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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起一叢生長在庭院內大樹下的花朵,嫩綠的莖上生著細長的葉子,末端還沾了幾許半乾 的泥土,白色花朵聚集在一起綻放著。 雙手捧著花的小女孩,燦爛地笑著奔往屋簷下木製長廊的盡頭,在只拉開一條縫隙的門外 停下腳步,正要進入時聽見房內聲響,不禁噤聲停住動作。 房內沒有點燈,一片黑暗中傳出陌生人的嗓音:「請老爺和夫人節哀,令公子也許……活 不過二十歲。」 接著她聽到了母親的啜泣聲,發現裡面的人有要出來的跡象,她往後退了一步,卻恰好撞 上了不知何時佇立於她背後的人。 轉過身看到的,是和她容貌相似的男孩,在她要叫喚對方時,男孩豎起食指抵在唇上。 女孩捧著花跟男孩走到庭院的一角後,男孩坐到走廊邊,也不嫌廊下積了灰塵會髒下裳, 仰望猶然佇立的女孩。 「哥哥,花!」很快就把方才的事情忽略過去的女孩,將手中那略略下垂的花叢推到男孩 胸前。 「真漂亮的花,哪裡採的?」男孩給了妹妹一個溫和的微笑。 「樹下。」女孩坐到男孩身邊,跟後者用同樣的高度看著那株迎風聳立的大樹。 緊挨著男孩的身軀,女孩聽見男孩帶有喘氣的紊亂呼吸,不禁轉頭望向男孩,小心翼翼地 開口:「哥哥,為什麼會有不認識的人在房裡?媽媽又為什麼哭?」 「那是爸爸的朋友,他們來請爸爸幫忙,爸爸要去很遠的地方,所以媽媽才哭了。」男孩 淡然地回答妹妹滿臉不安的問句,然後輕輕戳了下妹妹光滑的額頭,「媽媽久了就不哭了 ,那之前要陪著媽媽喔!」 「哥哥好壞!幽懷也要戳哥哥的額頭!」女孩雙手摀住額頭,接著撲到兄長身上試圖戳擊 。 一會兒後,她便仰躺在哥哥的大腿上,儘管哥哥看起來跟自己一樣年紀,甚至很瘦弱,但 這種程度的撒嬌從來沒有被拒絕過。 突然想起方才聽到的話,女孩眨了眨那雙水汪汪的眼睛,奶聲奶氣地問:「哥哥,節哀是 什麼?」 「就是不要哭的意思,所以如果哥哥哭了,幽懷也可以對哥哥說節哀喔。」男孩露出淺淺 的微笑,伸出手輕撫著女孩的銀灰色長髮,「不過,哥哥不像幽懷一樣愛哭,不需要這句 話。」 「愛哭鬼、愛哭鬼!哥哥才是愛哭鬼!」女孩嘟起嘴,離開兄長的大腿後,彈起身又蹦蹦 跳跳地往大樹那邊跑去:「哥哥你看,樹下有好漂亮的花--」 一身華服的少女腳踏輕盈步伐,直往庭院裡大樹旁的小屋奔去,在門前以極輕的動作敲響 緊闔的木門。 「我進去囉!」少女直接推開門,熾亮的陽光順著開啟的縫隙,射入陰暗的屋內。 就著她的動作灑入的光芒,並沒有映到屋內最深處,但以其暈開的微光能見榻上坐起的修 長身影。 「幽懷,門可以關上嗎?」榻上人以細柔而低啞的嗓音有氣無力地提醒。 少女轉身闔上了門,讓空間恢復晦暗後走到榻前,眼睛適應了黑反而能看清對方模樣,依 舊是纖細優雅卻益發蒼白孱弱,許久之前的溫柔也逐漸褪色成冷漠。 「有什麼事嗎?」和少女同樣的靛色眼眸就和吐出來的話語一般冰冷,更顯得那美豔得過 分的容顏一股超然卓絕之感。 「上次城裡不是舉辦了對唱活動嗎?奪魁的那個人說要來拜訪寄家琴師呢!你就跟他一見 吧。」名為幽懷的少女以和室內截然不同的活潑口吻向少年敘說事情經過,卻獲得後者一 個不以為然的眼神。 「對他有好感就自己會見,未來的家主應該掌握其他人的身體狀況,代替他人答應就要做 好被拒絕的準備。」少年把欲傳達的事物精簡以後毫不留情地丟出,彷彿不受少女喜悅的 情緒感染。 幽懷瞬間收斂起天真爛漫的模樣,替上無比嚴肅精明的神情:「本來並不想逼迫你的,寄 逝波。作為下任家主的另一個可能人選,你的社交能力太過薄弱,拓展交友圈能夠有效改 善你的人際關係,總比待在這間斗室裡讓陰冷的空氣影響你本來就不堪一擊的身體來得好 。」 面對這種無情的態度,一開始興許適應困難,對此的反抗卻似拳入棉花毫無效果,時間久 了也就習以同等方式回應。有時她會認為兄長對變成這樣的妹妹很滿意,而從那三言兩語 的冷淡中分析出些許錯愕與內疚,也可能是誤判。 「我可以答應,條件是讓他帶樂器進來這裡。如果沒事就離開吧,莫再忘了關門。」少年 並未因為妹妹反抗的態度而有所反應,眉頭也不皺一下,說完以後便臥回榻上,側過身面 向牆。 「還有一件事,灶上有燉藥,可以緩解胸悶,你需要的話自己去取吧。」幽懷不再逗留, 站起身時卻說出帶有低泣般求饒的話語:「你什麼時候才願意讓我再叫你一聲哥哥?」 少年並未給予任何答覆,只是悶悶地壓下咳嗽聲。 陌生的跫音迴盪在寄家庭院中,也透過薄薄的門板傳入大樹旁狹窄的斗室。 「有僕人打理的庭院真好,有錢人就是不一樣。」掛著輕浮的笑容,彷彿要將園景盡收眼 底的年輕男性有著不像天生的粉色頭髮,在末端紮成一個小小的馬尾披在肩上,再加上那 一身不俗的衣飾,十足的紈褲子弟模樣。 「這個庭院,不是僕人打理的。」從一旁的屋子裡,傳出十分氣虛的低啞嗓音。 走到那扇門前,年輕人把手貼到平滑的木頭上,儘管明白深鎖在屋內的人看不見,但嘴角 的笑意加深了:「哦?見不得光的人是怎麼打理這個庭院的呢?」 感覺到木板門另一邊有人的氣息,年輕人立刻退開一步,就見門輕輕往內拉開,就著陽光 可見那在陰影中的面容,淡雅的素色衣裝襯出膚色的蒼白,深藍的眸正映出年輕人的身影 。 儘管容貌優美得令人難以置信,笑容可掬的男性毫不吝於發表感想:「絕色,可惜是個男 的。」 被稱讚長相的少年只是略抬頭望比自己稍高的年輕人,然後以毫無起服的態度道:「如果 『釋』是這樣一個不入流的登徒子,就請回吧。」 「寄姑娘有你這樣的兄長可真是不幸啊。」不為對方逐客令所動,年輕人依舊笑著打量寄 家少年。 「對你這種人產生好感才是她真正不幸。」少年微微瞇起眼,自黑暗處往陽光處望對眼睛 的壓力不小,若非對方手撐在門上而自己力氣輸人,他早就闔上門了。 年輕人也不惱火,一手依舊撐在門上,另一手卻是不疾不徐地取出繫在腰際的長簫,然後 望向少年,「你是要聽我奏曲,還是回去那種見不得光的地方呢?」 在年輕人鬆手瞬間,木門被用力關上了。 年輕人在樹下找了個不壓壞小草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坐下,然後以簫就口逕自演奏。曲罷他 才對屋內喊話:「半個月前在鼠群擾城時,以東位奏樂者是誰啊?」 「處南位,敲律者又是何人?」屋內傳出帶有咳嗽的回應。 「方才見面,你稱呼我為『釋』,可見你耳力極佳,今我未攜法器,若有緣再奏與你聽。 」樹蔭遮擋了些許陽光,年輕男性倚上樹幹,「就是可惜,未能聽『儒』銷魂琴音。」 「刻意不攜法器,便是要日後再來打擾,如此裝模作樣不免令人嗤笑。你就待在那水桐樹 下,靜心片刻吧。」宛如不被陽光照暖一般冰冷的嗓音,拒人千里之外的態度。 卻在年輕人默然打坐之時,響起門板無法隔擋的樂音,與方才他所奏之曲相同的旋律,在 末了時連續三個音有所偏差,竟不致壞了曲,反使全曲韻味更甚。 「真是厲害啊,不只修正我剛才刻意吹錯的地方,還有幾處細微的地方音轉更美,浥輕塵 甘拜下風,可有幸知悉琴師大名?」垂眸聽完曲子的年輕人,再度起身來到門前。 少年並未伶牙俐嘴地回話,一片靜寂讓浥輕塵收起玩笑的神情,急促地敲響木門:「就算 不想講也回答一下,罵我輕佻也可以啊!」 等了數秒未聞聲響,浥輕塵毫不猶豫地以肩膀撞門,利用衝擊力破開門閂。 方才見到的少年側倒在桌邊,即使發出如此大動靜也未因此起身,浥輕塵靠近時聽見蜷縮 著身子的少年從齒縫間擠出的聲音:「出去。」 蹲下後以極輕柔的動作把手貼到少年背上,由上而下撫摸著,直到對方濁重的呼吸稍微平 緩以後,浥輕塵才道:「寄姑娘有你這樣的兄長真是可憐。」 「出去!」因為身軀像遭襲的昆蟲,少年的臉也是埋進胸口,使得他的聲音悶得有些可笑 。 然而浥輕塵只是發出一聲輕笑,繼續蹲在少年身側,一邊幫少年順氣一邊渡內力給對方。 「這種時候就不要逞強了吧!琴師啊,你不是很希望有人能過來嗎?」 少年發出了一聲虛弱的呻吟,全力壓抑從喉嚨流出的聲音,渾身卻止不住抽搐,貼在自己 背上的那隻手溫暖得令人不知所措。「停手,別白費力氣。」 「我去找寄姑娘過來,你撐著點啊。」發覺內力像流入漩渦卻無法緩解對方的狀況,浥輕 塵當機立斷,孰料在站起身時,被那翻過身來的少年一把扯住衣襬。 「別去,我沒事。」少年的手很快就鬆開了,似乎連舉起的力氣都使用殆盡,往上望的靛 色雙眼還籠罩著因疼痛而生成的水氣。 「才幾歲就學會逞強了?你這樣下去不行,我還是去找大夫……」浥輕塵不理會少年那如 尖刺的眼神,逕自往門口走去。 「渭城朝雨浥輕塵!」連稱號一起喊出來的少年,勉強撐起身子,用力發出聲音後就開始 邊喘邊說話:「我答應你任何一個條件,換你對這件事保密。」 這恐怕是少年能做出的最大讓步,浥輕塵盯著那雙認真的眼看了好一會兒,這才回到少年 身邊,盤腿而坐。「你調查過我啊?承蒙關注,真是受寵若驚。你知道自己答應了什麼不 得了的事嗎?堂堂寄家琴師就這樣把自己賣了,寄姑娘有你這樣的兄長真是太令人同情了 。」 少年默不作聲地臥在地上。 「居然不回話,真無聊。」浥輕塵用手指戳了一下少年的臉頰,這踰矩的舉動並未換來任 何回應,他大吃一驚往少年鼻下一探,這才將懸著的心放下。「還以為斷氣了呢,真是的 ……」 嘟噥著「不好玩」把貌美的少年溫柔地放回床榻上,離去前他又看了幾眼那張臉,面對縱 然失去意識也依舊是那般高傲冷漠、超然物外的琴師,浥輕塵像是找到新奇事物般不可自 抑地彎起嘴角。 樹上結了小巧的綠色果實,樹下朵朵紫色球狀花盛放,露月的陽光溫和而不刺人皮膚,佇 立在樹下的單薄人影維持仰望的姿勢頗一陣子,像是靜止的雕像般。 雪白的肌膚和那披垂的白色長髮,美得像是一幅畫,彷彿自己只要踏近一步就會毀了這份 美好。 「原來你的記憶並沒有衰弱到忘了可以要求我一件事。」樹下佳人以有些沙啞的聲音喚了 來訪者。「不過,你讓我等了三個月。」 當少年的視線落到浥輕塵身上時,後者忽然覺得呼吸一窒,腳步也不禁一停。 「怎麼了?盯著別人的臉看這麼久,是想讚美長相還是鄙視健康狀況?」從那姣好唇瓣中 吐出的冰冷話語直接打破浥輕塵旖旎的妄想。 這種充滿惡意的態度卻又似乎是無心,浥輕塵走到少年身側,都維持著一貫的笑容:「我 說大少爺啊,你是在用眼睛打理庭院嗎?」 「如果你的眼睛具有這樣的能力,那我或許該稱你為妖怪。」少年以那雙漂亮的眼凝視著 對方,通透的眼神讓浥輕塵分辨不出是說笑還是認真。 「這段時間工作比較忙,畢竟東風勢弭、西風將起了。」浥輕塵隨口說著沒人聽得懂的啞 謎,很快地便帶過讓人長久等待的理由,對少年皺起眉,「而且我也沒要你等我啊,不要 說得好像我的錯一樣!」 「凍人的北風還會持續好一段時間。」少年直接在樹下席地而坐。 「閒話休提,你應該知道我今天來是打算做什麼吧。」在少年背後坐下,浥輕塵從揹來的 袋子中取出褐色的木魚。不待少年再多言,浥輕塵口誦佛經、手敲木魚,在寄家的庭院裡 起奏。 直至樂止,少年都沒有發出絲毫聲響,連呼吸也顯得極淡。 「答應要給你聽的,現在我可以提要求了嗎?」浥輕塵收起法器,感覺背後的重量加重了 些,反而不敢亂動了,「喂!別睡呀,你不是要聽我說要求嗎?」 少年的聲音帶有濃濃的疲憊:「說吧,我聽著。」 「你不清醒,不怕我趁人之危嗎?」浥輕塵小心地扶著少年的背,自己則站起身。 因為背後可以依靠的對象起身,少年立刻打直背脊。 「你叫什麼名字?」確定對方會自己坐穩,浥輕塵就不攙扶了,走到少年面前後蹲下身視 線和對方齊高。 「這是你的條件?」少年那雙深藍色的眼眸凝視著他,微微張開薄唇吐出低啞的嗓音。 浥輕塵笑得十分燦爛:「如果我這樣說,你應該不會想認識我吧。」 「我只說一次,聽好了。」貌美的少年依舊是那般冷淡且超然的模樣,平板的說話方式讓 人聽不出其情緒:「我是琴裡流泉寄逝波。釋,你的要求是什麼?」 「我要你,當我的琴師。」浥輕塵神情嚴肅,連話音都不自覺放低音量。 垂下長睫靜默著的少年,不久後開口:「只有這樣嗎?」 「不然呢?你有的我都有、你做得到的事我也都做得到啊。但是,我要你當我的琴師,意 思是你不准提前死掉,相信以你的個性是絕對不會想違約的吧?」浥輕塵直起身板,望向 那結滿果實的大樹,也許是刻意避開了和對方視線相交的狀況。 在一陣驟然颳起的強風中,他聽見身體虛弱的少年一聲意義不明的「哈」,接著便見少年 仰躺下去,白皙的面龐猶帶冷諷,卻止不住流轉的悲傷眸光。 竹子一般青翠的橫笛吹出動人的音律,卻在來人跫音中戛然而止。 「巫者、大夫、軍師,該怎麼稱呼才符合一眼就看穿我的你呢?」披著斗篷的身影輕巧地 跨過流水,躍上河邊平坦的石塊。 「寄逝波,久違了。」坐在河畔身前架著魚竿,把笛子放在旁邊的青色人影,側首望向來 者。 「你有辦法吧?否則就不會留書要我來找你了,道。」稍微把斗篷胸前的部分拉攏些,少 年平淡地說:「有人要我『活下去』,我還能對世界不抱任何期望地等待死亡嗎?我會像 現在這樣,你也難辭其咎。」 「什麼時候注意到是我的?還以為一直都隔絕跟生者來往的你,不會注意到呢。」垂釣的 青年噙著笑,語氣十分溫和。 少年直接召出一把樸素的古琴,纖細的手指撥動了幾下後就開始奏曲,內力彷彿化成銀色 的刀刃射向依舊穩坐不動的青年,被青年一轉青笛吹出的曲子打散。 直至曲罷,少年才繼續講話,卻添了一分氣息不穩:「你所吹奏的,重複處音總是偏低, 前後共三次,是故意為之吧?我猜你想在這裡安身,所以對任何人都隱瞞了關於自己的事 ,包括你最在乎的朋友。」話語頓了頓,在舒緩一次較長的呼吸困難以後續道:「請你幫 我吧,道。」 「你是第一個聽出,就是浥輕塵也沒有察覺。不過,你認為有什麼理由我必須幫你?」青 年將笛子插回腰帶旁後,放下魚竿站起身,回頭正對比自己矮了些許的少年。 「知音,知心,不構成原因嗎?」少年昂起頭,因這個動作而落下的兜帽之下,是一蒼白 容顏。 「你對誰都這樣說嗎?」青年嘴角彎成一個開朗的弧度,斗笠之下微瞇的眼也流出笑意。 少年低下頭,從兜帽下傳出陣陣咳嗽聲。 「我教你一招,剛剛其實我不慎在你面前露出弱點了,你就這樣威脅我吧?說不定我會幫 你呢?」青年走到少年面前,把頭上的斗笠取下,伸手摸了摸少年的頭。 「道,為什麼教我這個?」少年用力甩開對方溫柔的動作,往後退了一步,像是被扯住尾 部的獸類。 「因為我有事要你幫忙,不過不是現在,如果你一直維持那種對誰都漠不關心的態度我會 很困擾的,你應該要對自己活著這件事多一些感覺。」青年臉上浮現懷念的微笑,但那之 中又摻有一絲失落。 容貌出眾的少年凝視著對方,視線卻落到青年腰間的青笛上。「事成以後,能再聽你吹一 次笛嗎?」 「當然可以,不過,這次可別把我想隱瞞的事講出來了。」青年足下踏出一道巨大的八卦 陣法,推少年的肩膀使之坐下後,笑著回答。 跨進門檻的人,步伐輕盈得彷彿在飛。讓屋內人那剛撫上箏弦的手,不得不為之停了下來 。 「我又來找你啦,美人琴師!」聲音充滿了愉悅感,直接穿透聽者耳膜傳到心裡。 「已經告訴你我的名字了,請不要用這種方式稱呼。」坐在箏前的貌美青年,抬起頭冰冷 地睇了來人一眼。 「你是我的琴師,我叫你琴師又有什麼問題?別人都說寄家有個善撫箏的樂師,大家都在 猜什麼時候會出嫁,就你這不管什麼時候看都美若天仙的長相,我自豪也無可厚非吧。」 奇怪的粉色頭髮男性隨性地坐在撫箏者身邊,神色輕浮:「怎麼啦?突然發現箏比琴好玩 嗎?」 「是幽懷贈送的弱冠生辰禮。」如玉般潔白的手摩過箏弦,發出細微的顫響。 「怎麼?生辰禮我也可以給啊!」浥輕塵收起笑,從寬袖中取出一支白色的如意,賭氣般 用力地放到箏旁。 「吃醋嗎?」貌美青年給了浥輕塵一個帶有嘲笑之意的眼神,卻是取過那支漂亮的如意, 以無比珍惜的動作撫摸著。 「你的嘴巴是愈來愈毒了,寄姑娘有你這種兄長真是──」浥輕塵本來舉起手要敲對方的 頭,但動作完成前突然憶起對方身體不佳,硬是抑下怒氣。 「既無新意也不思上進,可是會被後浪淹過去的,釋。」少年平淡地答覆。 然後,他微微揚起血色淡薄的唇。第一次,真心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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