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弄 文/Renata 彷彿看見了你一臉的狐疑，賣弄？像雄性孔雀張開自己七彩燦爛的羽毛， 以昂揚自信的姿態，明明很在意、卻又佯裝毫無感覺地在雌性孔雀面前來 回踱步嗎？ 嗯，差不多了，愛情裡的賣弄，差不多是這樣了，向大自然學習，很少會出錯的。 走進愛情世界，怎麼能不賣弄呢？倘若雄性孔雀終其一生不曾展現他的羽毛，那 麼，雌性孔雀該怎麼知道他的好——他那平凡無奇的羽色底下，神奇的、讓人驚 嘆的美好？人類不也是如此嗎？在你那怎麼上妝打扮終究要枯槁的臭皮囊底下， 如果沒有些閃閃發亮震攝人心的什麼，所謂的傾慕、欣賞、鍾情、神魂顛倒該怎 麼發生？ 可能是籃球場上屢次精準三分球的英姿，可能是儀隊操演時自信十足的神采，可能 是行雲流水般的鋼琴彈奏技巧，可能是信手拈來就是一幅好畫的高招；也或者，就 僅僅是老愛將所有東西放在正確位置的怪異習慣，就只是每天一定要吃足五份蔬果 的養生信仰，就只是在路上看見流浪狗一定帶牠們去植入晶片的雞婆個性，就只是 怎麼都不肯輕易與人怒目相視的溫和脾氣，如此而已。 愛情裡的賣弄，是一種舒展，將那些遮遮掩掩、不坦率的情緒丟掉，作你自己，讓 這個個體清清朗朗地，還原成最初的模樣。當你執拗地將自己扭曲成一團時，是不 可能會有所展現的，因為這樣的人太多了，沒有人可以將你辨識出來，你不過是墮 落成一隻不起眼的孔雀而已。 問題是，你永遠不會知道在哪一分哪一秒哪一個地方，某個人會因為你的某一句話 某一個態度某一種舉止而動容，你永遠料想不到，對這個人而言，究竟是你身上所 散發出來的哪一種氣質讓他如此醉心，所以你說，你如何能無時無刻不賣弄呢？愛 情裡的賣弄，就像是個偵測器，如果你不打開開關，那麼即便那個對的人迎面走了 來，雙方也不會有感應的。 不是爭奇鬥豔，不是拋繡球場上搶破了頭的窘象，而是理所當然地將原始的自己堂 正地宣示出來，少了那些走味的香水、不搭調的脂粉、畫蛇添足的衣裳，讓內心深 處最珍貴的自我本質顯露，讓對方，任何一個近在咫尺遠在他鄉的對方，都有機會 見識，進而親近。 錯當愛情裡的賣弄是一種趾高氣昂的炫耀，或者反其道而行莫名地自艾自憐，都嚴 重地複雜化了愛情的行走規則，愛情的成形，僅需要兩顆清澈的心，彼此相互映照 ，便能閃耀出獨一無二的光彩，那些不成形的悲苦愛情，其實是讓自己身上多餘的 物件阻礙了幸福的路徑。 放寬心地去賣弄吧，愛情裡頭，有著無限的空間，無論你怎麼伸展肢體，也不會觸 碰到邊界的，就放寬心地，揮展你的羽翼吧。 (2000.11.10) Spirit 星座電子報 愛情浪漫補給站 文字因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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