，我的心裡也只有直樹一個人……） 　　「湘琴，就忘了他吧。」 　　（如果忘得掉的話……） 　　「妳看著我嘛！我才是那個最愛妳的人啊！」 　　（我也是那個最愛直樹的人……） 　　「我會讓妳忘了他。」 　　（真的嗎？這真的做得到嗎？） 　　「妳還是忘不了江直樹對不對？」 　　親吻和擁抱，總是愛情裡確認對方存在、確認對方感情的方式。但是湘琴本 能地避開了。 　　（不行，我傷害到阿金了……） 　　「不是！我……我只是一時，一時還沒準備好。」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再來……再來。」 　　 　　（終於到了時候了。答應了阿金，我就連心裡想著直樹的自由都沒有了。我 和直樹最後共同的、我想要保留的東西，也要全部拋棄了……） 　　「我的吻……真的那麼讓妳難以忍受嗎？」 　　「不是江直樹，就不可以嗎？」 　　「那個冷血的傢伙，他到底哪裡好？」 　　繞了這麼一大圈，最後只從阿金的喃喃自語裡證明了答案：她忘不掉。這一 刻的湘琴，只能說「對不起」，只能離開。壓抑的痛苦，在這一刻來到了被寬容 的倒數計時，逼近了臨界點。 . -- 一隻鳥飛過去了，天空還在。就是這樣。 我懷疑，但，就是這樣了。 有時候，眼睛只肯告訴我這麼多。 陳斐雯 貓蚤札（其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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