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文轉錄自 Detective 看板] 作者: MRZ (臺大歷史系教授......Orz) 看板: Detective 標題: [創作]鋼琴咆哮的年代09 時間: Tue Dec 5 13:54:23 2006 第九幕　唐人街 全世界最讓人厭煩的工作就是監視的工作，尤其現在是悶熱的中西部夏季，並且 唐人街這裡偏偏是整個城市裡面最臭最悶也最熱的地方。當初就是因為這裡是這 麼的糟糕，所以只有老中肯在這裡住。沒人會想說他們居然能夠活得下來，但顯 然他們的生命力跟蟑螂一樣強韌，所以他們也跟蟑螂一樣令人討厭。不過這些蟑 螂還懂得孝敬咱們警察，若是我們對待他們的態度，拿一半去對待愛爾蘭人的話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可能會發現自己躺在六呎泥土之下。 唐人街這裡是肥湯尼的地盤，既然我要來這裡監視國民黨，我自然得跟他打個商 量。所以我負責跟他一起輪班監視國民黨，但我負責八點到四點的班次，他和他 的手下負責其他的時間。我們的監視地點是國民黨俱樂部分社對面的一家自助洗 衣店，這家店最近安裝了一打自動洗衣機和半打烘乾機。但咱們是條子，坐在這 個店鋪裡面，老闆也不幹那咱們怎麼樣。 到了下午四點，肥湯尼來了，當我準備跟他換班的時候，突然看見一長串的汽車 停在對面。 「湯尼，有狀況。」我喊了一聲，接著走向櫃檯，拿起電話，撥了兩個號碼。「 怎麼不通？」 老闆馬上說：「這是付費電話。」 我吼道：「那你還不投錢！」 於是他連忙說對不起，並投下五分錢。接線通了之後，我叫接線生不准掛斷，跟 市警局一直保持聯絡狀態。 肥湯尼繼續望著窗外，嘆道：「基督的聖母！這簡直是唐人街幫派大點名嘛！」 我說：「你都認識？」 「洪門、青幫這些不說，還有本地的角頭。」他說：「不論是不是我認識的，從 他們的隨從身上的衣著看來，全都帶了傢伙。不過大部分應該是手槍、散彈槍之 類的。」 我說：「好，那麼我叫支援來。」 肥湯尼說：「先照相比較好，等他們散了再叫人。」 「也好，那麼你就開始照相吧！」 「好的，照相機咧？」 我看了一下四周。「我留在車上。」 肥湯尼向我伸手。「鑰匙給我，我去拿。」 當他剛剛走出店面，突然又來了一列汽車，我看到車子裡面的人，連忙衝過去要 把肥湯尼拉回來。 太晚了，其中一輛車子裡面的人看見肥湯尼，他們認識他是個條子，一顆子彈也 馬上貫穿他的胸膛。我趕緊跳到自助洗衣機的後面，接下來我就聽到街上傳來了 一陣陣綿密不絕的槍聲。 那一列新來的車子裡面，其中有一個人就是下城區的丹尼斯，他帶著愛爾蘭幫前 來唐人街找麻煩了，顯然他也料到了「鋼琴師二人組」跟國民黨這個俱樂部有關 係。因此國民黨也召集了所有的華人幫派，然後他們才剛剛集結了起來，丹尼斯 就已經前來先下手為強了。 外面是一陣「鋼琴」的咆哮聲，夾雜著是手槍與散彈槍的尖銳吼叫聲。我想現在 大街上可能比國慶日的煙火還熱鬧了好幾倍，可惜電話距離我太遠，我並不知道 槍聲會不會傳入話筒，讓市警局派人過來支援？但我確定等到他們來的時候，可 能槍戰都已經結束很久了。 先在這個情景讓我想起了法國，我第一次出國就是為了當兵，到法國去殺德國佬 。可是第一次聽到槍砲聲的時候，我的雙腿就軟了，並且大了一褲子。現在我雖 然已經不會屎尿失禁，但聽到這樣子的綿密槍聲，還是會覺得腳軟與手冷。 我拿出手槍，這次我改拿的是Ｍ１９１１，因為對方有車，原來警用的小左輪可 能無力貫穿汽車的鋼板與最近發明的強化玻璃。我並沒有打算要去制止這場槍戰 ，但我更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槍聲慢慢地停息下來了，照道理來說，接下來應該是引擎發動的聲音，因為這是 黑幫槍戰的模式，掃射完畢之後，就開車跑掉。但引擎聲並沒有響起來，而槍聲 只停頓了一下下……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這是一連串只有連續兩響的湯普生衝鋒槍發射聲。 我聽過這樣的鋼琴演奏法。 -- http://gps.wolflord.com/ 歡迎大家參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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