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MRZ (臺大歷史系教授......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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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小說] 騎士武鬥傳 21
時間Wed Nov 15 11:08:33 2006
第二十一章 海立克
十二日前,松宮伯爵突然緊急傳召橡堡騎士。「我聽說你那邊在一個晚上就死了六名衛
士?」松宮伯爵一看見橡堡騎士,劈頭就問:「而且都是服毒自殺?」
橡堡騎士點了點頭,回答:「是的,他們大部分都是年輕人,因為前線的物質生活跟後
方落差太大,吃不了這種苦頭,抗壓性不足,於是服毒自殺,以求逃避現實,這是前線
常有的事情,不是嗎?」
「對,沒錯,年輕人抗壓性不足,在軍營中過著無聊的生活而自殘甚至自殺的事情,也
是很常見的事情是沒錯啦……」松宮伯爵的拳頭突然用力地在書桌上敲出一聲巨響,說
:「你為什麼要破壞我的計畫?」
「伯爵大人,我一向堅持只要殺掉甘瑞就行了。然後再按照您的計畫,強迫郡主殿下從
薔省的貴族子弟中選一個當丈夫,這樣我們就可以發動兵諫來軟禁公爵,逼他簽下同意
書,藉此上書國王,要求准許郡主殿下的丈夫成為公爵的繼承人,那就可以從蘭省退兵
了。這樣應該才是我們原本的目的吧?」橡堡騎士說:「但是伯爵閣下,我原本是想要
請您參加郡主殿下的計畫,讓甘瑞能在前線立功,然後讓他順利成為一名騎士,並且迎
娶郡主殿下的。但是我後來也贊成您的想法,因為這樣做的話,的確很難以服眾,而且
郡主殿下應以社稷為優先才對,而不是兒女私情。可是呢,我從來都沒有表示贊成你想
要順便利用這個機會,來幫助你完成征服整個蘭省的計畫。」
「誰說我要征服蘭省了?」松宮伯爵說:「我只是想要順便消滅跟我們作對的土匪而已
!」
「是嗎?既然如此,你就直接派兵去打啊!反正也不過是一座森林裡面的幾百個拿著十
字弓的土匪而已,反正你不是說隨便都打得過嗎?雖然我真的懷疑你還有這個能力了嗎
?先且不說最近菀省公爵親自領兵逼近劍蘭塞,自從那個所謂的『農民共和國』成立,
當家作主的人原本是著名的蘭省公爵的軍師蕨庭伯爵海立克,你也逐漸沒辦法那麼輕易
的打敗那些土匪了,是不是?」
「一派胡說八道!是誰嘴巴那麼大的,到處唱衰我軍的?」
「伯爵大人,我朋友很多,當他們都這樣說了以後,我總不能不對你的處境有點擔憂呀
。」
「你的那些朋友都是些跟著八卦在胡說八道的笨蛋!我怎麼可能打不過海立克?要不是
因為現在冬天來臨了,軍隊要準備過冬,所以難以進行調度的時候,他率領了一些土匪
拔掉了幾個孤立無援的碉堡,殺了兩三個騎士,然後很猖狂的向我提出一些狂妄的停戰
條件而已。當然我也想要讓他看起來更像是個不守信用的小人,因為現在他在那些農奴
的眼中看起來就像是神!所以我要讓他的神話破滅,那麼就得讓他變成像是破壞和平的
一方,而不是我。在這種情況下,我當然得派一個人去給他殺,而正好你把甘瑞帶了過
來,就是這樣而已。難道我這樣做,是我錯了嗎?是我錯了嗎?難道是我錯了嗎?!」
橡堡騎士微笑了一下。「那麼我只能說聲抱歉,原來我對你的誤解有那麼的嚴重,真是
非常的對不起。不過話說回來,我之所以計劃下毒,也是為了伯爵您吶!」
「此話怎說?」
「想想看,如果當時他喝下了那杯可可,你就馬上直接用這個理由把我殺了,然後將一
切的責任都推到我頭上。這樣一來,郡主殿下也不會懷疑到你。」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們都是幾十年的老朋友了,難道我會這樣害你嗎?」
「所以這就是我的不對啦!都幾十年的老朋友了,所以我的確是想太多了點。」橡堡騎
士頓了一下,笑道:「不過話說回來,我對你的計畫,始終有一個疑問:你怎麼能確定
海立克一定會殺了甘瑞不可?」
「非常簡單,就算海立克沒有馬上看到人就殺,等他看到了那封信的內容,也會殺。因
為我在裡面寫了這樣的一句話:『如果你希望我能答應你的和談條件,就請處死這位信
使。』那樣他還不下手?」說完,松宮伯爵得意的大笑了起來。
但橡堡騎士卻只是微微一笑。
***
海立克看完了那卷羊皮紙之後,便將它摺疊起來,收入自己的口袋中,然後對騎在馬上
的甘瑞說:「現在可否請您下馬,我想跟您私下談談?」
余立克說:「伯爵……總統先生,萬萬不可,您這樣太冒險了!這妖怪明明就會黑魔法
,是不能相信的啊!」
「神父請別擔心,我相信如果這位先生懷有惡意,別說埋伏在樹林入口的鄉親父老,就
連你也早就蒙天主寵召了。想想看,如果松宮伯爵真的有意要消滅我們,何必派人送信
,只要這位先生一個人就夠了。」
余立克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但想了一下,海立克講的甚是合理,於是他說:「但私下跟
敵軍陣營前來的人私下商議,實在不妥,請總統先生帶個侍衛在身邊吧?」
「他若要對我不利,可說是輕而易舉之事,帶侍衛何用?如果你們擔心的話,想後退一
百步即可,這樣可以讓你們聽不見我們講話,卻照樣可以監視著我們。」
「這……」
「我並不想用總統的身分隨便下達命令,別逼我。」
余立克點了點頭,然後對甘瑞說:「妖怪!聽著,如果你敢對我們總統不利的話,我們
就算打不過你,也不會跟你善罷干休!」接著他的手向後一擺,跟另外兩名十字弓手策
馬轉身退到一百多布之外。
甘瑞向小安下令,於是她在其他人還沒來得及看到的速度之下,迅速變成他身上的衣服
。
接著甘瑞下馬之後,海立克說:「我想再次請教您貴姓大名。」
「我是薔省郡主薇多莉的僮僕與薔省的衛士甘瑞,本名是雍─尤塞‧戴維‧田柏克。」
「不,我是說真的,您真的叫這個名字?」
「是的。」
海立克在甘瑞回答的時候,只是盯著他的眼睛看,讓他覺得渾身不自在。接著海立克又
問:「聽說薔省貴族的僮僕都是寺人,但你臉上卻有鬍渣?這是怎麼一回事?」
「薔省並不是每個僮僕都是寺人的。」
「我想也是,畢竟那是傳說,不足為據。」海立克再問:「既然您是郡主僮僕,名字開
頭是『甘』,你應該知道在薔省當地律法中,這是何意?」
「我不清楚,但我認識的東北人之中,多半有這樣的名字。」
「那是薔省自由民階級專用的『名頭』。就像我叫『海立克』,那位神父是『余立克』
。這個『立克』,就是蘭省騎士階級專用的『名尾』。我想你一定不是北方人,因為北
方三省都有這麼奇怪的習俗。而且照您的體型和面貌,以及您的本名來看,您應該是南
方人,沒錯吧?」
「是的,我來自於西南地方,原本是鐵匠之子。」
「你說你的姓氏是田柏克。在西南地方,這個名字的意思是『青山』。一般老百姓不會
有這樣的姓氏,所以祖上有人可能是個騎士吧?」
「這個我就不得而知了,因為我所知道我家歷代都是鐵匠。在西南,青色是鐵的顏色,
而我家土地只是一座產鐵的小山,也許跟這個有關吧?」
「或許,但如果真是如此,你為什麼會有……咦?你不說我都沒注意到,那件大斗篷呢
?」
「喔,我收起來了。」
「那麼你速度還真快。不過先且不談這個,你是怎麼會有那件寶物的?」
「這個……我……」甘瑞猶豫了起來。
說實在的,海立克給他的感覺很不錯,看起來應該是個正人君子,而且態度親切,讓他
有種彷彿跟他說謊就會對不起他一樣。問題是他要是將小安的來龍去脈說給他聽,對方
會相信嗎?而且這也不是相信不相信的問題,而是他為什麼要這樣問?至少甘瑞沒有忘
記在半個小時之前,這些人可是準備將他萬箭穿心的。
海立克說:「唉,我疏忽了,您可以不用跟我說這件事,反正那也不重要。重要的是:
為什麼您一個西南地方出身的自由民,會成為薔省郡主的僮僕?」
「喔,這說來話長了……」
「不要緊,我想聽,而且我也沒事做。更重要的是,我想要知道您是誰?這樣我們之間
才能建立起信任,然後我才會相信松宮伯爵求和的誠意。總之,你的責任重大,知道嗎
?」
甘瑞覺得這話說的有點奇怪,不過他想自己成為僮僕的經過也沒什麼好奇怪的,所以就
把他當初在山中採鐵砂的時候被流箭射中、父親過世、被郡主收為僮僕並被訓練成為衛
士的經過。說實在的,他其實也不用講那麼多細節,只不過在講述過程中,被海立克稍
稍對某些小地方那麼一問,甘瑞就一五一十的和盤托出了。
海立克在聽的過程中,偶爾會點一點頭,喃喃自語:「果然如此,果然如此。」等到甘
瑞講完了之後,他發現到海立克似乎已經沉浸在思考之中。於是他先靜待片刻,接著對
海立克說:「請問總統先生,您是不是已經考慮要給松宮伯爵閣下回個信呢?如果可以
的話,我可以先告辭嗎?」
「現在就告辭?甘瑞先生,你得在這裡待上一個冬天。」
「啊?」
「因為來春冰雪融化,我還得看看松宮伯爵是不是真的有心談和?反正他要出兵,也得
等那個時候。雖然他在這封信裡面,內容寫得很誠懇,文筆也很讓我的心靈為之憾動,
可是呢,我終究是農民共和國的總統,必須小心行事,您說對不對?」
「所以您要將我留下來當人質?」
「不是人質,如果您真的要走,我決不勉強您留下。只不過松宮伯爵跟我打了二十年的
混戰,卻變成另外一種性質的老朋友了。所以他也知道我這個人呢,平生沒有別的毛病
,就是喜歡在做事的時候,總是猶豫不決又拖拖拉拉的,所以不可能馬上給你答覆。如
果我馬上就叫你回去,他會懷疑我一定別有所圖,要不然就是認為您根本就沒有把信送
到,必然會責怪處罰您。我想,您願意惹上這些麻煩嗎?而且外交工作這種事情,一定
要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且雙方還得找第三者當擔保,並且要儘量慷
慨地招待來使,讓他們彼此長駐在對方陣營裡面,這樣才能夠建立互信機制,對吧?」
「您說的一點也沒錯,很抱歉,我從未考慮過這點。」
「既然如此,在我說你可以離開之前,你就得在我們村子裡面繼續住下去。而且我也會
向你做出保證:無論我跟薔省之間究竟是走向和平還是戰爭,我都不會對你不利。現在
問題來了,你願意相信我嗎?」
這次換成甘瑞望著海立克的雙眼,而他並沒有發現有任何一絲詭詐之意。
***
在甘瑞看來,所謂的「農民共和國」跟劍蘭塞那座城市一樣,都是標準的名過其實。農
民共和國的疆域就理論上來說是涵蓋蘭布、蘭染、蘭室、與蘭香四郡,這四個郡的佔地
面積在地圖上都十分遼闊,幾乎佔了半個蘭省,甚至跟薔省差不多大小。可是實際上的
控制區域卻只有這四郡之間的針葉林地區,而且絕大多數的居民都是樵夫與獵戶,真正
務農的人家並不多。然而對過去的蘭省貴族來說,這些人通通都算是農奴階級,雖然在
其他省裡面,這些人一半以上是自由民。
在森林內到處都是泥炭地,泥炭是很好的天然肥料,所以可耕面積雖然不高,但農產還
可以勉強供應整個共和國的需求,反正目前人口數還沒有超過五萬人。
「甘瑞先生可以看得出來,我國地廣人稀、物產貧乏、農地狹小,一切都得依靠這座森
林中極為有限的資源。」海立克嘆道:「然而要不是因為戰亂爆發,否則實在沒什麼人
願意在此居住。」
甘瑞問:「那麼這場戰爭又為什麼會爆發呢?」接著他把在劍蘭塞所見所聞,都簡略的
說了出來,接著他又問道:「我實在不懂,因為我無論怎麼看,薔省公爵與蘭省公爵都
像是好朋友,而不是世仇。」
「這要怎麼說呢?這是得花很長的一段時間,才能解說清楚前因後果的戰爭了。」
「總統先生,請您慢慢說,甚至分好幾天講給我聽也沒關係,因為我會在這裡住上一整
個冬天。」
***
在三百年前,一支來自東方的蠻族入侵並橫越了尚未分裂的帝國,在薔省定居,接受皇
帝冊封,成為貴族,這就是薔省公爵世家的起源。然而薔省公爵的封地,有一半是奪取
蘭省公爵的土地,所以兩省公爵在一開始的確是世仇。但到了一百多年前,兩家開始和
解並且互相聯姻。二十三年前,薔省公爵安德留迎娶了蘭省公爵尤福瑞之妹蘿絲梅,這
對新人不僅感情融洽,也是備受各方所祝福的才子佳人。
可是蘿絲梅卻在產下一女之後不久病逝。而在這段期間,安德留正隨著王太子遠征聖地
,尤福瑞則迷上了煉金術與黑魔法,並拜惡名昭彰的煉金術士伍法志大人為師。所以有
傳聞說蘿絲梅是被尤福瑞獻給伍法志做為代價,目的是要尋求永生的魔法。但這個傳聞
當然純屬空穴來風,可是安德留卻相信了。
於是安德留怒火沖沖的從遠征聖地的行動中折返回國,並向一路向劍蘭塞進軍,興師問
罪。尤福瑞知道這是有人在挑撥離間,所以下令蘭省各路諸侯與騎士不可抵抗,然後大
開城門,當面與安德留進行溝通。不料安德留所帶來的騎士們突然四處打劫,燒殺擄掠
。同時蘭省這邊的騎士們也不見得每個都能接受尤福瑞的不抵抗命令,也在四處挑起戰
火。雙方高層的誤會已經冰釋,但整個蘭省卻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並且彼此都指責是
雙方公爵所下的命令。
海立克說到這裡,加強語氣道:「當時我就負責雙方的外交談判,時常接觸這兩位公爵
,所以我很清楚一件事:無論是尤福瑞還是安德留,都沒有下過任何騷擾、搶掠、屠殺
、或任何會導致破壞和平的命令。可是時局為什麼會走到如此地步,我也實在無從得知
,而且百思不得其解。」
甘瑞問:「那麼是不是有什麼奸人在底下搞鬼呢?」
「有可能,不過局勢發展大概也超出了他事先所能控制的程度,所以最後演變成雙方公
爵都決定乾脆一起窩在劍蘭塞閉門不出,讓城外的局勢自行發展的程度,因為他們管不
了了,就乾脆忘了這檔子事。不過安德留認為這整個事件都是因為他一時毛躁所造成的
後果,所以他留在劍蘭塞,什麼命令都不下,目的就是要保護尤福瑞。當然,我覺得這
兩位公爵的作法都很不負責任,但如果換成是我,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解決這樣的問題。
不過我也認為就算我繼續替他們二人獻策,他們也不見得會接受,所以我只好放棄我的
家臣義務,而轉投向另外一項更重要的騎士義務,那就是保境安民。」
甘瑞點了點頭。的確,騎士能在社會上享受諸多特權,就是因為他們有三個主要義務:
捍衛教會、服從主君、保境安民。
「可是經過了連年戰亂之後,騎士道已經徹底喪失,即使還是有人遵守,但民眾對於他
們卻已經失去信任的情況下,我決定放棄我的頭銜,並出面領導農民抵抗這些侵擾。當
然,他們失去信心的對象不光是騎士,還包括教會,而正好鄰國傳來了信仰天主的新方
式,我想你很可能聽過了,那就是完全剝奪了教會原有的權力,讓修士變成純粹的傳教
士。但您知道嗎?農民並不在乎那些神學上的爭論,他們在乎的是不是能少繳點稅?而
正好那個新宗教符合他們的願望而已。但要不是因為局勢如此動亂,他們只要能安家立
業的話,也不會那麼的在乎繳多少稅,納多少糧了。再說,不是每個人都能像我一樣完
全放棄對於天主的信仰。」
甘瑞大吃一驚,問:「我沒聽錯吧?您說您已經不信天主?」
「沒錯,我想您一定無法接受我這樣的想法,但我也無意要求您跟我有同樣的想法。我
之所以放棄信仰天主,是因為我相信如果這一切都是天主的神祕安排,那麼他一定是在
寫一齣戲,但卻根本搞不清楚接下來的劇情該如何安排?只好想辦法惡整所有的人物,
然後讓他自己覺得看起來熱鬧有趣而已。簡單來說,如果這個世界上有天主,那麼他是
蹩腳的劇本家。但我不可能會接受有這種不負責任的天主存在,就如同我無法繼續對不
負責任的蘭省公爵尤福瑞繼續保持效忠,那自然我就不再信仰天主,甚至否定天主的存
在了。」
「對不起,我覺得您這個想法太偏激了,我無法接受,而且也希望不要繼續討論下去。
」
「當然了,我想信任何正常人都會有同樣的反應,只不過我沒辦法對其他人說,因為我
還得帶領他們。」
甘瑞覺得這個局面很僵,所以他改問了另外一個問題:「對了,到底那兩位公爵閣下想
要製造出什麼東西?亞柏大主教說他們是在研習黑魔法,但就我所聽來,那恐怕沒那麼
簡單。」
「喔,就某方面來說,您是對的,那並不是黑魔法。但從某方面來說,那比黑魔法還要
糟糕一萬倍。」
「此話怎解?」
「唉,這又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了。」
「沒關係,現在才過了半個冬天,距離來春尚有十個禮拜。而且您說的故事很好聽,我
想繼續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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