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學著生存？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淒淒。當台灣，不論是大學生還是小學生， 求學已經變成了求生存。從還沒有出生，就有胎教。一出娘胎，連抓周都不必了， 因為，什麼都要學，什麼也都要會。童年的記憶，絕對不會是青山綠水，也不會 是無憂無慮的與玩伴嬉戲，取而代之的是不要輸在起跑點上，是要學各式各樣的 才藝。 國語、台語、英語，客語，甚至原住民語言。是因為社會真的有需要？還是 只是教育官員的堅持？幼小的心靈實在搞不清楚為什麼要含著淚學這麼多不同 的語言？為什麼在手指都還發育不完全的清況之下，就要去上所謂的電腦補習 班？難道，一生一次的童年，就要坐在鋼琴前不停的練習？難道，所謂的童年， 就只是無止盡的受苦？ 上小學早失去了入學的雀躍，取而代之的只是另一種折磨的開始，幼小的身 軀總是駝著背，背著那快壓垮他們的書包。不論口號喊的多響亮，不論教科書號 稱如何多元，事實就只是連老師都搞不懂自己在教什麼了？更遑論坐在台下的學 生？學生無從入門，父母也無從補救起，除了拼命送補習班外，又能如何？只可 惜上面的教育官員，只看到了外國月亮圓的那一面，而忽略了這小小島國的民情 是完全不同的。也只恨，這些決策者不知學生的徬徨，不知家長的憂心如焚，不 知為人師表的焦憂，卻只會問：「何不食肉糜？」。 教育部長來來去去，教育政策初一十五不一樣，教科書種類多到像在逛百貨 公司，題目靈活到不知所云。常常讓學生不禁自問：「是我們真的太笨了嗎？不 然，為什麼書總是唸不完，試為什麼總是考不好？」。九年一貫，真的好長一串， 理論的要學，應用的也要會。五育均衡，既要馬兒會唸書，又要馬兒會運動，結 果只是五育均輸。全人格教育，又要成績漂亮，又要會待人接物，還要有社會服 務經驗，遲早會人格破裂。理想很遠大，每一點獨立看都很好，只可惜，這一點 點的期待全加起來會以壓死人。 上了國中，升學壓力並沒有因為聯考這隻巨獸的消失而悄減，反而被一隻更 可怕的多元入學酷斯拉所取代。聯考殘忍，一試定終身，卻也只要苦一次，也還 可以重考。多元入學，多元到沒有人知道怎麼入學，複雜到要算三年的成績，痛 苦到每一次考試都是聯考。自學班、申請入學、甄試入學，甲案、乙案、丙案， 每換一種方法，總是又多了一批白老鼠，總是又浪費的無數的金錢，無數的青春， 多少學生，多少父母，總是在這朝令夕改中求生存，好容易搞懂了一種方式，卻 又換成了另一種方案，又怎能不叫人心寒。但，學生為了前途，父母為了兒女， 卻又能如何？ 多少國中、高中生的回憶，是在南陽街或水利大樓中渡過的。補習，是學生 的痛，也是父母的痛。畢竟，誰想在上完一天的課之後，又趕著去那又小又悶的 補習班，再上幾個小時枯躁而無聊的課，又有誰不想回家好好的休息，與家人共 進晚餐。只可惜，那些官員總是不明白教科書的內容只有編者懂，很多老師的教 法只會讓學生失去學習興趣。畢竟，公家機關和私人企業的服務態度與績效總是 有一大段的距離。或許，也只能怪我們太笨，無法像那些官員舉的例子一樣，總 能不用補習，不用參考書，而能無師自通，考上建中台大一樣吧。 只可惜，上位者總是嫌學生補的習還不夠多，吃的苦還太少。不然，怎麼又 會在成績之外，還要求要有社團經驗、打工經驗，甚至各種比賽獎狀？難道他們 不知道比賽獎狀頂多只有前三名加優等，社團能選擇的也不多，而且才華通常是 要天生或後天父母栽培的，而打工常常要透過關係才找的到？如果不是靠補習班 硬灌速成，如果不是靠學校放水，誰又能在短短三年唸掉那比人還高的書，又能 有其它的證書？或許，高官們都以為學生一天有四十八小時吧! 經過浴血苦戰好不容易上了明星大學，結果大學錄取率竟是110%，多年的 努力結果，換來的竟只是社會上的一句：「大學生滿街都是，連狗都不如」，真不 知叫人情何以堪。上了大學，不再是任妳玩四年，而是打下更深一層的地獄。因 為，大家從一進大學就在拼研究所，拼電腦、拼英文、拼證照。以前，當個大學 生只要畢業，至少還有個不錯的工作。現在，根本是要妳當全才用，唸了國立大 學，考了國立大學的研究所，還要有英文、電腦證照，結果不保證找的到好工作， 更遑論有多高的薪水了。 大學生、研究生每天苦的要命的聽英文、練電腦，卻也只是換來社會上的冷 言冷語，老是喜歡拿六、七年級學生來比四、五年級，老說現在學生吃不起苦， 抗壓性低等，甚至常常拿來和彼岸比，把六、七年級生講的一無事處。再加上報 紙、媒體常將失業率拿出來大作文章，尤以新鮮人找不到工作為甚。但他們卻從 來沒想過，如果將這些四、五年級生和六、七年級生角色互換，四、五年級生能 作的比六、七年級生更好嗎？他們不會英文、是電腦白痴，也不見得唸了多少書， 工作的勤奮度也不見的比得上對岸的學生，而台灣沒有什麼英文環境，除了少數 有錢可以出國請家教的人外，那一個唸英文不是需要付出極大的心力，而熱門的 研究所錄取率卻也不過是個位數的錄取率。如果不是剛好遇到台灣經濟在飛，難 到那些講話大聲的企業人士會有今天的成就嗎？ 總之，在台灣當學生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求學過程什麼都要學，什麼都要會， 除了專業，還要妳多才多藝，學歷也要求愈來愈高。但，就算妳咬著牙含著淚全 部都作到之後，努力之後的果實卻是那麼的不甜美。過多的工時，微薄的薪水， 還要面對彼岸的挑戰，從小學唸書唸到研究所，畢業之後還是要不停的再進修， 不然隨時會被栽員，而以後的前景在那裡，卻也沒有人知道。在補習班中渡過的 苦悶過去；被證照熱、學歷潮中淹沒的瘋狂現在；與那經濟低糜與兩岸不確定模 糊略帶灰暗的未來。身為一個六、七年級的大學生，誰又笑的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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