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告－－國立臺灣大學學生會學生法院上級行政庭一百零五年度上訴字第 二號判決 國立臺灣大學學生會學生法院一百零五年度上訴字第二號判決 上 訴 人 張哲豪 性別：未定 系所：醫學系七年級 電子郵件信箱：[email protected] 被 上 訴 人 國立臺灣大學學生會選舉罷免執行委員會 所在處所：國立臺灣大學(臺北市大安區羅斯福路四段一號) 電子郵件信箱：[email protected] 代表人 詹皓詠 主 文 原審判決廢棄，發回下級行政訴訟庭。 理　　由 一、被上訴人原訂於中華民國（下同）105年5月26日舉辦104學年度第2學期 臺大學生會暨自治組織聯合選舉（下稱該次選舉），惟嗣後於105年5月30日 公告104學年度選字第10400000301號處分書，將該次選舉延期至105年6月2日 辦理。上訴人因無法配合系爭延期，故於105年5月31日，依據國立臺灣大學 學生會選舉罷免法（下稱選罷法）第32-1條，向被上訴人申請發給該次選舉 之遠距電子化投票授權碼。惟被上訴人於同日以該次選舉係紙本投票，而非 電子化投票為由，駁回上訴人之申請。上訴人遂於105年5月31日，以被上訴 人上開之駁回處分，係侵害其投票權為由，向本院下級行政庭提起行政訴訟 ，請求為撤銷該駁回處分，並應命被上訴人於選舉日前，為准許上訴人遠距 投票申請之行政處分。經原審法院以105年度訴字第1號判決（下簡稱原審判 決）駁回，上訴人不服，遂就原審判決聲明上訴。 二、上訴意旨略謂： （一）原審判決違反公開審理原則 原審系爭案件之第一次言詞辯論庭期，原訂於民國105年6月24日，惟未依國 立臺灣大學學生會學生法院法（下稱學生法院法）第17條公開，且亦未宣示 理由。依學生法院法第25條第二項第4款，原審判決違反公開審理原則，判決 當然違背法令。 （二）第二次言詞辯論未達可獨立為判決之程度，原審判決無效 原審法院所為之第二次言詞辯論庭僅就部分爭點及證據調查與辯論，並未包 含上訴人訴之聲明範圍、雙方爭點之提出與收縮及其他攻擊防禦方法，未達 可獨立為判決之程度。原審法院既無公開言詞辯論程序，所為之判決當然違 背法令，應屬無效。 （三）原審法院排除上訴人閱卷權，判決有偏頗之情事 上訴人於民國105年8月6日聲請閱卷，聲請第一次言詞辯論庭之筆錄。原審法 院翌日回覆以民國105年7月11日第二次言詞辯論庭之筆錄。上訴人乃於民國 105年8月13日再次提出聲請，明確表示所聲請之文件，惟原審法院再無回覆 。上訴人既享有閱卷權利，而筆錄係審判過程之紀錄，為作成判決之重要依 據，原審法院排除上訴人閱覽筆錄之權利，則該筆錄存在與否亦有疑慮。原 審法院之判決形成有所偏頗，自難謂其無違背法令之情事。 （四）原審判決有突襲性裁判之情事 查原審判決理由以民國103年4月30日修正選罷法之時，立法者原意並不包含 紙本投票，故不適用系爭事件。然雙方當事人於訴訟過程中，並未提出此等 攻擊防禦方法。原審法院就當事人所未提出之攻擊防禦方法，未曉諭當事人 令其為事實上及法律上陳述而為適當完全之辯論，遽行作為判決之基礎，致 生突襲性裁判之結果。 （五）原審判決未考量修法之立法者原意 承上，原審法院並未就民國103年12月3日修正國立臺灣大學學生會選舉罷免 法第2-1條時，立法者是否認為舉辦紙本投票時，被上訴人即可免除辦理遠距 投票之義務。縱使民國103年4月30日修正國立臺灣大學學生會選舉罷免法立 法者原意是以電子化投票架構搭配遠距投票，亦不代表民國103年12月3日修 正國立臺灣大學學生會選舉罷免法重新加入紙本投票時，立法者有意排除遠 距投票於紙本投票之外。 三、被上訴人答辯則以： （一）（）本件僅違反公告程序，未違反公開審理原則 本件原審法院係違反學生法院法施行細則之一周前公告之規定，而該規定係 法院針對「公開審理」原則的程序性約束，惟並不能單純就違反此程序性約 束便直接使得裁判違反「公開審理」原則。按所謂公開審理原則之目的乃是 為彰顯法院之公正，亦使一般人民能參與法院審判程序之旁聽與見證。法院 在「公開審理」原則約束下，理應提供一個使學生得參與審判之環境。查第 一次言詞辯論庭於本校霖澤館五樓法學院學生交誼廳召開，該交誼廳為一般 學生皆得以自由進出之場所，若學生有興趣參與，並無他人不可旁聽之情事 。並且，學生法院法施行細則係由法官聯席會議所訂定，其位階乃相當於行 政命令，並非由立法部門所通過之法律，學生法院違反，固然有所不妥，然 學生法官本於法律審判，並不受命令或相當於命令之規則所拘束。故違反該 施行細則之規定，未必即可生訴訟法上對當事人不利之法律效果。 （二）第一次言詞辯論仍應有效力 依學生法院法第14條準用行政訴訟法第132條準用民事訴訟法第219條規定： 「關於言詞辯論所定程式之遵守，專以筆錄證之。」依本條反面解釋，非屬 言詞辯論所定程式之遵守，即非以言詞辯論筆錄證之。況若依上訴人所述， 第一次言詞辯論程序，所為之訴訟行為皆不生效力，則上訴人於第一次言詞 辯論中將撤銷訴訟轉化為確認處分違法訴訟，亦應因此而失其效力。故上訴 人所謂第一次言詞辯論程序之內容因筆錄不存在即無效力，而僅能以第二次 言詞辯論筆錄為判決基礎之論述即無可採。又因為第一次言詞辯論中上訴人 與被上訴人成立爭點簡化協議，故第二次言詞辯論僅就部分之爭點為完全之 辯論。從而上訴人主張法院僅就第二次言詞辯論筆錄為判決基礎，無法獨立 為判決，乃判決理由之不備，即有可議。 （三）原審法院未滿足上訴人之閱卷權，判決非當然違背法令 上訴人聲請第一次言詞辯論筆錄閱卷時，法院未將第一次言詞辯論筆錄使上 訴人得加以閱覽，乃違背訴訟程序，已如上訴人所述，然而，此項程序之違 反，並非學生法院法第25條所規範之當然違背法令之程序，故上訴人自應就 此項程序之違反與判決結果有何因果關聯詳加論述。然上訴人僅徒托空言， 漫事指謫「顯與訴訟法精神牴觸」，並無論述與判決之因果關聯，以此為上 訴事由之主張，自非適法。 （四）原審法院並無突襲性裁判 查原審判決第二次言詞辯論筆錄中法院所列之爭點，以及被上訴人陳述之部 分，原審法院認為所謂全面性電子化以及遠距投票是和電子投票相搭配，將 其解釋為不包含紙本投票應尚屬合理解釋。則上訴人所謂：「立法者原意並 不包含紙本投票，故不適用系爭事件」之攻防方法，未經事實與法律上之完 全辯論，即與言詞辯論筆錄所載相牴觸，自難謂造成上訴人突襲性裁判。 （五）對於修法原意的判斷，乃法院之心證範圍 按所謂之自由心證係指法官本於確信，自由評價證據之證據力。行政訴訟法 與民事訴訟法雖無如同刑事訴訟法第155條第一項定有明文，然而基於法定證 據主義之不切實際，通說皆肯認於行政訴訟程序亦有自由心證之適用。從而 法院應如何就調查之證據，推論事實，在不違背論理法則與經驗法則之前提 ，法院自有完全之裁量權。從而法院認定立法者原意為限於電子投票之此事 實，即屬法院自由心證之範圍，而不容上訴人任意指謫。 （六）對於修法原意之判斷，為新攻擊防禦方法，業已失權 另一方面，上訴人所提出之應調查103年12月3日增訂紙本投票之立法者原意 ，為提出新攻擊防禦方法，依行政訴訟法第132條準用民事訴訟法第196條之 規定，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提出，應認業已發生失權效，而不得再為主張。 且學生法院上級行政庭為法律審，得否主張未調查該事實而提出新攻擊防禦 方法，並將之作為上訴事由，誠有疑問。 四、本院之心證： （一）本案之上訴合法 按學生法院法第24條規定：「對於下級行政庭之終局裁判，僅得因其違背法 令為理由上訴上級行政庭。」又同法第25條復規定關於裁判違背法令之事由 ：「I. 裁判不適用法規或適用不當者，為違背法令；II. 有下列各款情形之 一者，為裁判當然違背法令：1. 法院組織不合法，2. 依法律或裁定應迴避 之法官參與裁判者，3. 當事人於訴訟未經合法代理或代表者，4. 違背言詞 辯論公開之規定者，5. 裁判不備理由或理由矛盾者。」綜觀本件上訴人之意 旨，乃在於指謫原審判決有違反公開審理原則，以及判決不備理由等情事， 合於上開條文之規定，是以本件上訴為合法。 （二）學生法院未為事前之公告，即違反公開審理原則 按公開審理原則，乃現代法治國家司法系統所採行，其核心意義在於，使非 當事人之一般社會大眾能享有足夠的管道，得以知悉並接近法院的審判活動 。一方面係保障人民對於國家權力行使等資訊，享有知的權利；另一方面更 能使非民主制度產生的法院系統，能受到人民的監督與課責。基此，公開審 理原則不僅保障訴訟當事人的程序權利，同時更有相當高度的公益基礎。因 此，即便對於公開審理原則設有例外情形，也僅限於特定之條件。如我國法 院組織法第86條即明示：「訴訟之辯論及裁判之宣示，應公開法庭行之。但 有妨害國家安全、公共秩序或善良風俗之虞時，法院得決定不予公開。」同 時顧及個別法官出於恣意而為不公開審理，同法第87條第一項亦揭櫫：「法 庭不公開時，審判長應將不公開之理由宣示。」同時，立基於上述公開審理 原則的公益性，我國無論訴訟法學說或現行實務，向來將公開審理原則認為 係法院之職權調查事項，而非程序當事人之責問事項，即為此理。蓋此原則 之實踐與否，非程序當事人所能任意處分，其瑕疵即不因一方當事人未為異 議而得以治癒。 查學生法院法第17條即有明文：「學生法院審理行政訴訟，應公開為之；不 公開時，應宣示其理由。」顯見係同於上開之法理。又學生法院法施行細則 第11條規定，行政訴訟之公開審判，應於一周前公告其時間暨地點。惟考量 到本院的實際運作情形與方式，與我國司法系統大相逕庭，是以在法律概念 與訴訟法理上的運用，亦必須顧及本院的現實運作。詳言之，我國法院一般 審判活動之進行，有其固定之場所，而法庭之公開，對於任何有意願參與之 人民，即有明確之參與對象。同時，法院系統的電子化，便於人民透過網路 事先查詢法院審判之進行。然而，凡此均為學生法院之所無。於現實運作上 ，學生法院之開庭並無固定之場所，更無網路系統可供全校學生查詢。若無 事前對於開庭時間與地點之公告程序，縱使於學生得以自由進出之公開場所 進行，對於任何有意願參與學生法院審判之不特定人，也難以單純就其審理 之外觀，而知悉學生法院審判之進行，更遑論能藉以達成任何監督學生法院 之效果。因此，於學生法院的現實運作中，關於開庭時間與地點之事前公告 程序，即有相當之重要性。若法院公告與開庭之相距，少於施行細則所示之 七天，是否即違反公開審理原則，或許仍有討論餘地，惟本件原審法院並未 踐行原訂於民國105年6月24日第一次言詞辯論之公告程序，按上述意旨，即 應認為原審判決係違反公開審理原則。 （三）原審判決應廢棄發回 綜上結論，原審判決違反學生法院法第25條第二項第4款之公開審理原則，屬 於當然違背法令之情形。復依同法第14條第一項準用行政訴訟法第256與260 條之規定，原審判決廢棄發回。 （四）其餘上訴意旨，不影響本院做成廢棄發回原審判決之結論。 國立臺灣大學學生會學生法院上級行政訴訟庭 審 判 長：黎紹寗 受命法官：周函諒 學生法官：陳成曄 學生法官：高 稹 學生法官：高國祐 中華民國一百零五年十二月十九日 以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學生法院書記處 書記長 林宛潼 中華民國一百零五年十二月十九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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