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歷新年 拉薩好象是一個節日的城市，從年初到歲末，大小傳統節日不下二三十個。 拉薩人很看重過節。不論經濟情況好壞，社會地位高低，人們都對節日情有獨鐘 。在平淡如水的歲月，節日就是我生活的熱點、焦點、興奮點。藏歷新年更是一 年中最隆重最熱鬧的日子。 2月22日藏歷除夕，我的朋友仁增就來約我，要我藏歷年一定要在他家過。 我也剛好想了解一下拉薩的民俗，所以從初一到初三都泡在他家，那時他家還住 在布達拉宮下面的雪居委（95年擴建廣場時，都遷到了現在的雪新村），聽他爸 講是1965年民主改革時，分給他家的。 正月初一這天，六點鐘就聽到他們全家都起了床，我一看外面還黑洞洞的， 可是他們已經穿上了隻有節日才穿的藏裝，隻見仁增的奶奶到大昭寺附近的一個 古井背回第一桶新水，虔誠地供奉在自家神龕的神佛下，仁增的姐姐精心打制了 新年的第一輪酥油茶，然後我又跟他們全家到大昭寺和小昭寺轉經、添油、朝佛 （拉薩從95年起規定機關幹部不準在家設神龕，也不準參加轉經、添油、朝佛） 。等到 9點鐘，一輪紅日升起的時候，隻看到拉薩家家戶戶都捧著 "卓蘇切瑪" 的吉祥彩鬥和青稞酒壺，在街頭巷尾與鄰居親友互相祝賀新年紮西德勒（吉祥如 意），向路過的人們獻上“三口一杯”的自釀美酒，然後嘹亮歌聲和有節奏的踢 踏舞響徹了整個拉薩。初二跟著仁增出門拜年，每到一家，主人必然是先獻上潔 白的哈達同時道一聲“紮西德勒”，然後去吃"卓蘇切瑪"（先向上、下拋洒幾個 青稞和小麥，然後自己吃幾個）以表示來年五谷豐登，最後，一定要喝上一木碗 “三口一杯”的自釀青稞美酒；初三，他們全家更換了樓頂的五色經幡後，就拿 著很多寫有經文的的小旗彩幡到拉薩大橋邊和太陽島（那時還未開發）掛旗掛幡 ，祈求好運去了。 25日寫給小雪的信 『小雪，過藏歷年，郵局沒有開門，今天我去寄信，從懷裡拿出卻發現已破 破爛爛，讓人哭笑不得，重新寫吧？回答的肯定的。 小雪，我馬上就要回來看你了，說不定人到，信還沒到呢！ 3月 1、 2號左 右，我估計能到成都或重慶，到時你一定會收到一份意外的驚喜，我再給你講藏 歷年的故事好嗎？ 小雪，這幾天朋友們都在勸我不要讓你進來，因為怕你失望，一旦你了解西 藏以後，又會如何作想，你來西藏舉目無親，隻因為有我，這對你是很不公平的 ，假如你在西藏有更多的朋友，你的選擇余地可以大一些啊，因為這畢竟是你一 生的選擇，那天萬一我錯了，虧待了你，你一顆心會不會碎啊，我知道我的責任 （濃濃的），更知你的心，真的我很害怕。對不起，郵局要下班了，就寫到這裡 ，等我歸來，好嗎？快樂！ 小雨 1993.2.25』 與雪的見面 在尼瑪主任的關心下，我的公差終於 3月 5日成行了，不過是執行一項秘密 的任務，我提前兩天到達了重慶，關於這兩天見面，雪的日記裡是這樣寫的： 『三月七日，火車載來了疲倦的他，風塵僕僕，卻面帶微笑，在不遠處看著 我，接他的我，很緊張面對，那身紅背帶裙也掩飾不了我的激動！ 這樣的相見，是天意；這樣的情愛是緣份，我又何必苛求，為何不心安理得 去接受呢？ 是的，因了前世的相逢，因了彼此的了解，我們一見如故，人生這樣的際遇 ，我這樣整理心思上場，兩個人相逢了就已把愛移植到彼此心底。 宿舍電已停了，點著蠟燭，我坐在他右邊，不知何時，我已很自然地撫弄我 的長發，時而攬攬我的肩，我一邊在亂寫著字，一邊與他交談，兩人就這樣細談 著，而我取出那封信訴說我流淚的生氣，生氣時他還隔我很遠，而如今在昏暗暖 意的燭光下，有他陪著我，柔聲問我：你為什麼生氣了，真的生氣了──那個時 刻，我的心情仿佛穿越了所有的時空，一下子被溫柔擊碎了。──他的臉在我的 左臉龐處啊！雨，你開始撫摸我的手，並說：你的手好棉，好軟！我試圖抬頭， 抬頭看你鏡片後你的眼睛，有一種熱烈，有一種激情。而那時的我，一定很溫柔 地看著你，雨，我明白，不我不明白。 當你的唇搜索到我的唇，你的臉龐邊的胡須已先刺動了我，我悸抖著，我隻 有閉是眼睛，你溫潤的唇終於壓在了我閉著的唇上，輕輕的壓著，輕輕的，要弄 開我的唇，你的唇在滑動著，天哪，我不知所措，茫然痛心的感覺，你的唇要我 迎合，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在你的唇的挑舋下，我呻吟著，打開了，無力的啟開 雙唇，你的唇好潤，好柔，那一點點時間已讓我整個心都垮了，我隻能閉著眼睛 ，啊，你的舌頭，伸進來，我象意識到什麼，卻什麼也意識不到，我哀哀的呻吟 著，同時是什麼支撐著我，我晃動著，那是在搖頭，我努力說著：我害怕！ 你看著我，輕輕的問我：怕什麼？恩。雨，我害怕，我害怕我會受不了，可 是我卻什麼也不想說，我能說什麼？隻可以沙啞著說一聲：我害怕！以示自己還 想掙脫。 你的肩是多麼的溫暖，我無力地靠著，依靠你，欲哭無淚，你攬著我，呢喃 著，讓我相信你。雨，我心好痛，我想呻吟，我想哭泣。那瞬間，我有一種停靠 的感覺！接下來的剎那，沒有言語。 你紮人的胡須撫著我的臉龐，我再一次心慌意亂，你莊嚴地伸過唇，我知道 ，那一刻我閉上眼，我的“武器”也就，丟了！ 你仿佛要將我吸了去，雨，你緊緊地擁著我，我再尋求著力量，我無法與自 己抗爭，我無力的，卻是有力地用手抓著你的肩──我怕，我自己會沉下去，會 掉下去！你說：我醉了！』 三八那天，我們一塊逛街，你要為我買一套衣服。 如今還能憶起當著你的面試穿衣服的窘相，以及那一個狠不得有地洞可鑽的 狼狽時刻，我臉緋紅，無助尋找你，而你卻再人群中觀看我，朝著我笑！ 那天我很累，晚上吃火鍋，身體又不舒服，很懨懨的，提不起勁。你很小心 ，微笑的關心著我。 吃完火鍋，一離開餐桌，你就大方地摟著我，同學們在的，可我還是很心安 理，那晚的我，很需要你給我力量啊！ 摟著我，拉著我的手，當身邊走過的人用詫異的眼光盯著我時，我明白他們 在想昔日清高的女孩子身邊終於有了男孩子，而我也就不必躲藏了。 你曾說：撫摸著我的手，會有一種電流傳過來！──就這樣開始了我們的愛 情，也要鼓足勇氣對你說，第一次對一個男孩說，我愛你！你輕聲問我：你幸福 嗎？雨，那時我肯定點了頭的。我也輕聲問你：你幸福嗎？你說：幸福！ 那時，我們就象兩個純稚的孩童！ -- 雖無艷色驚群木 卻有清香壓九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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