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11『～Serenade～』——小夜曲。小夜曲是一種歡快明朗、典雅質樸的如歌樂曲…… 那曾經的經典畫面再現——讓對方明白你的心意，你會快樂嗎？ 為了找尋告白機會，螢決定找另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翔太討論。 【翔太】「原來如此……我明白。總而言之，白河是想擺脫朋友關係；可是，卻沒有告白 的勇氣，所以在苦惱著。談這麼久，卻是個十分單純的煩惱呢！」 【螢】「說得簡單點，是那樣沒錯……可是，對螢來說，卻是十分嚴重的問題啊。」 【翔太】「那麼，要我怎麼辦？」 【螢】「這～～我怎麼知道……」 【翔太】「喂喂，有求於我的人可是白河啊……」 【螢】「中森君你以前不是說過『能幫得上忙』的嗎？」 【翔太】「我是說過……不過，那可是老早以前的事啊。」 不然，翔太你當初想要怎麼幫忙(笑)？不也就是傳話而已嗎？但是，螢直接否決這個提案 。 【螢】「不，不行、不行！絕對不行！螢一定要親口說出來才行……」 有些事情讓別人代勞，就失去其意義所在——因為對方會質疑誠意。不過，翔太不解：根 本不需要找他談，螢直接跟健告白就好，不是嗎？ 【螢】「就是因為找不到那個機會，所以才來找你商量啊。自從送我到登波離橋上那次以 來，就一直沒機會和伊波君好好說過話……」 【翔太】「咦？是嗎？我可是不止一次目擊到白河和健很要好說著話的樣子……」 在翔太眼中，兩人的關係已經很好啦～但是，螢還不滿足。 【螢】「那對螢來說，不能算『好好』說話。很想再……怎麼說……像那時一樣……」 『那個時候』──站在音樂教室椅子上一同歡笑的那個時候……並肩走在沿海散步道上的 那個時候……在嘉神川河堤上嘻笑打鬧的那個時候……靠在登波離橋欄杆上仰望明月的那 個時候……螢腦海裡，那一幕幕相繼浮現，消逝。自那之後，又是2個月……這2個月當中 ，螢與健的關係有種疏遠感覺，總把對方當成外人看待一樣地客套，不再像那個時候一樣 坦率真摯。不知道健是怎麼想的，螢卻只是在害怕而已。如果告白的話，或許一切都會結 束，就再也沒有機會和健說話。那種不安從螢的體內奪走勇氣，製造出這種不正常的關係 。 如果什麼都沒有，反而會不在乎；只要一有點成就，反而會保守，怕失去已有的一切—— 只好停滯不前。 結果，翔太毫不猶豫的答應製造機會，讓螢跟健有再次溝通的時機。可是，整整期待、緊 張4天，翔太的承諾卻有如石沉大海，毫無下文…… 【螢】「(中森君騙人！笨蛋！)」 【螢】「(這種事果然靠不得人呢……)」 難怪螢會這麼想——但就在此時，螢聽見陌生的手機來電音樂。 【螢】「(……咦？？？……這……是誰的啊？？？)」 【螢】「(這是別人的手機……中森君剛剛給這個手機撥電話……這個手機……到底是誰 的啊？為什麼會在螢的書包裡？)」 【螢】「嗯……到底是誰的嗎……『是中森君的朋友』這一點倒是能猜到……咦？等、等 等……『中森君的朋友』……」 【螢】「騙人……騙人的吧……難道是……？」 原來翔太不只是少女誘拐犯(還是大姐姐誘拐犯？XD)，還是小偷啊(煙)。 鈴聲再次響起。螢原本接起來，是為了問翔太，這件事是不是他做的；沒想到，當一聽到 聽筒另一端傳來的聲音，心臟幾乎停止……健！ 健先解釋自己是手機原主人；之後，螢深呼吸，才提到自己身分，換健嚇一大跳。不過， 健安心下來。畢竟手機如果掉到陌生人手中，那麼，搞不好拿來拼命亂打也有可能。既然 是同班同學，那就可以安下心來。 接著，健問螢是不是她撿到手機。螢原本想要老實否認，但講到一半，想起翔太為她做的 事，又轉為承認。 【螢】「啊啊，對對對對，對啦，是螢偶然在路上撿到的……」 【螢】「這、這個，說是『路』，倒不如說是似路非路的地方……」 【螢】「嗯……不太好描述，十分行而上的地方……」 雖然以螢不會說謊的性格，沒辦法馬上編造出一套合理的說辭，但這是什麼模糊的解釋啊 ？再次參照雪蛍用語集： 「形而上」 指精神和本體超越物質、感覺或現象之物。 簡單來說，就是無法用手接觸到的事物吧……所以，使用這種形容詞來描述地點(狂汗)… …結果，螢一邊講出地點，一邊又自己把它否定掉——倒，這不就等於直接承認自己公然 說謊嗎？只不過，還好健聽得糊裡糊塗，最後只確定手機在螢手上就好，順便道謝。只是 …… 【螢】「不不，不用謝啊……」 實際上，被道謝的螢反而有些難過。 因為螢起初什麼都不知道的緣故吧？又或者是覺得對不起健？不管這個，兩人之後決定如 何交還手機～於是，Memories Off 2nd回憶中經典的一刻，即將上演。螢稍加重新整理服 裝儀容之後，就這樣跑出去。 【螢】「我外出一會兒！」 不等回應就跑出去。出門，望手中的手機。健的手機……要查他電話號碼，簡直易如反掌 。可是，螢沒有那麼做。因為螢覺得背著健做那種事，有些卑鄙、丟人。 唔，查號碼，就是以後要拿來打的……不只是不欺暗室的問題。在沒有得到別人告知之前 ，就私自偷偷取得別人電話號碼，不打，根本沒有意義；打，對方一定會問電話號碼是從 哪裡來的，又要撒謊解釋——何況，螢又不怎麼會說謊，如果被當面抓包，那就更糟…… 只是，螢應該沒有想那麼多吧？單純認為「偷窺別人秘密，是不對的」，應該只是這樣而 已。 戶外依然十分明亮。寒風沿著嘉神川吹過，銳利的風刃深深地刺著露出的肌膚。可是，螢 的身體卻如火般灼熱。緊握的雙手已滲出細細的汗珠。螢邊走邊將僵硬的手指一根根伸展 開，而後再次握緊……試著用手指做彈鋼琴的動作。可是，手指根本不聽使喚。 季節是寒冷的，所以，身體也只好屈服於現實；可是，內心卻相反，極度火熱，完全靜不 下來…… 只有呼出的氣依舊溫暖，白色煙霧隨風而逝。抬頭仰望，西斜夕陽是白色的，天空也是白 色的，就著微弱的陽光，連螢的影子也清晰可見。白色的季節──冬──冬天再度來臨。 螢的單戀，也已經將近一年……螢再也無法繼續忍耐。 大仲馬的代表作《基度山恩仇記》結束於一句話——「等待，希望」。那是因為主角已然 遠去，想要再次見面，唯有把希望寄託於未來。可是，等待感覺是很難忍受的——如果是 已經確定的日期還好，面對不確定的未來，還要等待多久呢？一天？一週？一個月？一年 ？……還是永遠不會到來？所以，螢不想再等下去。 【螢】「(今天一定要說出口啊，螢！)」 開始自我打氣。然而，心裡還是會膽怯…… 【螢】「(還是算了吧……)」 忽然變得懦弱起來。 【螢】「(也不一定非得趕今天……明天也行，後天也行，下星期也行，就算等明年也… …不行！今天一定要說出口！像那樣拖延下去，永遠都只能原地踏步！)」 螢心中縈繞的想法，每隔幾秒鐘就改變一次。最後…… 【螢】「(到底該怎麼辦呢……怎麼辦才好呢……？)」 下定決心，似乎真的很難(嘆)。所以，健的出現，正好結束這沒有結論的思考——反正也 不會有結論。 健在一聲感謝之後，準備離開。此時，螢終於鼓起那小小的勇氣。 【螢】「伊波君的電話號碼……號碼，可以告訴我嗎……？」 雙手捂住胸口，拼命制止著七上八下的心臟。眼淚不由自主地湧上來。深深地吸一口氣， 冰冷的氣流滲入鼻孔深處。 【螢】「(不能哭……不能哭……絕對不哭……不哭……)」 螢緊咬雙唇，強忍著淚水。 害怕面對，似乎也不需要哭吧？苦笑。 至於健的反應，當然是問原因。 【螢】「因為我喜歡伊波君。」 【健】「……」 【螢】「(說了……)」 終於說出口。沈浸解放感的心開始歡呼雀躍。不再有任何東西阻礙洋溢而出思念。 健完全被這個告白震撼住，說不出任何一個字。相對的，「萬事起頭難」，只要一開始， 後面就順理成章——還是說不由自主？——的不斷說下去。既然對方已經知道，那麼，就 乾脆一口氣講清楚吧……不要讓自己留下任何一絲一毫的遺憾。 【螢】「實際上，從很久以前……很久很久以前開始，就已經喜歡上伊波君……記得是今 年1月份吧？足球部有和澄空学園踢一場練習賽。那時的伊波君，實在太帥……這應該叫 做一見鍾情吧？總之，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喜歡上伊波君……」 健啞口無言，只是茫然佇立著。毫不在意健的反應，螢繼續傾訴著。 【螢】「踢足球時的伊波君，我一直從音樂教室裡注視著呢。你沒發現吧？踢起足球的伊 波君，真的、真的真的……怎麼說好呢……太棒啊，讓人情不自禁地看得入迷，充滿憧憬 ……只是看著就心跳不已……」 【螢】「咦、咦？怎麼，螢……為什麼突然談起這個來呢？真像笨蛋。倒不如說，簡直就 是個笨蛋啊。哈哈……」 【螢】「啊啊，不過，別誤會啊，螢沒有說『請和我交往』……只是坦率說出自己的心裡 話而已……只是想讓你瞭解我的感受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螢】「就是說，不用太在意。只希望伊波君能像之前一樣保持自我就好……嗯。」 其實，螢心裡當然還是希望健能夠順勢接受自己心意。但是，人面對重大選擇時，總是要 有一些考慮的時間。所以，螢暫時不強迫健回應，只做出自己告白而已。反正，還有 Speed Monster…… 結果，直到螢離開，健始終沒有開口。即使如此，螢的心情依然一片晴朗。雖然考慮到今 後的問題，仍有一絲不安，但成功戰勝這次試煉所帶來的成就感，遠遠無可比擬。回到家 之後的螢，沈浸在滿足感之中，如醉如癡。將頭埋入枕頭後，就立即飛升到愜意的夢中世 界。 能夠帶著滿足的幸福入眠，那是一種很舒服的事情呢。 在螢的告白之後，就是第十二扇門。 Ch.12『～Cantabile～』——如歌地。唱歌是抒發情緒的方法之一，處於歌唱的心情，你 能夠體會嗎？ 轉眼間，10天已過。螢也拿到期待已久的Speed Monster。雖然只是禮物，但是，只要能 夠讓健高興，螢就覺得值得。一邊拿著手中的Speed Monster，一邊回想起幫少年合唱團 伴奏的愉快回憶…… 練習途中安慰哭出來的男孩子。伴奏出錯時，被『呀呀』尖叫著戲弄。一到休息時間，鋼 琴的周圍，總是聚集著少年們…… 『白河老師幾歲？』 『以前是哪個小學？』 『有男朋友嗎？』 『至今為止，和多少人交往過？』 『下次和我約會吧，老師！』 ──面對這樣接二連三的問題，笑著，困擾著…… ……現在的小孩真早熟啊(茶)。 當中印象最深的，還要數負責老師突然請假休息的那一次……代理負責的螢，獨斷地教孩 子們唱起川田慶作的「戀人們的白色夜晚」…… 【螢】「(氣氛最活躍，果然還是那次。即使到解散時間，大家都不打算回家……)」 結果，擔心自己孩子的父母們趕來，將螢狠狠地斥責一頓。那時，孩子們全都拼命袒護著 螢。『以後我只要白河老師來教！』──甚至有男孩子這樣嚷道。不久，正式的伴奏者治 好手，回來……螢替孩子們伴奏最後一天……孩子們無視伴奏，開始大合唱「戀人們的白 色夜晚」。螢很高興……同時也為即將離開他們而感到寂寞。一邊彈著鋼琴，一邊任由大 滴的淚珠滴落。 太晚沒回家，父母親自然會操心。所以，看到這種狀況，當然會很生氣。然而，可以得到 全部人的擁護，螢的人氣還真不是普通高啊(煙)。雖然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可是，離別 總是一件讓人傷感之事……這種甜蜜的回憶，相信一定會被螢珍貴的收藏起來。 接著，螢突然模擬起月宮中，那隻擣藥的月兔，在床上跳起來。因為聲音太大，讓靜流注 意到，敲門詢問。 【靜流】「在做什麼呢？」 【螢】「類比月面著陸！」 當然，靜流完全不明白螢在作什麼……提醒螢要早睡後，準備下樓，卻又想起—— 【靜流】「啊，說起來……冰箱裡的布丁，是螢做的吧？」 【螢】「嗯，是啊。」 【靜流】「不能吃嗎？」 【螢】「不──行，那是明天要送給伊波君的～」 螢似乎在告白後，就很坦然面對一切，再也沒有心口不一、靦腆、害羞……因為反正都豁 出去，也不在乎別人眼光？可能吧。總之，螢把玩手上Speed Monster，一邊想著如何向 健提出交往要求…… 這時，螢心中已經醞釀一個計劃。說是計劃，其實也不需要大費周章。具體如下：首先， 明天，18日星期二，將魔法布丁送給健。趁那時，問他耶誕節那天能否見面。健的回答是 OK的話就好，即使是NG，也只要約定寒假當中的一天見面亦可。見到面的話，就一鼓作氣 地說──『請和我交往！』可以預想到，健回答是『YES／NO／讓我考慮』 這3個，無論 是哪一個，之後就把Speed Monster送給他。然後，聽天由命…… 【螢】「(神啊……我不提『請讓我如願』這種傲慢要求，只希望一次就好……請給我一 次機會……)」 反正決定權是在健手上，所以，玩什麼小把戲都沒有意義，乾脆直接了斷，簡單明瞭。螢 也只能期望神願意給予祝福。 第二天中午—— 【螢】「伊波君，打擾你一下，好嗎？」 【螢】「啊，那個……在這裡說，也不是地方……」 螢打著手勢，招呼歪著頭的健，將他引到走廊下。 【螢】「那個，這個，我想請你收下這個……」 螢向健伸出那個小紙袋。登波離橋的告白之後，螢在健的面前，不再顯得畏縮。手指、膝 蓋、心臟、聲音，都不再顫抖。只是臉頰略泛桃紅。 其實，螢還是會稍微注意同學的目光，不然，就不需要把健叫到走廊去。可是，比起同班 第一天，只敢偷偷窺視健的神情，已經好上太多。 【健】「布丁？是上次在音樂教室裡吃的……？」 【螢】「那次沒送成，所以又做一次。」 【健】「『沒送成』……就是說，那次果然還是打算送給我的……？」 如果是往常的螢，聽到這裡，應該會臉紅直接大聲否定；不過，現在的她，只是以淡然的 態度，平平靜靜的不回答。 【螢】「放心，沒下毒。」 【健】「呵呵，那我就不客氣……」 還記得上次的玩笑啊(茶)。此時，健的神情很緊張…… 【螢】「(這樣的伊波君，還真是可愛呢！)」 ……情人眼裡出西施。既然健收下布丁，螢順勢提出聖誕夜會面的要求。可是，健沒有馬 上答應，而是沉默不語。 【螢】「(果然還是太唐突啊……伊波君他在困擾呢……)」 剛才還比較沈著的螢，隨著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開始沈不住氣。毫無意義搖著頭髮。路 過的學生們，投來詫異眼神。螢忍受不住，張開口。『不用勉強的』……剛吸一口氣，打 算說出這句台詞的時候…… 【健】「嗯，好啊。」 從以前開始，就可以看出螢不希望健勉強。所以，如果健再晚一點回應，螢可能就自己先 說出「沒關係」而離開吧。不過，不管過程如何，健同意，約會就這樣定下來。當健要離 開時…… 【健】「啊，還有，謝謝你的布丁。」 【螢】「不好吃的話，扔掉也沒關係。」 搖著頭的健…… 【螢】「(總覺得，伊波君就好像合唱團裡的小孩子們一樣啊。)」 望著健遠去的背影，螢嗤嗤地偷笑著。 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螢的心情極為愉悅。可是—— ……接下來，即將面對第十三扇門——『轉』。 Ch.13『Elegy』——悲歌。神先給人類希望，再讓希望變成絕望，這種高高捧起，再重重 摔下的殘酷，是不是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給予任何希望還比較好……？ 下午，體育課結束，螢回來之後，週遭有幾位同學正在閒聊。螢沒有參加她們的對話，但 她們的談話內容，卻不由自主鑽進螢的耳中。 「伊波他不是開始和足球部的經理人交往嗎？」、「足球部的經理人……就是那個沖田慶 子嗎！？」、「一年級的時候，總是形影不離……又是同一班……」、「晚上10點左右回 學校去取，突然撞上從足球部室裡牽著手走出來的伊波和沖田慶子～～」、「孤男寡女獨 處在無人的學校部室裡……」——接二連三的發言，讓螢的頭腦完全失去冷靜，眼前一片 空白。 【螢】「(騙人的，絕對是騙人的……伊波君他不是說過『沒和任何人交往』嗎？)」 不過，那已經是初秋時候的事情。現在，說不定情況已經改變，而且…… (【健】「在意的女孩子，倒不是沒有……」) 【螢】「(沖田慶子……足球部經理人……是伊波君提到『在意的人』 嗎……既然如此， 為什麼還要像那樣對我笑……為什麼還要收下我的布丁……？為什麼還要答應和我聖誕約 會……好過分，伊波君……好過分……伊波君這個笨蛋……)」 感性面不斷想否認，但是，理性面又一一指出可能的證據；謠言的男主角卻又不在現場， 沒辦法為自己辯護(雖然健即使在，螢也未必有勇氣問他)。跟中午快樂氣氛不同，螢此時 只感受到欺騙。即使到放學，依然如此。 【螢】「(不想去考慮、不想去考慮、不想去考慮……)」 即使反覆念叨著那個咒語，迴蕩在腦海中的聲音也無法消失。 能夠忘記、能夠不在意，就不會那麼痛苦。但偏偏就是忘不到、沒辦法不在乎……更糟的 是，螢的耳朵裡，突然傳來健和陌生女孩的交談聲。 【健】「嗯～～真的沒問題嗎……？」 【？？】「沒問題啊！沒人會發現的！」 陌生的女孩子聲音。 【健】「會發現的啊。至少，足球部的人都會……」 【？？】「你就在擔心這個啊？真是個笨蛋……你以為大家會去宣揚嗎？」 【健】「這不是宣揚不宣揚的問題啊……這種事情，是紙包不住火的……」 【？？】「退一步講，就算秘密暴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啊！」 【健】「怎麼會沒什麼大不了！絕對糟糕啊！而且，說不定還會連累大家……」 【？？】「連累？連累什麼啊？」 【？？】「總之，無論出什麼事，全部都由我來承擔，你就放心吧。」 【？？】「你再那麼囉囉嗦嗦的，我可要生氣！」 【？？】「好，垃圾也處理完……回家去吧。」 【健】「喂，等等啊，沖田！話還沒說完呢！」 好曖昧的對話(汗)。對螢來說，這些話只證實謠言是真的。心已經好痛、好痛，卻又看到 不應該看到的東西—— 【螢】「為什麼……？」 伴隨溢出的話語，螢跪倒在地。挪開被撕裂的紙袋，下面是那個小簍子……打開蓋子，破 碎的布丁淒慘地飛散著。 【螢】「騙人的吧……伊波君……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為什麼……？」 布丁已經不再保有原來的形狀。不能斷定是否吃過。可是，看樣子，即使吃過，最多也只 有一小口。黏呼呼的碎片蒙上灰塵，變成灰色。滲出的液體也沾上灰塵堆成一團。裝布丁 杯子破得粉碎。明顯被人用力砸，或是踐踏過。那裡包含惡意、憎恨和侮辱。 【螢】「好過分……伊波君……為什麼要做這種事……不要的話，就說不要……」 大滴的眼淚滲出，滴落。一邊咽嗚著，一邊收拾杯子的碎片。手指被劃破。鮮紅的血滲出 來。手中的殘骸掉落在水泥地上，發出乾燥的聲響。緊握出血的手指。淚水不止。即使拼 命想去忍住，淚水還是不斷湧出，順著臉頰滴落，淋濕著滿是灰塵的地面。即使遭到如此 殘酷的打擊，螢胸中也沒有湧現出對健的怒火。只是感到悲傷。悲傷、寂寞、愁悶、痛苦 ……可是，還是深愛著健…… 踐踏別人的心意，比直接拒絕別人還要過分好幾百倍。侮辱？嘲笑？諷刺？無論誰看到這 一幕，應該都會受不了。而且，無論從哪個角度看起來，健都是最大的嫌疑犯——是他親 手收下這個布丁的。因為相信，所以才會交給他；結果，無私的信任，換來的卻是惡意的 破壞……可是，螢就是無法討厭健…… 【螢】「(一定是弄錯什麼……伊波君他是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強迫自己這麼想。可是，烙印在眼中的光景，始終無法消失。 憑自己對健的認識，健應該不是這種人。但是，鐵證如山，這種自我暗示就有如自欺欺人 ……螢唯有低頭哭泣。此時不知道為什麼，翔太卻意外出現。翔太看到滿臉淚水的螢，雖 然不明白原因，卻也知道不能放下不管，想問出原因。然而，螢卻不想再接觸這一切痛苦 的現實，擺脫翔太之後，失魂落魄的回到家。可是，即使回到家，卻還是忘不了過去的甜 蜜回憶，和今天讓她痛苦的一切現實…… 閉上眼睛，堵住耳朵，搖著頭，即使如此，也無法截斷回憶的洪流。隨著時間的流逝，也 許總有一天能夠回首過去，眷戀回憶。可是，那一幕幕閃耀光輝的幸福殘像，對於現在的 螢來說，只是會帶來無盡痛苦的殘酷回憶。被黑暗籠罩的房間，螢獨自一人蜷縮在被窩裡 ，度過不眠之夜。到朝陽射入房間的時候，枕邊床單也依然是濕的。 如果不知道什麼是幸福，即使遭到痛苦，也只會默默承受；但是，正因為經歷過幸福，所 以，面對痛苦時，那份苦楚格外無法忍受——為什麼軍法裡面，最重的罪是「叛國罪」？ 因為，「背叛」難以被原諒…… 在螢的痛處之後，是第十四扇大門——『合』。 -- “聽好，我的孩子，是偉人的話，只要忠告一次就會反省。是普通人的話，重複諫言二次 也會改正。而即使是較不成材的人，被說了三次也就會重新考慮。如此卻仍不改變態度的 那種人，就可以置之罔顧了。” “不必做第四次的忠告嗎？” “因為到了第四次，不是被放逐、下獄，要不就是被殺。所謂的昏君就是如此。所以第四 次的忠告不僅會危害自己，還會讓對方多增罪過，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8.168.76.1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