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一下台灣記者李濠仲回顧近期美國和加拿大重大虐兒事件並與台灣新聞對照的專 欄文章。這位記者是外派人員的眷屬，隨著妻子去過兩個以上的歐美國家，也是位爸爸。 ＝＝＝＝＝＝＝＝ 「馬鈴薯夫人餐廳服務生」救不了所有受虐兒 李濠仲 2024年03月15日 https://www.upmedia.mg/news_info.php?Type=2&SerialNo=197012 2021年，佛羅里達州奧蘭多市一起虐童案遭揭發，一名11歲大的男童因為全身是傷被送往 醫院，醫生發現他不只有外傷，還明顯體重不足，在警方追查下，男童竟然是長期遭繼父 施虐，且近乎酷刑。這名殘忍的父親最後被判終身監禁，男童的母親則因為隱匿丈夫惡行 ，也被指控兩項忽視兒童罪。這起人倫悲劇讓人不忍卒睹，所幸男童終有機會結束惡夢。 而這位男童「被拯救」的過程彷彿電影情節。事件起於有次他的父母帶他去市區一間取名 「馬鈴薯夫人」的餐廳用餐，替他們點餐的女服務生發現孩童不只臉上、手臂有瘀傷，還 被禁止吃東西，神情落寞坐在座位上，這當然是非常不合常理的畫面。她於是「雞婆」地 在張紙條上寫下「你需要幫助嗎？」，巧妙避開男童父母目光，她看到男童輕微點頭示意 ，便立刻打電話報警，才讓這起家庭虐兒案曝光。 假如沒有這位「馬鈴薯夫人」餐廳服務生的機敏和「好事」，這名男童恐怕還要繼續受到 倒吊、綑綁、毆打和禁食，他的體重比同年齡孩子平均還少了20磅，能不能活過11歲恐怕 都有問題。 那麼，要減少類似不幸事件發生，社福機構（民間、官方）可否發揮效能當然是關鍵。就 像另一個發生在2022年加州河濱郡的例子，雖然當地（官方）社福人員成功將六名遭父母 虐待（毆打、禁食）的兄弟姊妹救出，並將他們安置到民間寄養家庭，但糟糕的是，這六 個孩子之後反遭寄養家庭成員（包括一對夫妻和兩名成年子女）惡待，甚至比在原生家庭 的悲慘際遇還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們被用皮帶鞭打、被重物敲頭、被扯頭髮，還被強迫吃 自己的嘔吐物，被威脅如果對外聲張，就會被送回給自己的親生父母。 這幾個孩子自被社福人員安置到寄養家庭，又繼續受害了三年才「二度被救出」。這就是 縱有完善的「紙上社會安全網」，卻效能不彰的結果，何以致之，不就像打擊犯罪仰賴第 一線警察，救火要靠第一線消防隊員，救治傷患要靠第一線醫護，社會安全網（尤其在發 現通常無力自救的受虐兒上）有效與否，相當程度也是端賴第一線者有無專業與盡責。 2023年，加拿大BC省的兒童和家庭發展部就曾受到各界撻伐，因為該部的工作人員沒有依 照部門政策，對其所安置在寄養家庭的兒童進行定期拜訪，導致他們經手的兩名兒童長期 受寄養父母虐待，直到其中一名8歲女童重傷、11歲男童死亡，事件才掀了開來。不只那 對施虐的養父母被判10年監禁，兩名負責寄養案的部門工作人員也遭到解聘，連帶負責督 導的主管──兒童和家庭發展部部長狄恩，亦被要求負起責任（最後確實被免職下台）。 從美國到加拿大，很清楚，這兩個堪稱最重視兒童的國家，儘管都有足夠先進的「社會安 全網」機制，但還是發生兒童遭虐，以及寄養家庭二度施虐的悲劇。全美、全加拿大「受 虐兒」絕對不會只有這幾名孩子，現實中，卻不可能每個受虐兒都有機會遇到「馬鈴薯夫 人餐廳服務生」出手相救。所以，當然就必須仰賴由政府、民間共同建構的照護系統，畢 竟如天使般的「馬鈴薯夫人餐廳服務生」是如此可遇而不可求，若主其事者無法善盡職責 ，難道要靠每間餐廳服務生時時刻刻睜大眼睛、豎起耳朵，隨時緊盯進出的顧客以為代勞 ？ 而以上這些案例，其實只需要彼此各司其職，原來都可避免發生，儘管案情重大，但並不 存在「結構性失能」問題，因為主管機關（人員）在悲劇之前，都知道那些孩子是誰，以 及那些孩子跟誰在一起和他們住在哪裡，只是沒有把自己當成「馬鈴薯夫人餐廳服務生」 而已。 台灣近日發生了駭人聽聞的虐兒案，受害男嬰是在去年9月由新北市社會局轉介到台北市 社會局，12月時被虐死。同樣的，儘管案情重大，細節卻一點也不複雜，加害人劉姓保姆 根本不是任何「智慧型犯罪」，她的隱匿行為，確實可藉由執行到位的「訪視規則」被揭 發。倘若如「馬鈴薯夫人餐廳服務生」都可以察覺不對勁，「社會安全網」最主要執行者 （雙北社會局、兒福聯盟）何以渾然未覺，這不才是真正問題所在。 ※作者為《上報》主筆 ＝＝＝＝＝＝＝＝ 　　每次讀到原 PO 這種「我覺得台灣好糟糕」「我在台灣沒希望」的文章，我都很疑惑 。一個人要妄自菲薄，覺得自己只有一手爛牌可以打，成天在那唉聲嘆氣，那是他的個人 自由；一個人要求所有台灣人跟他一起妄自菲薄，如果拿到他手中的牌就只能照他的牌路 打，把自己的想法當成台灣人代表，牽拖成每個住在台灣的人都不該有希望，這該叫什麼 呢？情緒勒索？威權主義？ 　　我知道原 PO 為虐兒事件激動和難過，只是想抒發一下，但是你的抒發踩到我的線， 我也只好為了自己跟你劃清一下界線。你說的問題當然都是問題，但所謂的歐美先進國家 也不見得沒有這些問題，只是有沒有被公允地報導，報導有沒有被你讀到而已。我是台灣 人，在台灣進入職場，被台灣企業外派後在四個國家分別住過半年以上，我親身經歷到每 個國家都有其特別的稟賦和挑戰，就像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就像每個孩子都有自己的特質 ，硬是要把不同地區放在極端簡化的參考系上，然後說台灣糟糕到不行，究竟對鼓起勇氣 生養小孩的父母有什麼幫助？ 　　這當然也只是我個人的想法，原 PO 不需要為此放棄自己的感覺。我不曉得聽過多少 以為有外派津貼在國外就可以過得很爽的幻想，剛開始外派時我還會想要澄清，用在國外 遇到的挫折來證明生活沒有那麼簡單，後來我逐漸發現有幾個人真的能夠無視所有反面證 據，打從心底相信每一個住在國外的台灣人都過得比住在台灣的人好。呃，那就只能放生 他們了。情緒勒索要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才能成立，我可沒那個閒情逸致被這些人情緒勒 索。 　　好好過日子，行有餘力就去當志工，親自去了解自己所處地區的弱勢族群，看看能為 他們做什麼事。捐款是好事，但是請不要以為只要撒錢就會結出果實，我想當幼兒照顧者 的板友是最能了解這件事的──孩子的成長不只要錢，更要陪伴；幫助社會弱勢亦是如此 。新聞中那位「馬鈴薯夫人」的餐廳服務生 Flavaine Carvalho 打給 911 的電話錄音裡 聽得出來她其實不確定自己的通報有沒有用，她說：「其他人都在吃東西，但是那個孩子 沒有吃……他的手上和臉上有瘀青……我很擔心，但我不知道該做什麼，你可以建議我該 怎麼做嗎？」 　　如果不是她投注時間注意到那個 11 歲男孩的異樣，依照 Orlando 警探的說法，恐 怕再過不久警察要調查的就不是兒童虐待案件，而是殺人案了。如果原 PO 如此擔心在台 灣長大的孩子的未來，與其替他創造一個看不見弱勢的泡沫，不如等他長大一點，帶他一 起當志工吧。 ※ 引述《dze0022 (點點)》之銘言： : 自從有了孩子之後，兒虐或致死的新聞常讓我覺得膽戰心驚，然而司法卻無法給被害家庭正 : 義, 我想送孩子上學接受團體教育刺激，卻每每被那種新聞嚇得卻步，我怎麼知道自己會不 : 會遇到？政府不但沒有針對這樣的案例做大規模系統性的修正，只是一直一直再重複一樣的 : 悲劇，好似政客完全不在意這個層面的問題，明明少子化是那麼嚴重，孩子們代表的是國家 : 的未來，他們的人權卻是最不受重視，這樣的國家還有希望嗎？ : 加上一些其他系統性的問題，例如已經夠糟的交通不但沒改善，一年死傷三千人的慘況還被 : 酸行人帝王。推嬰兒車的媽媽、被牽著過馬路的三歲小女孩，一起放學回家過馬路的三姊弟 : ，請問這些人犧牲過後的檢討跟改善在哪裡？遑論現在還微罪不舉！ : 還有食安，影響全台民眾生命安全的事情總是重罰三十萬，廠商換個名字換個商標再度一尾 : 活龍，繼續再犯！而食安只是人民最基本的生活要求而已！ : 再加上自然環境污染（農地合法變工廠、綠地拿去種綠電） : 甚至在學校可能都不安全，這些都讓我覺得這個地方根本不適合生養小孩，而我也是有了孩 : 子之後才開始顧慮這麼多面向，不然就在台灣小確幸過一生就好，也不用這麼辛苦抓緊最後 : 的機會拼搏著要帶孩子到更好的環境，同時期許著自己的家鄉能有改變的機會 但是每天 : 滑著新聞還是不抱什麼希望 : 不好意思手機打字可能排版不佳，但這個一歲孩子的新聞真的讓我感到太激動太難過很想抒 : 發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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