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s://www.cw.com.tw/article/article.action?id=5094900 Web Only 文 林佳賢 2019-04-23 身為PTT重度使用者，每天掛在上面好幾小時，不難發現種種奇怪跡象。 但這些觀察，如何有憑有據？以往揪出惡意使用者的方式，就是看IP位址 ；但當網軍部隊進化到每次發文都會切換IP位址，我們可以怎麼做？其實 ，只要鎖定網軍三大習性，掌握三步驟舉證，還是能用資料分析的技巧讓 PTT網軍現形。 從高中玩PTT到現在，每天都要掛在PTT上好幾個小時，上下左右鍵始終是 鍵盤最容易髒掉的按鍵，被問到五樓上面是幾樓，下意識都會回答「四樓」 ，中餐晚餐想吃什麼好吃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進Food板搜尋「台北」，每次 PTT當機或維修，手指還是會忘記有這回事，一直去點開手機的PTT應用程式 。這就是台灣最大網路論壇PTT的魅力。 身為一個PTT重度使用者，在PTT出現一些奇怪的變化時，也會比較敏感。 這幾年來，每次到了重要選舉年，八卦板就會變得熱鬧起來。雖然八卦板 具備政治最大板的功能是被大家默認的，但有些奇怪的跡象愈來愈頻繁出 現，像是排版精美、圖文並茂的政治爆卦文愈來愈多，攻擊特定政治陣營 的文章被推爆的速度愈來愈快，特定帳號每天轉貼立場偏頗媒體的新聞報導。 這些跡象讓許多PTT使用者開始懷疑，有心人士操控大量帳號，在PTT帶風 向。但是，懷疑歸懷疑，要從PTT找出所謂的網軍，並不是單純覺得誰可疑 就能指控誰。在過去，揪出PTT惡意操作的方式，是查IP位址找出分身帳號 。不過現在用這個方法，幾乎很難找到網軍，原因是網軍已經學會使用跳 板程式，每次更換帳號發文或推文時，都更換一次代理IP，這樣PTT就會記 錄每個帳號的IP是不同的，儘管使用者可能都是同一個人。 網軍3大行為模式 無法從IP找出網軍，要從哪裡下手，揪出集體行動、帶特定風向的網軍帳號 ？要回答這個問題，需要釐清網軍到底是怎麼打仗的。 在《天下雜誌》決定調查台灣網軍生態後，我先整理了自己在PTT上觀察到 或別人提出的網軍三大行為模式： 1.狂發爆卦文：由於爆卦文在八卦板較稀少，容易吸引眼球，網軍在攻擊敵 方候選人的時候很常採用爆卦的形式。 2.多個連續推文或噓文：八卦板文章洗得很快，只要一篇文章沒有被推爆， 一小時內就會被淹沒在一天幾千篇的文章海之中。只有被推爆或噓爆，才能 延長一篇文章的壽命，讓發文幾小時後才登入PTT的人看到這篇文章。因此， 網軍會操控多個帳號，在自家文章上線時大量推文，幫助文章短時間內被推爆。 3.外國跳板狂發新聞：在熱心的工程師寫出查PTT帳號IP來源的外掛程式之後 ，不時有人回報在PTT有許多使用外國IP的帳號，一直轉發中時、中天等親藍 媒體的新聞。 針對以上三大行為模式，要怎麼從資料出發，找出八卦板的網軍，以下我把 我的做法一步一步地詳加說明。（完整報導：【獨家分析PTT數據】跟著資料 記者追網軍，挺韓反韓全現形） 揪出狂發爆卦文的網軍 1.找出選舉期間張貼最多政治爆卦文的帳號：找出張貼最多政治爆卦文的帳號 只是第一步，因為發最多篇不代表就是網軍，只是可疑跡象之一，還需要更多 的證據。 2.分析第一步找到的帳號有沒有分身帳號：前面有講過，現在很難用查IP的方 式找到分身帳號，所以需要設計新的方法找分身帳號，當然查IP還是要做，可 以找到比較不小心的網軍帳號。 要怎麼不查IP找分身帳號？靠計算「推文死忠度」。假設A帳號只會在B帳號張 貼的文章出現推文，其他文章一概不出現，這樣代表A對B的推文死忠度是100%。 具體計算公式：A帳號推B帳號文章次數／A帳號總推文次數 我針對第一步找到的帳號，計算所有推過這些帳號發過的文章的帳號的推文死 忠度。為了對照，一般來說隨便一個帳號對其他帳號的平均推文死忠度是7.29% 。在我主觀判斷後，發現推文死忠度超過33.3%的帳號較可疑。 3.檢查帳號與其死忠帳號，是否發過類似的文章：推文死忠度高不代表就是分 身，還要看這些死忠帳號的行為與其死忠對象是否類似。這時候就需要調出這 些帳號發過哪些文章，推文內容有哪些，如果十分類似，就可以認定其為網軍。 揪出連續推文帶風向的網軍 1.先撈出八卦板選舉期間的政治文章及其推文，找出推文次數最多的一百個帳 號，這些就是在八卦板的政治文章最有推文影響力的一百個帳號。 2.推文次數多不代表就是網軍，還需要證明裡面有帳號是會一起行動，連續推 、噓文。這要怎麼證明？靠計算「同時推文率」。假設A帳號和B帳號總是在相 同的文章推文，其他文章都不會出現，這樣代表A對B的同時推文率是100%。 具體計算公式：A帳號和B帳號在同篇文章的推文次數／（A帳號總推文次數＋ B帳號總推文次數） 我針對第一步找到的帳號，計算一百個帳號之間的同時推文率。為了對照，一般 來說隨便一個帳號對其他帳號的平均同時推文率是3.66%。接著我計算一百個帳 號之間的同時推文率，這樣就能找到在這些特愛推政治文章的帳號裡，有沒有一 群帳號是特愛同時出現的。 3.檢查同時推文率高的帳號群，都在推哪些文章。如果這些文章具有很高的同 質性，例如總是在攻擊特定陣營候選人，這樣我就會認定該帳號群是網軍。 揪出外國跳板狂發新聞的網軍 1.由於外國跳板狂發新聞的現象從大選開打以前就開始了，而且選後更加嚴重， 因此撈的資料區間從去年3月到今年2月，撈的是標題標記為新聞的政治文章。 2.撈出政治新聞之後，計算哪些帳號發得最多。但和前面兩個做法一樣，找發 文篇數最多的帳號只是起點，要用其他方法找出這些帳號誰有鬼才是關鍵。 3.接著我使用網路上找到的免費查IP的API（應用程式），查這些發最多政治 新聞的帳號使用哪些國家的IP，只要大量使用過外國IP的帳號都打上星號。 4.大量使用外國IP的帳號，發的是哪來的政治新聞？我把外國跳板帳號發的新 聞的新聞來源擷取出來統計，跟非使用外國IP的帳號做對照，發現使用外國IP 的帳號，前五大新聞來源依序是中時、聯合、ETtoday、TVBS和中天，一面倒被 認為是親藍媒體。作為對照，非使用外國IP的帳號前五大新聞來源是蘋果、中 時、聯合、自由、三立，親藍和親綠媒體幾乎是一半一半。由此可證明外國跳 板帳號狂發新聞的確有宣傳特定立場的目的。 三種找網軍的方法，其實都是同一個邏輯： 找出做某件事做最多的帳號→找出這些帳號有沒有其他網軍特徵→檢查具備多個 網軍特徵的帳號發過或推過哪些文章 以第一個做法為例，最後找出來的帳號，就是發過最多政治爆卦文，擁有推文 死忠帳號，發的文章都在攻擊特定陣營，符合至少三個網軍特徵。用至少三個 證據指認網軍，就能更有把握，挑出真的有問題的帳號。（責任編輯：曹凱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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