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看到楊丞琳的演唱會新聞，看見她的初戀小鬼擔任演唱會嘉賓，兩個人相視而笑，和歌迷說過往的故事，最後還來了一個擁抱。初戀，好甜。 開始想寫關於初戀的文章之後，發現大家其實很少會談論到初戀的故事。不是因為那個人生中第一個喜歡你而你也喜歡的人不足以掛齒，可能是人生歷練多了之後，我們漸漸了忘了當年的那個故事，然後把好多好多經歷，放在那個該死的前男友身上。 有時候和讀女校或是男校的朋友聊到感情，都會討論以前的我們其實都很嚮往可以跟男女混校的人一樣，來段浪漫的制服情侶時光，穿著制服手牽手一起回家，在圖書館讀書，甚至是一起在班上打打鬧鬧，姑且不論浪漫程度有多少，但我想，在偶像劇的加成之下，人多多少少都是會有憧憬的。 高一那年，我讀女校的第四年，忘記是寒假還是暑假，參加了一個學校老師推薦的營隊。老實說營隊內容是什麼我不太記得，畢竟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只依稀記得大家像傻蛋一樣跑大地遊戲，你牽我的手，我牽你的手，一隊人串成一條線，玩著打電話還是解鎖的遊戲。真的，都跑得笑得像白癡一樣。不過還挺羨慕那時候的天真還有那種白癡白癡的衝勁，起碼多年後出社會的我，好像已經沒什麼這樣的稚氣了。 營隊的大哥哥大姊姊老實說就跟我們大一新生營感覺一樣，晚上有規定幾點要睡覺，然後女生和男生的寢室都是分開的。偏偏我們的營隊位置在一個海邊附近，天快亮了就有一群屁孩去等日出，明明就很冷很困還有點害怕還是要去，然後最後一個晚上，不知道誰那麼未雨綢繆的帶了撲克牌，一間間寢室的打牌玩遊戲，反正就是嘻嘻笑笑的一路串門子度過了最後一晚。 我根本不記得那天有沒有睡，但我記得隔天大家都分開的時候好像沒什麼太多難過的感覺，因為本來就不同學校的人聚在一塊兒。 在那個營隊，我認識了我的初戀。 現在想一想，可能我帶給人一種分離恐懼症，交過的男朋友，好像都是在分開之後才開始我們的故事。可能一起相處的當下並不是太印象深刻，分開的時候又覺得缺了什麼。 那個年代，流行的還是yahoo即時通，不知道後來因為什麼，反正就是在營隊結束回家之後加了一堆人的即時通，一個個的聊一下天，同一個模式的問你是誰啊，哪裡人，在幹嘛，然後又一個個慢慢地不聯絡。 在營隊之後和初戀搭上線，我記得他跟我告白那天，他還傳了自己彈吉他的影片給我，音樂彈的是愛我別走，其實影片裡面沒拍到他的臉，但很值得感動。老實說到現在我還是很喜歡這首歌。記得第一次約會，我們去美麗華看電影，那天在學校做完科學競賽的練習，搭捷運到士林站跟他見面，我還記得那天他把雨傘忘在往美麗華的公車上。 那天的我可能很緊張，我也忘記他之前有沒有交過其他女朋友。但那天一下公車後我們手好像也沒牽好，我記得去看電影的時候他還餵我吃爆米花，雖然我看電影都不吃爆米花的，到現在還是這樣。 說也好笑，在那個要聯絡對方還只能用手機傳簡訊，不然就是用即時通的年代，初戀也維持了短短的一年，約會好像也才兩三次，但我記得我們分手的時候我好難過，我還問我同學他為什麼就不喜歡我了。 不知道你談戀愛的習慣是什麼，我這個人，一旦分手了就不會再連絡，我會把對方的手機號碼以及其他通訊軟體全部都刪掉封鎖，如果是因為他認識的朋友也比照辦理，不過就只有他例外，我們到現在還是會偶爾連絡。 其實在分開之後我就忘記是什麼時候又聯絡上的，不過我們都長大了，也不會覺得當年的他很令人討厭，甚至就是以一個很久沒聯絡的朋友身分又開始聊天。 分手後第一次見面，好像是8.9年之後了，那年我大學畢業沒多久，有一次忘記為什麼突然聊起來，然後突然問他，能不能載我去機場送朋友。然後我們那天就一路聊，從下午聊到後來他送我回家的10點。聊了什麼也忘記了，他都沒有變，還是那個話少少的男生。 送機的那天我們還去桃園一間看得到飛機起飛的餐廳吃飯，他挑的位子，他點的餐，他付的錢。原本以為要回家的時候他說要帶我去一個地方，然後車子就一路開到海邊，好像是金山還是萬里。然後我們在海邊的咖啡車喝著冰沙，天黑黑的卻看著海，吹吹海風，那天的愜意我還記得，雖然我真的忘記彼此都聊了什麼。 後來我們兩個時不時的還是會聊上幾句，問問他好不好，最近工作怎麼樣，女朋友怎麼樣，家人怎麼樣。身為金牛座的我，後來才發現他是跟我很搭的魔羯座，但好像也說不上很適合，我甚至覺得現在的他也不是我的菜，但我還是很慶幸我的初戀是他這樣一個單純沒什麼雜質的男生。如果用茶來形容一個人，他應該是玄米茶，很淡，可是值得回味，還很特別。 然後愛我別走還是我很喜歡的歌，雖然我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也許下次閒聊我可以問問他。 不知道你的初戀是怎樣的，維持了多久，還見不見得到對方，還會不會偶爾聊上幾句。但初戀就是這樣的，雖然無疾而終，但在心裡面還是會有一個特別的位置，只有他可以在那裡，其他那些可能放了更多感情的前男友都不能待的位置。 然後不管你現在對他什麼感覺，平淡也好，恨他也好，還愛他也好，心裡面很深很深的那一層，還是會希望他幸福，但不可以過得比你好。 最後，謝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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