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與穀雨 宙斯來了 生命來了 蘇打綠的四季，希臘眾神的四季，這是一段從未預料過的音樂與神話文學並進的旅行。想 來約有三十多年未碰觸希臘神話故事，某些故事片段腦海中早已模糊了，阿波羅、維納斯 、雅典娜、丘比特...宙斯，眾神關係複雜，常常弄不清楚他們彼此的牽扯，但，宙斯卻 牢牢的記住了，他是眾神之王，是希臘奧林帕斯山諸神的主宰及創造者；他擁有著無上的 權利和力量，是正義的引導者、對於人類的統治公正不倚，但他同樣有著凡人的貪、怨、 嗔、癡，也極其風流好色，甚至存在著跨越性別認同的愛戀，在愛情與感情上很多時候他 想負責，最終卻是以負不了責的悲劇收場出沒於西方史詩與悲劇中，就某些方面看來眾神 之王－宙斯的人性較之神性的感動還巨大些。 朋友們常問我說：「蘇打綠的－春．日光 談的是牧神，那來的宙斯？」，這的確是個好 問題，發現的過程是在無意的情況下有所體會的，起因是青峯在蘇打誌5關於交響夢的篇 幅中以狂舞的雨神形容阿龔，這個說法對我這個愛戴阿龔可能超過主唱的打粉可是個超級 懸念，另一場景是在大港開唱的演唱會現場目睹了青峯給予求婚成功的小情侶的祝福，他 說要送給他們是關於生命的禮讚－交響夢，雖然，該曲的鋼琴尾奏改編自德布西作品－第 一號華麗曲，而青峯彈來也是坑坑巴巴的試了多次都不盡理想，但當下卻讓我這個都過了 而立之年很久的人有了鼻酸的幸福感動，或許，牧神、德布西、阿龔與蘇打綠與我們的故 事遠在更早之前就開始了，較為具體的可追溯自音樂劇向左走向右走中的音樂編制，我想 那應是四季概念起因的混沌期；那就這樣吧！既然是希臘神話又是概念性的企劃，以我熟 悉的蘇打綠風格絕對不會是單一元素的投射與討論，於是，我找到天帝宙斯了。 追逐著宙斯的身影，第一次知道以西方的觀點認定是宙斯劃分了四季，他是天帝同時也是 雷電神及雲雨神的化身，是他區隔了神與人的界線，我不知道當蘇打綠完成春、夏、秋、 冬四季概念性作品時，我會找到多少個西臘眾神，但能得見隱身於概念之後的宙斯，卻是 意外的收穫；在尚未聆聽之前，光看交響夢的歌曲名稱會讓人有種氣勢磅礡的想像，編曲 上應該會有交響樂中慣有的大量管絃樂器運用，然而，從見得交響夢的MV時，頓時才察覺 到自己的自以為是與對於蘇打綠創作思維的不夠了解；音樂及編曲的走向由簡入繁，層次 分明；開始的吉他與鋼琴緩緩的拉起了屬於等待的序曲，安靜誠懇的等候有著莫明的莊嚴 ，悄聲中漸漸加入了打綠成員各個擅長的樂器及合聲，（這種混合是一個個加上來，有種 眾人漸漸甦醒後的安定），中段則以小喇叭代表著忽遠忽近的雷聲昭告著雨神的來臨，及 最後大合奏後又歸於平靜，雨落大地化為春泥，雲雨纏綿中的穹蒼與大地，屬於自然界同 時也像是人類情感的生命延續與週而復始，而歌詞是一首對關於自然及生命的詠嘆調，詠 嘆雨神來臨前等候的虔誠莊嚴，擁抱雨神來臨後的欣喜感恩與愛戀，青峯以詞曲營造畫面 情境的功力來到春．日光可算是再往上上了個台階了，歌詞中某些用法、比喻或隱喻遠遠 超越被打粉奉為聖典的遲到千年的水準，他不再以艱澀的文字去堆疊他所想敘述的情境及 世界，交響夢中的第一段詞寫著： 午後時分　睡得很沈　嘈雜鳥兒　也全都充耳不聞　 行板如歌　歌裡在等　等你來和　和一篇雨季解渴　 雷聲鋪陳　嘹亮地哼　大地與河　萬物屏息這一刻　 阡陌牧車　因你饒舌　雷聲如燈　敲開了一年興奮　 急板成歌　歌落成河　河在狂奔　奔擊了乾涸混沌　 蟄睡了一世紀的下午被你驚醒　 迷霧從身後穿起扣成水滴　 透明的傷口　漂亮的殘忍　藏到土壤裡　 雨的鏗鏘臨盆比夢的合奏還靜　 寧靜中等待的騷動，雨神行進中光影浮動，由詞入畫，閉上眼睛順著歌曲真的會有著土地 、風聲、雨水聲及心靈彼此交換著悸動的跳躍跟氣息，氤氳的水氣帶著溫潤曖昧，朦朧朧 卻滿滿的熱情；充滿了視覺性、感官性。以「扣」代替「串」成水滴，立體化了之於生命 的觸感，而生命的軌跡從來都不會是片面的全好或全壞，所以，「透明的傷口，漂亮的殘 忍，藏到土壤裡，雨的鏗鏘臨盆比夢的合奏還靜」，型塑了生命面貌的完整度。 第二段的歌詞： 埋伏了一整季的思念被你剝離　 棉絮爬上了頭髮換算年齡　 氣候的成長　季風的回憶　收進課本裡 我自己來縫補我自己　 修剪自己迎接你淋濕我風乾的心　 雨停時分　洗澈煙塵　新的花梗　正期待炫耀顏色　 黃昏人們　敞開了家里大門　 寧靜很深　世界迎接你這一刻　生命來了 想望的，期盼的感動以各種風貌來去，生命的軌距環繞著，大地與我們會如何或應如何去 迎接呢？笑著展開雙臂擁抱，哭著清醒著傷痛，這均應該是自然的本能反應，敬畏，尊重 ，珍惜是感覺更應該是種態度。我非常喜歡其中的兩字：用「棉絮」替換「白雪」爬上了 頭髮換算年齡，既時髦又傳神，棉絮較之白雪有著更為輕盈卻又溫暖的意象，更為貼近春 ．日光的色調，絕美。 至於青峯為何會以雨神來形容阿龔，老實說到現在我還不是很清楚他的想法，但有種感受 是絕對的，即是凡看過或聽過蘇打綠演唱會彩排的觀眾，必然知道演出前整團的重心與指 揮是落在阿龔身上，因此，幕前所見的王者是主唱大人青峯，隱身幕後的王者卻是阿龔， 而在台灣的某位網友也說著－「有笑有淚的大港開唱讓我彷彿見到了最初的蘇打綠少了阿 龔， 卻也因為阿龔而完美的蘇打綠」。私下我對阿龔的膩稱即是以國王稱之的，現在， 改以宙斯稱呼他也很貼切，或許，這可能是青峯會以雨神來形容阿龔的原因之一？ 關於春．日光的某些想法起文至今已達四章了，有某些面向仍處於摸索階段，所以，先暫 停一下消化著，待日後在 夏 狂熱的章節中若有更確切的感動時再一併補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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