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mething about Faith 真情至性 楊乃文 時而冷酷、時而天真。 她在舞台上歌唱，電力直擊人心， 她在廣告中做手勢， 肌膚剔透玲瓏。她另類，當人嘈雜， 以沈默面對鏡頭；她主流， 金曲獎最佳國語女演唱人，手到擒來。 第一次聽到她的音樂，是在上個世紀曾存活的@live。本以為又是個一片新人， 煙霧瀰漫中，現場聲音打下來，勁道強厚活生生敲到骨頭。第二次夜裡Pub隔桌遇見她， 帶著帥帥的弟弟，近看驚為天人，煙燻酒醃影響不了一點端麗容顏。第三次見到她， 美麗佳人復刊拍封面，那天大家提心吊膽伺候鑲滿亮片的名牌洋裝，大安公園旁十字路口 停的車裡換下衣服來，楊乃文聽到價錢伸伸舌頭，才感到這女孩好像沒那麼難接近。 這次拍照當天聊得開心，第二天等她打電話來繼續說，話筒那頭聽她嘩啦啦流利 英文一整串罵偷偷欺侮愛貓的弟弟，轉過頭來正經拾回話題感性說戀情，嘿， 原來不扮演歌手的她這樣好玩。我企圖穿過媒體的影像和文字看見楊乃文， 雖然明知自己的身份逃不了媒體的弔詭，仍想在圍繞她的朋友口中，重新塑造楊乃文。 我發現，這個女孩並不冷漠，她甚至強烈地愛著。 雪梨 弟弟：我小她兩歲，我們住在雪梨北部近郊，小學時就移民到那裡了。當初 姊姊大一離開雪梨回到台灣，因為她喜歡唱歌嘛！爸媽沒有攔阻，他們希望 孩子可以去做喜歡的事情。姊姊很聰明、成績很好，申請什麼學校都可以過 的，不管任何事情她都學得特別快，爸媽覺得她沒有讀法律很可惜。 她對我很好，不過我對她很沒禮貌，我們常會欺負來欺負去。我大約每年回 台灣看她一次，有時她帶我去逛街買衣服被人認出來，還得被姊姊拖著跑！ 楊乃文：你採訪我弟弟？我不喜歡這樣耶。為什麼會離開雪梨，因為小時候 我就很清楚自己要做什麼，會計畫，有些事情你就是知道。最近回去雪梨， 已經有些不曉得如何在那裡生活的感覺，如今認識的都是在台灣的人了！ 新人 順子（歌手）：我們認識時背景很像，都是剛從國外到台灣，因為已經和唱 片公司簽約，就跟很多魔岩新人住在飯店。那大約是1996年的事了，魔岩歌 手不像一般台灣藝人，我們都滿互相支持的，過年時我跟乃文沒地方去，總 經理Landy還收容我們到他家吃飯，所以感情特別好。 楊乃文：當初還在談合約的時候，大家都沒錢，也沒地方住，我記得兩個月 裡我就住了六個地方。住在林森北路時，一個禮拜之內還被警察臨檢了兩次 ！ 音樂 小四（DJ）：音樂這種東西得有製作人來把想要的樣子實現出來，若有個人 能瞭解她，也清楚瞭解彼此需要，結合她的個性，才能玩出有意思的東西。 她本身是個很正經的人，中規中矩，理想中有個大同世界。她甚至會相信電 話中獎簡訊，還很得意的告訴每個人噯！ 李雨寰（歌手、製作人）：和她當過兩年室友，我覺得她是最溫柔的女人， 現在那種兇巴巴的形象和歌曲，不見得是她真正想做的事。也許原本反社會 、憤怒的形象反而是把她逼到生氣之後才出現的。我想找回的是她原本的精 神、感情面，其他用音樂技巧都可以克服。她可以寫歌，但她沒有辦法完全 相信自己，其實只需要再多一點點自信就夠了！ 楊乃文：走到音樂這行路很自然，當時在魔岩認識林暐哲和李雨寰，慢慢瞭 解之後就有了做音樂的默契。如果可能，希望團裡樂手也不會更換，默契畢 竟還在。我學過很多樂器，但是會看譜跟做音樂是兩回事。我的歌沒有預設 什麼主題，只是讓感受有所歸屬，找一個角落來收容我的情緒。音樂是表達 的媒介，也許其他人使用的元素是藝術、是文字，我只是做自己喜歡的事罷 了。 改變 陶婉玲（經紀人）：我在魔岩的時候，曾做過順子、陳綺貞、楊乃文等等， 早期魔岩做的是將藝人本身真實呈現放在市場上，在意的是音樂本質，沒有 所謂造型師這種工作，都是工作人員和藝人一起激發想法。但在公司組織調 整過程中，企劃宣傳也曾嘗試用了一組比較擅長經營主流音樂的人員，所以 在乃文的上一張專輯「應該」造型師陳孫華從外型來思考銷售策略。畢竟漂 亮是女藝人的武器之一，乃文也當過模特兒，她對服裝有很大的寬容度，平 常不見得會穿，但拍照就能接受。這只是以不同觀點來做事情，音樂的本質 沒有跑掉。 拍露得清廣告是我經手的，這產品本身乃文從小就在使用，也會把她的漂 亮乾淨地呈現出來。廣告主也希望要相對知名度，選角時刪掉了四、五十個 。音樂本身和面對她的人都需要有相當的寬度，乃文本來就漂亮，凸顯她的 外型並不能算是種改變。 楊乃文：講起上張專輯造型改變，牽扯到很大的問題，那跟人員調度有關， 和沒合作過的人工作也是誤打誤撞。我還是比較習慣和有在聽音樂的人一起 工作…… 至於廣告，那是商業運作，他們找適合的人做適合的事情，沒牽扯到別的。 有很多別的廣告找我，若是想法不同，我就不會接。 媒體 Joanne（前魔岩製作助理）：從頭到尾我都覺得她很正常，搞不清楚為什麼 媒體會對她不友善。她不會對人有特別意見，我一點也不覺得她酷，相反的 ，她很害羞，不知道用什麼方式應對進退，在外面也因為羞怯不講話，把場 面搞的很冷。但是她私底下與工作上都是一致的！ 楊乃文：媒體總是給不到十分鐘，問題很直接也很簡單，只要藝人搞個噱頭 就夠了。但我是個容易陷入思考的人，大家都說不用太認真，但我還是會針 對問題努力想，在想的時間就變成冷場。我的認真造成所謂「酷」的印象， 這也是我和別的藝人不同之處，卻被媒體一寫再寫。 我認為不必要把私人生活和他人分享，更不需要讓大眾覺得藝人的痛苦是 他們的娛樂。想想看，當你把自己的娛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時，你還看得 下去嗎？ 我只是過著再平凡不過的生活，就算我縮在角落也有人拿相機來拍，甚至有 不認識的記者直接打到我家，劈頭就問：「你跟某某人分手啦？」 娛樂線媒體有他們運作的方式，我瞭解。就算我平常和記者們很好，但我 不會回答的問題還是沒答案。 貓咪 順子（歌手）：乃文剛開始養貓時，貓咪一直生病，她常打電話問我怎麼辦 。她不像我愛寵物，我顛峰時期同時養過兩隻鳥、三隻兔子、三隻貓跟兩隻 烏龜，她那時候還很驚訝，沒多久竟然自己養起貓來了。她出門會找人去家 裡陪貓住，因為小貓看人不在會哭呢。雖然乃文不會談要不要生孩子，但我 看她養貓的樣子應該是個負責任的好媽媽。 楊乃文：當初買下Mini和Mojo，完全是一時衝動，他們來的前兩三個月光是 住院就花了好幾萬，當時也很生氣，想退回原來的寵物店，但又覺得如果連 我都放棄他們，那也許這兩隻貓都活不成了。 家人 瑪格（老同事，現任某唱片公司版權部門主管）：她一貫的風格是很愛家人 。疼弟弟、崇敬爸媽。外人看來以為她一點都不在乎，其實對媽媽愛的不得 了。雖然她會大聲用英文叫弟弟閉嘴（編輯証言：在電話採訪時，親耳聽到 兩次恐怖的愛的震撼教育），但其實很關心，又怕餓著了他、又怕他找工作 是否順利。她的家人很單純，所以她拼命保護，不願意被媒體接觸。 楊乃文：我不喜歡讓家人曝光。例如說，當初我就沒讓他們知道于美人的事 件。但是卻有別人指指點點說些無聊的事，使我的媽媽很難過。上回演唱會 父母來，也被媒體包圍問些奇怪的問題。其實媒體一旦瞭解我，會知道我是 很簡單的人，但有時他們的報導太離譜，我反而會被逗笑起來。 感情 張培仁（Landy，前魔岩總經理）：要我說她的感情，實在沒有辦法不提到林 暐哲。他們還沒有在一起時，我就預言他們一定會來電，當時這兩人還抵死 不認，反而林暐哲後來很不好意思看到我，因為真的一起了。在音樂上，他 們缺一不可，但溝通方式實在太特別，有次我提著水果去錄音室想探班，一 開門進去只見到滿天東西亂飛，這兩個人吵架還不夠，居然在摔東西！我放 下水果摸摸鼻子走了，以後再也不敢去探班。他們不在一起，真的很可惜。 楊乃文：我只想說一句話，別再問我，也別猜測它的意思。那就是「林暐哲 有可能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 自己 翁嘉銘（樂評人）：乃文很努力，對音樂相當有想法，善良、有正義感、細 心而且為人著想，是個標準的雙魚座女人。她認為對的事情就用力做，但又 嫉惡如仇，什麼事情不對一定會說，非常仗義執言。大家都以為她很冷，其 實這人面冷心熱，對朋友好得不得了。她不澄清，是怕說更多讓人誤會，也 無法還嘴。我想她可能很沒有安全感吧？ 陳珊妮（音樂創作者）：乃文是一個善良的人，我常常覺得她非常不擅長表 達，因此造就了冷酷形象。她常常因為在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就三言兩語 很率性的帶過，不認識她的人覺得她話很少很疏離，其實她常常是熱情的， 只是沒辦法在很短時間內熱情的應付。她時常不甘心朋友被欺負，會跳出來 說話，又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話說的很狠，其實很少有惡意。 我沒有問過，但總覺得她是一個寂寞的人，甚至有時候覺得她沉溺在自己 的寂寞裡，很想幫她，想讓她試著把這些寂寞寫成一些好聽的歌。我心目中 的乃文一直很美，雖然彼此很熟，但我還是常常稱讚她，她總覺得我的讚美 很無聊。她可以做的事挺多，只要她有興趣去做其實蠻有表演天份，有時候 在私底下模仿一些我們熟識的朋友或是藝人表演的唯妙唯肖，非常搞笑。她 有一套屬於她自己的看法和邏輯，所以對人或事的愛恨很強烈而且很堅定， 不容易說服她接受不屬於她的邏輯品味的東西。 楊乃文：我迷過很多創作者，比如說馮內果、大陸的石康等，我藉著書本來 瞭解不同的人。現在呢？魔戒是我最近看過的書，我一直很喜歡Fantasy的書 籍，即使它的文字長而複雜，卻十分迷人。藝術史雖然修過，但我很坦白自 己沒耐心。我喜歡克林姆特（Gustav Klimt） 和芙烈達卡羅（Frida Kahlo ），他們的作品超乎一般人想像。不過我生長在澳洲，難免對當地藝術家比 較有概念，我對Brett Whiteley的作品中，那些既羅曼蒂克又痛苦的意向， 很震撼。 對於未來……我其實不太做什麼長期計畫，總感覺自己能夠掌握的部分實在 太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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