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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奶奶》之人人都有兩個奶奶,而我有三個,之阿婆,你好嗎?──玥牙心 如果人類能擁有大象那樣的記憶力,該有多好,雖然不開心的事情也會深深烙在腦海中,但我始終認為,現在的我就是由那些片段所組成的,如果遺失了任何一個片段,可能今天的我就不會是這個樣子了……還好,要慶幸的是,我還在大多的事情都還能輕鬆記得的年紀,所以我記得我和別人不一樣,我不認識爸爸那邊的奶奶,因為爸爸是老兵,能擁有爸爸我已經覺得很幸運了,所以也不曾追究我從不認識的堂系親戚;媽媽這一邊的外公外婆也都已經過世了,對他們的記憶也始終都是片片斷斷的,相處的時光並不多,以至於擁有的回憶也不多…… 不過上帝是公平的,他讓我沒能認識一個奶奶,就會還我一個阿婆,阿婆是我生命中最該感謝的人,沒有她,我可能甚至無法活到今天。 對阿婆的記憶大概存在於,我出生後到我四歲左右,我記得我爸曾經跟我說過,我媽是屬於天兵型的媽媽,她不懂得怎麼幫小孩子洗澡,曾經真的差一點把我淹死,她不是一個會下廚的媽媽,人家都是賢妻良母,我們家的媽媽卻是閒妻涼母,在國小之前我對媽媽的記憶一樣少得可憐,因為她總是不在家,上班以外也有很多的聚會,屬於日子過得很自由自在沒什麼媽媽自覺的媽媽,而我爸爸在那時也已經是年近七十的老人了,更何況還是軍人退役的大男人,在怎麼無所不能,照顧我也是非常的彆扭,於是有很長一段時間,從我起床到我睡覺,日常一切的照料責任,竟然落到了 隔壁鄰居的阿婆身上。 至今我仍然無法理解,為什麼阿婆那麼好,願意照顧我這個非親非故的小娃娃? 講到阿婆,大概她會是最接近《親愛的奶奶》裡的奶奶,她對我總是很好,我對她的第一印象也是她的房間(為什麼呢?),還記得阿婆家是很不錯的家,她的房間很大,深色的咖啡色木頭,很高的床,還有裝著麩的枕頭,阿婆的被子就是正港的大紅花布,阿婆很愛漂亮,時常看她去挽面,從小我不論是睡午覺、吃飯、玩樂,幾乎都是在阿婆的視線範圍中度過的,我記得小時候我非常難搞,阿婆總是喜歡在門口的椅子上,把我和乾弟(阿婆正港的孫子,小我一歲)放在左右兩邊,然後拿著一個大碗,然後一人一口餵我們吃飯,乾弟總是乖乖地吃,而我總是到處亂跑,吃個飯 可以吃超過半個小時以上,但他從來沒有罵過我,一次都沒有,總是非常有耐心地照顧著我。 後來媽媽才告訴我,阿婆脾氣其實並不好,對我真的算是非常特別的,我媽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個非親非故的鄰居小孩阿婆可以這麼竭盡心力的照顧著,即便前一刻是怎麼樣跟自己的子女吵完架,只要我一出現,阿婆就能立即堆出笑臉,我媽告訴我,在我們搬家的時候,阿婆還非常捨不得我,抱著我哭了,雖然對此我真的毫無印象,但隱隱約約之間,我似乎還能聽見阿婆叫我娃娃的聲音。 我這輩子第一次喝到珍珠紅茶也是阿婆買回來的,有一次阿婆買了一大包的粉圓回家,把粉圓弄好加了紅茶給我喝,可能是發現我很喜歡,她竟然在之後幾乎天天買粉圓,麻糬也是,阿婆總是會弄各種好吃的東西,阿公甚至還會採野芭樂給我吃(老人家真的很喜歡張羅吃的),我媽告訴我,我那時候幾乎是一醒來就會想要找阿婆,去阿婆家幾乎已經成了我的生活習慣…… 然而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阿婆了,一直到阿婆過世前,我媽有一天帶著我去了醫院,推開病房的瞬間,我赫然驚覺,阿婆和記憶中很有福氣,總是笑臉迎人的阿婆完全不同,她瘦了、老了、憔悴了許多,她不記得我,乾媽說她幾乎不太認人,那是我人生第一次被生命的過程震撼,有一天人老了就會變成這樣,甚至會失去絕大多數的記憶……那是一件多可怕的事情!? 還好,至今我還記得阿婆,還好,還有我沒有忘記她,就像阿達說的「每次回家,總是看見奶奶站在門口用力的招手,很用力,也很吃力……當時的臉,是我很想很想記住的臉每次回家總是看見奶奶站在門口用力的招手~很用力~也很吃力~ 當時的臉是我很想很想記住的臉~每次回家總是看見奶奶站在門口用力的招手~很用力~也很吃力~ 當時的臉是我很想很想記住的臉~。」,我想記得你,但願我的記憶力永遠都能像大象一樣,清楚的記得那些片段與瞬間。 阿婆,我很想你,還有,謝謝你。 周杰倫 外婆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jN_0AEIXe7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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