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超長矛對長短雙劍 甘斯剛剛接上長矛，茉莉堂男爵已經拔出短劍，用左手反握，同時快步逼近甘斯的身邊 ，而這樣的速度與動作都讓在一旁觀戰的雍─約塞‧戴維幾乎沒有注意到。當他才剛剛 看到男爵的身影出現時，甘斯的動作卻比男爵還要更快，他抓住長矛的尾端，向四方用 力掃出一個巨大的圓圈，立刻逼退了男爵的攻擊。接下來，兩人彼此相隔二十餘呎，各 自擺出隨時準備開打的架勢。 茉莉堂男爵的右手伸出，手上正握著一把細長劍；而在他左手上，則反握著一把短劍。 右手劍刃寬一吋，脊厚半吋，長兩呎半，用的是黑色無光澤的軟鋼打造。左手劍長不到 一呎，比手肘略短，但刃寬四吋，脊厚一吋，用的卻是閃亮的精鋼打造。兩把劍的護手 呈半球形，包住了整個拳頭，並在劍環上面有四根向前彎曲伸出的細鐵條。 少年心想：「長劍用的黑鋼，優點就是彈性好，但卻不適合用來當刀子，只適合當鋼釘 。短劍卻是用很好的鋼材，用這種剛來當殺豬刀最好用了。而且一般來說，到舖子裡面 來訂造武器的，我也見過好幾次，沒人會要用黑鋼打造長劍的，用來當匕首都覺得浪費 。可是為什麼這位男爵卻是反其道而行？」 至於甘斯手上拿著的那把超長矛，矛長二十呎，矛頭是用包錫的生鐵打造的，而且打磨 的閃閃發光。長矛的兩端都有矛頭，上端的矛頭長約一呎，雙刃廣闊，寬約五吋，幾乎 可以拿下來直接當短劍用。下端的矛頭幾乎只有尖端銳利而已，長約半呎，並且是寬約 兩吋的三刃造型，表面上還有凹溝。 雍─約塞‧戴維心想：「矛頭還蠻普通的，我看過爹打過不少矛頭。可是我不懂的地方 ，就是他的矛桿。照道理來說，矛桿通常用橡木，其次用杉木，這些木頭都很硬沒錯， 但絕對沒有那麼『軟』，因為他手上的矛桿都已經被矛頭的重量壓得好彎，就算那根木 頭是用橡木好了，大概也早就自己斷掉了。可是那根木頭卻沒有斷掉，這是什麼木頭啊 ？」 如果這根長矛用的是鐵打的，那麼甘斯的臂力實在可怕的嚇人。既然如此，男爵又如何 確定他有贏的希望？ 男爵不但看起來像是自認有贏的希望，並且他很快地再度發動進攻，雖然甘斯一抖超長 矛，就把男爵逼的改變衝鋒的方向，但他卻趁機一個轉身用右手的手臂和身體夾住超長 矛的前端，左手迅速將短劍換成正握，往長矛的木桿上用力一砍，居然木桿上面完全看 不出有任何痕跡！ 男爵對此始料未及之際，甘斯已經大步向前躍到超長矛的中段，他迅速地將銜接處再次 用力一轉，這把超長矛再次分解為二把長矛，並馬上揮舞另外那把長矛刺向男爵。男爵 趕緊放開長矛，閃躲到一旁，甘斯雙手各持一把長矛，趁勢揮舞劃圓，將男爵更進一步 的驅趕開來之後，再度雙矛合一，手持超長矛尾端，再用矛尖直指茉莉堂男爵。 茉莉堂男爵笑了一下，說：「厲害，厲害，這麼長的一把長矛，你都用的如此毫不費力 ！不過話說回來，你那是什麼木頭？能有這種硬度，實在不簡單。」 甘斯回答：「這把csaricsa是用芭樂樹的木頭作的！它比橡木輕、硬、有彈性！」 男爵笑道：「真是長見識了，我還以為芭樂只是用來啃的而已！」 「你沒見過的可多了！」甘斯笑了起來。 「你沒見過的也不少啊！」茉莉堂男爵才剛剛說完，突然縱身一躍，跳到矛桿上面站立 ，並馬上在桿上快步疾行，並一腳踢向甘斯。 甘斯連忙閃開，緊接著胸口一痛，原來茉莉堂男爵已用長劍刺中他的左胸。只不過這一 劍刺的不深，幾乎只能算是破皮見血，所以甘斯忍住，伸出巨拳打向男爵，將他逼開。 但男爵從超長矛上跳下之後，先在地上打了一個翻滾，趁機在甘斯的雙腿上各刺了一劍 。 雖然傷口並不算重，卻讓甘斯發狂的揮舞長矛，企圖用矛桿揮打男爵。 只不過男爵的速度更為輕靈迅速，一直不斷地繞在甘斯的身邊，依次用那把長劍的劍尖 ，在甘斯的右肩背上、左腰、右小腿、左臂、右腰、左肘、脊骨中段右側、小腹左下方 、右膝內側、左肩背上、右胸、左大腿外側等處，各刺了一、兩劍，而每下一劍都比上 一劍刺的更深，鮮血也流的更多。 而甘斯在這一輪攻擊之下，揮動超長矛的速度也越來越慢，反應也越來越差。到了最後 ，他也只能緊緊的用雙手握住矛桿，將矛頭插入地面，借力站直，不再反抗。 甘斯氣喘連連，有氣無力的怒道：「殺了我吧！不然讓我自行了斷！」 茉莉堂男爵停了下來，並往後跳躍數步，距離甘斯在二十呎外的距離，說：「放下武器 投降就好啦，我想，葵省公爵一定會很──」 正當他的話尚未說完，甘斯已經迅速拔起長矛，大喝一聲，使盡全身最後的力氣，用矛 尖往茉莉堂男爵那麼一刺…… 茉莉堂男爵的速度當然更快，不但馬上閃躲開來，並且向前大步跳躍幾下，就已將左手 一直反握的短劍，戳向甘斯的頸部…… 男爵的劍尖，正恰好抵在甘斯的頸動脈部位之時，卻突然停了下來。當然甘斯本人也停 了下來，因為在此之前的一剎那間，一道女聲幾乎可說是跟著一支漆黑的羽箭破空而來 ： 「住手！」 緊接著，「咚」的一聲，那支羽箭插在甘斯與男爵之間的地上！ ＊＊＊ 在廣場周圍的一棟房屋頂上，佇立者一名全身穿者朱紅色緊身衣的高大男子。他的右手 拿著一把紫杉木造的長弓，右手則按在箭壺上，隨時準備抽箭。他的皮腰帶上掛著兩把 短柄彎刀，銀製的刀鞘上刻滿了花紋，並鑲上數顆五顏六色的寶石。這名男子的皮膚很 黑，而且背著陽光，所以從下方往上看，幾乎只能看見他的眼白與黑色的瞳孔。 當這名黑人弓手看見那兩人停止動作之後，轉過身來，大家才看到他還背著一張有遮陽 蓋的朱紅色藤椅，上面坐著一名身穿朱紅色繡袍、朱紅色繡長裙、朱紅色手套、與朱紅 色頭巾的朱紅色頭髮的少女，而她大概年約十五、六歲左右。 那名少女說：「甘斯，到處找不到你的人，原來你跑到這個地方來啦！」 甘斯趕緊放下長矛，單膝跪下，說：「郡主殿下請息怒，我只是想來……」 「住嘴！」那名少女說：「不管你事前想要來做什麼，我不是交代你不准跟人動手的嗎 ？你居然忘了我的命令，該當何罪？」 「是，郡主殿下，我立刻自殺謝──」 「自殺如果能謝罪的話，還要國法做什麼？」那名少女叱道：「而且你已經宣誓過了， 必須徹底盲從我的命令，所以在我沒有叫你去死之前，你不准去死，知道了沒有？！」 「是，郡主殿下！」 郡主接著對茉莉堂男爵說：「請問您可是茉莉堂縣的透馬男爵閣下？」 茉莉堂男爵轉身，收起雙劍，雙足併攏，向屋頂上的郡主欠身行禮，說：「在下正是茉 莉堂男爵透馬，風聞薔省郡主大名已久，今日一見，實在是非常高興。而在下竟然不知 貴客前來，也有失一名領主所應盡的禮數，真是非常抱歉啊！」 「不必多禮，反而請男爵閣下見諒，因為下人平日粗魯，給您帶來了不少麻煩。」郡主 說：「如果說有什麼可以賠償的地方，請男爵閣下儘管開價，我們東北人絕對願意付出 合理的賠償。」 男爵說：「這個嘛……」他看了一下在剛才那場打鬥之中，廣場上許多攤位被砸毀的情 形之後，說：「大概需要十個王大頭了吧？」 郡主微笑了一下，說：「如果我們可以砍掉十個國王的腦袋，那我們一定不會來叨擾閣 下的呢！」 「郡主殿下，您誤會了我的意思。『王大頭』可不是說『國王的腦袋』，國王也不過只 是一個人，一顆腦袋要他何用？用來給田地施肥嗎？那還得剔掉骨頭呢！」男爵說：「 那個『王大頭』的意思就是銀幣，銀幣上面不都是國王的頭像嗎？所以這就是『王大頭 』的意思來著。」 「原來如此，這倒新鮮。」薔省郡主說：「話說回來，我還是沒有十顆國王的腦袋，但 您覺得若是給您一點皇帝的面子怎麼樣？」說著，她從朱紅色的手套中，取出了一枚約 有直徑兩吋的金幣。 男爵的眼睛馬上變得金光閃亮，說：「皇帝的面子這麼大，我當然不能不接受啦！」 郡主微微一笑，把那枚金幣丟給男爵，男爵連忙伸手接住。於是郡主打了個手勢，甘斯 立刻撿起長矛起身走開，而背著郡主的紅衣箭手也馬上離去。 ＊＊＊ 男爵用手掂了掂那枚金幣，點了點頭，笑了一笑，接著趕緊將它收入口袋內。接著，茉 莉堂男爵托馬高聲宣佈：「抱歉了，各位鄉親，事情解決了，請大家好好繼續做生意吧 ！今天因為出了點亂子，所以今天就不必付營業稅與攤位費了！還有，來人啊，把這兩 具屍體拖去好好埋了！」 這時他看到了雍─約塞‧戴維‧田柏克仍舊呆在打鐵舖的攤位裡面，於是男爵大笑了一 下，說：「小弟弟，你的膽子挺大的嘛！」 「我覺得你們打的好精彩喔！」那名少年說：「您應該是最強的劍士了吧？」 茉莉堂男爵哈哈大笑了起來，說：「最強的劍客？我喜歡這樣的頭銜！可惜我當然不是 ！不過話說回來，雖然我並不是最強的劍客，但我喜歡聽到你說這句話！來，賞你的！ 」說著，男爵丟給那名少年一枚銀幣。 男爵離開之前，原本跑掉的民眾趕緊跑了回來，每個人趕緊重新擺好攤位，繼續做買賣 。等到差不多恢復熱鬧了之後，鐵匠雍─賈古‧戴維‧田柏克回來了，他大汗淋漓的背 著一簍木炭回來，馬上就看見兒子手上的那枚銀幣。 「哇啦！兒子啊！你究竟接了什麼生意啊？居然是一個王大頭欸！」 「爹，這是茉莉堂男爵托馬閣下給我的。」 「哪有可能？他有那麼大方嗎？他不會……你沒事吧？他有沒有碰你？」 「沒有啊！」 「哪為什麼他會給你這個東西？」 於是那名少年就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都講了一遍。 「你唬爛！」這是父親唯一的反應。 -- http://gps.wolflord.com/ 歡迎大家參觀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8.170.3.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