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nfsong (圖書館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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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兰德公司——能左右美国的智囊团
時間Sat Sep 19 18:42:45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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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要是你觉得因特网是从硅谷蹦出来的、NASA敲定了第一颗绕地卫星的研究,或者认为是
IBM创造了现代计算机——那你还得再仔细想想。其实这些突破性的想法样样来自『兰德
』(RAND)——一个位于加州圣塔莫尼卡的神秘智囊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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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你觉得因特网是从硅谷蹦出来的、NASA敲定了第一颗绕地卫星的研究,或者认为
是IBM创造了现代计算机——那你还得再仔细想想。其实这些突破性的想法样样来自『兰
德』(RAND)——一个位于加州圣塔莫尼卡的神秘智囊团。
威慑力的来由
Henry “Hap” Arnold
兰德是在二战废墟中建立起来的。自见证了“曼哈顿计划”的成功之后——就是那个
斥资20亿美元的创造了世上第一颗原子弹的工程——一位名叫Henry “Hap” Arnold的空
军五星上将(如图。译注:Hap是他的昵称,根据维基百科的说法Hap是Happy的简称,后
文中会用到这个名字)断定美国需要一个具有强大头脑的团队来使其在科技上领先于世界
上其他国家。在1946年,他召集了一小批科学家并募集了1000万美元的资金,由此成立了
兰德(RAND,Research and Development的简写,意为研究与发展)。他甚至说服了一个
世交——航空业大亨Donald Douglas——用他在圣塔莫尼卡的工厂为项目提供房屋。
在短短数月之后,兰德通过提出了一个名为“实验性绕地飞船的初步构想”的前瞻性
研究而开始引起学术研究者、政治家,以及军事战略家等此类人群的注意。是时,火箭科
学仍处于启蒙阶段,因此兰德所说的绕地空间站确是革命性的构想。智囊团不止详细说明
了飞船可能需要哪种燃料以及多长时间能够研究成功,而且还勾画了空间站可用于天气预
测、远距通信转发以及——最重要的——威慑我国的敌对国家等图景。如果美国人连卫星
也可以发射上太空,那么他们还有什么是做不来的?
虽然杜鲁门总统暂推了空间站计划,军方还是开始视兰德为珍宝。通过Hap的人际关
系,空军很快成为智囊团的承包商,兰德也由此开始研讨从推进涡轮到导弹防御的一切课
题。不久后,这家公司很快被合同淹没使其不得不又雇了数百位研究员作为补充。在招聘
广告上兰德大肆鼓吹它的智囊团队,从它的总裁Frank Collbohm一路吹到Isaac Newton(
译注:就是那个被苹果砸到的牛顿,估计那个广告相当忽悠)。不管那些话是真是假,那
家研究院总算是守住了跟它那个提出作战与制敌新思路地位相符的名分。
到20世纪60年代,美国的敌人们开始关注兰德。苏维埃的《真理报》戏称兰德为“科
学、死亡与毁灭学会”。美国人则更愿意称他们为“与恶魔决战的魔法师”(wizards
of Armageddon)。
战争把式
苏维埃十分有理由因兰德而感到忧虑。在1957年,空军雇佣了这个智囊团来研制间谍
卫星。在两年的时间里,它研制出了CORONA——一个可以在导弹发射后秘密地将照相卫星
搭载到近地轨道的系统。主意虽然不错,但是设计有缺陷,经历了13次失败才让系统在
1959年最终升空。发射的成功使它一鸣惊人。CORONA卫星带回了161 磅关于苏联的胶片,
照片数量超过了之前四年间间谍飞机所获取的总和。在接下来的10年里,CORONA成了美国
获取苏联情报的顶梁柱。研究人员们观察了军队沿着俄中边境行军,并侦查了他们之前从
未见过的城市。他们甚至可以数出苏联果园里的果树并分析其产量。
截至20世纪60年代早期,兰德已建立了其在美国政治中的稳固地位。随着向纯粹的火
箭科学的延伸,智囊团已成为国家核战略的中心。
就职于兰德的一位名叫John Williams的德高望重的天才提出了博弈论来预测苏联会
在冲突中使用怎样的手段。
此理论对于兰德这个总在试图从纷乱的世界中榨取客观现实的机构来说再有用不过了
。
还有一位天才——数学家Albert Wohlstetter——提出了故障自动防护概念,数次从
核战爆发的边缘拯救了世界。这个主意是指为配备有核弹的轰炸机设置一系列检查点。只
要轰炸机飞行员没有收到任一检查点的确认信息,他就得放弃任务并返航。一次在1979年
,一个电话接线员错误地播发了一条美国遭受莫斯科核轰炸的消息,来自三个基地的十架
战斗机起飞并搭载了核导弹。但是由于Whohlstetter的故障自动防护系统,最终还是没有
人发射了他们的武器。
stranglove
多年之后,兰德所影响的领域越来越清晰可见。在20世纪60年代,国防部长Robert
McNamara雇佣了大量从属于兰德的年轻研究员——他们被授予“灵光小子”(Whiz Kids
)的称号——来改组五角大楼。不过可能最让兰德的名声在公众的印象里得以稳固的事是
Stanley Kubrick在1964年发布的电影《Dr. Strangelove》(Strangelove博士),也称
为《How I Learned to Stop Worrying and Love the Bomb》(我是如何学着不再为炸弹
而担忧并爱上它的)。那部电影的主角——一位疯狂的纳粹科学家——是以兰德的怪人
Herman Kahn为原型的。这位名叫Kahn的军事战略家曾极好地辩明了如果民众到避护所进
行避难并进行食品配额,则美国可以轻易在与苏联的终极对抗中生存下来。虽然辐射可能
导致数十万种遗传缺陷,但Kahn仍然坚信美国人能够坚持下来。Kahn具有启发性的行为并
不止于此。他还构想出一部可以消灭所有地球生命的末日机器,在《Dr. Strangelove》
里Kubrick就使用了这个创意。事实上,Kubrick借用了太多Kahn的说法和想法,以致那位
科学家都管他要版税了。 Kahn实在很固执,最后Kubrick只能跟他说“老兄,别这么较真
行吗。”
编织万维网
当兰德在保护美国免遭军事进攻与核灾难的破坏上唱主角时,智囊团又将眼光放到了
通信业。兰德直接负责了对因特网至关重要的数据包交换技术的研究。这一切始自20世纪
60年代,当时军方向兰德的研究员询问如何解决这样一个假想的问题:如果苏联用核弹破
坏了我们所有的通信系统,我们要怎样反击呢?
一位名叫Paul Baran的年轻工程师提供了一个很优雅的解决方案,他将国家的电信网
络类比为大脑的中枢神经系统。Baran打算通过电话线发送消息并将词汇转换为数字来防
止噪音和失真。Baran还决定将任何信息都拆分为“包”,或者说分散的信息束。这样,
消息就在传输过程中独立开来,并在到达目的地之后能够自动重新组合。更重要的是,如
果直连的通信受到破坏,数据包能够在遍及世界的电话网中重新为自己指定新的路径。
Baran设法说服AT&T来安装这个系统,但是电话业巨人拒绝了这个很可能创造潜在的
强大竞争对手的请求。
取而代之的是,建造世界性数据包交换系统的工作留给了五角大楼,他们设计了
ARPANET——因特网的祖先。
健康的选择
在20世纪80年代,兰德还将它的触角延伸到了对教育、福利改革以及刑事司法的调查
。Richard Nixon(尼克松)在1969年就职总统时,智囊团已成为现有的对社会政策研究
的独立来源。因此,当对于医疗保险的争论点燃了一次全国性的探讨时,Nixon想让兰德
给些主意。当时“全额免费医疗”与“带有共同支付额与免赔额的有限赔付医疗”之间的
有效性的对比数据少之又少。Nixon尤其想知道的是免费卫生保健是否真的让人们更健康
了。为了找到答案,兰德的健康分部花费10年,像保险公司那样调查了全国的5000多人。
最终,兰德的研究得出那些自费医疗的人与享有免费医疗的人健康状况没有太大区别
。通过免费医疗,人们可以进行更多日常医疗普查,但是那些人其他的爱好——像运动、
节食、吸烟方面——就糟糕一点。这个信息并没有被保险业与联邦政府忽视。1982年,当
研究发表时,只有百分之30的医疗计划包含免赔额,而过了五年,就变成了百分之90。
超前思维
卫生保健只是兰德向社会科学扩张的开始。虽然当前兰德2.23亿美元预算的一半仍然
来自联邦资金,但其中很多都是非国防方面的工作。智囊团现在雇佣了近1000位研究员,
他们花时间分析从可持续能源到肥胖到飓风再到巴以冲突等任何问题。全球化已开启了这
个组织的机遇。除了它的五个处理社会与经济政治问题的中心和五个关注国际事务的中心
之外,兰德还拥有一个欧洲下属机构,以及中东政策上显要的话语权。最可圈可点的是,
兰德卡塔尔政策研究院正致力于改造整个阿联酋的教育体制。
rand_logo
当然,兰德并没有放弃它如鱼得水的项目。它又招揽了三个联邦政府资助的专精于国
防的研究与发展中心项目。不管怎么说,兰德早在70年代就建立了对恐怖主义的研究课题
,那时在联合国里甚至还没有这个词的有效定义。如今,兰德对恐怖组织的历史数据库—
—记录了从1968年至今的所有恐怖主义行动——成了军方和政府手中无价的工具。所以我
们的新总统将同样把注意力也放到兰德身上也是有原因的。Barack Obama已对它在伊拉克
撤回士兵『创伤后心理压力紧张综合症』上的研究表现出极大的兴趣。换句话说,兰德早
就在他那里占了一席之地。
兰德名人录
nash
John Nash——兰德是19世纪50年代到60年代博弈论的发源地,而John Nash就是众多
佼佼者中的一位——这位在《美丽心灵》(A Beautiful Mind)的小说与电影中的主人公
原型是那样热情洋溢。Nash提出了用于表示竞争稳定性的纳什均衡。
Thomas Schelling——Schelling是一位经济学家,他在Nash那疯狂的离别后(译注
:Nash因被捕丢掉了在兰德的工作)不久来到兰德。他用博弈论调制出的侵略与反侵略的
世界观在越战期间影响广泛。
Kenneth Arrow——最具影响力的兰德雇员之一,Arrow认为贪婪是好的,社会应该由
他所谓的“消费者主导权”所支配。一些批评家指责Arrow理论为过去30年自由市场上的
混乱提供了理论基础,其中就包括当前房地产市场泡沫。
Albert Wohlstetter—— 兰德那个所谓的原子能小子俱乐部里最杰出的成员。才气
十足的理论数学家和举世无双的核战略家,他来到兰德后从1951年一直断断续续地工作直
到46年后去世。他首创了二次核打击学说(保证你有足够的备用核弹来横扫任何攻击者)
以及故障自动防护理论(一定要得到司令部的确认才能往目标扔下那个大家伙)。
Daniel Ellsberg——一个总在不停唧唧呱呱的数学天才,战略智囊,以及不可貌相
的反战主义者。因厌恶官方关于美国在东南亚行径的谎言,他泄漏了五角大楼的文件,导
致了越战的结束。
此文原载于mental_floss杂志。Alex Abella是《Soldier of Reason: The RAND
Corporation and the Rise of the American Empire》(Harcourt出版社于2008年出版
)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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