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焙焙！－《真實的印象》文本分析。 －－其實是很久之前寫的舊文了。偶爾有朋友建議我發來焙焙板，但實在太害羞了，這就 跟研討會時上台發表論文的當下發現你要討論的文本的作者坐在你面前雙眼圓睜盯著你看 沒什麼兩樣嘛。 不過！我在暑假的時候決定要做一些有意義以及勇敢的事！！！所以就假裝焙焙很久沒來 看板了然後用力給他貼文貼下去！！！ 請大家用力看輕輕鞭（還敢講） ------------------------------------------------------------------------------ 其實大部分時間裡面我還是把《真實的印象》解讀成一張從各個角度描寫人對於某個信念 的追求與質疑的專輯啦，但是如果把裡頭幾首歌抽出來的話是可以做為彼此連貫的、對於 一段（接近於愛的）感情的敘事。 那就是〈問題與回答〉和〈金子的心〉。我自己的話會再加上〈跟隨〉。 1.跟隨 敘事的一開始，敘事者描述他／她如何受到另一個人的吸引。不僅是對方舉手投足所給人 的感覺，更是敘事者所看到的、那個人心中蘊藏的意義或價值觀： 你站在人群裡　面對混亂的場景 有人叫喊　他們呼應　你看得那麼仔細 每當我期待你轉身　你卻筆直地往前去 這是敘事者眼中那個人與世界相處的方式。對方看起來是個觀察者，身處社會的混亂卻得 以看透（或至少看出一些）結構的全貌，但同時又沒有見林不見樹地遺忘細節，仍然關懷 著個人的「叫喊與呼應」。更讓敘事者挫折卻同感珍惜的是，當他期待那人轉身，或許是 離開人群、並且看見（站在後方的）自己時，他卻筆直地往自己的目標走去，而這條路線 看來並沒有避開人群。 但那人只跟自己相處時所表現的，那些「太過自然的安靜」，那些未被言明卻更重要的， 卻又讓敘事者懷疑起自己對他的解讀： 你教我用眼睛去描述那些意義 沒有了聲音　怎麼解讀我和你 如果在這邊把「眼睛」與「聲音」做一個對比，或許可以把聲音想像成語言。既然語言不 可能完全傳達意義，敘事者就無法全然理解另一個人。但用眼睛、甚至是心眼對另外一個 人的理解，有沒有可能只是「我」心中對那人的幻想，是敘事者所建構出來的形象？於是 敘事者問了， 我渴望你 我不確定 我想像的是不是真的你 「我」希望跟隨「你」所擁有的「信念與價值觀」，這兩個要素缺一不可；若那個人不是 對方、或者對方沒有這樣的信念都不行。為此「我」希望看到的是你的真實；敘事者跟隨 著他在對方身上看到的信念，並且試著把這個信念跟這個人結合在一起。但如果對方實際 上根本沒有這樣想過，那「我該如何跟隨你？」 2.問題與回答 敘事者選擇了直接與對方溝通，但能用的工具仍然只有語言，不精確的、充滿想像的語言 。對敘事者來說這可以是一首情歌，卻又不全是。敘事者想要的是全然的理解，是在花時 間「想像／他最好的模樣」之後仍然希望直面的現實。這對於他來說或許是近似於愛的表 現。所以他並未篤定地說這是一首情歌，而是說「如果這是一首情歌／我會怎麼唱」。 「我」要怎麼「表現」自己想傳達的意義，又怎麼去理解別人的歌、探究真實，或許就是 這首歌想要詢問的。對真實的探問可能會造成關係改變、可能會失控，可能會造成災難性 的結果，因此敘事者「害怕肯定的回答」。 但他也知道「每個問題都會得到它得得到的回答」，真實不是每個人眼中都不一樣的、後 現代手法的真實，而是必須如此的事物。在歌的最後，敘事者也逐步面對自己在這件事當 中的想法，他必須做出決定。 從不確定這是否是一首情歌到勇敢說出愛，從一個不明確的「他」、反覆辯證，最後說出 了比起「他」更像是有特定指涉的「你」，他決定這是一首情歌，決定了自己的心意，在 最後一句話把自己真實的欲望攤了出來。 我多麼想要你愛我啊。 3.金子的心 敘事者在問了問題、得到回答之後，或許因為對方不愛自己、或許是敘事者自己了解某些 事實，因此感覺受了傷。作詞者說過，「把整首歌就字面解讀，它就是在說一個人以某種 不是愛情的方式愛著另一個人，他面對著一些困難，想像自己正在對那個他因為愛而依賴 的人說話，最後他們的情誼卻遭遇挑戰，然後話比較多的人受傷了。」 在這邊「情誼的挑戰」可能就是上一首歌所述、因為直面現實而帶來的衝擊與關係改變。 第一句話敘事者說明了對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愛，並且說他有著「金子般的心臟」，一顆 真誠而堅硬的心，一直以來給予敘事者穩定的力量、卻也不怕火煉地讓敘事者看見自己的 動搖、那些在愛之外「不是愛情」的部份。 這麼說來或許對方告訴敘事者的，就是他愛上的其實是自己的價值觀，他要的是第一首歌 的「跟隨」而非第二首歌的「愛情」。 在敘事者過去經歷動搖與徬徨時，一直都是對方給他穩定的力量： 今天又否定了昨天的想法 無法站穩讓人多麼害怕 想要聽你說話　想要平靜的力量 想要永遠留住　對你真實的印象 這與其說是愛的力量，不如說是對方話語中的信念使敘事者站穩腳步，得以像《跟隨》中 對方表現出的一樣，筆直地往前走。敘事者告白，因為希望可以把這份力量，這份他認為 的對方的真實留在身邊。他以為這種對對方的依賴與希冀是百分之百的愛情。 但既然是真實，又為什麼只是個「印象」呢？這份矛盾或許就是由敘事者的「希望和想像 」而來，當他被告知他所擁有的真實其實並不是對方的真實那刻，「想要永遠留住對你真 實的印象」這句話就變成謊言了，因為敘事者自知無法碰觸到對方的真實。 這也就是敘事者「不得不感覺悲傷」的緣故，不只是因為這些多出來的東西不是愛情，還 因為他嘗試攤開自己以接觸到對方的真實，卻失敗。 噢　你知道那不是愛情　不是吧？ 你有顆金子般的心臟 你卻讓我受傷 最後三句話看起來更像是在自問自答。你知道、而「我」也在你身上看到那不是愛情。敘 事者看到自己而「受傷」──或者是瞭解到自己受傷，碰觸到自己那個脆弱的動搖與缺陷 ，就是這些讓敘事者渴望對方；當他瞭解到這一切時，雖然受傷，但也更了解自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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