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phantom23 (飄點的救世主)
看板Reli-curio
標題[故事] [轉貼] 一枚袁大頭第二部08
時間Fri Oct 26 07:26:36 2012
我確定舅爺真的從沒講過如何破陣,但如果能破壞其陰陽的配比,也許就能將這個陣打亂。
於是我來到那塊陣眼上的石頭旁,試著將裡面的陰氣全都抽出來中和掉。
可奇怪的是,也許因為整個陣在循環作用的關係,石頭裡的陰陽並不是固定的,
陰氣一旦稍有減少,就立即會相應地補上一些,任我怎麼努力也抽不完。
這倒不錯,要是真的找不到齒寒鐵,我還不如在家裡擺個陣,隨便吸得了。
不過這工程量似乎有點大……
摸著石頭站了半天,我被過多的陰氣凍得渾身直哆嗦,也沒見有所減少。
看來這古陣法是牽動整個自然之力,源源不斷,沒辦法,只得放棄另想它路。
如果減少不行,那把陰氣或者陽氣注進去會怎樣?
這就好比往家中澡盆裡接水,只要水管開著,想接多少都行;
但如果從別的地方引水過來往裡面放,那水可不會自己流回水龍頭裡,早晚都要漫出來。
……嗯,我反覆琢磨了幾遍,覺得這個方法可行,於是決定試一試。
陰氣肯定不能往裡面輸,本來就少,估計輸不了一會兒自己就先掛了。
而我陽氣盛,用來使這個古陣法的陽氣過溢,剛剛好。
但是怎麼輸?這個舅爺倒是講過,陽氣外洩有三種方法,
要麼是對一件物體用力,就能將陽氣傳遞過去;
要麼就是流血,血是純陽的;第三種方法,好像叫什麼洩精。
洩精我也知道,不過這個和流血一樣,就算做了,怎樣才能把陽氣傳遞過去,是個問題。
我可不認為弄點血出來,塗到那塊石頭上就成。
於是,只剩下第一種辦法——對它用力。
行,想到就做,甭管成不成,得做了才知道。
於是我紮好馬步,深吸一口氣,雙掌遞出,按在那塊位於陣中的大石上,開始用力推它。
當然,推是肯定推不倒的,這塊石頭何止千斤?
據我估計,重量至少也在四五噸左右。
不過一個令人振奮的感覺傳來——我身上的陽氣,果然慢慢傳遞到了這塊巨石上,
而且它本身的陽氣居然也增加了!
看來這個辦法可行!我立刻加大了用力的強度。
可是幾分鐘過去了,這個速度和程度卻遠遠不能讓人滿意,
石頭內的陽氣只是略微提升了一點兒。
大家也都知道,當跑步跑得很累時,感覺不行了,已經絲毫力氣也沒有,一步也走不動了。
但是如果休息上兩三分鐘會怎樣?不說多,走路肯定是沒問題的,再跑個二三百米也行。
這說明兩點:一、陽氣的恢復速度是很快的;
二,雖然看似很累,但只耗費了很少一點的陽氣,遠沒有自己感覺那麼多。
所以,單以用力的辦法,估計我推到明天早上也沒辦法破了這個陣,
而且還有虛脫的危險,畢竟這裡沒水沒食。
真到時候暈過去,陽氣全跑完了也到不了這個石頭上。
既然這樣,那就只能再加上一條辦法——放血!
放血在異術中被稱作「開印」,一般情況下,異術師遇到比較棘手一些的難題,
都會割破手指,在做法時用上一點自己的血,就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但「開印」也分很多情況,特別是在胸口開,陽氣溢出最為兇猛,手指反而是最弱的。
依照剛才的情況,我那麼用力推,石內的陽氣只是漲了一點點,
看來割破手指頭、胳膊都不一定管用。乾脆,要上就上最厲害的!
正好,這次來的時候,殷騫送了我把瑞士軍刀,說路上可以修個指甲或者削個水果。
我將其從兜中拿出來,又脫掉了自己的上衣,只留一件短袖在身上。
拿著小刀在胸前比了比,我決定還是先開一個淺淺的小口為妙,
別到時候不管用,再流血致死,那就太丟人了!
他們到時候來救我,還以為是想不開自殺了呢!
撩起衣服,比比位置,我就右手握刀,豎著在胸口中間劃了一下。
……沒開,用勁兒太小了。沒辦法,狠了狠心,我閉上眼猛劃一下,
頓時胸口一陣涼颼颼的感覺。
兩秒鐘後,火辣辣的痛終於傳來。
我低頭看了看,好傢伙!這下劃得可真不輕!
一條將近三寸長的口子,正嘩嘩地往外冒著血,不過看樣子好在剛把表皮層劃開,
不至於會縫針。
愣了一下,我趕忙在雙手上塗滿了血,再次用力朝那塊巨石推去。
這次終於管用了,石內的陽氣頓時上升不少。
我不敢停,一直用力推著,直到眼前發黑,感覺實在堅持不住了,
但陽氣還差一點點就滿。
「啊!!!」我大叫一聲,把僅存的一點力氣全都發洩在了這塊石頭上,
隨後就雙腿一軟,靠著它坐在地上。
當然,這石陣內的陽氣,此時也終於衝破了頂點,再也存不下了。
周圍開始傳來一陣轟轟隆隆的聲音,我不知道是自己因為力竭而產生的幻覺,
還是真的在響,但實在是沒勁了,勉強還能睜開眼,連把頭抬起來看看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無力地靠著巨石喘著氣,周圍塵土飛揚,黃沙漫天。
也不曉得吸進去了多少土,背後的這塊石頭似乎在漸漸地移動,
我剛恢復了一點點神智,就感覺它竟是朝我壓來。
這可怎麼了得?!上萬斤的石頭壓在身上,那還不得成肉餅啊?!
可是我想動,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力氣。
目前,只能寄希望於它倒得偏一些,或許壓不住我,
再或者是慢點,等個二三十分鐘,我能緩過來勁兒。
但天不遂人願,越怕什麼越來什麼,我本來斜靠著它,此時已經被頂得坐直了身子,
估計再有個十來秒,角度一到,這塊石頭早晚都會砸在我身上。
媽的!就這麼死在這兒了?
我心裡想著,這也太慫了吧?破陣是為了出來,沒想到把陣破了,人卻被壓死在裡面,
說出去算是把舅爺的臉給丟盡了!
正想著到了下面怎麼跟老爺子交代,身旁突然閃出一道黑影,來到身旁一個字也沒說,
拽著胳膊就將我拉出那塊巨石的陰影。
隨之轟隆隆一聲巨響,這塊石頭也終於倒在了我剛才坐著的地方。
塵埃落定,我緩過來一點勁兒,抬頭看去,救我的不是別人,
正是剛才那個棄我不顧的假小子——秋天!
這丫頭此時睜大了眼睛看著周圍,顯是驚魂未定,喘了半天氣,
看到我胸口被鮮血浸濕的地方,臉色一變,怒罵道:「你瘋了吧?!想自殺是不是?
賠個禮道個歉能要了你命?!看看你幹的!要不是我……」
我瞧她指著我大發脾氣,卻只是咧嘴傻笑。
還有什麼能比剛死裡逃生更值得慶祝的事情呢?
秋天自然沒有走,只不過是在遠處等著我所謂的「賠禮道歉」。
但是她沒等到我的態度,卻看到了古石陣竟慢慢地從外圍開始崩塌,
一圈一圈地向內倒去,直到在塵土中勉強瞧見我靠在一塊搖搖欲墜的大石旁,
她這才知道情況不妙,於是趕忙衝進來,在最後時刻拉了我一把。
這些事情,都是她給我包紮傷口時說的。
好在傷得不深,廢了那件短袖T恤,大概紮了一下,我也多多少少讚了些力氣,
掙紮著站起來道:「走吧。~晚了你一個女孩子走夜路回來也不安全。」
「你……你還去啊?」秋天看著我,一臉不可思議的神色。
「這有什麼?全當跑了個馬拉松!」我輕鬆地朝她笑了笑。
雖然這個丫頭害得我不輕,但後來的結果她肯定也預想不到,再加上又救了我一命,
算是兩抵吧!畢竟我是個男的,總得大度一點。
「……那我扶著你走吧,你也省點力氣一會兒留著用。」
秋天瞧著半天,突然不好意思地說著,就將我一條胳膊搭在她肩上。
「沒事兒!不用的!」我說著,想要拒絕她。
「別動!當心傷口又扯開!」
秋天說著,強行拖起我半邊身子,說道:「一會兒你還要爬山,留點勁兒吧!
是大老爺們就彆扭扭捏捏地!」
我這會兒實在沒勁兒推開她,只得不好意思地接受了這個幫忙,
嘴上說道:「那麻煩你了!~」
「別跟我套近乎啊!」
沒想到這閨女扭得很,雖然在幫我,卻根本沒有和好的意思:「我只是怕你真死了,
回去挨爺爺的罵!咱倆的事兒,等你回來了再說!」
「……」碰上這號倔丫頭,我也只有搖頭苦笑的份兒。
往前走了一會兒,秋天突然問我道:「剛才那個古石陣,真的是你破開的?」
「你說呢?」我看著她笑道:「不是我幹的,還是它自己塌的不成?!」
「那指定不會!」
秋天皺著眉搖頭道:「聽爺爺說,這個古石陣至少存在了一千多年,
既然那麼久都沒倒,肯定不會你一進去就倒了。」
「呵呵。」我心想這假小子單純得可愛,多麼明顯的事兒,她還在那兒仔細分析。
秋天又低頭想了片刻,突然瞪大了眼晴,盯著我問道:「你是學道法的吧?
不然你怎麼會能破那個陣?」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因為我和志豪,包括舅爺的本事都來自梅道人,
但舅爺嚴格來說並不算梅道人的徒弟,所以他在教我們倆的時候,
從來不說「道法」這兩個字,而是統一稱為「異術」。
當然,老爺子也解釋過,異術只不過是對這一整個門類的統稱而已。
「也不對……」秋天不等我說話,又自言自語道:「爺爺修煉道法那麼多年,
連他都破不了,你這個年紀,肯定不可能的!」
我正想告訴她只是體質不同罷了,也就我,
要是別人,把陽氣傾瀉完了恐怕都遠不夠破陣的量。
但聽這丫頭說到他爺爺,趕忙問:「你爺爺是修道的?」
「以前修,現在都交出去了。」
秋天說著,突然停了腳步,將我胳膊放下說道:「到了,山你自己爬吧!
我走了,你要是回來,可千萬別告訴爺爺今天的事兒啊!」
我本想問她爺爺「都交出去了」是什麼意思?
這本事又不是個物件兒,學會了還能再交出去?
沒成想這丫頭扔下我就跑了,衝出去十幾步,又轉過身道:「喂!你叫什麼名字?
再說一遍,我忘了。我叫夏秋天!」
「……賀朝陽。」我回了她一句,想了想又趕忙問道:「秋天,那個……」
話說到一半,抬頭看去,這丫頭早就在幾十米開外了,
衝我揮手道:「我救了你一命!記得,你欠我一個謝謝和一個道歉!」
說完,不等我還嘴,就鑽進樹林中,沒了蹤影。
「這丫頭!~」我無奈地搖了搖頭。
轉身看去,就在身後幾米遠的地方,並排種著兩棵青松,
樹中間夾著一排簡易的石階,慢慢延伸至山體的高處樹林中。
休息了一會兒,我自覺恢復得差不多了,於是順著那石階慢慢朝山頂走去。
這石階也真簡易,基本上都是一塊塊尺多長的方形石塊組成,
有些地方早已脫落,露出了下面的土基。
這一通爬,算是要了我的命了!
力氣剛耗盡不說,石階兩旁樹木叢生,一旦進來,連外面的風景也看不到,
視野之內除了各種粗細不一的樹幹,就是眼前這條筆直的石頭台階。
從下午一直走到天黑,中間休息了四次,我終於爬到山頂。
踏上最後一階石台後,也顧不得觀察四周的樣子,直接躺在冰冷的地上仰天喘著粗氣。
不知道躺了多久,黑暗中走過來兩個人,蹲在一旁問了我好些話。
可這時的我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對他們的聲音有反應,但卻根本不知道說的是什麼,
更別提張嘴說話了。
終於,在他們將我抬起來後,我徹徹底底地昏了過去,也許是疲極而睡,
總之什麼也不顧了,這會兒就是拿槍頂著腦袋,我也要先閉眼睡上一會兒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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