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老是有人說我是統派國奴共狗支那豬之類的帽子,覺得好像我應該 談一下這方面的問題,特別是我也許算是廣義的白色恐怖受害者家屬.:) 其實1950年後的白色恐怖最大的受害族群主要是在外省人,例如有本 書叫做十字架上的校長,歡迎大家去看看.在我的家族當中,我伯母的爸 爸就曾經因為文字獄被關了十幾年,在前衛那本白色恐怖X檔案中找的 到他的名字.我外公當年是陸軍總司令部的首席參謀,好像聽起來官很 大.但是很不幸的是,那位總司令叫做孫立人.結果他之後20年時間就再 也沒有升遷過,最後以中校連長退伍.但是對那些有權勢的人來說,沒抓 他進去跟郭廷亮一起處置,就算是對他開恩了. 這些長輩們在孫兒的面前都十分淡然,都裝的好像是沒事一樣.我很佩 服他們生命的韌性,他們在用最堅強的方式對抗不義的政權.但是我對白 色恐怖的印象其實最自於他們,某些經驗還是讓我知道他們內心最深處 的恐懼與傷痛. 例如有這麼一次,在我爺爺最後的時光,那時候他已經中風住院,腦筋 時好時壞時清醒時迷糊.由於他身體很難過,醫生護士們限制住他各種 的自由,並且在他身上插入各種針管.再加上他大腦功能已經受到破壞, 使他這下子突然就分不清現實與夢靨,開始產生出一些詭異的舉動. 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非常魔幻寫實,當我去醫院看他的時候,他總是 急急忙忙的告訴我說快走快走,這裡很危險,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我當 然是搞不清楚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了甚麼事情.直到我外婆也來看他後 ,外婆才告訴我真相.他說爺爺一見到他就連忙抓住她的手,用幾近哀 求的口吻說,"親家母阿,趕快救我出去,我現在被警察第二大隊抓來, 天天給我用刑阿!" 當然在我們搞不清楚狀況的小輩看來,這只是單純他的腦筋壞了.但 是我當時剛上大學,已經大概知道了白色恐怖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我 知道原因當不祇如此而已,到底是甚麼東西讓他把台北醫學院附設醫 院當成了這個子虛烏有的警察第二大隊?根本不用問. 我爺爺在國民黨政府來台警察體制內的地位不算低,他是在1945年追 隨陳儀來台接收的第一批幹部.不過他的業務性質主要是內勤,主要內 容是在長官公署保安科負責遣送在台日人回國事宜.228時雖然他在台 灣,但是我保證他沒殺過人,沒有這方面的責任.:) 照理來說以他的職務與地位,應該只有他抓別人沒有別人抓他的問題. 但是事實上卻不然,即或是國民黨政府內部的高官,其實過的也都是朝不 保夕的日子.對我來說他中風時說的這些話似乎只是一些夢話,但是這個 夢靨卻真實到可以舉的出具體的單位番號.我這下當然聯想下去我爺爺 幾十年來不知道過的是甚麼日子,他是不是其實天天都在擔心警察第二 大隊或是哪個單位突然就會把他抓進去用刑?想到這裡我對他當然只有 更多的同情,也就明白了在成千上萬外省人的心中.白色恐怖不光是一個 歷史事件,是最錐心的痛楚,也是最真實的夢厭. -- 光榮北伐武昌城下，血染我們的姓名﹔孤軍奮鬥羅霄山上，繼承了先烈的殊勛。 千百次抗爭，風雪饑寒﹔千萬里轉戰，窮山野營。獲得豐富的戰爭經驗， 鍛煉艱苦的犧牲精神，為了社會幸福，為了民族生存，一貫堅持我們的鬥爭！ 八省健兒匯成一道抗日的鐵流，八省健兒匯成一道抗日的鐵流。 東進，東進！我們是鐵的新四軍！東進，東進！我們是鐵的新四軍！ 東進，東進！我們是鐵的新四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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