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　午後 　　木乃香開心地泡著茶招待本應此時不該出現的客人。 　　「來──小剎。」木乃香開心地把泡好的茶端上桌，沏茶倒茶，動作一氣呵成。 　　真是漂亮的手法阿……剎那在心中讚嘆。曾幾何時，能夠坐在木乃香身邊，聞著木乃香那獨有的清香，圍繞在這樣的氛圍，喝她所泡出的茶，已不再是種奢望，這麼幸福……真的好麼？想到這忍不住就嘆了口氣。「唉。」 　　「小剎，怎麼了？」木乃香歪頭問道。「是有什麼煩心的事麼？還是妳在擔心去跟伊文潔琳同學修練的明日菜？不過我想她們兩個感情那麼好，一定沒問題的啦，對吧？」想到兩人相處模式，木乃香笑的更開心。 　　本來預定每週六下午教授明日菜劍術，今天因為想讓明日菜更試試實戰經過，便拜託了伊文潔琳與之對戰，本來是不期望依文潔琳這位真祖肯紆尊降貴跟明日菜對打，畢竟兩人之前似乎有些閒隙……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報仇，伊文潔琳笑得非常詭異地爽快答應請求，顯得迫不及待、摩拳擦掌的，連茶茶丸零號都露出看好戲的態度「咭咭咭，會是誰輸誰贏呢？」希望明日菜能平安無事阿……。 　　「吶，小剎，我們好久沒有這樣子一起喝茶了，就這樣只有我們兩個。」像是陷入了回憶，木乃香閉上眼睛仰起頭，「小剎……」 　　「是？」不明白木乃香怎麼忽然沉默了起來。 　　木乃香張開眼睛，起身坐正面對剎那，深吸了口氣，用那雙澄淨的眼瞳逼近剎那，剎那身軀微為後仰，木乃香的氣息那般濃烈地湧上，仍令她心跳不已無法正面面對，繃緊身軀歪頭詢問「大小姐？」 　　聽到那萬年不變的稱呼，木乃香心中漾起一陣悲傷。都那麼久了……始終還是改不了口嗎？究竟小剎是怎麼看待我們之間的？只是大小姐嗎？種種疑問，讓她不得不問。 　　「妳喜歡我嗎？」 　　「耶耶耶耶耶耶耶！？」 　　這句話猶如炸彈轟地在剎那心房投下，嚇得她不知所措往後坐倒。 　　木乃香繼續逼近「小剎，妳喜歡我嗎？」 　　隨著木乃香的靠近剎那也挪移身軀往後，兩人一前一後、一前一後，直到剎那背後碰到了一拄牆。「妳說阿，小剎。」像是不甘心，一定要問出答案來。 　　剎那結巴地回道「我、我、我……喜歡。」最後兩個字說的很小聲。 　　臉紅的小剎好可愛，真令人想一口吃下。木乃香微微傾身把雙手撐在剎那身後的牆壁上，這樣，剎那等於是被木乃香給包圍的感覺。「那、小剎，妳願意親我麼？」 　　「親、親親親、親──？」木、木乃香說要我親她，我要親她，不是我主動要親她，也不是她要跟涅吉老師親，也不是我跟別人親，是木乃香要我主動親她──？腦袋完全呈現一團混亂，剎那就只是張大嘴巴獃在那看著。 　　「不願意麼？」木乃香露出很苦惱的表情。 　　剎那還是維持獃樣。 　　「那──」她低下了頭，髮絲也隨之垂放在剎那兩側。頭髮滑過了剎那的臉頰，癢癢的，彷彿連心都騷動了起來，而垂放在她肩膀的髮，剎那忍不住伸手輕撫，好滑──，那如絲緞般的觸感讓她有點捨不得離開。但，木乃香怎麼越靠越近，近的──好像要親了她？！ 　　剎那用力推開木乃香，「不可以──小木乃！我們都是女生啊！」 　　木乃香跌坐在地，股間微微疼痛，但痛的，是她的心。這句話像是個耳刮子狠狠打在她的臉上，令她難堪。 　　都是女生啊……就因為都是女生……所以，不能愛想愛的人，不能與心愛的人在一起，不能違背這個社會的道德規範？ 　　「就因為……是女生嗎？」木乃香喃喃自語癱坐在地。曾經，給予她接近的藉口是這個，而如今，遠離的理由也是這個，何其諷刺。 　　「…木乃、小木乃？」剎那著急地衝上前察看，生怕是自己粗魯的動作害得木乃香受傷。但木乃香只是一動也不動地低頭坐著，不理會剎那的呼喊。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木乃，對不起，我弄疼妳了嗎？我、我、我我真的很對不起！」剎那以武士姿勢埋頭道歉拼命喊著對不起。 　　「……生……」 　　「什麼？」 　　「因為是女生……所以……不可以嗎？」木乃香幽幽地含淚扯開笑容說。 　　這表情……除了修學旅行那次「小剎就這麼討厭我麼？」再也沒看過。她忘不了當初的她看到木乃香露出這表情，有多震懾，心有多痛，而現在，又再次重現，為的仍舊是她，剎那阿──妳真的是個罪人，再次惹最重視的人心傷。思緒流轉萬千，但她完全不知如何是好，情感告訴她，這時候她應該抱住在顫抖的木乃香的身軀，細細地說幾句安慰話，但身體，無論　如何就是無法動彈，就只是跪在那看著木乃香，看著她流淚，繼續跟理智掙扎，終於情感戰勝理智，剎那的手才微微的抬起－－ 　　「夠了、真的都夠了。」 　　「小木乃……」 　　「一切都是我再自作多情，很抱歉給你帶來這麼多困擾，小剎，不，剎那。」她深吸了口氣「我累了，請妳離開，真是不好意思。」從今爾後，就讓兩人毫無瓜葛吧。 　　從親熱的口氣換上對待陌生人的客氣口吻是代表要就此分開嗎？「不是這樣的！」 　　「那是怎樣？又還能怎麼樣呢？妳是女生，我也是女生，這是我們一輩子都不會改變的宿命，不管我怎麼表露心意，妳終究還是被這個道德的枷鎖所束縛，這是永遠無法跨越的橫溝。真的，如果可以的話，我願祈願窮我一生之運來換得與妳下輩子再次相見的可能。」 　　「可是，如果還是同性，妳應該還是會再次拒絕我吧。就因為是同性，都是女生，所以就不能在一起嗎？就不能……在一起嗎？」話末，木乃香臉龐已是淚痕連連，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剎那繼續剛未完的動作，上前摟住哭泣的木乃香，感受到剎那的溫度，木乃香回抱哭的更慘，「對不起……我都不知道小木乃妳的想法。從小，我就被教導要保護近衛家大小姐，不知從何開始，跟小木乃變成了好朋友，我真的很開心，從小無依無靠的事小木乃給了我這麼多關懷，我好開心。但一次因為我的無能為力，差點害得我再也不能看到大小姐那燦爛的笑容──」思及此，剎那仍忍不住指甲深入掌心緊握。 　　「後來，我努力鍛鍊自己，一起進了麻帆良中學部，每天默默地守護妳，就在我以為日子會就這樣平淡地過去，到高中、大學，直到──」停頓了一下，還是把那最不想說的字給講出「妳結婚獲得幸福為止。」 　　「沒想到，因為修學旅行發生了那件事，拉近我倆的距離。雖然我偶爾還是會躲著妳的碰觸，但妳知道嗎？我真的好開心好開心，沒想到還能有機會與妳相處，我真的很幸福，腦袋常常不由自主的想著妳，但理智告訴我，妳是近衛家大小姐，是我應當要默默守護的人，而且──我們都是女生。」 　　「可是，小剎。」木乃香哽咽的回答，「妳明明知道我不在乎這些的阿。」 　　「我知道，但這只是其中一個藉口，即使妳不在意，我也會繼續找新的藉口來逃避，因為我，是沒有資格獲得愛的人。」潔白羽翼緩緩從剎那背部張開。「我這身體流著骯髒的血液，我是個半妖呵。」 　　「不要再說了！」木乃香仰頭吻上剎那。這一吻，僅止於嘴唇間的摩娑，卻把兩人內心契合在一起。剎那沒有掙扎，她只是在兩人結束後的喘息，更加抱緊了木乃香把頭埋進她的肩窩。 　　「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說那樣的話了，我明明知道妳不在意，我無法跨越的是我心中的罣礙。」她把木乃香的手拉起放到胸前，「但是現在，我不會再在意了，因為我知道妳不會嫌棄我，這樣就夠了，我會永遠守護妳的，我的－－大小姐。」 　　「不要！」 　　「欸！？」 　 　　「因為人家也想守護小剎阿。」木乃香嘟著嘴，「而且，好難得聽到小剎說這麼多話，還會說甜言蜜語呢！」木乃香笑著用手指刮過剎那的臉龐。 　　被指刮過的臉倏地染滿潮紅，暗自震驚自己怎麼會說出那麼不知羞恥的話。阿──太丟臉了。 　　「小剎。」 　　「嗯？大小姐？」 　　「明日菜和涅吉很晚才會回來吧？」她問。 　　「是的，兩人都去接受訓練，不到傍晚是不會回來的。」她答。 　 　　「這樣阿……」木乃香深思了一下，換上了富有心機的笑容。「妳聽過……女人是用手指來品嘗彼此這句話麼？」說著還舉起手指欣賞地看了一下。 　　木乃香的笑容，好腹黑阿。剎那冷汗直冒。「是，沒聽過。」 　　她燦笑，「那我們就用手指來體會一下吧！」聲音中透漏無比的愉悅，伸手一推毫不費力地壓倒剎那。 　　耶耶耶耶耶！？不是這樣的吧。救命阿──！不、不要摸那裡阿，手怎麼伸到那了，快離開阿──。 　　陽光灑滿一屋子黃澄澄的，兩人交纏的身影也顯得模糊，幸福的感覺就是這樣吧。至於剎那到底有沒有脫逃成功，唔──這就要問木乃香咯。 ＝＝＝＝＝＝＝＝＝＝＝＝＝＝＝＝＝＝＝＝＝＝＝＝＝＝＝＝＝＝＝＝＝＝＝ 這篇完完全全就是看了某H同人漫受到感動而寫的文(毆) 在那篇漫畫裡，木乃香說：「就因為－－我們是女生嗎？」 整個內心受到很大的撼動，即使那只是篇同人Ｈ漫，但仍帶給我很深的感動。 考完試的這週末，總算將他寫了出來。 而且，因為剛看完後籐演的「指」，所以把裡面經典台詞也給放了進去。 很久沒寫文了，希望拙作還看的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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