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網址： http://sa.ylib.com/forum/forumshow.asp?FDocNo=1375&CL=6 科學家已經漸漸能打開deja vu之謎了。關鍵在於對事物的熟悉度和事物本身的記憶是可 以被分離的，而我們的腦就必須編一套故事去解釋為什麼對好像沒經歷過的事物會那麼熟 悉。 撰文╱曾志朗 最近學生送給我一片DVD，英文片名叫Deja Vu，講的是類似在時間機器中扭轉時空的科幻 故事，中文片名點出了時空，卻和一般的了解不一樣，使我想起了個人發生deja vu的一 段經歷。 10年前我到芝加哥開會，也是4月底的時候，正是我「花粉熱」的過敏症表現得最「淋漓 盡致」的時節，打噴嚏、流鼻水、頻頻咳嗽、眼睛發癢，我知道春天到了。芝加哥大學裡 的樹剛從嚴冬甦醒過來，葉盛枝茂，萬花齊放，而我邊擤著鼻子，邊從校方為我安排的賓 館疾步走向心理系，準備做一場有關左、右腦功能的演講，記得那時候我給的題目是「一 頭兩制的沉思：北京人的左右煩『腦』！」。我已不太記得當時演講的情況，因為要強忍 鼻塞咳嗽，又要面對眼前一大群我心儀已久的知名大學者，只能全心全力把我實驗室的研 究成果做了詳盡的報告。 放完最後一張幻燈片，做了最後結論，引來一次令我好開心的滿堂彩。系主任麥尼爾（ David McNeil）卻忽然間站起來，問道：「那你認為30萬年前的北京人，是右利者或是左 拐子（right handedness or left sinister）呢？」我愣了一下，在腦裡快速轉了一圈 ，就回答他：「應該是右手吧！因為從甲骨文的「武」字「止、戈」看起來，武器是放在 畫者的右邊的！」雖然我藉機把漢字組成做了一番機會教育和推廣，但這個問題卻一直左 右著我這10年來研究選題的走向！ 演講結束後，系上幾位老師、研究生、博士後研究員說要帶我去品嚐一頓具有古老文明的 豐盛晚餐，而且還能一面聆聽「希臘左巴」的民謠和觀賞非常富有風土韻味的群舞，幾部 車浩浩蕩蕩開到了芝加哥有名的希臘區。 我們走進一家頗有名氣，標榜最道地的希臘菜餚（包括全部由希臘空運過來的羊排）香料 餐廳，從樓梯走向地下室，兩旁光滑的木製扶手指出這裡一定是老饕絡繹不絕的地方，菸 味、酒味迎面飄了上來，遠處是舞榭歌臺，穿著希臘服裝的表演者載歌載舞，右邊是一路 延伸而去的吧檯，天花板上倒掛著大大小小擦得晶亮的玻璃酒杯，吧檯兩邊各自坐落著大 型木製酒桶，上面寫了好多希臘字母，我問一旁的研究生，他告訴我那是「家鄉的味道在 這裡」，原來是特製的希臘啤酒。一排排的餐桌上都放著一串橄欖枝，還有一大盤有黑有 白的醃製橄欖，和一罐罐不同樣子的佐料！ 好眼熟的景色！好熟悉的來來往往手端著盤子的侍者！還有那位頭戴黑帽（帽穗飄揚）， 白衣黑裙，胖胖的圓臉，笑口常開的酒保。我看過他們！我好像來過這裡？我印象裡是有 這一幕的！我來過這家餐廳嗎？我的天！我確實是沒有來過這希臘區呀！ 芝加哥是美國非常有特色的湖邊大城，也是所有學會開年會時最喜歡選擇的地點，所以我 來了好幾次，但每次總是來去匆匆，很少能到處去看看，就是有一點空檔，也一定跑去湖 邊的歷史博物館和科學博物館，那裡面的一個區域就可以讓我流連忘返，耗掉一整天。所 以，我很清楚我沒有來過希臘區，也絕對沒有進來過這間餐廳！ 可是眼前的景象，人物和家具的擺設，在我一進門的第一印象，就帶給我非常熟悉的感覺 ，我和大夥兒一齊圍坐在一張很大，看起來很古老的長方形木桌上，周遭的吵雜聲，遠處 的希臘樂音，加上香噴噴的烤羊排里肌，那味道更加強我似曾相識的感覺。我心裡越來越 狐疑，我的真實（沒來過）和我的記憶（曾經來過）有了最明顯的分離。我開始感到害怕 ，我不可能夢遊飛到芝加哥，又來到希臘區，又進入這家餐廳！那難道是前世今生的重複 嗎？我馬上去求證，主人說餐廳剛慶祝 50週年慶，而我當時剛過50歲，所以這似曾相識 的印象是不可能來自前世了。 那這是怎麼一回事？我這個「不可能」的似曾相識感來自哪裡？只有我這個個案嗎？當然 不是，很多人都有這個經驗。有一個調查報告說，85%以上的人曾經有過這種和真實脫節 的「似曾相識、以前來過、歷史重演」的經驗，其中有少部份的人會一再經歷這個現象， 法語中有一個特別的名詞來形容這個「怪怪的感覺」，就是deja vu。而且，調查結果還 指出，兒童要到8或9歲之後，才出現這種到一個地方就感到「似曾來過」，看到某一個陌 生人卻有「似曾相識」的感覺，表示這種經歷的感覺是需要某些程度的認知能力！此外， 年紀越大的人，deja vu的情形會越來越少，而很累，很焦慮，有壓力的人，deja vu的次 數卻會越來越多！ 【欲閱讀更豐富內容，請參閱科學人2009年第87期5月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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