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neversay (子不語)
看板NCCU_Fantasy
標題迴夢短篇--畢業競賽(上)
時間Fri Mar 12 01:02:42 2004
「我敢說呀,那些永恆之塔的呆頭魔法師只懂得半套魔法!」
--半精靈bla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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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競賽(Graduation contest)
「這主意怎樣?」闇精靈(註一)奎爾(Qwere)指著羊皮捲軸上的草圖,說:
「我們可以在木門上裝設兩道魔法鎖,當一道開啟時,另一道就會自動關閉,如果
小偷要強行同時開啟兩道鎖,裡面附的爆裂魔法就會自動觸發,將附近的人全炸上
天!我們就叫它『打不開的木門』,梅黛拉,妳覺得如何?」
「你是三天沒睡覺,腦袋被棉花塞滿了?門做出來就是讓人打開的,這種鳥門誰敢
拿來用?」闇精靈梅黛拉(Medielas)生氣地在草稿上劃了個大X,作廢。
「可還是有人會需要用到這種門,例如封印一些危險物品……」奎爾心不甘情不願
地將無用的草稿丟進廢捲軸堆中。廢捲軸堆在他們倆五天來的腦力激盪後,堆得像
山一樣高,張張都寫著密密麻麻的腹案、草圖,然後是一個俐落的紅色X,宣判這
草稿的終局。
「封印危險的東西?要封印一個東西的最好方法就是將它埋掉,哪還有人會放在門
後讓人來偷?」梅黛拉挑出另一張羊皮紙,另一手拿羽毛筆在空中枯等,等著更好
的靈感降臨。
「啊,我們可以作陷阱柱,在裡面封印一個爆焰術,讓所有觸摸的人炸個半天高!」
奎爾一個拍手,想出這個點子。
「你昏頭啦!我們第一次畢業競賽就是作了一個陷阱箱,結果不知那個笨蛋打開它,
把一群導師炸上天,讓我們罰拖了整整半年的地!十年後你還想再來一次是吧?
難道你的腦子裡只有爆炸跟火花呀?想想別的主題吧。」梅黛拉滔滔不絕的話語和
凶悍的氣勢硬是壓過長她二十年的學長。
奎爾辯不過她,兩手一攤,繼續低首苦思。
梅黛拉煩躁地起身,袍子亂了顧不得理,一頭曳地黑髮顧不得盤,提著紅色羽毛筆
在寫滿筆記的白牆上添下一筆新憶起的法術。
他們將兩百年來學過的法術都寫在牆上,潔白的牆幾乎被紅墨水染成血牆,但無論
寫下的再多,沒有一個適當的計畫,這些筆記一點用都沒有,他們只能望牆興嘆。
這是他們最後一次的機會。每年此時,全大陸最負盛名的魔法師訓練地——永恆之
塔將會停止所有課程,留出一個月讓所有具備畢業資格的學徒們準備,並在最後一
天推出自己的畢業作品,供所有塔內導師評審,選出擁有畢業資格的作品,正式授
與學徒「畢業證明」,如果連續十年都無法通過,那學徒們只能遺憾地得到「肄業
證明」。
這項困難的畢業競賽除了眼魔等天生的魔法種族,很少有人能在參加的頭兩年通過
審查;也少有人能連十年都拿不到畢業資格。不幸的是梅黛拉和奎爾正屬這一類,
他們正在「畢業」和「肄業」之間徘徊。
詭異的是,梅黛拉的魔法能力是永恆之塔創校以來少見的強悍,甚至連某些導師都
無法望其項背,她也是在正規二十年學業中最勤奮的學徒,紮實的基本功加上努力
的練習,她在塔內幾無敵手,卻給這個簡單的競賽困得死死?
「妳和奎爾缺少的,是創造力。」某位導師這樣評論他們歷年的作品。
魔法就像堆積木一樣,拼積木的能力固然重要,但唯有堆出有新意的圖形才是藝術,
梅黛拉苦練了兩百年的法術,卻有如困惑的嬰兒,面對著滿牆法術,她竟不知如何
拼裝。
「我說梅黛拉,妳到底有沒有在想呀?這幾天都是我在想點子,然後妳否定,何不
說說妳的主意?」奎爾抬頭詢問。
「閉上你的嘴給我乖乖想,我現在心情很亂,別吵我。」她寫下另一個新記起的法
術,滿腦子倦意和煩躁讓她心情十分不爽,滿牆的紅字在她眼裡融成了一片血跡。
現在的她,只想對天發一顆震撼光球或烈焰光瀑什麼的。
她心中有一個模糊而易逝的聲音,低聲告訴她一個非常好的點子,可是每當她定下
心來聽的時候,那聲音又消失了,只剩一個空蕩蕩的心房。
她知道那是一個很平常卻又充滿創意的點子,似乎只要轉個彎就能找到的絕佳靈感,
可是連續幾天足不出戶、絞盡腦汁的苦思卻無法摸著半分,這讓她原本就很衝的脾氣
變得更加火爆,但其實她的內心十分氣餒,幾乎要懷疑自己到底算不算是個魔法師。
苦思良久,梅黛拉透不過氣,決定出門舒緩一下情緒。
同學三十年,奎爾深知她的個性,也就不管,由她隨性。
*****
梅黛拉研究室的出口連往一條環型走廊,倚著走廊欄杆向塔內望,可以看見二樓底
聚在練習大廳討論作品的其他參賽小組,大廳中央立著一尊栩栩如生的白玉雕像,
是一位站著的精靈女子。學生們流傳那本來真的是一個活人,是一位魔法師的妻子,
後來因為施法失誤,不小心將她化成石像,傷心的法師帶著石像來到永恆之塔,試
圖研究出解咒之道。多年後,魔法師死了,而那可憐的靈魂便永遠困在石化的身軀
中,不得解脫。
梅黛拉靠著欄杆,看著一幅窗型掛畫發呆。那幅畫畫著滿天明暗變換、爍亮的星空,
下端是波濤不止的大海,天與海無盡延伸,交會處的海平面與天夜融為一色,分不
出天海何在。那是他們幻象系指導老師的畢業作品,也是當年競賽的第一名。
望著這幅畫,梅黛拉不由然升起一股恐懼。以往經過時視它若無物,現在才感覺到
短短一個月內製造出此等作品的厲害之處。
正當她呆呆凝視畫中拍過的海浪時,一顆眼球漂了過來。
梅黛拉帶著怒容轉頭:「我今天心情非常不好,死眼球,離我遠一點!」
——我感覺得出來,闇精靈。——
一股心音傳進梅黛拉腦中,無喜無憂。
一隻眼魔(註二)漂在她左邊,像一團青紫交滲的浮空肉球,鑲在肉球裡的巨大主眼
和兩隻觸手眼盯著畫,四隻眼閉著休息,另一隻眼盯著她。
梅黛拉最討厭眼魔了,因為他們是畢業競賽的常勝軍,眼前這隻眼魔更是常勝軍中
的常勝軍,近四年的冠軍過半數是他們拿走的,梅黛拉以前不知發下多少誓,要讓
這群肉球輸得很難看,不過沒有一次兌現。
——聽說這是你們第十年參加畢業競賽了。——
九目眼魔最後一隻眼的目光從白玉雕像上收回,看著梅黛拉。
「用不著你雞婆,自己管好自己就好了!」梅黛拉高聲回答。
——我沒有要看好戲的心態,希望妳能順利畢業。——
眼魔平靜地傳完心音,轉身離開梅黛拉。
——還有,我不是雄性的,妳對我的稱呼似乎不大恰當。——
「誰看得出妳是公是母呀!」梅黛拉朝雌眼魔的背影喊道,轉身雙手抵在欄杆上,
無趣地盯著樓下的廣場雕像。
突然,靈光閃過,一陣戰慄從脊髓湧上腦部,她突然想起那個絕佳的點子了。
*****
「奎爾!給我捲軸跟筆,快!」梅黛拉興奮地衝回房間,搶過奎爾手上的羽毛筆。
「聽著聽著,我有一個棒——呆了的點子,保證能讓我們稱霸展覽會場,讓我們拿
冠軍畢業,然後風風光光地回老家,哈哈,回老家耶!哇,我真是太佩服我的絕世
聰明了——喂,奎爾,你有沒有在聽呀?」
奎爾臉色發白地點頭,相處三十年讓他知道,只要梅黛拉高興得語無倫次,就表示
有一個恐怖的計畫要誕生了。
「嗯,那好,聽清楚啊——」梅黛拉的嘴像麻雀一樣吱吱喳喳個不停:
「首先我們要搬一塊大白石,大概有這——麼大,然後你照我畫在捲軸上的圖樣用
法術——你會揉石術吧?你搖頭是什麼意思!好,沒關係,用塑石術、溶石術也可
以,把石頭修成我們家鄉特產深土食人蓮的樣子,然後中間要留空,就像我圖上畫
的那樣,記住呦,一定要像我圖上畫的那麼深,要不然到時候裝不下機關你就知道
了。還有還有,基座一定要穩,比我圖上畫的大也沒關係,別忘記去年我們的自動
衛兵蟹是怎麼翻掉的——你那眼神是什麼意思?跟你講那是你外殼沒作精準的後果,
那裡是我動力設施的錯——算了,現在沒時間吵架,嘍,圖畫好了,照著作。」
「這個要三四天才能完成。」奎爾打量她繪出的娟秀圖形,皺眉道。
「兩天。」梅黛拉開始在牆上尋找有用的符咒,正眼也不瞄他一下。
「這太強人所難了吧!」
「你到底想不想畢業?」
「好吧,好吧!大小姐妳說的就算……」奎爾一路嘀咕出門,到材料室找石頭去了。
梅黛拉烏黑的眼眸中閃著喜悅的光芒,她第一次感覺到有希望奪冠,只要順利地完
成,冠軍一定屬於她!
*****
畢業競賽前一天的午夜,兩人組終於將作品組裝完成,擺在預定的位置。
為了不讓太多作品擠在一起,擾亂了評審的判斷力,會場分成兩區。他們的作品放
在東區裡,與他們的世仇——精靈族是同一區,而上屆冠軍眼魔族則分配到西區。
他們的作品用紅色的綢緞包了起來,立在作品群中。有些小組的作品十分龐大,甚
至動用了守衛鐵巨人來幫忙搬運;有些小組也像他們一樣,用厚重的布蓋住了作品,
不讓任何人知曉其中奧秘;另一些小組則光明正大地將作品運來,不怕人來探底。
梅黛拉驕傲地在作品前叉腰,看著其他忙碌的參賽新手笨拙地搬運作品。
十年的參賽經驗是痛苦的,但也幫他們累積了不少的小訣竅。
「我說啊,奎爾,今年除了我們,好像沒有什麼好作品參賽呀。」梅黛拉大聲地說。
幾百道奇異、不悅、輕視和看好戲的眼光集中在她身上,而奎爾早就不知躲到那去了。
「呿(音chu),沒膽的男人。」她看著遠方漂浮的眼魔。
一會兒,一股強大的精神力量傳了過來,只見大廳廣場的吊燈一暗,一陣霹啪聲後,
眼魔組的作品便出現在他身旁,然後另一隻眼魔直接從環狀走廊飄降到同伴身邊,
兩隻眼魔開始合力用魔法推著作品進入西區展示場中。
他們的作品用紫布覆住,看樣子好像很沈重。梅黛拉的目光一直不自覺地跟著眼魔
的身影,直到消失在分隔牆的另一邊。
「這些傢伙該不會跟去年一樣,搞出個栩栩如生的巨石牛吧?」梅黛拉自言自語,
奎爾不知什麼時候回到她身邊,接著答腔:「應該不會,不斷創新是他們的風格。」
「不要長他人志氣。」梅黛拉有點兒火大。
「我說的是實話呀……」
梅黛拉不屑地冷哼一聲。
*****
畢業展開始了,一群導師從外邊走來,一一評鑑各小組的作品。
侏儒族不脫本色,他們作了一架以魔法驅動、能自動行走的投石機,為了示範,
他們還塞了一位不怎麼情願的侏儒同胞進投石籃,然後將他拋進隔壁展覽場!
精靈族記取去年的教訓,這次與小精靈(pillywiggin)族合作,推出作品「森林之
屋」。結合了精靈族操控生長及小精靈塑造植物的本事,他們當場在會場種下種
子、澆水、施法一氣呵成,生長飛快的藤蔓互相纏繞,在預先安放好的木柱支撐
下,綠色藤蔓織起褐色的地板、綠色的蔓牆和玉色的屋頂,裡面桌、椅、壁爐床
鋪一應俱全,甚至連書架都「長」好了,小精靈學徒在最後步驟施展柔光,點亮
黝黑的內室,贏得滿場喝采。
「想必練了很久。」一位塑物系的導師捻起鬍子,滿意地微笑。
一旁的梅黛拉感覺壓力倍增。奪冠,似乎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人類組沒有吸收去年失敗的經驗,今年造了一枝更大的法杖,命名為:超級黃金
霹靂無敵神杖,裡面封印了極為厲害的法術,只要揮動此杖便能在前方展起一壁無
形牆,任何飛箭流火都過不來。
「真的這麼厲害?」一位導師好奇地招來一排火箭,射穿力牆,燒得後面的執杖者
們人仰馬翻,連滾帶爬逃出會場。
梅黛拉看得清楚,那火箭只不過是簡單的幻術罷了,卻能不費毫力穿透那面牆,她
想,明年那些傢伙大概又會在杖上加個防禦幻術的玩意兒吧。
那些人類真是不懂得魔法的奧秘!梅黛拉在心中暗嘆。所有到永恆之塔求學的人類
都是一個樣,學練金的就只想練大劍;學召喚的只學叫野獸、惡魔、戰士;學純粹
魔法的就只想發大火球,好像人類的一生只為了打仗一樣!比滿腦子只想打架的半
獸人還糟糕。那些豬臉半獸人享受的是舞動肢體的快樂,而人類享受的是戰勝敵人,
將失敗者踩在腳下的快感,對能心靈感應的種族來說,面對那些邪欲無窮的人類實
在是非常不舒服的事。
這樣分心一想耗了些時間,那群導師已逛完大半的東區,來到梅黛拉的作品前。
「這個石蓮作得倒不錯,交互使用融石和塑石術能修成這樣子,這個作者頗有藝術
天分,我喜歡。」一位眼尖的魔法石匠打量道。
奎爾靦靦地笑了一聲,梅黛拉不是滋味,暗中給了他一肘。
「外表不錯固然好,但內容比外表好更多!」梅黛拉手一揚,石蓮裡的機關慢慢浮
出,從蓮心中射出一道藍光,待藍光穩定,石蓮上竟飄著一位全裸的少女幻影!
那是梅黛拉垂髮、素妝的模樣,與她平日簪髮衣袍的形象迥異。
奎爾不可思議地望向梅黛拉,小聲道:「妳躲在房裡四天,就是為了弄這個?」
梅黛拉驕傲一笑。
幻影少女緩緩睜開眼,目光淡淡地掃過全場,整個東區竟然神奇地靜了下來,爍著
藍光的少女像是要獻花給誰一般,舉起雙手,輕啟雙唇,曠遠的歌聲如湧泉流洩
滿堂——
Gonca la diun wun wali cano huwana yo hole......
Ala ma cece diwali hu liyo maca di......
奎爾初聞頭兩句,渾身一震,那是他們家鄉流傳久遠的古歌!(註三)
他們闇精靈生活在不見天日的狹小地穴,歌曲卻如此悠遠曠達,聽到的闇精靈莫不
憶起自己的家鄉,那深邃的幽暗地穴......
他突然明白,為何在他為塑石忙得昏天暗地的時候,梅黛拉還死纏著他,要他與她
合唱,練習這首闇精靈耳熟能詳的傳世歌謠。
這麼說來,這就表示了——
Fon piau piau lizen dunetula lena hokeida,
Helezama ka piau piau sale lewei hikuda......
果然,在他聽到一股年輕雄渾的男合音,跟著梅黛拉高揚的歌聲送進主旋律後,他
嘆口氣,望向梅黛拉。
「我為了將你超級難聽的和聲弄得順耳一點,費了我好大——的一番功夫,還幫你
錄成了三重奏,不錯吧!」梅黛拉向他眨眨眼,頑皮一笑。
奎爾不再說話,凝視著幻影,靜靜欣賞她的歌聲。
ye he he lena samei ha na hazale na qua inza,
ye he he la ha samei ha na hazale na qua izena......
最後一段是梅黛拉的獨唱,幻影少女隨著高亢的嗓音漸小,雙掌合握,貼在自己心
房上,隨著最後一個音節逝去,少女的幻影如輕煙般消失。
曲終,四方寂靜,頃刻,如潮劈岸的掌聲響起,導師滿意地點頭。
「很棒的作品,妳的靈感是從那裡來的?」她的幻象系導師好奇地問。
梅黛拉指著白玉雕像:「那個。」
導師帶著微笑點頭,承認了她的努力。
不多時,導師評鑑完畢,接下來就是學生自由參觀的時間。
東區最熱門的作品就是梅黛拉的「歌唱的闇精靈少女」和精靈小精靈合作的「森林
之屋」,不過就技術面和人數比,誰都知道東區的最佳作品非闇精靈莫屬。
梅黛拉驕傲地站在作品前,為其他參賽者和未參加的學徒們解說自己的作品,而奎
爾則樂得悠閒,跑到西區看別人的作品了。
「這尊醜不拉幾的深土食人蓮雕像是用較低級的塑石法術,反覆凝融而成的,就技
術面來說,沒有什麼好探討的,只要你會玩泥巴就會做。」梅黛拉介紹時不忘偷損
學長幾句,她小心翼翼拿起圓洞內的亮紅礦石,說:「各位同學,這個才是重點,
以顯影術為基礎,加上多段錄音術,再以礦石為媒介高壓封印,就成了這塊魔法石,
當然,本人的歌聲和表演也是材料之一。」
梅黛拉最後一句話惹得滿堂學徒哈哈大笑、報以掌聲。
她得意地鞠躬致謝,不料抬頭時卻見奎爾臉色發白地跑回她身邊,牽著她的手就走。
「你幹什麼啦!」梅黛拉莫名其妙被牽著走,氣急一問。
「大事不妙。」
*****
梅黛拉頓時傻住,好半晌才吐出一句話:「這算什麼意思?」
西區,眼魔組的作品——歌唱的眼魔。
他們趕到時,眼魔組的表演剛好開始。
一道綠色光芒從龍捲風雕像中冉冉升起,綠光越聚越細、越聚越濃,眼魔的影像漸
次清晰,是梅黛拉那天見到的九目雌眼魔。
她的眼依序張開,八條觸手眼怒張,一股強大的精神波衝擊開來。
——Gonca la diun wun wali cano huwana yuhole......——
——Ala ma cece diwalihu liyo maca di......——
心中清楚冒出頭兩句歌,梅黛拉差點沒昏死過去。
那是我們的歌!竟然連聲音也一模一樣!
奎爾的臉色一樣難看,不過他們隱忍住,沒有當場爆發。
不一會兒,表演完了,一隻眼魔剛好從東區回來,見到梅黛拉劈頭就罵:
——闇精靈!妳抄襲我!——
「你你你你你你你說什麼!是你們抄襲我們吧!我還要找你算這筆帳咧!」說完,
梅黛拉捲起法袍袖子,就要衝上去打架,沒想到奎爾卻架住她,不讓她再往前走。
「放開呀,死奎爾!我要拿針戳爆你,八眼肉球!」梅黛拉兇起來完全不顧形象,
手抓腳踢,只差沒用牙齒咬人了。
——妳有膽就來!我保證馬上把妳催眠脫光光,白皮潑猴。——
眼魔也不甘示弱,瞳色由靜藍轉怒紅,觸手大張,就要撲過去了,還好雌眼魔即時
纏住他,要不然局面可真的不可收拾。
眾人見狀紛紛上前關切,連闇精靈的世仇也跑來梅黛拉那兒勸架,好說歹說才撫下
梅黛拉的怒意;至於眼魔那邊可沒人敢上前,全靠雌眼魔用獨特的心靈溝通才勸熄
同胞的怒火。
「學妹,別再鬧了,要不然等火球男老師過來,他的勸架方式會更火爆。」奎爾低
首在梅黛拉耳旁念了幾句,她的動作才靜下來,悻悻然甩脫學長的懷抱,怒視眼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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