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6 期 台灣壹週刊 紅男綠女-向遠處飛翔 梁修身 梁修身導演的《比賽開始》緊接著《波麗士大人》之後，為了這個台灣五○年代的台灣少 棒隊故事，梁修身在花蓮待了1年多，自己曬得跟原住民一樣黑。從電影明星到導演，梁 修身靠著童年時代養成的看飛機觀察功力，關注台灣不同族群的生活，他說：「這算是 我對台灣生活的回饋，也是給自己的挑戰。」 梁修身不怒而威的表情，常常讓年輕演員還沒犯錯就嚇破膽了，但他祇要講到了飛機就 神情輕鬆，眉開眼笑，到現在即使在導戲時，有飛機從天上駛過，他還是會忍不住抬頭 看看飛機。 在花蓮拍戲七個月，梁修身不止一次告訴我，他很喜歡看很遠的地方。當時的他，烏漆 麻黑的臉，鐵面環眼，活像鍾馗，年輕演員像群魔小鬼，對他相當敬畏。他紅透半邊天 的製作人、演員和主持人兒子梁赫群，看到他也是一樣，祇差沒有立正站好，回答問題 祇有一個字和兩個字的差別。 看飛機 觀察靈魂 非周末的午後，花蓮復興糖廠靜謐異常，整個《比賽開始》的劇組表情和梁導一樣嚴肅， 拍戲當下空中有一飛機駛過，劃破這寂靜，梁修身仰頭看飛機，表情突然變得柔和，像 飛機駛過後的棉花糖雲層，整個人都鬆了起來。原來，梁修身喜歡看遠是從喜歡飛機開始 ；又原來，他追尋夢想，凡事往遠處想，也是從看飛機開始。 「我父親是空軍，小時候我在屏東，每天看著F86執勤，然後編隊回來，看著看著，我會 跟父親說，他們跟老共的米格機纏鬥得很累，飛機看起來好累好累喲!爸爸聽了還會生氣 說，飛機怎麼會累。我喜歡飛機、研究飛機，甚至想做飛行員，但視力不好，沒有考上空 軍，卻跑去當演員了。」 電影《筧橋英烈傳》不僅完成他當飛行員的夢想，同時也讓他的演員事業推向最高峰，到 哪都被視為民族英雄。到現在，飛機仍然是他一生的志趣，他出國前會提早到機場，祇為 了坐飛機前，先看看每一架飛機，到目前為止，民航、軍航、航線、機型他都瞭如指掌， 到了國外，尤其是歐洲，更是動不動就抬頭往天空看。 「不管導戲過程如何嚴肅，祇要頭頂上有飛機飛過，我還是會停下來抬起頭看看從天空駛 過的飛機。」梁修身平素的表情是不怒而威，但講到飛機就眉飛色舞起來，「我最開心的 事就是坐飛機和看飛機，縱使有不開心的事和心情不好時，我祇要跑到機場看看飛機就好 多了。」 我問他，看了飛機以後感覺如何？「看了情緒就好了，排解當導演的壓力，有些事還會在 看飛機的過程中，突然就想通了。」看飛機讓梁修身有著異於常人的敏銳觀察力，即使鋼 鐵火箭無情，在他看來都栩栩如生，賦予了生命和靈魂。 當導演 勤記筆記 從電影明星轉成導演已經快三十年了，梁修身當初當導演時，並沒有多遠大的計畫，反而 是被朋友拱的。「當時王冠雄、秦漢都紛紛當了導演拍戲，朋友說，我也可以，於是我就 搞了部《脂粉奇兵》找了林青霞、楊惠珊、柯俊雄、許不了等卡司，因為人緣好，有六、 七十個明星客串，那時編劇吳念真就說，來這麼多人，我不會寫了。當時我都還沒有警覺 ，等到拍完之後，就是齣陣容浩大，內容鬆散的電影。於是我就痛定思痛，決心要準備好 才做導演。」 從那一刻起，梁修身頂著大明星的頭銜卻像電影系的學生，每部電影都記筆記，好的對白 ，好的鏡頭，當時是台灣新浪潮電影盛行之際，「我發現他們的鏡頭很不一樣，跟我們以 前拍戲大部分是ZOOM IN和ZOOM OUT怎麼那麼地不同。我開始在公視的前身半小時劇集裡 嘗試導演，後來被中視製作人看中，就開始導《我兒俊孝》，一個自閉兒的故事，主角張 晨光、馬之秦後來都入圍金鐘獎。」 梁修身導戲，取材很不一樣，也是從遠處著手，弱勢、凋零和少人關注的族群，從眷村的 《再見，忠貞二村》、《別再叫我外籍新娘》、盲人和導盲犬的《米可，GO》，以及即將 登場的《比賽開始》，正是台灣五○年代原住民少棒隊的故事。為了這個故事，拍戲之前 他在花蓮先住了半年，自己先融入當地。 他從一個真實而有多年歷史的阿嬤照像館開始，串連整個原住民少棒隊的故事，以及其中 的愛情，懷舊感人。梁修身找來花蓮知名的富源國小少棒隊，並且贊助他們比賽，每一個 黑黑的小朋友，對棒球有著無比的狂熱，拍戲成了他們的新挑戰。同時還把一座面海而廢 棄的磯碕國小整理成劇組的背景，現是熱門景點之一。 教演員 以身作則 「很多人覺得奇怪，我演是小生，多是正氣凜然、相貌堂堂的人，不像會關注這些族群的 人，但我是個演員，而且在台灣待大半輩子，我常用空下來的心情去觀察，我常告訴演員 要懂得觀察，尤其是做了導演之後，更要觀察。然後把心得告訴你的演員，幫助他演的角 色，這人走路的樣子、講話的語調，以及應對的神眼，一個小小的細節就足以表現角色的 靈魂。」 因為是演員出身，所以對演員的要求更高，梁修身本人不笑時就足以讓演員嚇破膽了。跟 他合作多齣戲的資深演員王琄就說，梁導對年輕演員來說是感覺比較凶比較嚴格，但通常 他是用商量的，教不懂他才會真的生氣。但就演員來說是加分，他會幫演員塑造不同的個 性，甚至挖出你的可能性。 「像柯佳嬿，梁修身就會告訴她，都已經念大學了，不應該那麼壓抑和保守，要開放一點 ，活一點。活就是很抽象的名詞，簡單的說就是生活，不同的年齡對生活的態度不同，是 有層次的。盧學叡因為是歌手出身，不了解鏡頭，也被罵得很慘，但梁導即使當時話說得 重，事後都會解釋說，因為太心急了。」 愛庭訓 以子為榮 所以每次看到年輕演員被罵，王琄都很雞婆地當「翻譯者」，但被罵的好處就是演員表演 突飛猛進。如果他們知道梁修身對兒子梁赫群也是如此嚴厲，那可能也就寬心了些。梁赫 群平素搞笑慣了，在梁修身面前祇敢說：「是」、「不是」。他說，祖父是空軍，軍人家 庭嚴厲慣了，到了我們這一代，父親還是用軍教式的管理，再加上他當導演久了，不能遲 到，吃飯、站坐都要有規距，「他就像電影《經典老爺車》的克林伊斯威特，愈老愈難溝 通，見面時講話就是告訴我道理，有時還真的不太想跟他連絡，還好我們沒住在一起。」 我心裡想說，梁赫群是皮在癢了，居然老爸不在時就敢大聲講話了。他承認，自己也很怕 老爸，基本上也不敢太叛逆。「上回我在節目上說欣賞人妻洪百榕，結果被記者寫成性幻 想對象是她。被老爸大罵：「你是瘋了嗎？還是大頭症，你到底想怎麼樣？」但是我在節 目裡的表現，無論是主持和演戲，尤其是《無敵珊寶妹》時，他會以導演的立場教我怎麼 做，他說我和郭采潔演兄妹，但沒有感情，於是我就跟郭開始培養默契。」 梁赫群即使百無禁忌，但一言一行還是有無形的「民族英雄」在約束著他。梁修身雖然每 每在記者面前講：「我那個不才子。」但其實是很以他為榮的。他再度露出看飛機的神情 說：「雖然梁赫群一路讓他想辦法拜託擠上華岡藝校，但沒讓他失望，畢業時拿到最高榮 譽莎士比亞獎。」 其實梁赫群比我還愛看電影的，所以我叫他搞笑也要搞出個名堂，像周星馳一樣，不要搞 什麼緋聞，老是被拍到跟年輕女孩一起，要把每一天都當做「比賽開始」。」嚴以律己的 老爸，難怪梁赫群每次看到老爸，就祇能乖乖接受庭訓了。 鐵面導演 梁修身 生日：1948.1.26 星座：水瓶座 經歷：原是林場管理員，1970年加入中視擔任演員，1974年受導演白景瑞賞識在電影《我 父我夫我子》擔任要角，後在1977年電影《筧橋英烈傳》成為知名小生。演出電影近七十 部。後轉任導演，並演出非小生的角色，2002年以電視劇《家》奪下金鐘獎影帝，同時執 導多部電視劇集《我兒俊孝》《再見忠貞二村》《米可，GO》《別再叫我外籍新娘》等， 新戲《比賽開始》即將於三月廿日三立台上映。 圖片、內容來源網址： http://pop16.myweb.hinet.net/ (第406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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