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weiliam (AdmiringKazuOhno)
看板GIDT
標題一個"人"
時間Mon May 12 13:52:42 2003
布萊希特有一個劇本叫做"人就是人",
有另一個劇本叫做"潘第拉先生和他的男僕馬狄",
而原德文的名字其實是"潘第拉先生和一個人馬狄".
而事實上布萊希特的所有劇本都在討論人與社會.
波瓦說:最上層的藝術是政治.
排<三姊妹>,很政治的一齣戲.
我和玉慈為了鋪陳愛蓮娜和吐忍巴哈的關係,於是設想了一個人.
戲劇就是這樣,你永遠在取用你生命裡出現過的人,殘酷而且暴力地.
(這份對自己的殘酷和對他人的暴力,接來自於自我的無知)
玉慈改變了對我的反應,變成是在模擬對我們設定的那個人的反應.
玉慈的反應讓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是的"中斷",布萊希特認為可以揭露社會行為過程的方法之一,
我噗嗤的一笑,中斷了演戲這件事,同時延宕了理所當然的認知,
而正在打字此時此刻的我,開始思考此次中斷的意義.
(同時我也開始期待波瓦教習劇場的可能性了)
我笑著說:妳心不在焉的樣子,妳的反應是ㄏㄚ/,好生動好立即.
(我學玉慈剛才的反應)
玉慈笑說:你終於能夠體會被別人冷落的滋味是什麼了吧!
那時我在想:我不懂嗎?(我隱約地感覺自己成為壓迫者,而抗拒)
現在我在想,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變成了一個不受冷落的人了.
而這不是一個結論,是一個問題,有點複雜而且糟糕的問題,
因為我感到問題的本身有點奇怪,像佛西林對車站的提問.
我在想,我為什麼會對玉慈的這一句話,感到羞恥.
是的,羞恥,樂天常想要瞭解我所說的這一種感受,
羞恥感,包括聽見公共電話的嘟嘟聲,包括打下"羞恥感"
這三個字的當下.一種暴露,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因此無從解釋清楚.
(此時我想到大江健三郎筆下的色情狂,那種欲求(被)判刑的激動)
原因可能是:
我想的我和別人想的我是不一樣的我,卻又同時存在於一個我.
<燃燒的綠樹>裡她是這麼說阿吉大哥的:
我以前見過醫生用喀哧喀哧粗暴的動作對已經停止心臟跳動的患者
進行心臟起搏.那實在是醫生和患者死去活來的搏鬥.今天,我只看見
阿吉大哥同時扮演著醫生與患者兩個角色的無以復加的永恆痛苦.
w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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