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陣子新聞報導台南市四草野生動物保護區湧現上千隻的水母 最初上了三台新聞 後續的報導包括 經鑑定屬於首見的新品種 台南市希望有權為它命名 市長藉此要求 應設立特別保護區 以及假日湧入大批人潮 水母大量死亡等等 倒也熱鬧一時 我其實是為了找水母才去四草玩的 僅管新聞的鋪張喧嘩 卻從未見關於實際地點的報導 據我推測 水母是經由大潮從引海水口進入舊日的鹽田池的 昔日的四草鹽田 目前僅剩下 最後的一小部份 似乎也己經荒廢 大部份開發的區域成為台南科學園區 僅存南寮和北寮 兩個小村落周圍的幾個曬鹽池 因此 我決定把目標鎖定在這兩個地點 從台南火車站到四草大概有10公里以上 出了市區上17號濱海公路 過了鹽水溪橋 就進入台南市安南區的地界 近午的烈日可不好受 尤其在空曠的濱海地帶 平直的大道 貫穿一片水鄉澤國 南科像個科技新城 林立在遠方 以及對面的成大水工試驗所 橘色的外表非常搶眼 過了中廣的發射台後 南科就在不遠處 這裡所有的人造建築物 都像有很清新的感覺 環繞著水草與樹木的世界 以及鷺鷥和水鳥從身旁翩翩飛過 回望來時的台南市區 好像兩個不同的世界 實際距離不過10公里吧 卻顯得很遙遠 其實安南區也屬於台南市 但實在看不出它有"市"的感覺 佔地約有南市的1/3面積 人口不過10多萬 人口密度約1000年 平曠的大地 與一水之隔的市區 形成強烈的對比 但這裡生態景觀豐富 除了四野外 聞名的黑面琵鷺冬季棲息地就位在安南區的北界 曾文溪口 過河後就是台南縣的七股鄉了 遼闊的安南區 當然也有它的市區 只是多為較破敗的舊社區風貌 集中在靠內陸的省道 沿線 至於濱海地區 則是另一派景色 自從南科及成大進駐這裡後 早先荒涼的海濱 也逐潮發展 原本被遺忘在荒煙漫草間的遺址 剎時成為焦點 這裡距鄭成功登陸的地點 不遠 與安平也只有一水之隔 人文史蹟自然豐富 像四草大眾廟後方發現的荷蘭士兵骸骨 以及古海堡陳跡 在一片探索歷史的聲浪中突然又重見天日 而土城與顯宮聖母廟的爭議 則早就是流傳不衰的故事了 長久以來的感覺 安南區是個遙遠的國度 四草是遠方的水鄉 兩大聖母廟升起的滄茫的香火 其實 也只有10公里遠 忘了騎多久 總之 到了南科後 左轉騎過南科新闢的大道 直騎到底 路的盡頭是原本的鄉間小路 兩旁盡是水域 大大小小的 形狀各異 岸邊生長大量的紅樹林 (不知道什麼品種) 水域中還偶爾有突出長滿綠草的小島 鷺鷥就在機車聲中驚起飛去 這裡的路相當窄 而且彎彎曲曲 把握方向的方法就是看著紅色的四草大眾廟 在平廣的地域 雖然不高 卻是很明顯的地標 於是開始瘋狂似的找水母 南寮村 北寮村 沿路的水池 一寸寸的在望遠鏡下搜尋 似乎 毫無水母的跡像 正午的太陽 在水面上泛起白花花的閃光 更增加搜尋的困難 我只好換上 長鏡頭 加一片偏光鏡補救 但辛苦不僅止於此 海風和陽光 強烈而乾燥 好像要把地面曬出 晶亮的鹽粒 而且 眼前僅是的紅樹溼地 卻沒有一棵像樣的樹 能供人遮陽 溼地的生態世界 只有豔陽 藍天 白鹽 紅樹林和水島 以及茫茫一片水光接天 我和朋友受不了了 便轉往大眾廟休息 大眾廟的來源我並不清楚 中央主祭什麼神也不知道 但從它的名字 以及發掘出大量的荷蘭士兵骨骸推測 或許最初是祭祀戰死的士兵? 廟旁新建一座抹香鯨陳列館 主要有一對抹香鯨母子 在十年前左右遇難 被潮水沖到四草 海邊 據說發現時還沒死去 卻終究沒救活 而母子同時遇難 是否又有什麼傳說或故事? 沒有太多時間想這些問題 天氣變的很快 剛剛遠眺時 發覺市區陷入一片陰暗 雲層大概 飄來了 天色轉陰 慢慢開始下起細雨 這樣也不能繼續上路 就在大眾廟四周撐把傘逛逛 廟旁有一條紅樹林步道 沿途有路標解說牌 但不很長 廟後是個小土丘 三面環水 山丘 的邊緣有荷蘭時代的海堡遺址 不久前發掘 遺跡看不出什麼特色 只有水邊一個牌子 畫出 原貌 以及發現的經過 在小丘的頂上下望 看盡大眾廟四周的風光 三面環水 佈滿紅樹林 另一邊面對四草湖 據說 是400年前的內海陳跡? 四草湖岸邊蓋起四草湖公園 蓋到一半 而而公園內的標示早己斑斑陳舊 不知是否仍繼續施工中 在一片生態世界中 一個半荒廢 的人造建築有點突兀 我還是喜歡水鳥與紅樹 但若少了人造設施 人們又該如何親近自然 生態 但這雨好像不會停了 迷濛的細雨 灰色的天空 模糊了人與自然的界線 走在水道旁的小徑 看到一張竹筏要出航 竹筏上一行人 看的出一位生態解說員 和一位背著大攝影機的人 我們向他們尋問水母的蹤跡 這時 船已啟航 他們卻邀我們上船同遊 我們從一處橋邊上船 細雨中划過平靜的水面 划進寧靜的紅樹林深處 水道狹窄而曲折 划行其中有探險的樂趣 沿著河道 紅樹林生長的繁茂 形成蔽天的綠色隧道 我們關上馬達 用竹篙撐船 緩緩駛入 深處 轉個彎 常有鷺鷥從林中飛出 泛起一陣驚喜 在航程中間能看到目前發現最大的紅 樹植物 腰圍印象中好像有1公尺以上? 我們把船停在綠色隧道中 在茂密的枝葉中 常有水 鳥穿梭或駐立 靠岸邊的溼地上 紅樹的胎生苗直立成群 人與溼地生態的距離 變的好近 好近 細雨 深林 水域中 第一次發現溼地生態 美的出奇 我們回頭了 水道逐潮開闊些 大眾廟的身影投注在平靜的水面 高聳而恢宏 解說員說到 這條小水道的歷史典故 一百年前 這裡能溝通海與府城 海口的港口汙塞了 水道也汙淺了 或許荷蘭海堡是個好例證 若非交通孔道 荷蘭人為何會在此設此要塞呢 也許四百年前 從這能直通矗立於海岸的普羅民遮城 航入熱鬧的赤坎市街 但紅樹林呢 紅樹林總受不了 繁忙的商船干擾吧 或許眼前的生態 從深廣的航道到汙淺的溼地 是紅樹林的傑作 而這與台江的汙淺 府城的沒落 是否又劃出關聯了 安平古堡與赤坎樓曾是海邊的要塞 現在則是陸地中的歷史孤島 海洋與府城的距離越發 遙遠 而溼地是海與陸的過渡 我們從紅樹林中走出 繼續找尋水母的旅程 但已經感到值回 票價了 雨仍一直下著 越來越大 風雨中再一次走到舊鹽田中 潮溼泥濘的田埂有點溼滑 依舊未見水母的蹤跡 看遠方 南市的高樓與眼前形成強烈的對比 歷史已經隱沒在現代化 的都市叢林中 四草的歷史也在溼地裡退居背後 很少被人提起 最近的潮流 大都只關注 自然生態的保育 而人文景觀 則只剩一個標示 其實 人在這裡的地位 似乎永遠只是配角 時間的流逝下 更是微不足道了 於是我們決定冒雨離開了 衝過四草大橋 往安平走去 吃安平豆花 蝦捲 這段路其實不遠 卻有重回人世的感覺 到安平後 雨停了 稍事休息 於事我們決定繼續往曾文溪口探險 (第一次寫 就寫太多了 後來我們到曾文溪口和七股鹽山 下次再提出來給大家) 暑假初時我到安平古堡 從瞭望塔上北望 古運河的陳跡北方 跨過鹽水溪和嘉南大圳 就是四草一帶 南科園區只像水中的孤島 四周盡是水滄滄的溼地景致 特別的搶眼 這次終於有機會走入這片大地了 很興奮 因此提出與大家分享^^ -- 圓周率雖然是無理數 畫出的每一個圓 依然完美無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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