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標：愛新覺羅家的日常生活（？） 「墨冬，」某日溫煦的午後，愛新覺羅小姐懶懶地靠在椅子上，手捧著茶啜飲著。「 上次在猴硐的事件過去這麼久了，你不想變回來狼形嗎？我還以為狼形應該會比人形舒服 。」 「小姐您若不喜歡，在下可以回復原形。」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啦……」毓嵂的臉微微地紅了，「只是每次你跟我出門的時候， 鄰居都用奇怪的眼神看我，他們不知道你就是墨冬，我也不知道怎麼跟他們解釋，明明我 們就沒怎樣，他們為什麼要這樣看我們？詭異的是，還有個大嬸跟我說恭喜……」 「呃……在下也不懂為什麼他們要恭喜我們。」莫雨堂也微微困惑著，但看著毓嵂的 表情有許古怪，不知小姐是為了什麼而煩惱，便認真地說：「小姐不用擔心，小姐永遠是 在下的主人，能永遠服侍小姐已是在下最大的願望。」 「嗯……當然，我也很希望墨冬能留在我身邊。只是……」毓嵂回答時遲疑了一下， 但似乎還有什麼話想說，但看莫雨堂冷靜地拿起茶杯啜了一口，覺得有點難啟齒，只好把 頭埋在茶杯裡，皺著眉。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愛新覺羅小姐似乎下定了決心，抬起頭認真地道：「欸，墨冬， 你真的沒有成家立業的打算嗎？」 莫雨堂突然像是被茶嗆到，咳了兩聲，毓嵂趕緊幫他拍一拍背，有點歉疚道：「對、 對不起，我不應該問這種事的。」 「在下沒事，」莫雨堂皺著眉頭問：「小姐為什麼會突然問起這種事？」 「我……我只是想到不知道妖怪會不會結婚，應該會吧，何況都有三兄妹了，表示他 們應該會結婚生小孩吧？」毓嵂側頭，繼續有些苦惱地說著：「要不是大嬸跟我說了恭喜 ，才讓我開始有點擔心啊，畢竟墨冬你應該到了成家的年紀了吧？雖然我不太確定變成妖 怪之後年紀是怎麼算的，但是跟著我一輩子總也不是辦法啊？」 聞言，莫雨堂轉頭凝視著她的眼睛，毓嵂聽到自己的心臟砰砰跳著，不知道他想說什 麼。 「小姐……在下並無成親的打算。」 「為什麼呢？」毓嵂扁著嘴問。 「因為在下喜歡小姐啊。」莫雨堂直率地說道：「您還記得當年我們來到台灣時，您 和主人是如何細心照顧在下的嗎？」 毓嵂感覺複雜地看著他點點頭。想起當年的墨冬還是隻瘦小的北極狼，來到台灣後和 她一樣不習慣如此炎熱的天氣，她是身子還算強健，撐過一陣子時就漸漸開始習慣了，但 墨冬不同，一身豐厚的毛皮就算全部剃掉，還是熱得趴在地上吐舌奄奄一息。憶起那年溽 暑時節，父親不知道從哪裡弄來冰塊，才勉強讓墨冬解去這南洋小島的燥熱。她仍記得墨 冬當時看見冰塊，高興到尾巴都快掉下來的模樣。 莫雨堂看著小姐陷入回憶唇邊微微揚起的微笑，也不禁淺笑繼續道：「您和主人待我 恩重如山，在下無以回報，」他收起微笑，眼神直視著毓嵂：「所以別再說什麼要在下離 開的事了。小姐，無論發生什麼事，在下絕對會保護妳，回到妳身邊，永遠不會離開。沒 有任何人、任何事會讓我們再次分別。」 突然聽到他這段認真的告白，毓嵂的雙頰燒紅，拿著茶杯有些手足無措，不敢再看著 他帶著點琥珀色且熟悉的眼瞳，只好低頭微微咕噥道：「唔……嗯……好，我答應你。」 莫雨堂的表情一鬆，自己也有些困窘地別開頭。但這時毓嵂卻開口道：「可是……可 是若你真的遇到喜歡的那個人或妖怪，這個約定……就無效喔，你不用顧慮我沒關係。畢 竟……」她咬著下唇，羞澀地結結巴巴，「畢竟我只在乎你能不能過得好，過得幸福而已 。」 快速講完最後一句話後，沒等他回答，毓嵂便站起身，放下茶杯時完全沒意識到自己 有多用力，丟了一句，「今天天氣真好，我……我先去寫生了！」便隨手抓了寫生板衝出 家門。 「小姐！」莫雨堂站起身本想告訴她，她忘記帶畫具了，但瞧她一溜煙地就跑不見了 ，無奈地嘆了口氣，只好先回畫室幫她拿了紙、鉛筆、橡皮等工具，再緩步地走出大門， 踏進人聲喧嘩、光影流轉的滬尾黃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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