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 La Jolla Shores 中午在市區簡單用餐後，他們繼續上路。往南方開車兩小時，來到聖地牙哥的La Jol la Shores Beach。長約10公里的海岸線，西岸的海岸曲線一望無際綿延天邊，蔚藍的大 海在陽光下粼粼發光。 他們牽著奶油走上步道，挑個風景最好的角落站定，欣賞佈滿礁岩的岩岸地形以及做 日光浴的海豹們。 陽光下一切都顯得如此閃耀迷人，美景、秘境與陽光，讓陰暗面無從躲藏。 曹伊帆閉上眼睛，感受暖洋洋的加州海風。 「你這樣，我會想吻你喔。」爽朗的聲音自頭頂上方響起，曹伊帆睜開眼。 輝的墨鏡反映出自己的驚慌，曹伊帆撇過視線，眺望海平面。 兩人安靜片刻後，曹伊帆跟輝不約而同開口。 「喂——」 「嘿——」 「你先講。」、「你先嘛」他們互看一眼，而後笑開。 曹伊帆像是受不了似的：「好，我先。」 輝含笑凝視。 「高中時，我喜歡坐在隔壁的同學，我在高中畢業典禮當天才意識到這件事，而且， 」他一頓，續道：「我曾經重重的傷害過他，他可能這輩子再也不想跟我有交集了。這些 ，我只有跟我姊講過，我也想讓你知道。」 輝的神情像是正在消化他的每字每句，而後說：「我猜，你喜歡的那個人，是位男性 ？」 曹伊帆極緩慢的點點頭。 「Ivan，我很開心你願意告訴我這些事。」輝拿下墨鏡，眼神非常溫柔。「後來呢？ 」 曹伊帆眉心糾結。「畢業後他就人間蒸發了，我就算想道歉，也找不到他。」 輝偏著頭，俐落紮起一個馬尾。「那麼，這幾年過去，你還是喜歡他，對嗎？」 曹伊帆嘆了一口氣道：「我以為來到美國，會隨著時間慢慢淡忘他，但結果好像相反 。」 輝伸出手輕輕撫摸曹伊帆蓬鬆的頭髮，這回曹伊帆沒有抵抗，溫柔的撫摸讓他閉上眼 睛，想起無人的教室裡假裝睡著時，有雙手珍重撫摸著自己，像呵護一件寶物一樣，心裡 非常暖熱。 「你呢？你想說什麼？」曹伊帆睜開眼。 輝手插口袋，一派輕鬆的說：「我還是想問你，要不要跟我交往。我記得遇見你的第 一天，你好美，整個人好像在閃閃發光。」 輝忽然拉過曹伊帆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現在，這裡，因為你跳得這麼快。」 曹伊帆困窘的想抽回手，被牢牢壓住。只能被迫感受輝厚實的胸膛之下，心跳正激動 著，和他此時冷靜的外觀全然迥異。 「我戀愛過幾次，只有你讓我知道，原來喜歡是會讓人心痛的。」 曹伊帆垂下頭，說：「對不起。」 「你不用道歉，這不是你的錯。」他鬆開曹伊帆的手，露出自己最擅長的迷人笑容， 試圖要自己別介意。 然而他看得出來那是強顏歡笑，一時間更無措了。也就在這一刻，曹伊帆知道，自己 早已把對方當成推心置腹的朋友。 輝換個話題：「我們去吃點東西吧！我好餓！」 人聲鼎沸的港式茶餐廳，阿姨們推著上面擺滿港點的小車來回梭巡，曹伊帆總是忍不 住分心在那些點心上。 曹伊帆眼明手快拿了盤腸粉，推到輝那邊：「你試試，這很讚。」 輝吃了一塊，滿意的點點頭：「我喜歡這個。」 曹伊帆吃了一顆小籠包，皺了皺眉頭：「這個小籠包......很普通。」 輝挾了一顆，滿足的點頭：「很好吃啊！」 曹伊帆胸有成足道：「你來台灣，我招待你更好吃的小籠包！」 「你說的喔，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兩人把滿桌的港點掃光，輝硬是追加一顆奶皇包，從容地咬了一口，卻被滾燙的內餡 燙著舌頭，而港點提供熱茶更讓他苦不堪言。曹伊帆憋著笑，向服務生阿姨要來一杯涼水 為他降溫。 踏出店門時他們肚子都快撐爆了，帶著奶油在海邊散步消化。入夜的海岸顯得內斂而 沉靜，沿岸豪宅的燈火碎鑽一樣點綴在夜幕上。比起白天的遊客，夜晚顯然無人，除了幾 位慢跑的在地居民，幾乎杳無人煙。 夜晚也是很好的保護色，讓曹伊帆在述說過往時，能夠藏起些許表情。而他也得以避 開輝那總是凝視自己，熠熠發亮的眼眸。 「你那位隔壁同學寫的小說，是你的性向啟蒙？」輝停下腳步，讓奶油的小短腿奮力 挖著沙子。 「嗯。」 「那，他的朋友眼鏡女呢？」 「聽說她後來考上同樣也是北部的學校，然後就沒有消息了，我也一直很想向她道歉 。」他曾查看過褚亞婷的社群帳號，無奈對方把所有訊息設定為限定好友瀏覽，最後一篇 貼文是更換封面大頭照，像是出國旅行。 「我是不相信人可以憑空消失啦，特別是在把資料丟去餵狗，不用一秒就能挖出所有 秘密的現在。」 「其實，我也會害怕。」曹伊帆踢著石頭：「我怕，就算我找到對方，他也不想見我 。」 輝拍了拍他的肩膀：「相信我，他不會不想見你的。」 「你怎麼知道？」 「你這麼美麗可愛，他肯定還是會像當初那樣愛上你。」輝挑眉。 曹伊帆臉一紅，「哼」了一聲，嘴裡碎念：「你想太多了啦......」 他們一路笑聊著，直到奶油鬧彆扭停在定點不想走，輝只好抱著15公斤的狗兒子，走 好幾公里回到車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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