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GalaxisFisch (愛是什麼??)
看板Galaxy
標題羅嚴塔爾和情婦們
時間Thu May 7 23:46:03 1998
羅嚴塔爾和情婦們
想著愛爾芙莉德,羅嚴塔爾覺得很迷惑。「確實是有些不一樣的」,他不
禁這麼想著。
在臨行前夕,不知怎的,他想起了他那多如恆河沙數的女人們。雖然記憶
中她們的面目已經模糊,但是他記得的,他崇拜那些個女體,對他而言,靈魂
和肉體往往是兩回事。膜拜美的事物並無對錯,交出靈魂則是太蠢的一件事。
莉絲若雅,他最記得這個女人小巧卻又豐潤的唇,她的唇適合任何一款唇
膏,鮮艷的色澤可以烘托她的性感,淡雅的色澤則另有一種知性之美從唇間逸
出。因此,他最愛為她塗上各色胭脂,她的唇彷彿自有生命獨立於她這個人之
外;而她最享受他為她吻去各色鉛華的調情動作,因為他會為她再著上萬般風
情,那一瞬間,他倆的生命好似有了一種交流。
他總叫她莉莉,而她總以為這是他倆親暱的稱呼,其實,他只是厭惡她的
全名 -- 那種道貌岸然的貴族名姓。叫莉莉也許只是透露出自己對女人的一抹
輕蔑吧,他不禁苦笑了。女人,叫什麼名字,不都是一樣的?名字是不是高雅
又是如何呢?牽到奧丁的一頭牛還是一頭牛不是嗎?貴族的存在本身就是種諷
刺,以為冠上貴族的名號就能使腐敗的精神有所昇華?這點,魯道夫實在天真
的可笑了!
菲蘭塔,菲菲這個女人燦若銀星般的秀髮總讓他愛不釋手。每次見面,他
會奉上精心收集來的各色各樣動人的髮飾,並且慎而重之的為他別上,最後再
狂野的取下它們。因為,他更愛他倆床榻纏綿之際,披散滿床的纖柔髮絲的模
樣,而那種觸感至今難忘。
娜娜,叫什麼來著,對了,就是娜琪,他最喜愛她那股似笑非笑的眼眸。
真叫人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又擔心靈魂不知不覺被她勾走,可是沒了這雙
瞳眸的凝視又讓人心神不寧,呵,實在為難的很啊。
蘭棋亞,蘭蘭啊,全身上下最特別的就是她那走路的姿態了。有點飄飄欲
仙的感覺,自有她那說不出的瀟灑意趣。他一向不喜歡遲到的女人,可是他卻
最為欣賞蘭蘭姍姍到來的姿態,大有未飲先醉的感覺。
見到她們的瞬間,他了解自己是吸引著的。就好像飛蛾非得撲火一樣,他
選擇和她們糾纏一生一世。
想到這裡,他笑了。究竟是為什麼?每當摯友米達麥亞一本正經的問他時
,他總帶著戲謔的語氣回答,「男人嘛,愛上了白玫瑰的淡雅卻還忘不了紅玫
瑰的豔麗。黃玫瑰我固然是也欣賞的,但要我心上只掛記著一個人,未免不符
我的個性了。」此番話語儘管有戲弄好友之意,不過這也的確是三十年來自己
信守的原則。沒明白說出來的是,他記憶中還有些東西,在這三十年來非但沒
有消失,還一日一日的清晰了起來。
從小,他生長在一個擁有貴族遺風的家庭裡,母親時尚的找個情人,照理
說,父親也該不動聲色的金屋藏嬌。可是,商人出身的父親卻不能接受,於是
選擇了逃避。偌大的宅第中,想找一個關心自己的人倒也是不容易的。
一天,他那美麗的母親的妹妹,也就是他的阿姨 -- 同樣美麗但卻不久於
人世,來到了這個大宅第安養餘生。他記得她,她總是待他很好的,有時陪他
玩些孩子的玩意,有時帶他去公園逛逛,雖說自己童年愉快的回憶總少不了她
的,但他也記得自己曾經陪著她一起哭的。
坦白說,他對母親的印象已經很稀微了,但是他卻記得這位和母親很相像
的阿姨。她原本是一頭燦爛的金髮,但卻因病逐漸轉為灰白,不過,並不顯老
,仍是一頭如少女般好看的銀髮,更添一股溫柔婉轉的韻味。
她是個很年輕的女子。他記得她那不甘早逝的眉眼,是很有點風情的;儘
管病重,但她美麗的唇卻不見凋零,擁有的風采實在是難忘的。她待他真的很
好,只不過,她在去世之前卻搬出了宅第,據奶媽說是不願留下不好的印象給
自己。而,直到她死,他沒有再看過她。
和她溫婉外表不相稱的是,聽說她以前是個讓男人心碎、遊戲人間的女子
。也許,乍聽之下,他驚訝極了。難怪,他所見的美與善只不過是人性中的一
種迴光返照嗎?是的,這些至善至美的東西是不能久存於人世的,唯有死才是
真的永恆,才是蓋棺論定的一天。也或許,是一種超脫生死之後才有的吧!總
之,也許自己死後就能多明瞭一些了。
而他曾有過的女人,不論是莉莉、菲菲、娜娜、蘭蘭或是那些名字已經模
糊的人恐怕都是阿姨的化身,莉莉擁有她的唇、菲菲的髮就如同她一般燦爛、
娜娜的眼神如何能這般相像、每次和蘭蘭相約彷彿看到阿姨向他走來,哪怕只
有一點點相似,都好比阿姨又重回了他的生命。他渴望著,渴望擁有些什麼,
他想收集她所有的一切!不過,久留就不必了,人生告訴了他,喜怒哀樂本不
長久,他只想見到那些最美好的時光,這次別離,時間能由他決定不是更好些
嗎?
愛爾芙莉德的確是個美人,可是並不怎麼像他的阿姨,至少,他想不起來
。不知怎的,他竟用強留下了她,自己也因而有一點心煩氣燥。因為他還不知
道何時是離去的時機。
也許,他是不須要煩心那麼多的,這樣的女子,還不待他有任何決定,大
概就會自己選擇離去的。這樣結束也好,但主動權不在自己身上的感覺卻總是
不舒服的。
其他女子做不到的,她做的到。因為他在她那貴族般特別的高傲裡讀出了
一點東西,羅嚴塔爾想,就是那點東西讓他覺得病重前的阿姨應該就是那樣的
吧!
今晚酒是喝得太多了,才會想起這些不該想起的往事。明朝我是該出發了
,出發前往海尼森上任了。唉,周遭的世界有時是轉的太快了些,而我卻還有
一些東西存活在內心裡,我今晚這無稽的感傷應該就是因為這樣的緣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