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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轉錄][劇本]汾河灣
時間Sun Jun 5 00:19:09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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汾河灣(一名:仁貴打雁)
主要角色
薛仁貴:老生
柳金花:正旦
薛丁山:小生
情節
舊說部稱唐薛仁貴從軍征高麗,在外十數載,以積功洊升,官至平遼王。事平,衣錦歸。
將抵家,至汾河灣,見一兒童彎弓射雁,雁悉應弦落,矢無虛發。薛仁貴甚忌其技之神,
而加乎己之上也。因乘其不備,抽矢殪之。及抵家門,複效《桑園會》中秋鬍子、《武
家坡》中滑頭同宗弟兄薛平貴等之故事,偽作己友,並出金以戲言挑妻。其妻柳氏,適
亦如秋胡婦及王寶釧之貞節,頗怒其無禮。薛仁貴乃知妻之無他,乃始直告己名,並曆
述投軍時困苦狀況,不爽毫釐,柳金花乃放之入。既而柳金花入廚治餐,薛仁貴見床下
有童鞋一雙,大滋疑竇,幾至誤殺柳金花。怒詰之再,始知己出門後,柳金花即生一子,
取名丁山,今已頭角崢嶸,英武奕奕矣。回憶當年束發從軍時,柳金花固懷孕在身也。
繼問兒何在,柳金花告以往汾河灣射雁去未歸。薛仁貴聞語愕然,再詰丁山服何服、冠
何冠,柳金花一一語之。薛仁貴乃大驚悔,懊喪萬狀,方知向所射殪者即兒也。躊躇有
頃,不得已以直告。柳金花聞語,悲痛欲死,傷感不已。相傳薛丁山為王禪老祖渡去,
授以武藝。及異日平西,父子始相遇雲。
根據《戲考》第八冊整理
錄入:小豆子
【第一場】
(蓋蘇文上。)
蓋蘇文:(點絳唇牌)本命青龍,轉世遼東,恨薛蠻,跨海爭雄,逼某家刎海中。
(白)某蓋蘇文陰魂是也。可恨仁貴,殺得某家全軍覆沒,將某趕至海岸,勒
逼某家自刎江心。他今日官高爵顯,父子團圓。今日午時三刻,他子丁
山,定在汾河打雁。待某使個遮眼法,叫他親自射死丁山,方消我心頭
之恨也!
(西皮原板)可恨仁貴逼死俺,
叫他親自射丁山。
駕起陰風往前趲,
去到汾河索命還!
(蓋蘇文下。)
【第二場】
(柳金花上。)
柳金花:(引子)夫往長安,十八載,未見回還。
(念)自從兒夫去投軍,離別已有十八春。撇下母子難度食,打雁充饑過光陰。
(白)奴家,柳氏金花。配夫薛仁貴,去至長安投軍,不覺一十八載,杳無音
信。撇下妻兒寒窯棲身,難以度日。今日天氣晴和,不免喚兒出來,去
至汾河,打些雁兒,也好充饑。
丁山在哪裡?
(薛丁山上。)
薛丁山:(念)吾父投軍赴長安,叮嚀取名喚丁山。
(白)嚇,母親在上,孩兒拜揖。
柳金花:(白)罷了,坐下。
薛丁山:(白)孩兒告坐。母親喚孩兒出來,有何吩咐?
柳金花:(白)趁此天氣晴和,我兒去至汾河灣前,打些雁兒回來,你我母子也好充饑。
薛丁山:(白)孩兒遵命。
柳金花:(白)聽我吩咐:
(西皮原板)母子們坐在寒窯院,
細聽為娘說根源:
兒的父投軍赴長安,
十八載不見轉回還。
養吾兒不覺十八年,
指望兒墳台把土添。
兒打些雁兒早回轉,
免得為娘掛心間。
薛丁山:(西皮搖板)母親不須囑咐言,
孩兒句句記心間。
辭別了母親出窯院,
汾河打雁走一遍。
(薛丁山下。)
柳金花:(西皮搖板)吾的兒出了寒窯院,
不由為娘把心耽。
轉身且把窯門關,
等候吾兒轉回還。
(柳金花下。)
【第三場】
(王禪老祖上,虎形上。)
王禪老祖:(西皮原板)命虎兒帶路往前趲,
去至汾河救丁山。
將身來在汾河邊,
候白虎星官到此間。
(薛丁山上。)
薛丁山:(白)走嚇!
(西皮搖板)辭別了母親離窯院,
去向汾河打飛雁。
移步兒來至在汾河邊,
空中來了一群雁。
腰間取出弓和箭,
對準賓鴻撒了弦。
金絲鯉魚水面泛,
槍鏢鯉魚世間罕。
耳旁忽聽鑾鈴響,
看是何人到此間。
薛仁貴:(內白)馬來!
(薛仁貴上。)
薛仁貴:(西皮搖板)薛仁貴打馬奔陽關,
扭回頭望不見錦長安。
催馬兒來到蒲州縣,
十里鋪前打過尖。
不覺已到汾河灣,
見一頑童射飛雁。
槍鏢鯉魚世罕見,
他的武藝占我前。
誰家生的麒麟子,
不知哪家的好奇男。
扳鞍離鐙路旁站,
叫一聲頑童聽我言。
(白)嚇,頑童請了。
薛丁山:(白)請了。
薛仁貴:(白)在此則甚?
薛丁山:(白)在此打雁。
薛仁貴:(白)一箭能射幾雁落地?
薛丁山:(白)一箭能射單雁落地。
(作風聲。蓋蘇文上。)
薛仁貴:(白)哈哈哈,軍家一箭能射雙雁落地。
薛丁山:(白)我卻不信。
薛仁貴:(白)你若不信,試試你看。
薛丁山:(白)你若能射雙雁落地,我就情願拜你為師。
薛仁貴:(白)好,你將弓箭借我,射與你看!
薛丁山:(白)請拿去。
薛仁貴:(西皮搖板)這頑童人人可羨,
世間哪有這奇男!
(作雁叫聲。)
薛仁貴:(西皮搖板)空中飛來一群雁,
(蓋蘇文作勢,下。)
薛丁山:(白)在哪裡?
薛仁貴:(西皮搖板)對準賓鴻撒了弦!
(薛丁山中箭,虎形背薛丁山。虎形、王禪老祖同下。)
薛仁貴:(白)哎呀,不料一箭將那頑童射死。只見猛虎背上山去。哎呀,倘若有人到
此,看破機關,不當穩便。這這這,這便如何是好?哦,啊,有了!趁
此無人之際,打馬就走。正是:
(念)三十六著,走為上著。
(白)走嚇!
(薛仁貴下。)
【第四場】
(柳金花上。)
柳金花:(念)吾兒去打雁,未見轉回還。
(白)奴家柳金花,吾兒清晨走至汾河打雁。嚇,日已晌午,怎麼還不回來?
是我放心不下,咳,待我出得窯門,盼望吾兒回來便了。
(西皮搖板)丁山兒汾河去打雁,
日已晌午不見還。
(薛仁貴上。)
薛仁貴:(西皮搖板)適才間射死小英男,
見一位大嫂坐窯前。
前形好似柳金花,
後影好像我妻房。
扳鞍離鐙將妻見……
呀,我夫妻離別十八春。
試試她的貞和節,
然後再與她吐真言。
(白)呀,大嫂請來見禮。
柳金花:(白)奴家不便還禮,軍爺莫非迷失路途?
薛仁貴:(白)非也!我是特地來找名問姓。
柳金花:(白)有名便知,無名不曉。
薛仁貴:(白)此人大大的有名。
柳金花:(白)是哪一個?
薛仁貴:(白)是那柳員外之女,薛仁貴之妻:名喚柳金花。
柳金花:(白)你敢是與她有親?
薛仁貴:(白)無親。
柳金花:(白)敢是有故?
薛仁貴:(白)無故。
柳金花:(白)唔,非親非故,問她則甚?哼哼,好沒有來由!
薛仁貴:(白)哈哈哈!大嫂非知。我與那薛大哥,一標吃糧,同營當兵。他今托我帶
得家書一封,故而動問。
柳金花:(白)你是投書的麼?
薛仁貴:(白)正是。
柳金花:(白)請軍爺少待。
薛仁貴:(白)大嫂請便。
(柳金花背對薛仁貴。)
柳金花:(白)嚇,我家丈夫去至長安投軍,一十八載,杳無音信。至今才有家書,煩
人帶回。待我向前接書。呀,且慢,身上衣衫襤褸,只恐被他恥笑。哦
,奴自有道理。
嚇,軍爺,那柳奶奶出外去了,你將書信留下,我與你轉達便了。
薛仁貴:(白)哎,見了本人,方可交待。
柳金花:(白)倘若不見本人呢?
薛仁貴:(白)原書帶回,打馬就走!
柳金花:(白)軍爺,暫且請慢。
薛仁貴:(白)敢是在家麼?
柳金花:(白)不是。
(柳金花背對薛仁貴。)
柳金花:(白)且住,我若說了實話,只恐被他恥笑;如若不說實話,他就要原書帶回。
這這,這便如何是好?哦,有了。不免向前說了實話,他必然將書信留下
。
嚇,軍爺,你一定要見本人麼?
薛仁貴:(白)是嚇。
柳金花:(白)請遠看。
薛仁貴:(白)並無一人。
柳金花:(白)近瞧。
薛仁貴:(白)哦,大嫂莫非就是柳奶奶麼?
柳金花:(白)不敢,妾身就是仁貴之寒妻。
薛仁貴:(白)方才失敬了。薛大嫂請來見禮。
柳金花:(白)適才行過禮了。
薛仁貴:(白)哈哈哈,有道是禮多人不怪嚇!
柳金花:(白)哼,好個“禮多人不怪”!你拿來嚇!
薛仁貴:(白)拿什麼嚇?
柳金花:(白)拿書信嚇!
薛仁貴:(白)哎呀,這這,這便如何是好?
柳金花:(白)因何慌忙?
薛仁貴:(白)咳,大嫂,是我自不小心,將那書信竟是失落了!
柳金花:(白)軍爺,將我家書失落,是何道理?
薛仁貴:(白)咳,大嫂,失落你家家書到還不致緊要,如今卻又一樁要事。
柳金花:(白)什麼要事?
薛仁貴:(白)有道是“報喜不報憂”。
柳金花:(白)怎麼是“報喜不報憂”?
(薛仁貴背對柳金花。)
薛仁貴:(白)哎,我來唬她一唬,試試她的貞烈如何。
嚇,大嫂,那薛大哥得了傷寒病症,他竟死了!
柳金花:(白)你,你待怎講?
薛仁貴:(白)他竟死了!
柳金花:(白)哎呀!
(西皮搖板)我哭,哭一聲薛郎夫,
叫,叫一聲仁貴夫嚇!
你投軍一十八載杳無音信,
到今日才得信你怎麼命歸陰?
薛仁貴:(白)哈哈哈!大嫂你也不必哭了,有道是死了穿紅的,還有穿綠的。
柳金花:(白)嚇,你才怎講?
薛仁貴:(白)大嫂聽了:只那年薛大哥借了我五十兩銀子,本利全無。他臨終之時,
將俺喚到,他就親口言道:“咳,老兄台,我借你五十兩銀子,今生
今世不能交還。我家有一妻室,名叫柳氏金花。權作此銀,絕賣與你,
任你為妻作妾。”來來,隨咱上馬去吧!
柳金花:(白)此事當真?
薛仁貴:(白)哪個與你撒謊。
柳金花:(白)唗!賊子嚇!
薛仁貴:(白)阿阿,他就罵起來了!
柳金花:(西皮搖板)罵聲賊子好大膽,
竟敢在此出狂言!
倘若有人來看見,
男女交言禍非淺。
薛仁貴:(白)來來,隨俺走吧!
柳金花:(白)哎,我不是柳金花。
薛仁貴:(白)柳金花在哪裡?
柳金花:(白)在那裡!
(西皮搖板)朦哄賊子回頭看,
急忙就把窯門關。
薛仁貴:(白)嚇嚇,你怎麼將門關上了?
柳金花:(白)遇著你這樣的人,不得不關上門戶。
薛仁貴:(白)柳氏,你將門兒開了吧,你的丈夫回來了!
(柳金花想。)
柳金花:(白)嚇,
(西皮快板)適才你道吃糧漢,
如今怎說我夫還。
在哪裡分別在哪裡見,
從頭至尾說根源。
你若說得不差錯,
果是我夫轉回還。
倘若一字不完全,
夫妻們見面在陰間。
薛仁貴:(白)你開了門才能講話。
柳金花:(白)需要說明,放好開門。
薛仁貴:(白)哎嚇,妻嚇!
柳金花:(白)你想叫妻?
薛仁貴:(白)想叫妻。
柳金花:(白)愛叫妻?
薛仁貴:(白)愛叫妻。
柳金花:(白)唗!想叫妻,愛叫妻,你快回去叫你媽的妻吧!
薛仁貴:(白)嚇嚇,這是什麼話?
柳金花:(白)時才你在窯外,叫我什麼?
薛仁貴:(白)方才窯外叫你“大嫂”嚇!
柳金花:(白)你就照前叫來!
薛仁貴:(白)是是。
(西皮導板)柳氏妻穩坐寒窯院,
(西皮原板)聽我將當年事細對你言:
家住絳州龍門縣,
薛仁貴好命苦無親無鄰。
幼年間父早亡母又喪命,
撇下了我仁貴無處存身。
常言道姻緣一線定,
柳家莊上招了親。
你的父厭貧心太狠,
將你夫妻趕出了門庭。
夫妻雙雙無投奔,
破瓦寒窯把身存。
每日裡在窯中苦難盡,
沒奈何立志去投軍。
結交下弟兄周青等,
跨海征東把賊平。
幸喜狼煙俱掃盡,
保定聖駕轉回京。
前三日修下辭王表,
特地前來探望柳家村。
我的妻你若不相信,
來來來,算一算,算來算去十八年。
柳金花:(西皮快板)他那裡講我這裡聽,
連來帶去十八年。
開了門戶忙相見,
(柳金花開門,關門。)
薛仁貴:(白)嚇嚇,你為何將門又關嚇?
柳金花:(白)非是將門又關,哎,看你有些不像。
薛仁貴:(白)怎麼說是不像?
柳金花:(白)你怎麼長了鬍子了?
薛仁貴:(白)哎,賢妻,你我分別一十八載,怎麼說我長了鬍子?你也老了,你去照
照。
柳金花:(白)咳,寒窯裡面哪有鏡子?
薛仁貴:(白)水盆裡面,也可照照。
柳金花:(白)是嚇,
(西皮搖板)寒來暑往又一年。
夫妻們相會寒窯前,
待我端了水盆看,
(柳金花看。)
柳金花:(白)呀,不好了。
(西皮快板)十八年老了柳玉環。
開了窯門用目看,
果然是親夫轉回還,
夫妻雙雙坐對面,
問丈夫做的是什麼官?
薛仁貴:(白)從前我做的什麼官?
柳金花:(白)是個火頭軍。
薛仁貴:(白)如今做了軍火頭了!
柳金花:(白)軍火頭是什麼官職?
薛仁貴:(白)鍘料喂馬。
柳金花:(白)哎呀,好苦嚇!你去了一十八載,還是個火頭軍嚇!
(柳金花哭。)
薛仁貴:(白)列位,看這婆娘,聽我說做了軍火頭,她竟哭起來了!
(薛仁貴取印。)
薛仁貴:(白)賢妻,你看是什麼?
柳金花:(白)這是塊生黃銅。
薛仁貴:(白)哈哈,你真冒失。這是平遼王四十八兩的黃金印,怎說是塊生黃銅?
柳金花:(白)真的麼?
薛仁貴:(白)如今你是個一品夫人了嚇!
柳金花:(白)哈哈,一品夫人了!
薛仁貴:(白)正是。
柳金花:(白)薛郎你吃了飯沒有?
薛仁貴:(白)哈哈,你我夫妻講了半天的話,是哪個吃了飯了?
柳金花:(白)待我取來。
薛仁貴:(白)這是什麼?
柳金花:(白)這是魚羹。
薛仁貴:(白)你哪裡有這些玉羹?
柳金花:(白)自然有的。待我打掃打掃,你好安眠了吧。
(薛仁貴搜。)
薛仁貴:(白)嚇,這雙男鞋,她哪裡來的?阿阿,是了,想我投軍去了一十八載,哎,
定是有人與她作了勾當。不免將她殺了吧!
柳金花:(白)哎,薛郎,你敢是瘋了?
薛仁貴:(白)咳,你這賤人做的好事!
柳金花:(白)嚇,我做的什麼事?
薛仁貴:(白)哼哼,你難道不知,還來問我?
柳金花:(白)嚇,薛郎,你莫非看出什麼來了?
薛仁貴:(白)哽,那個自然!
柳金花:(白)哎,薛郎,有道是“拿賊見贓,捉姦要雙”。拿來我看。
薛仁貴:(白)拿去看來!
(柳金花拾鞋。)
柳金花:(白)咄,薛郎,嘿嘿,這穿鞋的人,你還不知道麼?
薛仁貴:(白)乃是哪個?
柳金花:(白)嘿嘿,這個人嚇,哎,我還每日離不了他!
薛仁貴:(白)哎,離不了他!
柳金花:(白)我還與他同吃同坐,同床安眠。
薛仁貴:(白)噯唷!
柳金花:(白)哼哼,你看這個人,氣得只麼樣了?嘿嘿,我還來氣他一氣!
嚇,薛郎,你問這個人嚇,乃是我的親親熱熱的親兒子!
薛仁貴:(白)咳,我離家一十八載,哼哼,哪有這樣大的兒子?
柳金花:(白)哎,薛郎,你往長安投軍時節,是我身懷有孕。你叮嚀囑咐,欲若生男
取名“丁山”,養女名喚“金蓮”。這就是親兒丁山的鞋。你來殺了我
吧,你來殺了我吧!
(薛仁貴愣。)
柳金花:(白)咳,苦嚇!想我寒窯受苦一十八載,這無義的強盜,今日才得回來,我
險些被他殺了嚇!
(柳金花哭。)
薛仁貴:(白)嚇,賢妻,是我一時莽撞。哪哪,卑人與你賠個禮兒!
(薛仁貴跪。)
柳金花:(白)我與你作上一揖。
薛仁貴:(白)哎,難道叫我跪死不成麼?嚇,娘子不要惱了!
柳金花:(白)你不殺了,起來吧。
薛仁貴:(白)阿阿,謝娘子。如今吾兒哪裡去了?
柳金花:(白)汾河打雁去了。
(薛仁貴驚。)
薛仁貴:(白)哦,汾河打雁去了……吾兒頭帶什麼?
柳金花:(白)青氈帽。
薛仁貴:(白)身穿?
柳金花:(白)藍布襖。
薛仁貴:(白)左手?
柳金花:(白)桑木弓。
薛仁貴:(白)右手?
柳金花:(白)打魚標。
薛仁貴:(白)哎呀!
(薛仁貴暈。)
柳金花:(白)哈哈,看這個人嚇,聽說有了兒子,歎了口氣,怎麼死了?
(柳金花摸薛仁貴。)
柳金花:(白)呀,薛郎薛郎,薛郎醒來。
薛仁貴:(西皮導板)我哭一聲丁山兒,
(西皮搖板)我叫,叫一聲短命的兒嚇!
柳金花:(白)嚇,薛郎,你聽說有了兒子,為何哭起來了?
薛仁貴:(白)咳,賢妻有所不知。是俺經過汾河灣前,見一頑童,與你說來穿戴,一
無差錯。
柳金花:(白)你既見他,如今他往哪裡去了?
薛仁貴:(白)咳,為丈夫的,見一斑斕猛虎,想要吃他……
柳金花:(白)如今吾兒,怎麼樣了?
薛仁貴:(白)咳,卑人一時錯誤,竟被我將他射死了!
柳金花:(白)怎麼樣?
薛仁貴:(白)射死了!
柳金花:(白)哎呀!
(柳金花暈。)
薛仁貴:(白)哎呀,賢妻醒來,賢妻醒來!
柳金花:(西皮導板)我哭一聲短命兒,
(西皮搖板)我叫,叫一聲丁山兒嚇!
(白)你你,你才回來,就把吾兒射死了嚇!
薛仁貴:(白)賢妻不必啼哭,如今吾兒還不曾死。
柳金花:(白)哪裡去了?
薛仁貴:(白)見一猛虎,背了吾兒,扒山越嶺去了。你也不必啼哭,日後定有相會之
期。隨了卑人,同享榮華去吧。
柳金花:(白)哎呀,兒嚇!
(薛仁貴、柳金花同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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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更新:2005-0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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